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御赐花瓶闹王府2
当那拉氏抱着锦盒跪着求见康熙时,康熙刚好和德妃用完膳,听闻回报,有些吃惊,当看到那拉氏脸色惨白,手上身上斑斑血迹,抱着锦盒的左手还不住地滴血,两人都愣住了,康熙立即对着李德全喊到,“还不快去传太医!”。
德妃要扶起那拉氏,那拉氏却跪伏在地上,略带鼻音,“儿臣向皇阿玛请罪!儿臣罪该万死,打碎皇阿玛御赐的西洋花瓶,请皇阿玛责罚。”康熙看着那个带血的锦盒,沉声问到,“朕记得你一向谨慎,怎么会弄成这样?”那拉氏微抬起身,脸上早已是泪如花,“今日四爷领着这个锦盒回来,儿臣已经很久没看到四爷这么开心,很好奇锦盒里的东西,就跟四爷讨来看看,不料手一软,就跌在地上,儿臣惶恐,想拾起来,却……请皇阿玛责罚!”
德妃两眼一圆,瞪着那拉氏,语气难掩失望和恨铁不成钢的气恼,“你怎么那么糊涂,你不知道你皇阿玛有多喜欢那个花瓶,能赏给你们那是多大的恩赐!”那拉氏泪水连连,颤声答道,“儿臣知道罪大恶极,四爷看到花瓶碎了,很是生气,要亲自来向皇阿玛领罪,被儿臣拦住,儿臣知道花瓶碎了,四爷有多伤心,有多无辜,皇阿玛御赐的这个花瓶对他来说意义有多么重大。儿臣对不起皇阿玛,对不起皇额娘,对不起四爷,儿臣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请皇阿玛责罚!”
德妃打量着康熙的神色,斟酌着要求情时,却见康熙沉思片刻上前扶起那拉氏,“傻孩子,”那拉氏被扶着坐在一旁,康熙扶住她的左胳膊,察看伤口,“等御医来了,赶紧上药,可不能留疤。”德妃赶忙跟上说情,“皇上,你看这两个孩子,为了这个花瓶,一个伤神,一个伤身,却都也是无心之过啊。”
恰时李德全已领着太医在门外候旨,康熙瞧见,手一抬,李德全会意,领着太医上前给四福晋检查伤口。康熙坐在那拉氏一旁,没说话,看着太医检查,太医紧张的手一直在抖,等太医上好药包扎好,那拉氏眼泪已干涸,眼眶鼻头都红红的,看着就让人怜,康熙等太医回禀完,轻轻拍拍那拉氏的胳膊,叮嘱她按太医的嘱咐,好好休息。
那拉氏忙跪下谢恩,康熙挥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那拉氏领旨跪安。见康熙一言不发,德妃端茶上前,“皇上……”康熙看了她眼,接过茶,突然说了句,“其实,老四能得此妻,才是朕最大的恩赐。”
见那拉氏从宫门出来,贴身丫鬟翠娘连忙上前搀扶,瞧见主子左手以包扎好,一脸放松的表情,心底略知福晋此行目的亦达成。正欲上马车之际,李德全追出来,手中捧着原先那个锦盒,“福晋请留步,”李德全气喘嘘嘘,怕是事发突然匆忙赶出来了的,双手奉上锦盒,“四福晋,您落了东西。”那拉氏忙接过谢恩。
上了马车,那拉氏打开锦盒,光线昏暗的马车忽然绽放点点光芒,一个完好无损的夜光花瓶尽在眼前,那拉氏嘴角微微扬起,合上盖子,心中对康熙充满了感激。年初时西洋进贡两只特别的花瓶,夜里会发光,康熙很是喜欢,这段时间,胤禛围剿了批乱党有功,康熙一高兴,就赏赐了其中一只夜光花瓶给胤禛。这么贵重的赏赐本来就已经找来了有心者的嫉恨,现在,以这样的方式将两只都赏给雍亲王府,不仅皇恩浩荡,更重要的是,也帮她悄然无声地平息了一场可能会引发的风波。
天色已黑,雍亲王府大厅内却还是灯火通明,胤禛脸色暗沉坐在堂中,苏培盛颤颤地站在一侧,探子已回报过两次,但两次都没任何消息,王爷的脸色也越来越沉,刚诞下女儿的年氏立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而此时的王爷却没心思顾及这位年轻貌美,柔情似水的新侧福晋,“咚!~”手中的茶杯重重扣在桌上,也不能平复心中的燥乱,胤禛恨恨地望向苏培盛,看的苏培盛心中发毛头顶冒汗,“杵在这里做什么?!”苏培盛慌乱地领命冲向门口,去打探消息,我的福晋啊,你快回来吧!~
年氏有些娇嗔地抚上胤禛的胳膊,略带娇气地说,“王爷,别生气,姐姐应该快回来了。要不王爷先看看小格格吧,她都两天没见她阿玛了。待姐姐回来再了解情况也不迟啊。”想到新出生的女儿,胤禛眼中的怒气少了些,多了点慈父的光彩,年氏对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过了没一会,小格格就被抱来,新出生的小格格个性乖巧,逗逗就会笑,胤禛抱在怀中,也算是转移了下注意力。
当苏培盛扶着那拉氏进屋时,就见到这么一幕天伦之乐的情形,苏培盛从旁侧瞅见那拉氏的脸色比刚才更惨白,连忙应声引起胤禛的注意,“启禀王爷,福晋回府了。”胤禛望向那拉氏的时候,那拉氏正巧请安避开他的目光,“臣妾身体不适,就此告退。”连屋也没进,年氏也还没来得及给她请安,就离去了。
胤禛本来有些缓和的脸色暗淡下来,苏培盛忙接过翠娘手中的锦盒上前去,“王爷”年氏见状从胤禛怀中接过女儿,胤禛打开锦盒,有些愕然地看到一只完好无损的花瓶,终于知道康熙并无怪罪之意。见到设计如此巧妙的花瓶,年氏惊叹连连,很是喜爱,当下就问胤禛,想讨来放在自个屋中摆设,亦没顾上问花瓶如何又完好无损。胤禛却无回应,沉默地单身抚上花瓶,专注的似乎是在看一个稀世珍宝一样。
次日,戴铎到书房向胤禛回禀事情,发现王爷最爱的画像旁,放着传说中的御赐花瓶,不禁表露了下赞美之情,却不经意间让这位出了名的冷面王爷很是高兴,公事也办的特别顺利。出了门,按捺不住心的疑惑,向苏培盛打听,“苏公公,王爷今个似乎特别高兴,可是府上有什么喜事?”苏培盛笑着说,“主子高兴我们奴才也跟着高兴,哪敢探究其中缘由。”戴铎也连声笑着附和。
可惜苏培盛才高兴了一天,就又挨苦日子了。王爷派人送去嫡福晋院中的名贵药材和稀世珍宝全给嫡福晋分发给各个侧福晋和格格,当王爷在李氏和年氏那都看到自己挑的珠宝,脸都变了,看着他的眼神都有股杀气。
尤其是现在,刚去厚着脸皮把冷面嫡福晋请来书房,现在又夹在冷面王爷和福晋间,没一个人让他退下,气氛又冷又热,为什么又冷又热?不冷,为什么颤抖,不热,为什么流汗?苏培盛瞅瞅忙案于桌前的王爷,又瞅瞅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嫡福晋,想死的心都有了。别说李公公圣意难揣,就是他,也是伴君如伴虎啊。那拉氏请过安,却不见胤禛有什么回应,片刻,又还礼,作势要退下,“既然王爷正忙,臣妾亦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刚要开门,阴沉的声音响起,“怎么,又是这样?”胤禛抬首,手一摆,苏培盛感动地夺门而出。见苏培盛近似逃跑的样子,那拉氏觉得有趣的很,虽不乐意见胤禛,却也无奈回身,笑道:“臣妾愚钝,不明王爷何意?”胤禛已离桌走向她,拉起左手仔细端详,也不答她的话,“可换过药了?”
抽回手,巧妙地以礼答谢,“多谢王爷关心,每日纽祜禄氏都会按时给臣妾换药,弘历也乖巧的很,也会伺候臣妾服药。”忽略胤禛乌黑发亮的眼神,那拉氏的目光落在画像旁的花瓶上,胤禛难掩疲惫地看着她,“我们一定要如此吗?”语气中透漏着浓浓的失落与无奈。那拉氏浅笑,似乎只会侧耳倾听,却无任何回应。屋里安静许久,谁也没主动打破这个僵局,直到门外响起年氏和苏培盛的声音。
“禀侧福晋,王爷嘱咐不让人打扰,”年氏娇滴滴地回应,“那好,那这参汤就由公公帮我拿给王爷了。”“侧福晋客气了,”那拉氏突然冲着门外开口,“苏培盛,还不请侧福晋进来,王爷忙到现在,是时候歇息了。”苏培盛心咯噔了下,却没听到胤禛说什么,正犹豫着,却见那拉氏已打开了门,年氏慌忙请安,那拉氏贤惠地笑着,“有劳妹妹了。”
一进一出,苏培盛再关门的时刻,却见王爷又坐在桌前,年氏媚态横生,王爷笑着接过参汤,一幅和乐融融的夫妻恩爱场景。望着走廊尽出渐渐隐在黑暗中孤单的倩影,苏培盛摇摇头,不知咋的,他总觉得王爷只有在与嫡福晋相处时,才会喜怒于色,他也更能揣测王爷的喜怒哀乐。府中前后无论是哪位夫人得宠,嫡福晋的地位一直都屹立不倒,更何况还是位没有子嗣的嫡福晋。府中有些没有眼色的下人,以为跟风是风,但凡是借风使舵的都没一个好下场,有些嫡福晋没处置的,王爷也嘱咐他私底下给收拾了。所以对嫡福晋,他也一直保持着与王爷一般的敬重,不然何以得王爷重任。
可是自大阿哥没了,嫡福晋就更贤良淑德起来,笑脸迎人,起先让人心疼,后来让人害怕。王爷也甚少去福晋那过夜,起初去的频,却都“正巧”赶上福晋有事或身体不适,久而久之,也就这样了。王府中的事,几乎都是嫡福晋说了算,例如福晋以养伤为由让纽祜禄氏帮忙执掌府上大小事物,李氏不服要闹,王爷当下就给压下去,“你管好自己的儿子就好!”唬的李氏不敢做声。
现在府中纽祜禄氏和四阿哥的地位比以前翻了几番,嫡福晋到哪都牵着四阿哥,还带着去宫里请安,四阿哥聪明乖巧,很快便得到德妃的注意和宠爱,时常赏赐些小玩意给四阿哥,连王爷现如今也对四阿哥更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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