31章 坦白
“你真的做好决定了？”林琳沉痛不已。
舒墨很坚定，“林琳，你不懂我什么处境的，这个孩子它不该来。”
林琳不服气，“处境？什么处境？老实说我爸妈那么穷，还不照样把我生下来了？按你的道理，穷人家的孩子都该胎死腹中？”
“我不是那个意思。”舒墨急了，只好坦白：“林琳，我爸欠人家一大笔钱，我都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先不说本金，单这几年的利息就是个无底洞。我自己受着也就罢了，我不想这个孩子跟我一起受苦。”
林琳诧异，“你爸欠人钱？多少啊？”
舒墨不愿说，只道：“反正，我现在除了一身债什么也没有，房子是别人的，银行账户上的钱每个月都要定额打给那些债主。现在稍微宽松点，不过是因为我刚有一笔蛮可观的外快，要不然，我连手头这点工资也留不住。”
林琳默了默，使劲摇一摇头，“不对不对，你太草率了，我觉得不合适。再说，孩子爸爸还不知道呢，他也有知情权吧。更何况，你们两个人一起纠结，总好过你一个人受苦。你就应该立刻马上，赶紧把那个人叫过来，大家一起商量。”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舒墨笑得很凄凉。“我和他不可能有未来，他恨都恨死我了。而且，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我哪里配得上他？门不当户不对，压根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是拎得清的。”
“他很有钱是不是？”林琳突然对这个男人来了兴趣，“唉，感觉好有故事噢，快讲讲。”
“有钱是有钱，故事算不上，只有一段恶缘。”舒墨捏拳，“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我大概一早就转正了，也不至于走投无路跑回来躲他。”
“你躲着他？他怎么你了？”林琳以她阅尽狗血言情剧的丰富资历，居然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糊涂得不得了。
舒墨道：“说来话长。大概，像他这种一向被人众星捧月惯了的天之骄子，偶然遇到个不给他好脸色的人，就让他受不了了吧。其实，他就是在跟自己较劲儿，非要我表现出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他才能释然。”
“你这么说我大概能理解了，这不就是流星花园里道明寺的翻版嘛。”林琳说完呵呵一乐，“啊呀，暴露年龄了。”
舒墨也笑，“我小学的时候也看过，的确有点像。”
“哇噻，这么说，孩子爹不但有钱还贼帅？”
舒墨嗯了一声。
林琳尖叫，“天！妥妥的偶像剧人生呀！墨墨，你好福气！”
舒墨忍着没翻白眼。
林琳冷不丁又问，“唉，他叫什么名字呀？”
“焦白。”
林琳愣住，“焦白？怎么跟那个大明星一个名？”
舒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慌忙捂住林琳的大嘴巴，“嘘，小点声，你再喊，所有人都知道了。”
林琳大惊失色，扒拉开舒墨的手，声音激动得直抖，“莫非……你就是焦白之前…在八卦现场直播表白的，那个女朋友？”
舒墨牵牵嘴角，“一开始，我也这么痴心妄想过，呵！”她吐出一口气，接着道：“我承认我是他前女友，至于他表白的那个，就另有其人了。”
与此同时，舒墨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美丽绝伦的面孔。叫什么名字来？啊，想起来了，叫赵岚。
即使这样，林琳内心的震荡也是无与伦比的。“你居然是焦白前女友？”
舒墨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点一点头，说：“你自己晓得就好，可别到处跟人说。以我的经验告诉你，说了也白说，人家只会拿你当十三点，拿我当花痴。”
林琳咽口唾沫，兀自消化了消化，良久，朝舒墨一抱拳：“墨墨，你能这么有自知之明，在下佩服。”
舒墨黑线脸，她这是交了个什么朋友？
到这里，林琳的立场也开始摇摆不定，虽说她饱受“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精神荼毒，但现实就是现实。她回忆了回忆电视剧里光芒万丈的焦男神，再转头瞅瞅略显邋遢乏善可陈的舒墨，顿时心灰意冷。
“墨墨，你别难过，我有一点理解你了。叹只叹，造化弄人。唉，高枝不是你想攀，想攀就能攀啊。”林琳很悲观。
轮到舒墨安慰她，“放心吧，我从没盲目乐观过，一早就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
“那孩子，你真的不要了？”林琳很想哭。
舒墨说不出的难受，“林琳，我舍不得，可我有什么办法？你知道吗？我其实连打胎的钱都凑不齐。要不是得跟你借钱，我早就自己去医院了。”
林琳陷入沉思中，忽然一拍大腿，“不能这么便宜了焦白，就算你不要孩子，也得叫他多拔几层毛补偿你。”
舒墨简直要疯了，“林琳，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也不稀罕他的钱。我本来就是为了躲他，何必自取其辱啊我！”
林琳大失所望，“你怎么这么弱啊？你怕什么？”
“嗯，我就这样了。你也别劝我，再劝我就生气了哈。”舒墨揉着眼睛，努力把眼泪往肚子里吞。
换做别人，这么矫情不痛快，林琳才懒得管。可是，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完全不对头。
没错，凭什么吃亏的都是女孩子？
林琳振奋精神，暗暗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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