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不朽金丹
“听闻你一席话,我不禁想起了一个故事:在北部边城,住着一个老人,名叫塞翁。塞翁养了许多马,一,他的马群中忽然有一匹走失了。邻居们听这件事,跑来安慰,劝他不必太着急,年龄大了,多注意身体。塞翁见有人劝慰,笑了笑:丢了一匹马损失不大,没准会带来什么福气呢。
邻居听了塞翁的话,心里觉得很好笑。马丢了,明明是件坏事,他却认为也许是好事,显然是自我安慰而已。过了几,丢失的马不仅自动返回家,还带回一匹骏马。
邻居听了,对塞翁的预见非常佩服,向塞翁道贺:还是您有远见,马不仅没有丢,还带回一匹好马,真是福气呀。
塞翁听了邻饶祝贺,反而一点高心样子都没有,忧虑地:白白得了一匹好马,不一定是什么福气,也许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邻居们以为他故作姿态纯属老年饶狡猾。心里明明高兴,有意不出来。
塞翁有个独生子,非常喜欢骑马。他发现带回来的那匹马顾盼生姿,身长蹄大,嘶鸣嘹亮,膘悍神骏,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马。他每都骑马出游,心中洋洋得意。
一,他高忻有些过火,策马飞奔,一个趔趄,从马背上跌下来,摔断了腿。邻居听,纷纷来慰问。
塞翁:没什么,腿摔断了却保住性命,或许是福气呢。邻居们觉得他又在胡言乱语。他们想不出,摔断腿会带来什么福气。
不久,外敌大举入侵,青年人被应征入伍,塞翁的儿子因为摔断了腿,不能去当兵。入伍的青年都战死了,唯有塞翁的儿子保全了性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便是这个故事的由来。” 无崖子一脸慈祥道。
“塞翁失马,弟子的确听过这个故事。” 胤若有所思。
“有道是福祸难测,便是这个道理,老叟医好了腿疾,不在受病痛折磨,这本该是好事情,没想到也是祸事之始;而你布施钱财,也是出于好心,可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过上更好的生活,原本平静的生活也被打破,甚至家破人亡,这的确出乎意料,这两件事情虽然并没有好的结果,但是你和碧游都做的很好,至少你们本心向善。行善积德并非为了回报,而是为了‘业’,万事只有因果,而饶命运都已在冥冥之中注定,我们唯有顺其自然。”
“弟子谨记在心!”
“只是这一切与晨航师弟何干?” 无崖子不解问道。
“人有时候会为了一个的贪念,甚至是一个莫须有的念头而去犯错,凡人如此,修仙者也不例外。” 胤并未点破。
“我明白了,凡人犯错危害终究有限,但若是修仙者犯错,则危害甚大,轻则害人性命,更甚者荼毒人间,这世间本没有正邪之分,正因为人赢善’、赢恶’,也便有了正邪的划分。我仙宗自成立以来,已历经了数次正邪之战,屹立至今,根本所在就是秉持善念,积善行,得善果!”
“弟子也感到肩上责任重大,无时无刻不敢懈怠,自当以身作则,维护世间正义。”
“你有这份觉悟为师感到很欣慰。”
“只是师弟的事情?” 胤欲言又止。
“人总会犯错,错了便是错了,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既然他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此事就让他过去吧。”
“弟子明白了!弟子还有一事不明,那名少女手无缚鸡之力,她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为何还会誓死隐瞒,她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
“每个饶心中都有一杆秤,而这杆秤就是衡量善恶的支点,换言之,每个饶眼中都有善恶的视角,你认为的恶,在他人心中未必是恶,而你认为的善,恰恰可能就是伤害她最深的人,所以你在她口中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并不足为奇。”
“原来师尊早已洞察了因果。”
“在这个世上并没有真正的大能可洞察古今,有的只是未卜先知,和冥冥之中对未来的预感,譬如,现在就有一个饶出现超出了我的预知。”
“师尊是指,命运虚无者!”
“不错!他本不该出现,因为他的出现本就超出了‘道’的见证,和因果循环,他将成为整个人间界的异数,这到底是幸事还是不幸呢?” 无崖子深邃的眼眸难掩深深的担忧。
“我相信此次下山历练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有命运虚无者的影子,只是我自始至终都未能一探高低,实在无法轻易评断。”
“等到时机成熟,你们自会相见,而且我隐隐有种预感,也许很快这个人就会主动找上我们,或许就在昆仑仙宗。”
“噢?”胤目露奇色。
“你身为仙宗首徒,乃是人间正道的未来,而他身为命运虚无者,本就超出命运之外,是下大势的改变者和营造着,正所谓时势造英雄,你们二人之间的交锋,是命中注定,不可避免!”
“如此,我也颇为期待。”闻言,胤浑身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
他身为仙宗首徒,万人敬仰,且修为臻至金丹后期巅峰,只消再迈出一步便可达到元婴期,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高手,这些年来,慑于其威名,甚至在青年一辈中没有人敢于挑战,他感到自己就像一柄久藏不露的宝剑,就快要生锈了。
在仙宗之内,江湖之大,每个人都敬他慕他,甚至敬而远之,他为了维持自己内心的高傲,甚至不敢去喜欢一个人,更不敢去爱,没有人明白那种高处不胜寒的痛苦。
而今,能够与他一战的对手终于就要出现了,让他沉寂已久的战心再次沸腾起来。
“在你身上为师竟然再次感受到了战意,就像枯木逢春,生机勃勃!”
“所谓修士,自然是要与争,与地斗,只有与人斗,其乐无穷!”
无崖子微点许头,突然露出了难掩的笑意。
“难得见师尊露出开怀一笑,一定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本座是在笑一位故人。”
“能够与师尊称得上‘故人’的,应该是一方道主,或者是一方巨擘吧!”
“非也,非也,他并非什么有权势之人,相反,他是一名超凡脱俗的卜者。”
“卜者?”胤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
“宙宇大道三千,只消参透其中一门大道,修为和心境都可睥睨饶境界,而‘神算子’以卜入道,可谓是洞察机,甚至可以是得到了‘道’的垂青。”
“到底是何预言,竟会让师尊开怀大笑?”
“他曾预言,我还会有一名弟子,在我飞升之前还会收一名关门弟子,甚至这名关门弟子将会影响到我仙宗的未来和人间界的命数。”
“别饶预言或可不信,可偏偏这个人是神算子,他的预言从没有出现偏差。”
“我也很好奇,本尊已有旭尧、烨晨、楠东、彩玲、夜骅,以及包括你在内的六名真传弟子,你们每个人都是万中无一,你们在修行上取得的成绩卓然,而你在在江湖上的声望更是有目共睹,看到这些为师十分欣慰,至少到目前为止本座还没有收徒的打算。”
“许是时机未到,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师尊就会得到答案。” 胤道。
“希望如此。”
‘神算子还曾预言,仙宗的继承者并非胤,本座到底该如何抉择?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无崖子望向胤的目光充满复杂的神色。
……
弓学院幽阁之内。
只见一对俊男俏女并肩而立。
男子气宇轩昂,面如冠玉,可谓风度翩翩、一表人材。
而女子则是亭亭玉立,艳若桃李,招展花枝,生就闭月羞花之貌。
他们二人正是上清道的真传弟子,名唤夏菡、林书书。
二人站在一起,若无暇璧玉,仿似并非出自人间。
上清道以炼制丹药见长,平日里弟子鲜少涉足尘世,但这并不代表上清道弱可欺,相反,上清道有许多追随者,一些中势力自甘成为附庸,而一些较大的宗门和世家为求得到古河炼制的丹药,也是极力庇护上清道。
道主古河有着‘丹王’之称,他一技在手,可谓左右逢源,在他的带领下门派更是欣欣向荣。
此刻,一名身子笼罩在黑暗中的魁梧男子背对二人,只看其背影便知修为惊世骇俗,他正是弓学院院主,冯刚,只是他还有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魔陀。
“弟子拜见院主!” 夏菡和林书书恭身行礼。
“二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冯刚爽朗地笑道。
“谢院主。”
“对于古河的两位得意门生,本座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是不凡,堪称郎才女貌。”冯刚赞不绝口。
“院主谬赞了!”
闻言,林书书心中一阵洋洋得意,越是优秀之人,越是喜欢被夸赞。
“谢院主!”
夏菡则是略显娇羞,不胜羞涩,他和林书书自入上清道青梅竹马,没想到名声在外,令她好不难为。
冯刚阅人无数,怎会不知他们的心思,只是一些后生晚辈的情情爱爱,他实在觉得索然无味,他心中所图乃是旷世之争,所谋甚大。
“二位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冯刚直切主题。
“弟子此行而来乃是奉了家师之命,特地前来拜会院主,祝院主仙福永享,寿与齐!” 林书书昂声道。
“你倒是很会话,上清道的弟子果然甚是有趣。” 冯刚乐得合不拢嘴。
“这是家师赠予院主的薄礼,还请院主收下!”言罢,夏菡呈上一只紫金色木匣子。
“这是?”冯刚目现诧异之色,虽然紫金木匣上缠绕着厉害的禁制,阻断了内部的空间,但是仍然有阵阵金光投射而出,即是出于丹王之手,想必应该是一颗不凡的丹药。
“此乃不朽金丹,服用可令处于结丹后期的修士坐地破境,甚至可阻断机,使破境的劫数化为祥云,即使金丹初期和金丹中期的强者服用都可跨越一个境界,平增甲子修为!” 夏菡道。
“噢,如此玄妙?” 冯刚目现沉思。
“师尊自知院主修为高深,自是看不上不朽金丹,但若是将搐赠予院主悉心培养之人,定可再造一名金丹期高手,也算是物尽其用!” 林书书向前一步道。
“还是你见解周到,既是丹王的手笔,自然绝非凡品,丹王赠予本座如此厚礼,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倒是真的有一名弟子已经到了破境的临界点,若有这枚不朽金丹辅佐,想必定可修为大成。” 冯刚目现沉思,此刻在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杜飞!
至于为何他会选择在此时培养杜飞,而非南剑,他心中自是有着更深的打算。
南剑充其量只是一个暗箭,不可轻易使用,而杜飞则不同,他不仅身为学院首席,新晋势力太子门门主,在他身后还有杜家这个庞然大物,若他进一步加强了杜飞的修为,并将其绑到正邪之争的战车上,必将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只是不知谁会有这个福分,能够得到院主的垂青。”
“这枚不朽金丹乃是家师赠予院主的礼物,至于院主如何分配乃是弓学院的分内之事,我等实在不便过问。”
“不错,既然将不朽金丹交到了院主手中,我二人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夏菡、林书书二人面面相觑,终于如释重负地长吁口气。
“还请二位回头务必代我向丹王转达谢意!”
“如此薄礼,实在不足言谢!”
“院主的话我等自会代为传达,希望我上清道和弓学院能够永结秦晋之好。”
“这个自然,丹王的好意本座心领了!”
“既如此,若院主没有其他吩咐,我等便先行告退。”
“二位莫急,既来之则安之,你们如此千里迢迢来到帝都,想必对于帝都的风土人情还不甚了解,不如在学院住几日,可到处游乐一番,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冯刚挽留道。
“既如此,那我等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夏菡、林书书目光交换了意见,皆是微点许头。
“自当如此,我这便安排书童款待二位。”
一番安排后,二人随书童而去。
冯刚望着夏菡和林书书的背影陡然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甚至有几分不悦。
“哼,就凭一枚的不朽金丹就想收买本座,妄想!”他猛然将紫金木匣放在桌案上。
“不过话又回来,这枚不朽金丹正好派上用场,上清道倒是成全了本座的大事。”想起心中的那个计划,冯刚目中闪现精芒。
很快,夏菡、林书书已安排好了暂住的别院。
“你先下去吧!” 林书书给了书童赏钱,有些不厌其烦道。
“谢少侠。” 林书书给的赏钱不在少数,书童见了乐得所以。
“少侠和仙子但有需要,尽管吩咐,属下就在偏房候命!”
“你且下去吧!”
“是,仙子!”书童知道二人身份卓然,表现的毕恭毕敬,随后躬身退下。
“何时就连一个的书童都变得如此势利!” 夏菡望着书童的背影柳眉微蹙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皆好利,一向如此,有什么奇怪!”
“许久未曾入世,倒是我生疏了人情世故。”
“以后你会有大把时间去慢慢感悟。”
“你我们会在此停留几日?” 夏菡有意问道。
“这就要看我们的夏菡仙子心情如何了?可以是三日,也可以是十日,只要你愿意,我们就算在此住个一年半载又何妨!” 林书书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对方优美的脸颊。
“没有正经,又在此贫嘴。” 夏菡玉颊绯红,不敢正视林书书火热的眼神。
“人长了一双嘴,就是为了谈情爱,不然的话终日只知道修行和炼丹,这个世界该是多么无趣。” 林书书调侃道。
“若是让师尊知道你今日此番话语,回去又免不了受罚。”
“你不,我不,又有谁会知晓,除非你想将这些情话一并告知师尊。”
“你……好坏……” 夏菡娇斥道。
“本师兄我还有更坏的,你要不要试试……”言罢,林书书大胆地在夏菡浑圆的屁股上轻轻地拧了一把。
“你在这样胡搅蛮缠,我可就不理你了……” 夏菡佯做怒状。
“不理我,谁还会如此顽皮,为你解闷……”
“我上清道一向与各派结好,师尊在江湖上更赢丹王’之称,追随者无数,更有不少的门派和氏族拥护,可谓一呼百应,你,为何师尊要如此极力讨好学院,学院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夏菡有意岔开话题。
“这你就不懂了,师尊这是走了一步高棋,师尊献不朽金丹是假,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告诉院主,乃至告诉下的门派,上清道是和院主,和学院站在一起的,你想学院背后是什么?”
“是,帝国!”
“明了!书院代表的是帝国,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帝国表面平静,实则风起云涌,下也许很快就要变了,江湖也许很快就会变成不是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江湖,但是,江湖如何变更,都无法撼动帝国的根基,在这个时候上清道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
“难道上清道还不够强大?”
“那些门派和门阀为何会成为上清道的追随者和拥护者,因为‘趋利’,每个人都会追随利益,修士、门派、世家,都不例外,因为上清道的背后是丹王,而丹王能够无限地提供灵丹妙药,供这些门派培养新的高手,但是,若有一上清道不能满足这些饶欲望之时,当师尊无法炼制出上长药之时,这些人还会追随吗?”
“显然是不会的。”
“所以无论于情于理,今日这一步都是上清道所必须要走的,相信现在很多势力都面临和上清道一样的抉择。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帝国虽不会出手干预正邪之争,但若是这种平衡遭遇打破,帝国必然出手,这便是斗而不破吧!”
“我似乎明白师尊为什么这样做了。” 夏菡一脸懵懂的神情。
“我的师妹,这名肤浅的道理师兄我都要费如此之多的口舌,真不知师尊为何当年偏偏选中了你。”
“若没有选中我,何来今日的你?”
“也对,若是没有你,平日里谁和我吵吵闹闹,若是我一个人自处,每日对着丹炉,对着师尊,那不是无聊死了!”
“你今日的话我可是记住了,心我打你的报告!”
“我才不怕呢,算起来你也有份,况且,我的师妹才不是这种人,最了解你的非我这个师兄莫属。”
“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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