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晚上下了一夜的雨，苏铁山到田地里耕种，在翻草的时候发现了蘑菇，急忙回家通知家里人到山里去采蘑菇。
采蘑菇的日子一年就几天，过了这时间，蘑菇就要等到来年才会重新长出来。
早期的鸟儿有虫吃，苏铁山发现的快，母亲带着苏惜雨和弟弟们浩浩荡荡的就进了山里面采蘑菇。
等到村里其他知道后开始进山找蘑菇的时候，苏惜雨一家子已经提着小篮子走在下山回家的路上了。
今天进山进的早，发现的蘑菇自然也多，所到之处一扫而空，采到的蘑菇数量多，格式各种的蘑菇五颜六色，样子也千奇百怪。
母亲从小就跟着大人采蘑菇，篮子里的每一样的蘑菇都叫得出名字，母亲让苏惜雨跟着学习，以后好认识。
每一年母亲都这样那个教家里的孩子，这是百姓生活的一门技巧，一天两天学不会，要有耐心，何况这蘑菇一年就见一会。
一边教如何区分一边分类，将有缺口的蘑菇卖留着自己吃，有毒的蘑菇扔了，很快，蘑菇在母亲的监督下分类完毕。
母亲让苏惜雨拿着蘑菇赶紧道县城里去卖，等别人采了蘑菇再去卖，卖的人多了，就掉价了。
苏惜雨匆匆吃了几口饭，用竹篮子提着蘑菇就赶往了县城去卖蘑菇。
出村的时候看见苏大虎和寒秋水在村里的晒谷场开始练武，寒秋水拿着刀，苏大虎拿着根棍子。
寒秋水在前面比划一下，苏大虎跟着动一下，学的也是有模有样，看样还真有点意思，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到了县城，大酒楼一般给的价钱还可以，苏惜雨直接到了上次寒秋水请客吃饭的酒楼，春华楼。
苏惜雨一进门，打招呼的小厮就立刻认出了苏惜雨，笑脸迎人，小厮弯着腰问道：“这不是昨日来吃饭的苏壮师吗，快里面请。”
小厮以为苏惜雨是来吃饭，领着苏惜雨向楼上走去，苏惜雨拦住小厮问：“你们这收不收蘑菇，今天早上我刚去采摘回来的，都是山里的野蘑菇。”
小厮怎么也没想到一位壮师尽然是来卖蘑菇的，“这边请”带着苏惜雨走向了柜台。
掌柜的还没来，只见一个女人体态臃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拿着鸡毛掸子在柜台上扫来扫去除灰尘。
“老板娘，我这里有一些蘑菇你看你们酒楼收不收。”
能在酒楼里这么悠闲的女人除了老板娘还能有谁，老板娘用余光看了一眼篮子里的蘑菇。
“这蘑菇还行，收一点点还可以，多了也卖不掉啊，你开个价吧。”
老板娘一脸的不屑，一点收的意思都没有，摆明了要压苏惜雨的价钱。
“五十八文，老板娘你看怎么样。”
老板娘的话一听就是老江湖，什么话都沾一点，反正你也听不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惜雨报了一个比去年高一点的价钱，老板娘肯定要压价，不把价钱报高一定要吃亏，这是常识。
五十八问，老板娘又看了一眼篮子里的蘑菇，轻蔑一笑，我只要一半就够了，你这么多，要是便宜点我就全要了。
五十三文吧。
老板娘自顾自的继续打扫灰尘，果然是个吝啬鬼，这蘑菇品相这么好，去年比这品相差都卖了五十五文。
野蘑菇山里的货没什么本钱，卖的价钱其实也没什么标准，都是碰运气。
人多了，别看苏惜雨这篮子蘑菇好，四十文也有人卖，毕竟是山里货，能卖个什么价就看你遇到什么人。
看老板娘的意思，也给不起什么价钱，苏惜雨一大早跑过来就是图个好价钱，哪里肯答应。
还是到别家店看看吧。
“打扰了。”苏惜雨提起篮子就走，老板娘把苏惜雨吃的个通透，苏惜雨也没继续谈下去的想法。
苏惜雨还没出门，掌柜就走了出来。
柜台掌柜一看，这不是昨日来吃饭的苏壮师吗！今天又要来吃饭了吗？
“苏壮师，你这是又有了什么大案子要查吗？你要是到我店里来吃饭，我给你优惠。”
见掌柜出现，还叫出了自己名号，苏惜雨停下了脚步。
“没啥事就是来卖了点蘑菇。”
苏惜雨转头，微微一笑。
掌柜的一看苏惜雨的蘑菇，赶紧让老板娘道到里面去，别在这里碍事，老板娘呸了一下就回了酒楼后面，掌柜自己站到了柜台里面。
苏惜雨将一篮子蘑菇重新放到柜台上让掌柜验货。
“你们这收不收蘑菇，我这里有些蘑菇，这案子一时没有，有案子要吃吃饭的时候我来你们店里就是了。”
做生意讲个长久往来，酒楼收不收蘑菇是小事，现在苏惜雨在云石县城也算有了名气，有人请她查案也是迟早的事。
掌柜的用手翻了翻篮子里的蘑菇，橙色都不错，蘑菇各个都完好无缺，一看就知道是已经筛选过的好货。
“苏壮师，你看你一个壮师，为了卖点蘑菇来回跑，我怎么过意得去，这样吧，这蘑菇我收下了，你开个价吧。”
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苏惜雨查案子很大原因是因为姑姑的事才赶鸭子上架当了一回壮师。
这一次苏惜雨都吓的够呛，差一点点就把自己搭进去了，那还敢下一次啊。
这话不能直说。
“掌柜你看着给个价吧。”
掌柜的说话中听，一听就知道是个精通事理的人，苏惜雨把价钱的事退回去给了掌柜，掌柜翻了翻单子也不知道看什么，许久才报了一个价钱。
“六十文，怎么样。”
六十文是这个价钱已经可以接受了，苏惜雨去年拿着比现在多的蘑菇也才五十五文钱，转头一想又加了一口价。
“六十五文，掌柜，昨天我们那么多人到你店里吃饭，你还没赚够啊，加点，我一个女孩子跑一趟容易吗？下次我又案子就都到你店里吃饭。”
苏惜雨使出了绝技，撒娇。
掌柜的听了苏惜雨的话觉得在理，做生意不能和卖小菜一样的来回砍价，何况苏惜雨是个潜力客户。
“六十五文就六十五文，都是老顾客，贵一点没关系。”
掌柜的拿出钱来数了数放到了柜台上，苏惜雨也数了数就收到了怀里，小厮把蘑菇拿到厨房里放好就把篮子给送了过来。
“谢谢掌柜，要是明天还有蘑菇我再来一趟。”
掌柜连连点头。
“苏壮师，明天有你就拿过来，我们还是一样的价钱，全部收下。”掌柜的看着苏惜雨走出了酒楼大门，还喊了一声“苏壮师慢走啊。”
小厮见掌柜向来扣门，一文钱绝不退让怎么这会这么好加价钱了。
“掌柜，这蘑菇贵了，一会卖蘑菇的人多，就便宜了。”
掌柜的狠狠的拍了一下小厮的脑袋。
“人家是壮师，和县衙挂着关系呢，万一遇到什么事也好有个说话的人，你懂个什么，让你跟着学就学会了精打细算。”
“做人做事一样都没学会，下次在这样你就给我滚蛋。”
“还有你，老婆子，别躲在后面以为我不知道，壮师，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活的也能给你说成死的。”
“这苏壮师第一回打官司就把自己姑姑救了出来，嘴巴了得，将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找她帮忙，别在乎那三瓜两枣。”
老板娘一听自己想多赚两个钱难道错了，拿着鸡毛掸子朝着掌柜就是一阵狂抽，打的掌柜哎呀哎呀。
“王福贵，你还上了天了，你也不看看这酒楼是谁的，是我爹的，我没骂你就不错了，你尽然还教训起我来了。”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刚看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见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乱给价钱，我看你是找死。”
老板娘发起火来了，小厮在一旁偷着乐，怕受到牵连走的远远的，店里其他的伙计看到老板娘发火也笑成一片。
刚走出春华楼才没几步，老板娘的话苏惜雨心里听得也开心。
好霸道的女人。
真是苦了掌柜，一番苦心经营春华楼，生意越做越好，却得来这么个结果，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苏惜雨这次蘑菇卖了六十五文，苏惜雨也不打算全部上缴给母亲，上缴再多也都是一样，到时候自己想用了求都求不出来。
还是充实一下自己的小金库吧。
六十五文，上缴五十八文，自己拿七文，五十八问已经够母亲开心，七文就当是自己的辛苦费。
犒劳一下自己，苏惜雨又去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吃，冰糖葫芦虽然算不上什么美味，也当是打打牙祭。
含着冰糖葫芦，提这个空篮子，苏惜雨开开心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时不时的遇到人，以前都叫惜雨啊、小雨啊现在都改成苏壮师，倍有面子。
其实乡亲们最主要的事问苏惜雨蘑菇的价钱怎么样。
春华楼掌柜的价钱自然不能说，要不然掌柜的还要被骂，苏惜雨只给乡亲们说了个五十六文的价钱。
至于乡亲们的蘑菇能卖什么价钱，大家就各显神通吧。
六十五文的天价，乡亲们的蘑菇是不可能卖出去这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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