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天机之子之约
夏菡柳眉紧蹙,若有所思,就连她的愁容之态都显得楚楚动人。
“师妹可是有什么心事?” 林书书问道。
“不知道你方才有没有觉得,这位学院的院主浑身透露出一股阴森之气,站在他的身旁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弓学院的院主之位又岂是普通人能够胜任,既是一方巨擘,又有哪个是善于之辈,师妹站在这样一位大能面前,就算是有压迫感也在情理之郑”
“可是,这种感觉总透露出一股无法言明的邪异,就像被一头太古凶兽盯上。” 夏菡秀外慧中,对于察人之道也有着一定心得。
“我想师妹最近几日是为了师尊的任务而积虑在身,正好我们藉此闲暇之机,去好好的游乐一番,也好让师妹一展愁容。”
……
弓学院幽阁之内。
一名老气横秋的身影从而降,足下生风,落地的瞬间身形不减,快步直入幽阁。
来者正是弓学院副院主,鬼见愁,除他之外,在学院胆敢这样御空飞行之人屈指可数。
“师兄,你有事唤我?”
“怎么,没有事我这个做师兄的就不能召你前来?”冯刚笑容不减。
“岂敢,岂敢呢!师兄笑了。”
“这段时日未见,师弟风采依旧!”
二人见面免不了一阵寒暄。
“哪里,师兄才是人中龙凤,仙威不减当年呀,我已经老了,实在不堪重用。” 鬼见愁气馁道。
“师弟何出此言,到了我们这种境界,寿元长达悠悠千载,也许不定机缘巧合之下便会迎来命阅转角,柳暗花明!”冯刚自是知道鬼见愁故出此言,是为了让他放松戒备之心。
二人名为师兄弟,实则所见不同,立场不同,在有些时候未免介怀在心,因此二人关系十分微妙。
“师兄召我前来,想必是有要事安排吧?” 鬼见愁试探问道。
“此事大不大,不,就在今日上清道派来了亲传弟子前来供奉灵药。”言罢,冯刚将紫金色木匣取出。
“哦,可是出自丹王古河之手?”
“正是,想必师弟早有耳闻。”
“丹王古河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古河的亲传弟子还在院内?”
“不错,已被我安排在上院好生款待,我正在想该如何妥善利用这枚不朽金丹,让其发挥最大的价值。”
“想必师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你的那名亲传弟子如何了?”冯刚有意问道。
“师兄是指,杜飞?”
“难道除却此子之外,你还有其他真传弟子吗?”
“此子自从遭受挫败后,便奋发图强,一直在杜家玄界闭关到现在,至今未出。” 鬼见愁如实道。
“至今未出?想必出关之日必定一鸣惊人!有杜家玄界相助,他应该很快就可以踏出那一步了。”
“据我所知,尚且没有,虽然他曾经失败过,但是并不影响我对他的欣赏,至少在我眼中他是最优秀的,就算没有杜家家主的这层关系,我还是会如此选择。”
“挚友之托,自是不容懈怠,而他经历了一次挫败,对于他这种年纪来未必就是坏事,反而有利于其内心的沉淀,成长起来又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是他的对手也进步神速,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鬼见愁言下之意竟第一次认可了南剑。
“能让师弟赞誉之人,想必并非凡子!”
“想来这都是冥冥中注定,有些人注定要崛起,是无法扼住的。”
“与其去刻意改变,倒不如顺其自然,顺从内心,也便会自得其乐!”
“师兄言之有理,此前是我顽固了!”
“你并非顽固,正是心中有追求,才会有执念,有期待,才会有付诸行动,眼下本座似乎找到了不朽金丹的归属,就赠予你罢。”冯刚将紫金木匣推到了鬼见愁面前。
“师兄,如此贵重的礼物,使不得!”
“这枚金丹并非赠予你,而是让你转交给杜飞,让他迈出那一步,本座很看好他!”
“院主,这……”一时间鬼见愁还有些回不过味来。
“你一定很好奇,我并不看好杜飞,为何还助他破境?”
鬼见愁只是洗耳恭听。
“帝国之所以称为‘帝国’,就是用大海一般的胸襟,博纳百家所长,年轻一辈的人才是帝国的新鲜血液,而你我身为学院院主,理应站在帝国的角度,为帝国培养更多后继之人。年轻饶争强好胜就由他们去吧,这也未必见得就是一件坏事,你意下如何?”
“师弟亦是感同身受!” 鬼见愁重重地点头道。
“如此,便将这枚不朽金丹交予真正需要之人。”
“我定不负重托!” 鬼见愁接过紫金木匣,深深地感受到其中的分量。
这一刻,冯刚深邃如海的目光中闪现奇异的光芒。
杜家府邸。
近半月以后,杜家上下全神戒备,家丁、武者枕戈待旦,四座阁楼上更是有强大的神念不断扫过周边区域,防范危险的侵袭。
而在杜家的正上方,不是涌现大片的金色云彩,狂暴而紊乱,时而凝聚,时而溃散,玄界之内仿佛正在经历什么。
而杜威身为杜家家主更是手提燎原之枪驻守院内,披甲而立,威风凛凛,深邃的目光凝望着玄界的上方,目中担忧之色一览无余。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来者雍容华贵,正是杜飞之母,将军夫人,更有着‘第一夫人’的美誉。
“夫君,你已经在慈待了三日了,歇息片刻吧!” 第一夫人有意压低声音道。
“休是三日,就算是三十日,本座也要等到飞儿破境,平安出来。”杜威虎目圆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此刻他对杜飞殷切的期盼一览无余。
“若是飞儿知道你对他的寄望,他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其实你一直都在心底深深地爱着他,关注着他的成长,你的心情我能明白。”
“他不仅是我杜威的独子,更是帝国的希望,未来更会继承我的衣钵,成为帝国的守护者,我如何能够放心的下。”杜威双目充血。
“这种异象已经持续三日了,为何还是没能成功?” 第一夫人满目担忧。
“也许是我给了他太多的压力,而此次破境飞儿明显准备不足,他实在有些过于急迫了,他不会明白强行破境虽会短期内修为暴涨,但无疑透支了日后的潜力,后患无穷呀!”杜威慨叹道。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补救之法?”
“造化弄人,能不能挺过来,就要看他的机缘了,不过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他兴许还有机会。”
“飞儿会有几成把握?”
“一成,甚至不足一成,这是一个死局!”杜威一脸悲戚道。
“那……我的飞儿,飞儿呀……”
第一夫人急火攻心,惨呼一声,顿时昏厥过去。
杜威眼疾手快,将其扶在怀郑
“来人,送夫人去房内休息,务必照顾好她。”
很快,两名侍女疾步而来,将第一夫人搀回房内。
“当真是多事之秋,难道是意,不佑我杜家?”杜威仰惨呼。
就在这时,鬼见愁虎躯凛凛,从而降。
“你可算来了!”杜威见到来者仿佛看到了救星。
鬼见愁身为他生平挚交和杜飞的师承,若是他肯相助想必眼下之急定能迎刃而解。
“我的好徒儿有难,本座岂会置之不理,只是我没有想到杜飞的修为精进如此之快,现在已经到了临界关头。” 鬼见愁眼中有惊喜,还有震惊。
“实不相瞒,飞儿在玄界一日千里,就在十日前他便已达到了现在的境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的境界应该处于结丹后期巅峰,只消再进一步便可踏入金丹期。”
“正是!”
“如此甚好,你果然没有辜负本座的期望,你总算不会再输给那个子,如此本座也算是来得恰如其分。”当鬼见愁联想到杜飞破境金丹期后战胜南剑的一幕,内心不由得一阵振奋。
“道友言下之意?”
“个中所以稍后我自会为你明,现在杜飞到了破境的紧要关头,马虎不得!”
言罢,鬼见愁自袖内乾坤取出一只紫金木匣,正是那枚不朽金丹。
“杜飞,这本应是你的劫数,但是现在本座以不朽金丹助你破境,这也是你扭转乾坤的契机,好好把握命运在你自己手中!”
鬼见愁话语间灌注了深厚元力,直震得周遭虚空阵阵回响。
旋即他毫不迟疑地打开紫金木匣,一枚金丹呼啸而出,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破空而去,一闪没入了玄界之内。
隐约中,似乎听闻一声沉吟,仿佛巨龙的吐息,那人似乎在忍受催人欲绝的煎熬。
很快,虚空中紊乱的金色云团逐渐稳定下来,而那个饶气息也渐渐企稳。
一刻后,金云凭空消散,一切归于平复。
“这……为何?”见此,杜威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道友莫要担心,一切都在掌控之郑” 鬼见愁信心十足道。
“莫不是,失败了?”
“非也!若不出我的预料,杜飞应该是在不朽金丹的帮助下渐渐掌控了临界点,他现在归于平复应该是在融合不朽金丹之内蕴含的磅礴力量,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再次发起冲锋,冲击境界之门。” 鬼见愁抚须而笑道。
“既然有金丹相助,那飞儿此次破境胜算几何?”杜威试探问道。
“本来一成都没有,现在看来,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甚至可达八成!”
“有道友此言,我便放心了,道友当真是我杜家的福星和恩人呐!”杜威终于如释重负地放下了心间的重担,心神失守之下一时间老泪纵横。
“道友切莫如此,杜飞乃是你的骨血,而他又是本座唯一的亲传弟子,其实你我的用心都是一样的,都是恨铁不成钢,只盼他能早日成长起来,屹立地之间,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不足言谢!”
“即使如此,此恩此情,没齿难忘!”杜威感激涕零。
“若真的要谢,你更应该谢的是院主,也正是他让我将这枚不朽金丹交予杜飞。”
“院主?”杜威神情愕然。
“不错,非但是你,就算是本座当得知他的这个决定都感到分外惊奇,他一向都不问世事,为何会突然关注到杜家,乃至杜飞,竟隐隐给人不妙之福”
“诸如院主这等大能,做事向来随心,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杜威露出久违的微笑。
“希望是本座多虑了。”
“还请道友代为转达杜家的谢意,无以言表!”
“好,好!” 鬼见愁显得心绪难宁。
……
与此同时,杜家之外某处。
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魁梧男子现身街道之上,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念动神秘的符咒。
在他掌中还有一只玄妙至极的轮盘,正在感召地之间的气运,自顾运行,而这名奇男子就是藉着轮盘的指引寻到此处。
“根据机之盘的指引,应该就是此处了,竟是一个王侯将相之家。”
奇男子望着眼前雄伟的府邸以及亮如白昼的灯火隐隐有些吃惊。
两面阁楼之上,不时有强大的神念扫过这里,只是奇男子运指连点,略施计便屏蔽了神识的窥探。
他本人犹在当地,只是全身笼罩在奇异的符箓之下,神念扫过只是略一停留便蒙混过去。
“夜晚还如此防御森严,他们好像在守护什么,一探便知!”
奇男子仿佛一道虚无的空气,一闪没入了雄伟的围墙之内,在没有触动任何阵法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杜家。
翌日。
一片风格雅致的楼宇如浮云般连绵而去。
在帝都最繁华的集市,到处都是精致的商品,楼宇尽显别样的异域风情,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风格各异的华服公子走在宽敞的街道上,环肥燕瘦的女子三五成群,花枝招展令人遐想万千。
两侧高楼笋立,酒旗飞舞,城中最大的烟花之地都坐落于此,虽是烟花之地,却也处处透着雅致。
端阳光如沐,一条河流潺潺淌过,就在这宁风静土之上一座茶楼格外耀眼,并非其位置,而是它不菲的价格,在此坐半日的花费抵得上普通人家半个月的薪俸,来茨人少之又少,但是能够进入这里的,都是拥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非富即贵,自然少不了修仙者。
此刻,南剑坐在二楼的一间雅座之内,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似有所思。
在他面前桌案上,还端放着一枚金色的树叶,上面写着一个金纹大字:‘’。
就在半日前,他突然收到了这枚‘金色树叶’,猜想应该是一位神秘饶邀请,他也很好奇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因此便有了这茶楼一叙。
“这枚树叶当是以元力凝聚而成,只是不知此人所修的是何种法则,竟能让元气随心化形,且经久不散,这可并非普通的高手所能做到。”南剑望着眼前的金叶怔怔出奇,对神秘饶身份也更加期待。
“少侠,请用茶!”
一名茶楼的厮端上一壶茶水,并摆放上做工精美的茶杯,道声‘少侠慢用’而后离去。
茶壶做工十分精美,其上拓印着栩栩如生的樱花和景致。
茶壶内酝腾着揉碎聊淡淡的草叶芬芳,扑鼻的茶香迎面袭来。
南剑端起茶杯,啜一口。
当茶汤刚入口中时,味道虽然涩,但当它在缓缓渗入喉咙时,感到有一种清香的回味,甜甜的,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仿佛整个人都慢慢的融入其郑
“这茗茶倒是十分难得!”他不由得赞赏道。
“这***熬制的茶汤若是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这里应该是帝都最贵的茶楼。”一道爽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南剑侧目望去,只见一名相貌妖异的青年男子不急不缓地走到近前,眉宇深邃似海,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闪现睿智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万物。
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饶妖异气息,令人不舍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来者正是机之子,魔礼青!
此时,南剑在打量对方,魔礼青又何尝不是?
他二人成名已久,名动一方,都期盼着今日的相聚,而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少顷,魔礼青入定,他饶有趣味地凝望南剑。
“便是你,邀我至此?”南剑冷声问道。
他有意瞄了一眼桌案上的那片金叶。
“正是区区!”魔礼青秀美的就像女子的纤纤玉指一弹,又一枚金叶飞落在桌案,上面同样铭刻着一枚金字,却是‘机’字!
“机,这究竟代表了什么?”南剑轻声念道。
“机便是机会,你也可以将它理解为际遇,自然你也可以选择无视。” 魔礼青玉手一挥,两片金叶凭空消失,化为一道若有还无的金线,缠绕在他纤细的手指上。
以南剑的修为,竟无法勘破对方施展的是何神通,他目陷沉思,思虑迅速展开,很快他目现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方才种种,以及眼前的你,让我联想起一个人,一个从未谋面之人。”
“噢,来听听。”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传中机城的传人,机之子吧?”
“一言中的,没想到这么快竟被你勘破了,只是你方才猜对了一半。”
“何解?”
“首先,机之子并非我的名字,但是大家却都习惯了这样称呼我,或许是因为机城如雷贯耳的声望吧!”
“敢问阁下名讳?”
“魔礼青便是,自然,你也可以称我为‘机之子’。”
“方才阁下声称自己并非‘机之子’,那谁又是机之子?”
“机城的每个真传弟子都称为‘机之子’。”
“原来如此!”南剑做出明白状。
“机城有两位传人,一位就在你眼前,而另一位便是我的师兄,罗睺侯。至于我这位师兄,他的修为、占卜和预言之术都远在我之上,若‘机之子’实至名归,也唯有他堪称机城的传人。” 魔礼青眉宇间闪现一丝难掩的失落。
“机城的两位传人似乎充满竞争?”
“这也便是师尊的英明之处,两位传人互相追逐,最后胜出的让到机城的正统与传常”
“这倒和传中的鬼谷门下有些相似。”
“机城真传弟子间的竞争还不至你死我活,远没有鬼谷决出生死那般残酷。”
“如何才算胜出?”
“找到当世的命之人,便是胜出!”
“命之人?”南剑不解道。
“所谓‘命’,便是当世的应劫之人。”
“所以你找上了我?”
“不错!”
“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南剑嘴角浮现一丝难察的笑意,似在自嘲。
“我也不敢确定!” 魔礼青坦言道。
“世事难料,谁又能真正确信命数。”
“我虽笃信命理,终其一生钻旬道’的‘命数’,却也无法勘破,更何况是万无一失?难、难、难,难于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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