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灵魂已远,只剩肉身
从城门到夏木彻下榻的酒楼,势必要路过钱掌柜的杂货铺。
钱掌柜眼尖,一眼看见秦暖暖后,奔了出来。
“秦姑娘!秦大秦二兄弟!”钱掌柜热情洋溢。
“钱掌柜。”秦暖暖笑盈盈打招呼。
“秦姑娘又来卖山货啊?”钱掌柜的目光止不住朝秦大秦二身上看一眼看两眼看三眼,“秦家兄弟今日可真特别。”
秦暖暖笑而不语,实在不想解释这几只山鸡为何喜欢摆出傻兮兮的造型……
秦大秦二路上已接受许多注目礼,自我感觉无比良好,很帅逼。
像山鸡神。
钱掌柜再上下打量一番,脸上全是膜拜,试探着问:“敢问这几只神兽,可是传说中的朱雀?”
啊?朱雀?
“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朱雀?
秦暖暖认真打量秦大秦二头上肩膀上那几只山鸡:虽说朱雀对应的凡物是鸡,可那鸡得是公鸡,这几只一眼就看出是母鸡的东西,怎么就和朱雀扯上关系了?
“敢问秦姑娘,能否把这几只朱雀卖给在下?在下保证,绝不在价格上亏待姑娘。”钱掌柜很有诚意。
“这几只是要送人的!”不等秦暖暖开口,秦大一口回绝。
钱掌柜立即露出惋惜神色,深深叹气:“朱雀这种矜贵物,就该配贵人……”
“啊……其实……”若是价格合适……也是可以卖上一卖……酒楼那边,给两只就可以了!
秦暖暖话没说完,钱掌柜拱手,深明大义:“姑娘放心,既是给贵人的,在下就不夺人所爱了!”
“你……”其实也可以夺上一夺,转念,秦暖暖语气淡定,“若钱掌柜真对朱雀感兴趣,咱背篓里还有,只是,它们刚飞升,灵魂已远,只剩肉身。”
秦大很配合将背篼放下,拎起一只死山鸡。
“钱掌柜觉得怎么样?”秦暖暖伸手,修长的指抚过山鸡玲珑有致的身体,“您瞧这羽毛,这是翱翔九天的羽毛,沐浴过阳光,承载过风雪,冲刺过雷电,您摸摸这肌肉,这线条,这爆发力,蕴含着完全可以与青龙白虎匹敌的力量!”
钱掌柜眼睛在抽,几只死山鸡,至于吗?欺负他没见过山鸡吗?
他刚睁眼说瞎话,不过是为了讨好贵人,谁不知道秦暖暖这趟来是为了给贵人送山货。
谁料到秦暖暖一副想“把死山鸡当朱雀肉身买”的模样?!可别说,他还真不敢得罪秦暖暖!万一她在贵人面前差评两句……
“敢问姑娘,这朱雀肉身怎么卖?”钱掌柜小心翼翼问,只祈求秦暖暖不要砍太狠。
秦暖暖嫌弃的“吧唧”了一下:“没文化,真可怕!”随即一本正经,“这可是朱雀肉身,怎么能用‘卖’这种字眼?太上老君听了该不高兴了!”
关太上老君什么事?“那应该用什么?”钱掌柜虚心求教。
“得用‘请’。”秦暖暖认真,“请一只朱雀肉身50文,这可是我看在我们熟人的份上才给你的,相信你一定会善待它们!要换做其他人,给我50两,我也不给!我这一共有21只,一共1两零50文,你给我1两就可以了。”
钱掌柜恨不得自抽一嘴巴:我可以不要了吗?
答案是不能。
他怕秦暖暖到贵人那里告状,说他戏弄她,钱掌柜笑得比哭还难看,开杂货铺这么多,第一次进货价比零售价贵一倍多!
他捧出一两银子,苦哈哈继续讨好:“秦姑娘,待会儿见到贵人,记得替在下美言几句啊!”
秦暖暖矜贵的“恩”了一声,目光瞟向那堆山鸡,抱拳:“祝钱掌柜生意兴隆,一本万利。”
“多谢多谢。”钱掌柜还礼,转身走进杂货铺后,将山鸡挂了起来。
秦暖暖一行继续往前走。
“妹儿,你为何骗他?不是说做生意当讲诚信吗?”秦二不懂。
“我哪句骗他了?朱雀是他说的。”秦暖暖道,“山鸡死了,当然就只剩肉身了。青龙是凡间的鲤鱼,鱼跃龙门成龙,白虎是凡间的猫,你觉得那些山鸡打不过鲤鱼和猫吗?”
秦暖暖说得一本正经,秦二消化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名堂来。
这时,人群开始拥挤,和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
“快点快点!那边有朱雀卖!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朱雀呢!”
“朱雀不是神鸟吗?”“所以卖的是朱雀肉身,5两银子一只!”
“听说包治百病,如假包换。”“这么神,我得给我爹买一只!”……
秦二木然转头,望着秦暖暖。
秦大木然转头,望着秦暖暖。
五只活山鸡眨巴着眼睛,眼神无辜。
“妹儿,我怎么感觉说的是我们刚卖的那几只?”
“别感觉了,肯定就是!咱们得走快点,否则你们头顶那几只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妹儿,你说钱掌柜这叫欺骗吗?”
“叫!”秦暖暖很坚定,“他就是个侧头侧尾的奸商!”
“快看,那有几只活朱雀!”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108分贝的兴奋。
秦大秦二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听秦暖暖一声“快跑”,两个胳膊被人一拽,踉跄着往前跑去。
夏木彻坐在酒楼最大最豪华的包厢,他本是在等秦暖暖,给她订制的面具已送到。
玉质的物件,纯白玉,眉毛用黄金镶嵌而成,眉心是一颗红宝石,半个嘴唇是彩绘,红唇,有妖冶的美。
他相信她会喜欢。
听说秦暖暖很有诚意给他分了腊野猪肉,给他抓了山鸡,还亲手给他做了盐焗小鱼……他的心情很好。
虽说那丫头有点不着调,但总体还是靠谱,心地善良,没有坏心眼。
他做梦也没想到,再次看见秦暖暖会是如此震撼的一幕——
街道上,秦大秦二秦暖暖如三个领跑者,五只山鸡皆伸展着翅膀,在低空,确切说是在三个人脑袋周围拼命扑腾,他们身后,是数不清的围观百姓。
百姓高声嚎着:“朱雀!”
“哇,好神武的朱雀!”
“别跑啊,我们要叩拜朱雀大人!”……
夏木彻抚额:“来人,通知陆太守,把这几人救上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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