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达成协议换和平
总之，人已经死了就是了。
华瑶俏丽的面容上泛出几丝怅然：“你觉得想置华越于死地的人是谁？”
白温蘅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那双干净得如同溪涧清泉般的瞳眸略微一斜，凭生透出了几分刻薄：“怎么，你还想为他报仇？”
他语带不屑，似乎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可华瑶却认真道出句：“我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是因此而死，终归是两条人命，难道让坏人一直逍遥法外？”
“你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不知道这件事另有隐情？”白温蘅毫不客气：“华轩的不追究已经说明了问题，他不是不能查清，是根本就不想查清！”
之前他们就分析过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不管是郁夫人还是华甄，更甚于华轩……都不是他们能够扳倒的对象，“北定是华家的天下，你拿什么跟统治他的领主作对？”
华瑶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白温蘅的问题一针见血，说的都是事实，一无所有的她，连想要帮原主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思及此，华瑶不免颓然，“要是蒹葭子还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收拾那些坏人。”
白温衡修眉微蹙，“你只会依靠别人的帮助吗？遇到问题时为什么不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啊？”
劈头就挨了一阵数落，华瑶难免错愕，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又生气了，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这家伙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古怪啊？一言不合就爆炸，移动炸药桶也没这么恐怖啊！
白温蘅俊脸含霜，眸中溢煞，声音更是冷得像寒冬腊月天里呼啸而过的凛风，“世界存有秩序，众生都因遵循，如果擅自干扰他人命数，会遭天谴。”
华瑶看他说的严重，不免想起了另一件事，“让天君起死回生，算不算是逆天而行？”
“算。”白温衡的回答很干脆。
华瑶心里一紧，不免有些担心：“那……蒹葭子会遭天谴吗？”
白温蘅颔首：“会。”
华瑶沉默了，许久才道出句：“他一定很崇拜天君。”
不然的话，怎么会拿命做堵，也非要让天君复活。
白温蘅眸色漆黑，似蕴深潭，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问道：“既然你这么担心他，想来你们的关系也不错，既如此，为什么要和他作对？”
在他的目光笼罩下，她几乎无所遁形，“他不过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并不代表不回来。”
华瑶知道白温蘅是在试探自己，定了定神才道：“他强行把我掳来这个世界，威胁我不帮他找到百枯草就不放我回家……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恨死他了！他想让天君死而复生，我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白温蘅也不傻，他神色淡淡，语气也很平静，“有可能是你觉得蒹葭子不在，仅凭你一人无法找出百枯草，所以才想借机利用我。”
华瑶眼皮一跳，没想到看似没脑子的白温蘅竟然能想这么多，她强自镇定，又把问题甩了回去，“那你觉得我像这种人吗？”
白温蘅点头：“嗯，很像。”
华瑶：“……”
喂！
“不过无所谓。”陡然间，白温蘅话锋一转，那两片薄薄的唇仿佛掌控着她的生死，起转承合的那叫一个惊险刺激：“只要在蒹葭子回来前毁掉百枯草就行……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让你如愿回家呢？”
“因为你不想看到我啊！”华瑶想也没想道：“只要我回去了，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白温蘅：“……”
好有道理。
阻止了北极绶起死回生，又能眼不见为净的和华瑶分道扬镳，就算旧疾暂时不能消除，这笔买卖也值了！
至于先前他答应蒹葭子的合作……反正以前蒹葭子也坑骗过他，一来一回算是抵消，两不相欠了。
“今晚我会去普济寺找锦夫人。”白温蘅终于应下。
华瑶眸光瞬亮，“我和你一起去！”
白温蘅颔首：“嗯，我正好缺个车夫。”
华瑶：“？？？”
白温蘅瞥了她一眼，“普济寺这么远，你难道想我走过去？”
华瑶：“……”
且不提这马车从哪弄来！她又震惊又莫名：“为什么要我当车夫，我又不会赶马车！”
大哥，她生活在一个科技发达的世界，出门代步用的都是汽车，不是马车啊！
白温蘅听到她的抗议，修眉微挑，也不见恼，只轻飘飘的丢下句：“哦，那今晚早点休息，不出门了。”
“喂——”
“没有马车，就没有计划。”
“那你马车放哪了，我去拿来练习一下。”华瑶忿忿不平，颇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恼怒。马车和自行车都是两轱辘，行驶原理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白温蘅：“我哪来的马车，当然得你去找辆过来了。”
华瑶：“……”
哦，搞半天少爷您什么都没有，就光在这耍嘴皮子是吧？！
她忍气吞声：“那我去租顶轿子好了，再雇几个轿夫。”
白温蘅拒绝：“不行，轿子太窄，坐着不舒服，我要马车。”
华瑶：“……”
要求这么多，你怎么不上天呢！
***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还得去做，华瑶有些心疼的从黄梨木妆奁中取出一张银票，吩咐小腰尽快去街市上租辆马车回来，她晚上要用。
原主真的很穷啊，统共就这么一张面额五十的银票，也不知道白温蘅给不给报销……
小腰拿着银票，有些不明所以：“小姐，您租马车做什么？”
华瑶早就想好了充足的理由：“晚上我和大哥要去趟普济寺，给姨娘送点东西。”
小腰皱眉：“这种事让下人们跑一趟就是了，为何您和大少爷要亲自去……这大晚上的，婢子怕不安全。”
华瑶直接把锅往白温蘅头上甩：“是哥哥想念姨娘了，我正好也有些体己话要和姨娘说，好了，你就别问这么多，赶紧把事办好。”
小腰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华瑶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不免安抚了几句，并且安置她晚上一定要机灵些，别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出去了。
小腰让她放心，之后又道：“其实婢子的哥哥那倒是有辆马车，您要是不嫌弃，晚上就让他送您和大少爷去普济寺吧……这样婢子也能安心一些。”
华瑶一听不用出钱，顿时就高兴了，满口应下，让小腰赶紧去安排。
***
夜半，梆子敲过了一声，华瑶和白温蘅在乌木的掩护下成功溜出了华府。
小腰准备的马车停在华府不远处的巷子里，她的哥哥大尧等在巷口，一见他们过来，立即行礼，“大少爷，二小姐。”
大尧长得憨实稳重，嗓音也粗生粗气，华瑶微笑颔首：“今天晚上要麻烦你了。”
她说的温和客套，大尧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说不麻烦，他让众人暂且在原地等候片刻，自己则钻进巷子里把马车赶出来。
只听得一阵车轱辘声由远及近，马车慢慢驶出……等等，那个是牛吧？！
白温蘅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头喷着粗重鼻息的水牛慢腾腾自巷中走出，思维有片刻的凝滞。
大尧赶着牛到众人面前，跳下车，搓了搓手，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二小姐！小腰不知道家里的马闹肚子，一直拉稀根本没办法上路……可她都答应您了，今晚怎么着我也得把您送到普济寺啊，所以我借了隔壁邻居的牛，这……希望您不要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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