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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初现端倪


  游戏很有新意,至少这个时代的人没玩过。

  只是玩游戏要看心情,心情好自然兴致勃勃,比如乔治.拉德斯,因为不能参与而在旁边抓耳挠腮,急得不行,但溪流从礼这个游戏参与者显然此刻心情不太好,对他来说,这个游戏很要命。

  保罗.德库比很直接,大家都挺忙的,没必要绕圈子,第一个问题便直奔主题。

  对于保罗.德库比他精心编制的游戏溪流从礼好似并不太感兴趣。

  溪流从礼他的脸色很难看,苍白里透着几分青紫,一副法场上即将被刽子手砍头的表情。

  “二十万百姓不是小数目,城主府差役累得跟狗似的在拉姆城辖内村庄四处搜寻,几乎全部十室九空,虽说家里没了存粮要找活路,可城主府没说不赈济吧?走几步到拉姆城城,香喷喷的米粥等着大家,每天躺在棚帐里吃饱了就睡,多美好的日子,可是拉姆城城外只有区区不到一万人等着城主府的赈济,而各个村庄也空荡荡连只耗子都看不到,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王子殿下和本人初来贵宝地,拉姆城地面上所发生的这些怪事,还望溪流员外你不吝指教,在下必定感激不尽。”

  保罗.德库比含着笑,慢条斯理地说出这番话,说话时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溪流从礼,溪流从礼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都没逃过他的目光。

  溪流从礼听到了保罗.德库比他的话语之后,目光闪烁,迟疑半晌,吃吃地道:“保罗大人,小人……小人可以选,呃,选大冒险吗?刚刚小人选错了想要从新选择一次。”

  保罗.德库比听到后,笑了,诡异的笑了,轻轻的拍了拍溪流从礼的肩膀欣然道:“当然可以,这是游戏规则之内的,你既不愿回答这个问题,那就大冒险吧,我说一件事,你若做到了,这个问题揭过,咱们继续下一轮。

  ”

  溪流从礼苦着脸,看着保罗.德库比他那犹如魔鬼般的笑容,有些不寒而栗,然而,此时已经不容他在做他选了,只好拱手道:“还请保罗大人示下。”

  保罗.德库比抬手指着旁边呆萌的乔治.拉德斯,嘿嘿的笑道:“看见我身边的王子殿下了吧?”

  “看见了。”

  “好,抽他,抽完了咱们继续。”保罗.德库比坏笑道。

  乔治.拉德斯听闻顿时一脸愕然,一脸无辜躺枪的懵然,呆萌的表情让保罗.德库比忍不住轻抚他的狗头。

  旁边禁卫宦官等人面色不善,以半圆之势缓缓围上来,眼里乱飙杀气,也不知这杀气是冲着溪流从礼还是冲着保罗.德库比,估计冲保罗.德库比的多一点。

  溪流从礼听闻,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下,终于哭出声来:“保罗大人,小人只是拉姆城的升斗小民,请保罗大人放过小人吧。”

  保罗.德库比好似没有感觉到周围人的杀气一般,无奈的撇了撇手,看着跪倒在地的溪流从礼,叹了口气,道:“真心话不愿说,大冒险又不愿干,溪流员外,你玩游戏不讲究啊,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溪流从礼垂着头,讷讷而无言,似乎想硬扛到底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的身体过于肥胖破坏了美感的话,还真是破有一些名士风范呢。于是,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死胖子破坏自古至今那些宁死不屈的文人形象的保罗.德库比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保罗.德库比嘴角一撇,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笑吟吟的看着他,眼中终于冒出了杀气。

  之所以决定先礼后兵,不是心怀仁慈,而是保罗.德库比本身还是奉行着和平原则的,看不得用刑后血肉模糊的样子,太没有人性了,大家都是文明人啊!

  可是此刻,这个溪流从礼看来似乎更喜欢喝罚酒,一点都不给自己这个从满爱的钦察面子,这让保罗.德库比很生气,保罗.德库比便不得不更改一下方式,既然和风细雨达不到目的,腥风血雨也不错。

  就在保罗.德库比眼中杀气愈盛,打算下令用刑时,溪流从礼忽然开了口,打破了要他老命的沉默。

  “保罗大人,小人有难处。”

  溪流从礼艰难地道,对着保罗.德库比裂了一个还不如哭的微笑。

  保罗.德库比似乎没有看到一般,轻轻的笑道:“活在这世上,大家都有难处,比如我和王子殿下,一个是王子,一个是钦差,算是权贵了吧?可国王陛下交代的差事还是得办好,办不好的话,回到国都,王子殿下难免被训斥,让国王陛下失望,而我,也免不了被治罪,你看,不论地位和权势,过日子谁没点难处呢?”

  顿了顿,保罗.德库比又笑道:“当然,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能免俗,所以相比之下,为了解决我的难处,难免就无法顾及你的难处了,这是人之常情,还请溪流员外见谅,我敢肯定,你必然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接下来的事你就不必担心了,城主府自会保你周全,西恩王国境内的任何地方都是国王陛下的王土,没人敢动你的。

  ”

  说着保罗.德库比朝乔治.拉德斯一瞥,多日相处,二人之间早已有了默契,乔治.拉德斯看到保罗.德库比他的眼神之中,如同是听到了命令的二哈,顿时挺起胸膛,一脸稚嫩的威严状沉声道:“本王子乃国王陛下嫡子,我可对天誓,只要你说出来,定保你周全,一根汗毛都不少你的。”

  溪流从礼仍是满面愁苦,显然保罗.德库比二人的保证并未给他太大的信心。

  犹豫挣扎半晌,溪流从礼情知今日这道坎应该是过不去了,不老老实实招认的话,眼前这两位看起来和善亲切的权贵一定不介意微笑着把他大卸八块。

  所以,他只能先过了眼前这道坎再说,至于以后的麻烦现在自己还无法考虑呢,要是眼前的坎都过不去,谈什么以后?

  见溪流从礼咬牙,保罗.德库比明白他已做了决定,不由眼睛一转,温言笑道:“那么,溪流员外,咱们重新开始游戏?我提问,你回答。”

  溪流从礼听到之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苦笑道:“保罗大人,话说到这份上,您没必要绕圈子了,小人其实清楚您想问什么,不劳您动问,小人这就原原本本说出来,还请王子殿下和保罗大人记得刚才的话,定保小人和家眷的周全。”

  保罗.德库比同闻,顿时笑道:“好,你说,我等洗耳恭听。”

  溪流从礼垂头沉默,似乎在组织措辞,良久,抬起头道:“保罗大人,其实自去岁开始,拉姆城的百姓就已经开始迁移了。”

  保罗.德库比听闻,眉头皱了起来:“去岁那时就有人看出开春的雪灾了么?”

  溪流从礼曳:“小人只是拉姆城的草民,充其量勉强算是富户,但论起人脉,其实并不广博,殿下和保罗大人是顶尖的权贵,或许并不知道下人的心思,人脉不是那么好攀扯的,小人没什么出息,眼睛整天盯了自家的几亩田地里,对外面的事反倒并不是太在意,所以有没有看出雪灾,小人真的不知情,只知道去年,大雪下得邪性,然后,就有百姓三三两两地离家了。”

  保罗.德库比皱眉道:“都是同村同庄的乡亲,离家总有个说法吧?怎么跟人解释?离开家到哪里去,去做什么,以何为生,家里的田地还要不要了,什么时候回来,等等,这些都是问题,难道那些离家的人对外没个说法吗?”

  溪流从礼无奈道:“没说法,就这么离开了家,都是趁着半夜无人走的,一走就是一整个家子,从老人到婆姨再到孩子,一夜过去,整个家便全空了,连看门的狗都被带走了。”

  保罗.德库比听闻,不自觉地捅了身子,肃声道:“你确定是去岁的事?”

  “确定,那时元旦还没到,小人自家的庄户都悄无声息的走了十几户,当时小人急得嘴角冒泡,不停跟家人说,今年这元旦怕是过不下去了,因为跑掉的庄户还欠了半年租子没交。”

  保罗.德库比听到这里,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如果说是雪灾来临后,百姓们三三两两离家,那是被老天逼得出去讨活路,被人收留也好,被别有用心利用干些见不得光的事也好,终究是因天灾而引起的灾祸,可若是在雪灾来临前百姓便三三两两离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了,说明背后有人谋划,有人策动,揭开来便是一桩天大的阴谋,而且,有着这样的力量,可以把人家说动,并且安置妥当,恐怕也不是一般富豪能够做的到的,看来,这个幕后黑手是实力很是强大,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都是十分的强大的。

  飞快扫了乔治.拉德斯一眼,这个倒霉孩子仍一脸懵懂,看不出多沉重的样子,显然没领会到溪流从礼话里意思,嗯,不怪他,以他的年纪和蠢萌的属性,想不通也是正常。

  “溪流员外,你接着说。”按下心中的烦躁,保罗.德库比含笑道。

  “后来过了元旦,大雪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已快开春了,马上就是春播,连绵不休的大雪覆盖田地,有经验的老农渐渐看出了不对,每天愁眉苦脸蹲在田边叹气,举家离开村庄的百姓越来越多,人多了,终于也有了说法,被人拦下问了,一说就是今年定是灾年,家里存粮不够,出去讨个活路。保罗大人,‘存粮’这个东西,家家户户都必须有的,每年庄户要上缴租子,除去交给地主和城主府的租子,剩下的全是自家的口食,年景好的时候多存点,年景差的时候少吃点,尽量存下来,留待明年再图个好念想,有的存麦米,大多数存糜子,米比较金贵,糜子这东西就贱了,牲口也吃,人也吃,农户家里大多都是糜子掺了一点点米搅和在锅里,煮熟就算是全家人的一顿饭了。”

  “小人家里往上三代都是地主,算不上出息,只是曾经出现了一个武士,这才赞下了一份家业。

  只是后来武士家主战死了,所以家道中落,但我们家对农事还是很清楚的,家里庄户每年能存下多少余粮,大抵心里也有个数,若说刚过了元旦,春播还没开始就吃完了家里的存粮,打死小人也不信,关中年年闹灾,哪年也没见农户们凄惨成这光景,往往都是自家人少吃点,地主接济点,城主府再赈济点,灾年马马虎虎就这么对付过去,待到秋收后,又能存下粮食,当时小人心里就犯了嘀咕,估算了一下觉得不对劲,于是找村里的村长,村长也急,于是把事情报上拉姆城城主府,可惜的是,当时拉姆城上下都忙着对抗雪灾,忙着调拨赈粮,这点城主府里没人在意,小人该做的都做了,只好看着乡亲们一个个离乡。”

  “后来,大概是上月,小人见春播无望,又听说邻村闹匪,几家富户连续被盗匪灭了家,可谓鸡犬不留,小人心里不踏实了,因为小人也害怕,怕有一天坐在家里招了杀身之祸,没来由的被贼人盗匪一刀砍了,实在死得冤枉,所以便将家眷送往山南道的远亲家,小人则藏好家财和存粮,也离开了家,打算进山里躲一阵,进了山,发现山里居然也有不少人,大部分是各村的灾民,小人甚至看到了几个自家的庄户,他们聚集在山坳里,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在山里挖了一些窑洞,人就住在窑洞里。而且,看这群人虽然穿着有些破烂,但是,显然不缺吃食,而且,好像有人看管一样,除了如厕吃饭之外,就没有人擅自在窑洞好之外走动,看上去很是规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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