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谁堪夏神为解语4
“哼!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长着一副干净样儿,可是手脚却那么脏,你这个小偷!”姿薇轻蔑地上下打量着鸽子骂道。
“你才肮脏呢!明明是你们想抢我的东西!”鸽子气愤地嚷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么能这样做?”
“胡说八道!你偷了别人的项链还血口喷人,你真是贼喊捉贼,不要脸!”
“这本来就是我的项链,我什么也没偷!”
“胡说八道!你真是睁着眼说瞎话,这明明就是我的项链!说!你是怎么偷走我的项链的?”姿薇像个法官似的开始审讯起来。
“你们真是神经病!”鸽子被逼得快发疯了,“放开我,你们再不放开,我就要叫了!”
“你叫呀,你叫好了,”姿薇毫不示弱地说,“让大家都来看看你这个偷别人东西的贼!”
“姿薇,我们打110吧,让警察来抓她!”一个抓着鸽子的女孩儿说。
“我已经给警察打过电话了,”姿薇得意洋洋地说,“他现在正在路上呢,马上就到!”
“我才不怕呢!我又没有干亏心事!”鸽子声嘶力竭地嚷着,“我才不怕警察呢,你们放开我!”
“那好啊!”姿薇威吓地指着鸽子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等警察来了,看看他会不会把你抓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鸽子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喊起来。
一些人慢慢围拢过来,他们站成一个圈像看杂耍似地盯着她们,鸽子想向人们求助,可是却不知道该怎样说?她心急如焚,虽然商场里开着冷气,可她的额头上都冒虚汗了,她开始觉得头晕目眩,腿脚发软,几乎都快站不住了……
“你叫啊,你再叫啊,你这个小偷!”姿薇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鸽子冷笑道。
“你们……”鸽子悲愤的忍不住哭了,她想起了徐铁柱,伤心的泪珠像雨点似的涌出眼眶。
虽然明峻峰没有完全弄明白姿薇在电话里说的事,但是因为怕她遇到危险,他急忙开着警车赶到了金熙商厦。当他匆匆的从扶手电梯上登上四楼后,一眼就看到了聚集的人群,他急忙跑过去寻找姿薇的身影。
“峻峰哥!”姿薇高兴地扑到他的怀里叫着。
明峻峰一看姿薇安然无恙,顿时松了一口气。
人们一看警察来了,不禁都纷纷涌了过来。
“峻峰哥,你看,就是她偷了我的项链!”姿薇指着鸽子向明峻峰告状。
“我才没有!”鸽子哭着说。
那一瞬间,明峻峰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不禁睁大了眼睛,真的,真的是徐鸽子!这太难以置信了,人海茫茫之中,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真是个奇迹,就像仲夏的天空突然纷纷飘落了雪花,白梅在飞雪中隐隐吐露幽香。明峻峰注视着鸽子,内心又一次被深深的震动。
他走到鸽子面前,鸽子一看他穿着警服,一副正义凛然之气,立刻像看见大救星似的对他说:“求你救救我,我没有偷东西,是她们想抢我的项链!”
“你胡说!”姿薇怒斥道,她气哼哼地抓起鸽子脖子上的项链说,“峻峰哥,你看看,这就是我爸爸送给我的那条项链,项链坠的后面还刻着我的名字呢。”
“你才胡说呢!”鸽子泪流满面地哽咽道,“这是我哥哥给我买的。”
“放开她。”明峻峰对抓着鸽子的那两个女孩儿说。
两个女孩松开了手,终于获得了解脱的鸽子难过的用手捂住脸,这一场风波几乎把她折磨得快晕倒了。
明峻峰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盯着鸽子不动声色地说:“别哭了,你跟我回公安局,有什么话到公安局去说。”
什么?鸽子大吃一惊地扬起脸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没有干坏事,为什么要去公安局呢?
“我根本没偷东西!”鸽子怒目圆睁地对明峻峰说,她本以为警察可以为她主持公道,可他却根本连问都不问就要把她抓起来,这究竟是什么警察呀!
“因为有人指证你佩戴着别人丢失的项链,”明峻峰严肃地说,“所以我现在要传唤你到公安局协助调查。”
“不,我不去,”鸽子摇着头说,“我没有偷东西,你没权利抓我!”
“我并不是抓你,而是传唤你去公安局协助调查,你必须得去,懂吗?如果你配合调查,讯问结束后就可以回家,如果你抗拒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拘留你,明白吗?”
鸽子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高大威严的警察,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雹一样击打着她的心脏,足以让她的心冰冷到绝望深渊的谷底,他的目光是那么冷峻而犀利,仿佛在告诉她,反抗也无济于事,他是决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哼!”姿薇得意地搂住明峻峰的左臂,她幸灾乐祸地看着鸽子说,“峻峰哥,我也去,我去给你作证!”
鸽子看着他们俩那亲密的样子,她心里明白了,原来他们两个是熟人,说不定还是亲戚呢!所以这个警察才这么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把她抓起来。
“走!你看什么看!”姿薇像盛气凌人的狱卒似的推了鸽子一下。
“滚,别碰我!”愤怒的火山一下子在鸽子心里爆发了,她用更大的力气狠狠推了姿薇一下,幸亏明峻峰一下子抱住了失去平衡的姿薇。
“你敢打我?”姿薇气得吼叫起来,“你不要脸!不要脸!”
“别吵了!”明峻峰紧紧抱着暴跳如雷的姿薇怒视着鸽子说:“如果你没干亏心事,那你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话去公安局说!”
鸽子紧紧咬住下唇,眼神里有一种倔强的无畏,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凛然的对明峻峰说:“好,我去。”
鸽子不想再和这些不讲理的人白费口舌了,反正她是问心无愧的,去哪里都不怕。鸽子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购物袋冷冷的向扶手电梯走去,明峻峰紧随其后,姿薇告别了她的两个同学后急匆匆地追着明峻峰。
明峻峰开车载着她们俩向望亭区公安分局驶去,姿薇坐在前座上,鸽子坐在后座上,这样她们就打不起来了。明峻峰从后视镜里悄悄观察着鸽子,一路上她都低头沉默着,一言不发。没想到她的脾气还挺大,虽然看上去柔弱的像柳条似的,可是打人时力气挺大。如果她和姿薇真的打起来,可能姿薇要吃亏了,因为姿薇比她矮多了。
根据刚才的情况,明峻峰估计鸽子很可能不知道项链是徐铁柱偷的,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对抓获徐铁柱反而有好处。
明峻峰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汽车颠簸着前行,鸽子就像一叶随波逐流的浮萍。除了悲愤和害怕,饥饿和疲惫也疯狂折磨着鸽子,她闭上眼睛拼命咬着牙忍耐着。在这最痛苦无助的时刻,她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是徐铁柱,他告诉她要好好保护自己,因为现在的人都太坏了,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哪里?如果现在他在这里,绝不会让别人这么欺负她!鸽子默默地把伤心夺眶的泪水擦掉。现在眼泪有什么用呢?可是眼泪还是身不由己地流出来。
公安局的办公楼上贴着非常庄严的警方标志,在夏日灿烂的阳光下依然显得威严肃穆。鸽子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这里应该是坏人来的地方,这里对于普通人来说只代表着屈辱和伤害。
“跟我来。”明峻峰说。他领着姿薇和鸽子走进办公楼里。姿薇好奇地东张西望,原来这就是公安局啊,看上去和普通的单位也没什么区别,一间一间的办公室,门口外面展示着它们的名字,姿薇想知道哪一间是明峻峰的办公室?
明峻峰领着她们上了二楼,然后打开一扇门对姿薇说:“你在里面等我,老实的呆在里头,不许乱跑。”
“为什么?”姿薇不解地嚷着,“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不是警务人员,不能参与审讯。在这里等着我,不要出来。”
明峻峰不由分说地关上会议室的门,然后领着鸽子走进另一间无人的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写字台和两把木椅。
“坐下。”明峻峰指着一张写字台旁边的木椅说。
鸽子默默地按他的话做了。明峻峰坐在她的对面,注视着离他约有一米远的鸽子。三个月过去了,她的容颜丝毫未变,还是那么纯洁清秀,而且依然苍白瘦弱。唯一改变的是她身上穿的衣服从春装变成了夏装。这一次她露着莲藕般洁白的胳膊和小腿,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明峻峰相信无论鸽子换什么样儿的衣服,他都能在人群中一眼把她认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明峻峰问。
“徐鸽子。”鸽子低着头冷冷地说。
“你多大了?”
“二十二。”
“你住在哪里?”
“住在山海。”
“山海的哪里?”
“一个小区里。”
“哪个小区?说出具体的情况来!叫什么小区?在什么位置?说明白点!”
明峻峰那命令的语气激起了鸽子心中的怒火,她突然扬起脸瞪着他怒斥道:“你没权利这么审问我!我在哪里住跟你没关系!难道你看见我从别人身上偷东西了吗?我根本就没有偷东西!因为项链本来就是我的,所以才挂在我的脖子上!你凭什么说项链不是我的?你认识那个女的,你们联合起来诬赖我!”
“诬赖你?”明峻峰冷笑着重重“哼”了一声道,“商厦里那么多戴项链的人,为什么我们只去诬赖你呀?”
鸽子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原来警察竟然这样厚颜无耻!就像一个强盗拦路抢劫以后还要质问受害者:“这世界上这么多人,我为什么只抢劫你呢?”
“因为,”明峻峰用锋芒毕露的目光盯着鸽子说,“你脖子上的项链是一个女孩儿的生日礼物,她的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的父亲非常爱她,专门请设计师为她定制了一条独一无二的项链,并且在项链坠儿的后面刻上了她名字的首字母Z和W。如果项链真是你的,那么字母就应该是G和Z,你敢把项链摘下来让我看看吗?”
鸽子呆住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给她过生日,从没有人送给她生日礼物,哪来的什么刻着G和Z的项链呢?鸽子茫然失措地低下头,她不明白这个警察怎么知道项链坠后面刻着Z和W呢?项链一直戴在她的脖子上,他连碰都没碰过,他一定在胡说。
“把项链摘下来!”明峻峰突然厉声喝道。
坚信的大坝顿时在鸽子心中溃堤了,她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鸽子紧紧用手握住椅子边,才没有使自己晕倒。
明峻峰看着鸽子那惨白的脸色就知道她心虚了,看样子她根本不想摘项链。明峻峰站起身走到鸽子后面,他把碍事儿的辫子冷冷地甩到前面,让鸽子觉得自己就像挨了一鞭子似的。明峻峰把项链摘下来看了看,他冷笑着问:“你会拼音吗?认识英文字母吗?”
那种蔑视的意味是□□裸的。
莎翁曾经在《哈姆雷特》中说道: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要么是生存,要么是死亡,人们该怎样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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