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家坝到县城虽然不远却也有两个时辰的路，为了早些见到苏秀娟，鸡还未打鸣母亲张氏便早早起身做饭。
众人在家吃完早饭，苏铁山交代苏铁岩将事情转告族长,带着苏惜雨和李都卫拿着东西一同起身前往县城。
打官司和电视里看到情形大为不同。
击鼓鸣冤属于特例，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断不能如此。
云石县衙门除了县令大人是有工资之外，其他人员都是县令大人自己出钱供养，县令的收入则和当地富裕程度相关。
云石县不算穷县但也绝对说不上富裕，衙门的人手也不多，如果有人击鼓鸣冤县衙必须开堂审理，县衙原本安排的很多事就只能暂时搁置。
苏秀娟杀人一案原告是李三的母亲和族人，衙门昨日下午已经抓了人，击鼓鸣冤的过程也无从谈起。
苏惜雨现在只能是站在被告的位置为苏秀娟洗刷冤屈。
情形对苏秀娟很不利。
天刚亮就已经到了县城，县城城门已经打开，苏惜雨三人进了县城便直接到了县衙，时辰尚早，县衙还未开门三人又等了一会。
来的早，衙门的人也都在，苏惜雨父女在李都卫的指引下将状纸递给师爷，师爷看完壮纸之后觉得苏绣娟的字迹工整漂亮夸奖了几句后便收下了壮纸。
对于苏惜雨是女儿身也没说什么。
“苏秀娟杀人一案老爷昨日已经交代由李衙差查明案情，李衙差你即是李村子之人又是苏绣娟的媒人，此事则无旁贷。县衙两日后开堂审理此案，望你快快查明案情不得怠慢。”
“师爷放心，此事我一定查得水落石出。”
李都卫抱手握拳说接下此事，师爷便回了里屋。
县衙办案除非是上司重视的大案，一般县令和师爷很少亲自上阵，除非本县的重要人物，县里的大事小事都要管也更本不可能，县衙自有自己的一套办事流程。
大事不过二十五日，中事不过二十日，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能超过十日。
苏绣娟一案可大可小，说是大事因为这是一桩人命案，说是小事因为像苏绣娟一样的案例以前有过，有例可援。
姑姑的事万不能让县令随意审判。
送完壮纸，得知开堂审理的时间后李都卫便带着苏绣娟二人前往牢房看望苏绣娟。
牢房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和衙门的浩然正气自然不能靠的近，有一段路程，几人在酒楼点了几个菜之后带着菜来到牢房时，几个狱卒正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
李都卫上千招呼一二，三人就和狱卒一起进了屋内，见到牢头之后苏秀娟把在来牢房时在酒楼点的几个菜和两壶放到了桌上，李都卫陪着牢头聊天。
交了钱，苏绣娟父女则在狱卒的带领之下这才见到了苏绣娟。
“苏绣娟你家人来了。”狱卒打开牢门招呼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去。
“妹妹，你受苦了。”苏铁山一看到妹妹之后便上下打量苏绣娟，问苏绣娟挨没挨打，狱卒用没用过刑。
苏绣娟眼中流泪，嘴上一时说不出话来，面对苏铁山的问答连连摇头回答，苏铁山看妹妹安然无恙这才安静了下来。
时间紧迫，苏惜雨见兄妹二人都安静来下来上前提醒道：“姑姑，你快说说当天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也好替你伸冤。”
苏秀娟哽咽地嗯了一声，忍住泪水便开始说起当天在家所发生的的一切。
。
李三平日了卖一点胭脂水粉过日子，经常是赶完这个集就去别地赶另外一个集，为的只是多赚一点钱。
却说当日回家，李三已经出门五天，回到家时正好是中午
见到丈夫回家，徐秀娟生火做饭，把村里杀得一头病的不行的老牛所分的牛肉烧好给李三下酒。
苏绣娟手艺不差，煮的菜色香味具，平日里李三常夸耀此时，酒，李三觉得天气热就没喝，吃完饭后便和苏秀娟聊起生儿育女之事。
结婚多年却没有生子，这是李三心中的痛，但当日李三却说李家很快就能就后，李三母亲看两人有意亲自去拿了一壶茶给两人后，就回了自己小屋。
千般恩爱，万般柔情之后，两人绵绵入睡。
等苏绣娟醒来之时，随即叫醒李三。
“三郎，天色不晚了，你去换下衣物，我去准备晚饭。”
李三躺在被褥里不声不响。
莫不是累了，苏绣娟打趣道：“懒郎，你要贪睡我偏偏不肯。”
苏绣娟伸手扯开李三身上的被褥之后李三却是一动不动，怎么睡的这么沉！苏绣娟心中顿生疑惑。
翻身一只手伸到李三脸上这才发现李三的脸硬如石、冰如铁，李三莫不是生了病，越想越觉得奇怪，苏秀娟赶紧上前观察，细看之后这才发现李三的嘴唇已经发了青紫色，呼吸早也已经没有。
苏秀娟这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又上去探了探李三确确实实没了呼吸这才这才确定李三已经死去。
苏秀娟犹如早被雷劈了一般软了身子，瘫坐在地。
许久才反应了过来，大喊到：“娘，出事了。”
李三的母亲听到媳妇这么一喊开始没在意，只觉得是两人在打闹，三四声之后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这才问：“媳妇，莫不是我那不孝子又欺负你了。”
李三的母亲不见房中传来回答，担心二人争吵上前这才推门查看。
房门当时是锁着的，李三的母亲李氏见门打不开，房里面的人又不开门，急得团团转，只能咒骂李三，让他开门。
李三母亲这一骂，四邻也都闻声赶了过来，众人破门而入这才发现苏绣娟坐在地上起不来。
李氏上去看儿子，四邻扶起徐秀娟。
李氏发现儿子已经死了，当场昏了过去。
四邻发现李三已死，李三的母亲又昏了过去，便不由分说把徐秀娟压往族长家，一番议论之后，正准备请李氏族长定夺，经过此地巡查的衙役闻声便把苏绣娟逮到了衙门。
李氏族人也去了几个。
苏秀娟说着说着又哭了。
苏惜雨拿出手绢帮着擦了擦眼泪道：“姑姑莫哭，倘若真如你所说，李三应该是中毒死亡，你家中可无用什么毒物。”
苏绣娟道：“都是往日只常用之物，那有什么毒物。”
苏铁山道：“李三是不是有什么病，吃什么药，大夫拿错了方子。”
苏绣娟推测是中毒，苏铁山便想到了医药。吃药吃出人命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能性非常大。
苏绣娟道回想一下道：“李郎平时是有吃药，只是当日并没有吃药，家里的药也都是县城尚药堂的方子，往日吃药，但也没见任何是发生。”
徐秀娟的话不无道理。
苏惜雨转头一想，这李三和姑姑多年膝下无子，但却能圆房，为何当日却说很快就会有儿女了。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问题！
苏秀娟转头便问：“姑姑，故丈是否经常提及生儿育女之事。”
苏秀娟道：“这话你姑丈时不时的有讲，我全当是哄我开心，这么多年了，不知上天为何如此偏心，村里后来的姐妹都有了儿女，只有我一直未曾有过一儿半女。”
苏秀娟道：“那可曾看过大夫。”
苏秀娟道：“去过，两人都曾去过，县里的大夫只说是时辰未到，为此我还常去庙里烧香。”
苏秀娟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李三只是吃了平常饭菜又怎么会吃饭中毒身亡。
难道还有人在李三睡觉之时从屋顶用线将毒放到李三嘴里。
这可是电视里见过手段，平日里也没见姑姑提起过得罪过什么武林高手，这也不太可能。
苏惜雨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李三母亲沉浸拿过一壶茶，难道这茶里有毒。“姑姑，李三可曾喝过李三母亲给力们沏的茶。”
“当时我俩口渴，都曾喝过，茶里要是有毒，为何偏偏你姑丈有事，我为何没事，况且母亲又怎会还自己的儿子。你怎么能这样想。”
徐秀娟觉得苏惜雨的话有点难以置信，苏铁山也觉得不可能，李家就李三这么一个儿子，母亲李氏怎么会害自己儿子。
三人聊了很多话，李都卫这才和牢头进了牢房。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很久，问武可问这才和姑姑告别，父女二人这才拿着东西出了牢房。
离开牢狱，李都卫问：“发现了什么线索？”
苏惜雨把姑姑之前所提及的话和刚才父女二人提的疑点又说了一边。
李都卫听完也是毫无头绪。
“该不会是你姑姑和其他人有染，合伙杀了李三吧，要不然怎么疑点线索都没有。”
苏惜雨一听顿时恼怒。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要是也这么想又何必受这奔波之苦！”
李都卫听了，淡淡道：“侄女你有所不知，你姑姑和李三多年未有儿女，村里人早有闲言碎语，我看你办事有条有理，这才给你提供一点线索。”
“你若这点话都听不了，过几日又该如何应该村里的闲言碎语，到时候他们说的只会更加过分，更加难听，更加好不讲理。你如不信，我们下午就去你姑姑家看看。”
李都卫一番提醒，苏惜雨倒也觉得有理。
姑姑蒙受不白之冤尚不肯定，但李三的死确以成为事实，李家人在没有查明情况下早已被失去亲人的痛苦迷失了理智，说起话来可能更加不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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