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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惊艳山市


  比完辩论,明溟站在台上,以为已经赢了,可谁曾想居然是三局两胜,当主持人宣布说下一场比跳舞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快跪到地上了,她一个连广播体操都跳不好的人,还跳舞?不过说起来,好像她的确是会一支舞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了。且抛开水平问题不说,两个次元审美不同就已是一个大问题。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两人开场前有两个时辰的准备时间,主要是与乐师沟通乐曲,以及服饰之类的准备。明溟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吧,鼓起勇气就跟乐师讲了她的要求,幸而这山市的乐师都是些音律高人,不到一个时辰便能将伴奏演奏个七七八八,也算是解决了一大难题。

  魏金玲先上场,明溟也没闲着,就站在后台观察。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见魏金玲手持一柄花伞,身着一袭粉红薄衫,宛如开得灿烂的桃花,如瀑布一般柔顺耀眼的黑发自然垂下,细长的腰带系于纤腰之上,胸前的白色内衬显得她更加诱人。她这般模样,使人看了便想上去将她拥在怀中。一段充满西域风情的伴奏响起,那乐音妩媚无比,却不带世间的一丝俗气,听得人心神荡漾,全身的神经为之酥软。而舞姿更是令人为之震撼。魏金玲的舞步妖娆缓慢,将女性的柔美充分地展示。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少女,身上的串铃叮叮作响,更平添了几分风韵,加之花伞一开一合,衬得她的身姿更为曼妙。举手投足之间何等绝美,妖娆的曲调与舞姿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释放出无尽的诱惑力。台上的舞者停下舞蹈,翩然翻飞的裙摆慢慢落下,而台下的观众却依旧像是在梦里一样,脸上的表情如痴如醉,就连女子都为她绝妙的舞姿拍案叫绝。明溟感觉自己还没看够便已结束了,台下一片欢呼,魏金玲抚了抚自己的发,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觉得自己赢定了。

  明溟心里不是一般的不爽,这没比就觉得赢定了?虽然说魏金玲赢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待主持人报完幕,明溟平复了一下自己忐忑的心情,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台。

  此时明溟已换去那身男装,着一身黑底碎花裙,称得她肤色更为白皙,脚下一双小巧的绣鞋,露出纤细骨感的脚踝,更是动人。微卷的长发半扎在脑后,露出巴掌大的小脸,一张脸上略施粉黛,双颊透出自然健康的红润,眼底透出柔和温暖的光芒,本就丰满带笑的双唇上沾了些正红色的胭脂,微微一笑间,使人如同沐浴在和煦的春风里。虽不如魏金玲那般美艳动人,但却胜在亲和可人。萧霄也不禁为之惊叹,他看惯了平日着男装的她,加上她总是装作一副战战兢兢或是呆呆傻傻的模样,做事又不拘小节,让他忘了她其实是个妙龄少女,她此刻的美丽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他竟然恨极了台下的男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

  乐师演奏开始,那乐曲开头便很欢快跳脱,唯有古筝与琵琶两种乐器合奏,二者合鸣,相得益彰。明溟一开场也跳了起来,她唯一会跳的舞——极乐净土。但见她舞步极快,又变幻无穷,纤纤十指旋转翻飞,且她媚眼如丝,面带笑意,又露出两颗虎牙,煞是可爱。她一弯腰,双肩微动,手指微挑,举手投足间,灵动中不失柔媚,更是撩人心弦,当真有点“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的味道。明溟不敢看台下,生怕外界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她忘我地随乐而舞,轻柔的衣衫随风飘扬,白皙的双臂若隐若现,更增添一种朦胧之美。台下的人很想为她尖叫,却害怕那喝彩声惊扰这人间精灵。待得乐音一停,她也停了下来,台下的观众神情陶醉,明溟觉得他们那样子就像是刚抽了鸦片,极乐净土果真有毒。

  终于,台下的观众回过心神,压抑已久的喝彩声瞬间爆发,整个会场为之震动起来。但说到底这既是一场比试,就必是要决出高下的,魏金玲与明溟两人各有千秋,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这时,一个绿衣男子从茶驿的楼上翩翩而下,轻轻落在明溟面前。但见他丰神俊朗,如同画中走出的美少年,若非说有什么缺陷,恐怕就是那一头亮眼的绿发,他正是在钧山出手相救之人。男子高声宣布道:“这位姑娘胜了。”

  明溟还没来得及兴奋,台下支持魏金玲的人便坐不住了,张嘴就喊反对。

  绿衣男子向下瞥了一眼,打开手中的折扇,朗笑道:“这场比试的评判者正是我,我说她胜了便是她胜了。”

  台下还有人要反驳,主持人忙道:“这是我家四公子,这场比试确是由他评判。”

  刚才还细细密密的私语声戛然而止,绿衣男子朝明溟伸出手,微笑道:“姑娘请随我来。”

  明溟便拎着裙摆跟在他身后,走进茶驿的大门。

  男子摇扇问道:“姑娘可是第一次来?跟你来的是你什么人?”

  明溟点头道:“嗯,我是第一次来,跟我来的那个,呃......”她跟萧霄大概算朋友吧?也许是吧,不过她隐约觉得这个男子有点奇怪,面对陌生人必要的警惕还是要的,那怎么回答?她走了神,脚下一绊,差点摔在楼梯上。

  “姑娘没事吧?”绿衣男子反应极快,一把扶住她,明溟几乎是倒在她怀里。看着他带笑的双眼,她故作镇定地摇摇头,往后退了几步,面颊微微泛红。他指引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身旁,为她斟了杯茶,浅笑道:“姑娘可知道今日这比试是为了什么?”

  明溟疑惑道:“啊?不是为了宴请群雄么?”

  男子摇头笑道:“自然不是。若是为了宴请群雄,又何必指明要未婚女子比试呢?”

  明溟心底蓦地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总不会是神特么的相亲吧?为某某公子找个好老婆,看眼前人这表情,且比试又由他评判,恐怕就是为他选老婆,那赢了岂不是要嫁给他?这桃花不开则已,一开就来这么艳一朵,着实艳得辣眼。

  绿衣男子又笑道:“我也不瞒姑娘,此次乃是家姐特意为我摆的擂,想为我找个意中人。现在姑娘你可是胜出了啊。”

  虽然明溟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卧了个大槽,她只是想帮萧霄赢个彩头啊。

  “姑娘不必紧张,我绝无强求之意,”绿衣男子见她面露难色,便解释道,“实不相瞒,家父在我未出生时便给我订了亲,但那姑娘着实不是我心上之人,那日在钧山我正是从家中逃婚出来的。家姐摆下这擂台,为我选妻,到时家父便不会再多说什么,就算姑娘不愿委身下嫁,家姐只要告诉家父,我已有心上人,他也不会强求,且他向来疼爱二姐,也不会责怪于她。”

  听他这么一说,明溟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对方一看就是个多金高富帅,但一上来就谈婚论嫁任何人都猝不及防,况且那种满头绿毛的高端审美她着实是欣赏不来。

  男子又搭话道:“姑娘,依我看,我们甚是有缘啊,两天之内见了三次面啊。”

  “哈?钧山第一次见面纯属凑巧,第二次多谢公子救了我们,这第三次,我想那山市的请帖一定是公子偷偷送给我们的吧?”明溟嘴上不说,但心下也是奇怪了,既然是为了招亲,说白了邀请明溟一人就行,但这两张请帖又不知是什么毛病了,难道眼前这人是个双或者干脆是个gay?

  只听他缓缓道:“不错,是我送的。那日我逃婚,为了躲开他们,便使了这‘李代挑僵’之术,将我肉身与玩偶互换,姑娘也给面子,对在下这换掉的肉身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一日在下观察了两位很久,甚是欣赏两位的为人,又见两位虽同住一个屋檐下,行为举止间却不像夫妻,便自作主张,将请柬偷偷送给两位。只是无意间冒犯了姑娘,此事今后我缄口不言,姑娘若还是在意,我此刻便娶你为妻,绝无二话。”

  明溟心下大惊,说到冒犯,那玩偶被她放在怀里,岂不是说自己的34D温暖了眼前这人一整天?她心里忽如万头羊驼呼啸而过,又想了想,人家也没说要你放胸口啊,说到底就是一场意外,况且人家现在都放话要负责了,也算是认错态度端正,但纵然如此,那心头的怒火却难以平息。她强忍怒意,微笑道:“这件事也怪不得公子,既然公子已经答应以后不提,那我也就当没发生过,如果因为这种无心之失葬送了公子后半辈子的幸福,那您可就亏大发了。”

  男子朗笑道:“姑娘聪慧过人,怎会不懂呢?我既将请帖送给姑娘,就是对姑娘有意,能娶到姑娘,何其有幸,又何来葬送一说呢?”

  明溟不禁暗叹这人套路老司机,又是个高富帅,如果放在以前她分分钟就扑上去了,但此时她本就无意于他,便说道:“多谢公子垂青,但我这人缺点毛病多得很,而且我们才认识两天而已,这突然就说到嫁娶,似乎不妥。”

  男子似乎是真的非她不娶,追问道:“有何不妥?”

  明溟绞尽脑汁也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此时传来的敲门声简直是太及时了!

  门外人说:“四公子,二小姐让您现在就过去。”

  男子皱紧了眉:“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男子遗憾地摊开双手,摇头道:“姑娘,看来只能下次再见。明日一早来此取东西吧,我就先告辞了。”

  明溟抑制住内心的狂喜,道:“哦,公子再见啊。”心里却是一句“谁特么想跟你再见啊?拜拜再也不见”。

  “对了,姑娘,在下姓蓝,单名漪。告辞。”男子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补了一句。看他走后,她也起身离开。

  待她下楼,却见萧霄正倚着茶驿对面的白玉雕栏,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明溟有些紧张,脸部充血,装作抬头看看天,又东张西望地走过去,乐道:“怎么样?我赢了哦!”

  萧霄脸色有些阴沉,声音低到只有她能听见:“我不喜欢你这样。”

  “诶?!”明溟有些不高兴,辛辛苦苦给他赢了比赛特么不感谢就算了,还瞎比装什么中二病?

  萧霄低声骂道:“去换衣服,光天化日之下,一个未婚女子公然露出手臂、脚踝,神色轻佻放纵,与陌生男子同进同出,我都不屑于说你。”

  明溟本来就因为玩偶的事不太高兴,他这么一说,更激发了她心里的怒火,此时两人也相对熟稔许多,明溟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步步小心,便反驳道:“诶诶诶?这大街上穿得比我少的多了去了,什么叫做神色轻佻放纵?诶我就跳个舞随便笑一笑惹到你了啊?你觉得有伤风化不会闭着眼睛不看吗?女扮男装是为了您安全,穿个女装是为了给您赢彩头,结果您可还不乐意了,那得了您干脆睡觉去吧,梦里全是您的世界,您爱怎么高兴怎么玩。”

  萧霄哪里被人这么顶撞过?且她说得冷嘲热讽,又还一语中的,一时间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剜了她一眼。

  明溟看到萧霄狠狠瞪着她,心下不禁有些害怕,想着自己得罪了这太子殿下,说不定下一秒就是一具尸体,但她偏生又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倔强无比,此时又是情绪上了头,竟不愿低头讨饶,心里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越发觉得难受,眼中泪光微微闪烁,愣是忍住不落下一滴泪来,就这么毫不闪躲地直视他的目光。

  萧霄也只是一时愤怒,根本不会拿她怎么样,最多就是骂她几句,但见她微微下垂的眼角盈着泪珠,脸上又没有半点服软的神情,不免心生怜意,又反思方才的事情,的确是自己做得过分了。但萧霄也是个倔强性子,让他道歉也万万不可能。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说话。突然,明溟感觉手背有些发痒,余光瞥见一只手掌大小的黑蜘蛛正从她手边爬过,几条腿正好擦过她的手背,明溟长这么大唯独最怕这玩意儿,此时这样亲密接触,情绪顿时到了崩溃的边缘,只听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她整个人已瘫坐在地,泣不成声,目光又控制不住往那蜘蛛身上看去,越看越怕,越怕越看,恶性循环。

  萧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惊到了,顺着她目光看去,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上前就挡在她身前,将她搂在怀中,低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已经爬走了。”

  明溟大哭不止,浑身发软,语不成声,萧霄忙将她抱开,一直小声安慰她。片刻后,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看到自己在他怀里,想到刚刚两个人还在赌气,从他怀中挣脱,眼神又凶悍起来。只是她这人眼睛不大不说,又还是双下垂眼,一瞪眼就像是强行要凶起来的小猫,且此时双眼肿成了两个核桃,萧霄又心疼又好笑,终是忍不住先服了软:“好了,谢谢你。只是今后不要再穿那么少让人看了。”

  明溟带着哭腔道:“那你直接说就好了啊!这么阴阳怪气的干嘛?而且你也看了好不好?”

  萧霄面颊微微发烫,怕她看到,将头撇到她看不到的角度,低声道:“我......我不算.....”

  明溟忍不住又想说他几句,但看他那种无言以对的表情,怕两人又吵起来,也就戛然止住了。

  萧霄一直在思索什么,半晌,轻声问道:“晚上带你出去玩吧?”

  明溟一下子破涕为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好呀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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