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个小白脸也没什么不好的
江户恋爱线
本章非女主视角
感觉有点矫情了呢，写的。
01
冲田总悟嘴里叼着棒棒糖，下坠的太阳跟着悠闲青年漫无目的踏步走，身后的晦暗阴影拉得老长，染着红霞的河水波光粼粼，闪着晕人双眼的绚丽夕阳。他想着今天下班时间有点晚，回去绝对要把一整瓶泻药全部灌到土方先生的蛋黄酱里。
从河边走回来，看到一只死去的麻雀。尸/体一半被浸在水里，羽毛湿淋淋，喙吻通红。春末的河水浅而冰凉，缓慢的河流将死亡都冲洗得温柔。
冲田总悟把目光从麻雀尸体上收回来，渺小的死亡并没有牵扯起他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嘴角扯出个没甚情绪的上扬弧度。怎么会活成这个样子呢。
衣、食、住、行。来到歌舞伎町亦或是江户的人们大多将一天的操心都留给日常琐事，这只麻雀的死亡实在是徒劳。原本的话，大概会是某个蹲在桥洞madao来代替它的。
他毫无留恋地想，明明这只小生灵还可以高飞，还可以往南方去，回到妈妈的巢穴，而人类，至少自己作为一个人类，已经离开栖身已久的巢穴许久。
江户的居民房大多矮而拥挤，一栋挨着一栋，砖瓦木基，像高峰时期疲惫又千篇一律的公司社畜。
他的眼睛被风吹了一阵，这时的河风实在不太宜人，赤红的双眼开始干涩发痒，麻雀的尸体好像住在了他的眼里，死亡贪恋他的双瞳不肯离去。
屯所的门口不会有人等他，晚一点也没关系。这个时候他开始怀念起老家站在门口每天等他从道场回来的三叶姐，弯起有些虚弱却坚强的双眼，带着笑意说:“欢迎回来，小总。”
冲田总悟走过迷宫一样的小巷，直到看见挂着灯笼的拉面馆，拐弯，再径直走到最深处。挂着真选组门牌的部屋让他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的双瞳急剧缩小，不可置信地看向站在屯所门前的瘦小身影。本来软塌塌地靠着路灯，一看到冲田总悟的身影猛得挺直腰背，像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什么啊……原来是机器人，不，飞鸟小姐。”冲田总悟的眼神描摹女人的眉眼，直挺的鼻子，带着婴儿肥的面颊，最后落在那双挂着莫名悲悯的祖母绿双眼里，“所以呢，来真选组是要报案还是夜宿，事先提醒，真选组不收女人。”
“因为工作的原因，暂时要在江户住一段时间了。”飞鸟晃了晃手里的礼品袋，“刚刚来找真选组的各位赔礼道歉，这是伴手礼哦。上次不是给你们添了很大的麻烦吗？刚刚听多串……啊不，土方先生说你还在外面巡逻，所以就想着在门口等你，然后把礼物亲自交给你。”
冲田总悟伸手，系着紫色蝴蝶结的纸袋落到了手心，他掂了掂分量，有点沉重……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啊？
02
“口/球和项圈。”飞鸟一脸正色。
“……？那是什么？真的会有人的伴手礼送这种东西吗？”冲田总悟疑惑地后退几步，“抖s不是变/态啊。”
“听说冲田先生是抖s，所以凭着你的喜好买了这些东西，不用担心！用黑色的塑料袋包着，一个人用的时候记得要注意！”飞鸟踮踮脚尖，双手垂在衣裙边，指尖揪了揪柔软的布料，“不……不喜欢吗？”
负罪感……
沉重的负罪感……
那张清秀漂亮的脸闪着难以言喻的期待混杂不安的光，冲田总悟无缘无故打了个寒颤，好像死去小麻雀的灵魂，来找他哭诉为什么经过了也不愿将它埋葬。
“不是那个意思啦，而且谁会自己用啊？我是s不是m，飞鸟小姐你完全没有搞懂上下位吧？”冲田总悟偏过头，睁着眼睛说瞎话，声调越来越小，“姑且算是……喜欢。”
“能喜欢真是太好了！”踮起的脚尖缩了回去，她真心实意地露出微笑，站在面前的栗发青年挠了挠头，意味深长地叹气:“所以说我真的不会应付你这样的女人啊，果然还是铐起来关在屋子里就好了吧。”
“其实也不只是来送伴手礼，最近考虑在江户置办一套房产，毕竟要在这里待两年，每天住酒店的话钱包完全不行吧。”飞鸟移开视线。
无视了。完全没有技巧可言地转开了话题。
冲田总悟睁着无神的双眼，语气慵懒:“诶，这种事情找警察真的好吗，我们可是税金小偷啊，绝对会给你找房产税最高的那种。”
“房产税高的话，质量也会好一些吧？我很相信冲田先生的眼光哦？”飞鸟竖起大拇指，“我对江户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拜托啦，成熟的大人冲田先生。”
被信赖了。
冲田总悟眨眨眼睛，压制住心里莫名升起的愉悦和自豪，故作矜持:“这种事情找万事屋的老板不是更好吗？”
飞鸟勾起的嘴角迅速垮了下去，眼神残念:“阿银的话……大概会找厕所装在门口的那种房子吧。毕竟那家伙是人生充满屎尿屁的madao呢。”
“嗯嗯，我知道了，总之会和局长说明情况的。”冲田总悟垂下眼，这女人和老板有那么熟吗，“叫总悟就行，不用每次都加上先生，我们也是认识很久的网友吧。”
“居然在纠结这个吗？”飞鸟惊讶地张开嘴。
“没有纠结！”
“啊，嗯，没有呢。”
“可以砍了你吗？这种敷衍的语气，可以砍了你吗？总感觉很让人火大啊——”
冲田总悟猩红的双眼依旧没有什么波澜，长刃被拔出刀鞘的声音清脆透响，飞鸟静静地看着，然后发出彻底的笑声。
不是嘲笑，没有讽刺的意味，只是清爽地笑着，好像看见了猫咪炸毛时一样面对可爱生物的喜爱笑声。
一股莫名的失望蔓延至冲田总悟的心头，但他又为什么失望呢？这个答案过于玄妙隐秘，他一时想不出来，也不愿细究。
“那你也该放弃叫我飞鸟小姐了吧。”
“知道了，机器人小姐。”
“飞鸟。”
“好的，机器人小姐。”
“飞鸟。”
“好的，机器人。”
“去死吧，抖s混蛋。”飞鸟一脚踢向冲田总悟的小腿，对方痛呼一声后咬牙切齿地回答:“去死吧，把我当宠物的白痴女人。亏我还想和你好好相处，果然还是需要调/教啊。好，现在汪一声吧，飞狗酱。”
03
来岛又子站在玻璃窗边，一个人郁闷地望向无垠宇宙。她还是对这种茫无边际，四处变换迷醉光线和闪耀星子的地方喜欢不起来。
她想到今早，飞鸟前辈换上常服拖着行李箱跟自己告别时，被落下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细声细气安慰了许久看见她皱着脸缩回眼泪才放心一点转身离开。
鬼兵队女孩子很少，那些可爱漂亮的杂志，新鲜时髦的衣服哪怕跟万齐他们说也不会懂，有时候还会嫌她话多。
于是前辈在一堆男人中成了来岛又子唯一的倾诉对象，无论发生了什么，好像只要待在她的身边心情就会好很多。
每个和飞鸟躺在同一床被单下的夜晚，都藏着女孩子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无聊的琐事和恋爱相谈被调笑着说了出来，抛去了攘夷浪士这层身份，她们像普通的邻家女孩一样聊着哪家的美食好吃，哪里的理发店手艺最好，以后要做什么工作，结婚了穿什么样的婚纱。
来岛又子真心实意地想要每天都和前辈待在一起，这是只属于她们两个的独特时间。
两年啊——！黄花菜都能熬成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炮了。
“不，并不会成为这种东西。”河上万齐抚摸三味线的手被弹断的弦崩出一条红痕。
“啊，是吗。”来岛又子无感情地回应。
早上送走飞鸟的时候，鬼兵队的队员也好干部也好，都抱着复杂的心态见了她最后一面。
“请不要说得和飞鸟阁下死/了一样。”河上万齐抚摸三味线的手被弹断的弦崩出两条红痕。
来岛又子无视了三味线怪人。
只有晋助大人，站在太阳照不到的暗处，整个人陷入深沉的黑暗中，吐出烟幕，望着站在港口迟迟不愿离去的前辈。
偶然袭来的凉风吹起他的发丝，迷蒙烟幕因此往港口方向飘去，一丝一缕，像麦田里跳跃的狐狸，最后消散在空中，飞鸟似有感应地回头，只能望见透明空气里飘着的飞絮。
没有闻见熟悉的烟草味。
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章可悲的屏障，飞鸟深深地望了一眼鬼兵队的舰船，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刻进脑海一般，可直到最后，晋助大人也只是远远地望着飞鸟前辈。
那头漂亮的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洁净犹如新雪，亦或是啼鸣海鸥最勇敢的羽翼，赤金的正午阳光像是撒下最珍贵的黄金，她在那一刻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总督会想要前辈回到阳光普照的大地。
“在找到答案之前，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她。”
高杉晋助在飞鸟离去后，颁布了第一个命令。
04
新的一天开始。冲田总悟照例在清晨拖着疲倦的身体从被子里爬起来，闹钟被他丢在墙边，现在正拖着报废的身子发出最后一句嘶吼。
他带上眼罩，往屯所里议事的部屋走去。说实话完全不想起这么早，食堂的早饭很难吃就算了，刚起床就要面对土方先生那张臭脸真的很败心情啊。
光是想想心里的善良之花就要枯萎了。
不过今早他没有去食堂跟大家凑在一起喝毫无味道的味增汤。昨天飞鸟递给他的礼品袋被带回房间里拆开之后，发现完全不是什么糟糕的道具。
是零食啊，各种各样的。
所以他现在咬着火腿芝士味道的三明治，像少女漫画的女主角一样走向拐角处。
很可惜，不会碰到男主角，只会看见掏出蛋黄酱挤在草莓上的土方副长。
“啊，好恶心，去死吧。”冲田总悟咽下三明治，一炮轰向对狗粮露出贪婪眼神的土方十四郎，“不要玷污汪酱珍贵工资买的水果啊。”
而且为什么土方先生是昂贵的水果，自己就是便宜的零食啊。虽然是很喜欢啦，但就是微妙的不爽。
一点点而已。
嗯……一点点。
“喂，总悟。”土方十四郎移开拉门，看见毫无愧疚一口一个草莓的一番队队长，满脸黑线，“那是我的礼物吧？在干什么啊你这个抖s混蛋！想要的话自己说不就好了？现在带着你的……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土方先生你狗粮吃多了脑袋坏掉了吗？所以说很早就劝过你别再吃那些奇怪的热量炸弹了。”
冲田总悟不以为然地将最后一颗草莓送入肚中，站在门口的土方用近乎怜悯的眼神望向自己，然后指了指脑袋上方。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狗粮副长。”
冲田乖乖伸出手，在脑袋上方摸了摸，抓到了个奇怪的东西。冰冰凉凉的，通体方形，无论怎么拔都拔不下来，像是个计数器一样。
他睁着死鱼眼，看着镜中此时呈现负数的数值，疑惑地拔出武士刀。
“好，砍了就行了吧！”
“在干什么啊——你是白痴吗？”土方十四郎一脚将出鞘的剑刃踢开，忽视青年仇视的双眼，“按套路来说，这种东西强行拆掉，绝对会死吧？”
“怎么都无所谓啦，一个计数器而已。”冲田总悟弹了弹方形计数器，“总之还要准备今天的工作，飞狗……啊不，飞鸟现在应该在屯所面前等吧。”
昨天和局长说了这件事后，对方笑嘻嘻地给自己批假，美其名曰特殊任务，说实话搞不懂哪里特殊了，真要说的话更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跟着大富婆选豪宅。
“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恋人？”土方十四郎偏过眼，不忍心再去看提到飞鸟涨到30的数值。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很想驯养的野玫瑰？”
惊世骇俗的发言，让土方十四郎再一次微妙地心疼只见过两次面的娇小女人，如果是抖s值的话，绝对很危险啊。
05
坂田银时，歌舞伎町万事屋老板，人生爱好是和小钢珠相亲相爱，和甜品结婚最后入住幸福的金条小屋。
但显然这些东西只能在梦里实线。
红樱事件才刚刚结束，他浑身缠着绷带被丢在了志村妙的家里养伤，但说实话他毫不怀疑自己上半身的小命和下半身的小命要在这里全部丢掉。
会死掉的。
“死吗……”他睁着眼睛和木质天花板对视，心脏传来莫名的酸涩，僵着的身子好似更加冰凉。
和假发那家伙逃离春雨包围的时候，他好像说飞鸟掉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上来过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去海里搜寻。
虽然说很不相信绝壁女溺死在海里，这种死法也太憋屈了，好像从战争中活下来的英雄因为在路上踩到了小石子最后摔倒脑子享年36岁一样荒诞。
但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啊。
“不会真的死掉了吧……”坂田银时双手背在脑后，突然脑门一凉，冰冷的薙刀穿过障子门，扎在了脑后的位置。
冷汗渗了一身。
女，女猩猩啊。
“嘛——阿银真是的，我明明有说过生病的时候不要把手别在脑后，血液不循环脑子会坏掉的，就像发馊的○○一样。”志村妙脸上挂着难以言喻的微笑，手上还提着礼品袋，“虽然本来天然卷的脑子里就没有装什么东西啦。刚刚来了一位可爱的小姐说要把这个送给你，所以就出去了一下子。”
礼品袋被放在榻榻米上，银时转过脑袋，扎在那边的薙刀被猩猩拔了出来，他伸出手，撕开纸质的袋子，里面满满当当地塞满了钱。
“啊，人渣啊。”志村妙温柔地出声，“难道是去哪里当牛郎骗了那位小姐的薪资？没想到你居然会沦落到卖屁/股的地步啊。是选择去当被富家小姐包/养的小白脸了吗？”
“当小白脸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坂田银时挠了挠一团糟的天然卷，厚厚一叠钱躺在袋子里，他搜寻了半天，最后在角落里找到张小纸条。
【最近要留在江户工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落户在歌舞伎町，目前正在找房子，上次借住了阿银的房子，卫生情况和冰箱里的食物都难以言表呢，脏得像男生公厕里没有对准中心的小便池。
这些钱是欠你的谢礼。不用担心，没有抢银行啦，外交官这行还挺赚钱的呢，总之一定要省着花啊。不要有一千过一个月，有一千万还是过一个月哦。
先养好伤吧，回头会再去找你的。】
“没有死啊，那家伙。”银时垂下眼，浅浅勾起嘴角，“不过蟑螂确实很难死啊，就像白痴不会感冒那样。”
“你在说什么呢？”志村妙疑惑地站起身，“说起来，刚刚和那位小姐站在一起的男孩子，是总悟吧？脑袋上还别了个奇怪的计数器，说是新时尚。不过那两个人说要去买房子之类的，打算同居吗？”
坂田银时猛得直起身子，掀开被子，双眼布满血丝，拔出洞爷湖，一脚踹开拉门:“啊——是不是在同居呢？阿银我啊，真的是很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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