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短暂的须臾 3
“你不可能察觉不到我来找你的真实目的。”
“在来找我之前，你就没考虑过有什么结果吗，很可能会被我拒绝。”
“我当然知道。”
“知道的话，就不要做无谓的无用功。那样的话，或许还会少一点低落。”
“可是，我能想到的人只剩下你了。”
皋月这种语气，仿佛叫我看到了以前某些事情的碎片。细想着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平静，说不定会因为现在的小小举动而破碎。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由的摇起头，否决的回答了她的话。
“说什么呢，又不是只有我才能解决的事。”
“就是只有你才能解决的事。”
“皋月，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如果，你知晓鱼有自己的想法，你是否还会吃掉它。我很明白你的心情，可我却不能干涉。要是因为这样的涉及，就说明我会再度的融入你们之中。可实际上，我已经没办法容纳到这其中。”
“这样有什么不好，再次回到过往的那种关系。”
“相对来说，我早已容纳到，这由无聊与平静构成的日常。所以，这样的我根本帮不上皋月你的忙。”
简单的说完这番话，脚步如停止的时间一样，再一次的流动起来。可是，我完全没想到皋月会是那般的执著，语气中带有情绪的喊住了我。
“你那种假设，不觉得带有逃避的成分吗。其实，你还是很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原谅。”
“恩，或许你说的没错，那是我为自己找的借口，就像在忏悔着自己的罪行一样。只有这样的理由，我才能毫无顾忌的接受现在的生活。”
“比起那样无人过问的惭愧，干嘛不站出来解释。”
“污秽从一开始就存在，任何想要去净化污秽的人，都毫无例外的被其玷污。这样的做法，只不过是加深这份污秽。污秽只有污秽自身给淡化，除此之外只有被动忍受。”
“我……受够你的这种理论了。”
皋月的话，如掠过秋季的凉风，带有萧瑟与寂寞的含义。就算理解到这点，我还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沉默着。沉默中，只听见皋月克制住愤怒，略有情绪的说道。
“我并不是讨厌你说的理论，相反我倒是很喜欢你这种睿智的道理话。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不管是对芷兰，还是健轩，甚至是现在你都要这般要强的掩饰住自己的感情。”
“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释怀自己的情感。”
“那就不要顾及啊！开心的时候，就笑出来。难过的时候，就哭出来。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在乎那么多。”
“可是那样的事情做不到。因为比起个人，集体最为重要。所以，优先顺序的做法，自然是选择集体。”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的生活过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很明确的以这个方针存在着。然而，皋月却有所不满的沉下脸，凉如深海中冰冷的语气说道。
“集体固然重要，可是若连自己都没有自我的意图，我想那样的生存方式，真的很可悲。谁没有那么一点自私，不是偏左，就是偏右，怎么可能会做到像天平一样的均衡。”
“皋月，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
完全没等我说完话，皋月用着强硬的气势，从中打断了我的话，硬生生的如她接下来所说的话一样，带有无法逆转的自私性。
“那就不要说可是，这种辩解都算不上的话。我做不到如文霖那样的中立，完全不带有自我的感情去对待每件事。就算有让自己迫使放弃的事，我也会很自私的去破坏这一点。你说，如果鱼有自己的想法，我会不会吃掉它。我的答案是，肯定会。因为这就是生物链，这就是自然界的法则。”
“……”
对视着皋月那双清澈的瞳眼，我有些惭愧的别开脸。她说的话，使我找不出任何话语的反驳。没有错，那样的话，正是我一直想要弄清楚的法则。沉默期间，犹豫不止的皋月，想要多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的停住了。带着惋惜与无奈的表情，与我擦肩而过的走出音乐室。
黑红搭配的色彩，宛如一副油画般的绮丽。在这等艳丽的画卷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在享受着夕阳的美景，安详中静候着黑夜的到来。
等待自己回过神来时，外方悄然的落下帷幕。昏暗占据的天空，是黑夜降临前的暮光。那种说不清的朦胧感觉，兴许，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这一天，入夜的时间比平时稍晚了一些，直到七点左右才完全开始有夜晚的摸样。托这样的福，我也在夜色完全黑化之时，闲逛了一圈河畔。
此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我，自然是没有任何顾忌，仰卧式的倒在床铺上。眼帘中倒映着散发乳白色的日光灯，即便耀眼都没有想挪移开视线。兴许，这样的直视，会让我察觉不到外方的黑夜，误会是白昼的明亮。
沉寂的卧室内，一点动静都没有，静的祥和，静的违和，静的不知所措。我懒散的侧翻过身，细想着今天在音乐室内发生的事。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我心情时刻波动着。会有这样的心情，多数也归于某个人的缘故。
“真是糟糕透了。”
我为这样的心情，为这样沉闷中带有一丝的迷惘，自言自语的嗫嚅了一声。就算将之说出来，这种沉淀淀的阴郁感，还是无法消散于夜晚的黑暗。像是一直在夜晚中走巡，却始终没办法走出这片笼罩的黑夜。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外方敲击着门扇。“嘭……嘭……”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房子里，有点神经质的僵硬。顿时，我并没有立刻起身去开门的意思，继续盘旋着脑海中的事情。
“嘭……嘭……”
那样毫无感情而又硬直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荡在整个房子里。心情不太好的我，自然是有些不耐烦这个来者，略带一点气愤的从床上下来，前往门扇处。
“文霖，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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