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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认定


  (新书《助纣为虐之一代妖后》,穿越大商,不一样的纣王和苏妲己)

  曾肃燎那萧索却坚定的背影总是在我脑海里呈现,我忽然对自己这五年来的生活产生一种厌恶感。九罭山庄里的李萋萋,会知道为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努力,会把自己全部的信任毫无保留地送到曾肃燎的面前,会为了想见曾肃燎而奔赴京城,会直面曾肃燎已不能成为自己心心念念的“独独某一人”事实却还愿意去尝试去努力。可是这五年来,我都在干些什么?

  如果我没办法接受已有妻妾儿女的曾肃燎,如果我没办法原谅看着自己父亲自尽的曾肃燎,如果我真的不愿意再爱他,如果我真的可以全部割舍,我就该安安心心地做婉人李鸢,见着王爷们要行礼,见着他要让路,就跟这宫里其他的婉人一样。我却一直在犹疑,一直在徘徊,我放不下他放不下聿儿,我跟他们亲近,可是我又放不下自己年轻时那个“独独某一人”的追求,总是生活在反反复复之中。

  李萋萋,你到底凭什么值得让曾肃燎把他可以给的东西全部给你?颐贵妃为了皇帝,可以终身守在这深宫之中,与其他嫔妃一样等着皇帝的驾临,她可以为着皇帝,为着权力的制衡,忍受加著在自己身上的病痛。可是你呢?只要你不远离曾肃燎,愿意呆在他身边,他就会觉得高兴满足,他会为着自己没有给你名分而自责,他让你等着他,他说总有一天会好的。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曾经毫不保留的将自己交付给他,可如今,这样的毫无保留,还剩下多少?难道真要如颐贵妃所说,等你失去全部一丝都不剩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原先拥有多少?

  可是如今,我还能做什么?曾肃燎要拿皇位,我可以帮他吗?想到自己曾与璍妃达成的协议,璍妃,真的可以帮我们吗?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

  近来宫里最热闹的并不是才过去的除夕宴,而是今日在乾清宫前刚刚举行的千叟宴。这是宫里规模最大、与宴者最多的盛大御宴。名为千叟宴,出席的都是年在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人,不仅有官员、志士、退斥人员,还有在乡间劳作的普通百姓。

  饱经风雨的皇帝对自己六十年帝业颇感满意,在宴上作了《六十一春斋戒书》诗一首,还饮了不少酒,若不是几位皇子们劝着,今儿估计得被抬回龙床。

  “万岁爷,漱漱口……”皇帝斜靠在龙椅上,接过茶水漱了口,眼神有些迷离,口齿却还算清楚:“朕登基整整六十年了……”我和曹有全对视一眼,知道皇帝今天的确是喝多了,没答话,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擦拭过后,叫来两个宫女:“万岁爷,给您更衣了……”

  没想到皇帝却把手一甩:“朕还没醉,朕不要就寝……”我看向曹有全,他示意我继续不要停。我朝两个宫女使了眼色,脱下了皇帝的龙袍。

  等将皇帝扶龙床后,他却不肯躺下。忽然对我道:“你爹要是还活着,今日朕必定要把他请到这千叟宴上与他把酒而谈!”我知道这话不能不答,只得道:“爹爹若看到今日的四海升平,必定也会感到高兴的。”

  皇帝看了眼还站在房里的曹有全和几个宫女,道:“曹有全,你们先下去。”我偷偷抬了眼看他,此刻神态似乎清醒了些。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皇帝要说什么。最近心里都在想着皇帝为什么不属意曾肃燎,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能够解惑。

  “李萋萋……”

  “在。”我被皇帝一声“李萋萋”吓得抖了一下,忙竖起了耳朵。

  “你……还愿意去到老四身边吗?”

  我一愣,皇帝有很久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了,今日怎么会又提起来?我走到他面前,跪了下来:“万岁爷,不管李萋萋是否可以再回到四王爷身边,不管以何种身份,李萋萋的心……已经在那里了。”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大大舒了一口气。我从未在皇帝面前坦白过对曾肃燎的感情,甚至还曾拒绝过,不知道今天这话他听了有什么反映。

  半天没有听见皇帝说话,我正疑心他是不是醉意上来睡着了,就听见他笑出了声,我抬起头,见皇帝正看着我摇头,那份笑容,似是有些心疼也有些意外,更多的,是确确实实的好笑。“你终于表白了心意了。朕就说,若你不属意老四,怎么会替朕生下那么聪颖的皇孙来?”

  皇帝这话说的让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过去的李萋萋,有太多执念,如今,我愿意做另一个颐贵妃。”话刚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颐贵妃为比,岂不是把曾肃燎比作皇帝?心里突突的跳着,紧张地不敢抬头。

  果然,听见皇帝问:“你认为,老四与朕相像吗?”我心里知道自己不可在皇储问题上表达意见,只得把重点往另外一边引:“是颐贵妃让李萋萋知道,四王对萋萋之情,已不输万岁爷对颐贵妃之情。”

  “喔……她竟这么认为……”皇帝的声音带着浓浓地情意,我趁机再进一步:“颐贵妃对萋萋说,万岁爷已经给了您能给的全部,所以她觉得很满足,要萋萋也要学会满足。”要让皇帝完全忽略我刚刚那句涉及到帝位继承的话。

  好在皇帝听了这话并未再说什么就就寝了,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暗自给自己警告,以后断不可再皇帝面前再犯类似的错误。我若不能帮到曾肃燎什么,也决不能害了他。

  宣羲六十一年三月一天,天气极好,皇帝带着聿儿以及我和曹有全一行四人,微服来到曾肃燎的靖王府饮酒赏花。靖王妃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精致小点端到桌上,受到了皇帝的夸奖。原本我被特许与皇帝和曾肃燎聿儿一起坐着,范玉颜一来我忙起身让她。我知道所有人都盯着我这举动看,可我是做的真心实意的。原先以婉人身份坐着已经是逾矩了,她是王妃,我没有理由让靖王妃站在靖王身边,而自己在那坐着。

  我看到皇帝眼里对我的赞许,看到曾肃燎的怜惜,看到范玉颜的吃惊,却还是镇定自若地与曹有全一道站着,为皇帝夹糕点。曾肃燎身边的位子我是不会去抢的了,他心里最近的那个位置是留给我的,就够了。我为自己的这份豁达而欣慰,原来舍得舍得,有舍便有得,便能换来这样一种心安理得的舒适淡然。

  聿儿吃了一块范玉颜的糕点,由衷道:“王妃的手艺可以比得上聿儿过世的娘亲了。”他并未看我,可我却赞赏的看着他,我这儿子真是聪明,这样大方的话定能博得皇帝的喜爱。果不其然,皇帝摸着他的头对范玉颜道:“聿儿的生母是个极为难得的女子,玉颜你有聿儿这个懂事的孩子也是福分了!”

  我低着头,生怕大家看到我听着皇帝这句话的笑容,那范玉颜功夫也很到家,深情地望着曾肃燎和聿儿,夸奖的话说的既令人动容又绝不过火。现在我确实开始佩服自己了,面对着自己的丈夫儿子与另一个女人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竟是毫不吃醋毫不心酸,原来一旦认定自己在曾肃燎心中的位置认清自己感情之后,可以这样大方从容不动摇了。

  “皇爷爷,听说昨日十四叔来了折子,不知道西南的事如何了?”聿儿问道。

  皇帝饮了一杯茶,笑道:“聿儿如今真是长大了!如今西南的长寨土司是降了,只是这西南……聿儿,你说西南继续实行土司制是否可行?”我跟在皇帝身边自是知道皇帝对于西南的想法的,可是聿儿,聿儿不过才八九岁而已,我紧张的看着他,暗地里捏着一把汗。

  只听见聿儿不慌不忙地回道:“土司之制,在前朝已是一个弊端,土司不服朝廷调度,骚扰与之接壤的汉民,相互之间也会不断发生争战。此次虽又降了一个,这土司之制仍是我朝在西南统治的最大掣肘。废除土司制,相信也是皇爷爷想做的吧?”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向曾肃燎道:“老四你用了不少心啊,很好。”曾肃燎却道:“聿儿五十五年就进了宫,该是儿臣多谢父皇的悉心教导。”

  这时聿儿忽然恢复了这年纪孩子该有的表情,故意不满道:“皇爷爷和父王都是在夸对方,都没有人夸聿儿用功的!”皇帝被他这话逗的哈哈大笑:“朕都忘了,朕的皇孙是极为勤奋好学的!真像朕小时候!”

  听得皇帝这话,我看了曾肃燎一眼,他脸上淡淡的,没有流露出任何特别的表情。

  这天下午时间就在这样欢乐柔和的气氛中渡过。我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突然要去造访靖王府,可是他从靖王府回来心情一直都是很好的,在回皇宫的马车上,一直让聿儿坐在他身边陪他说话,这让我很安心。

  宣羲六十一年的夏天来的特别早,我们随着皇帝又搬到了畅春园中。十月初从畅春园回来,皇帝下旨命三皇子曾肃峤四皇子曾肃燎以及二十一皇子曾肃辕去山东视察仓储。我见璍妃的儿子也与曾肃燎一同去了,便想着等曾肃燎回来好好与他说一说自己与璍妃的“协议”,可是没想到,我们心心念念的那件大事,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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