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钩魂剑出
来人是一个20岁上下的年轻男子,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因为骑马略显凌乱,下马后第一个动作就是不慌不忙整理衣服,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头发。
护卫有些吃惊,这男子好生奇怪,哪里有大男人骑个马还这么矫情的。
颜正清也并不知道此人的来路,宋管家见了后倒是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年轻男子把马儿的缰绳放到老者手中:“有劳宋管家把马儿牵回后院马棚。这里就交给我吧。”
“嗳,好好好。”老者连说了三个好便牵着马儿离去了。
“你们有何贵干那?”
颜正清表明了来意,表示想找一下惜月这个丫头,有事情想问她。
年轻男子听后哈哈哈哈大笑:“你说是我师父的故人,却连我师父的基本脾性都不了解,我师父向来是来无踪去无影,这一去可能三五年都不会回来,他要是高兴了明儿就回来了。”
“抱歉,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能否等你师父回来了,递个消息到相府,颜某到时候再登门拜访。”
“这个好说,叫我六曲即可。”
“那能否让颜某见一下惜月?”
“你也看到了,我刚刚才来,哪里知道师父昨日买了什么丫头,看你样子也是非富即贵,我让管家把秋月小居里所有的奴仆都叫出来给你瞧瞧,要是没有你要找的人就不要在这里纠缠了。”
“有劳了。”
六曲一溜烟就进秋月小居去找管家。
不多时,管家便带着5个女仆过来了。
“这就是我师父昨日新买的丫鬟,可有你要找的人?”
颜正清摇摇头:“听宋管家说还有一名丫鬟出门了,是否?”
“你是不是想多了?出门的女仆都50上下了。”管家已经告知六曲来者不善,曾经就是这个当年的状元郎把秋月小居的月小姐给害惨了,月小姐那可是自己见都没有见过的师叔,居然是被这个人模鬼样的家伙害的英年早逝,当即下了戏弄之心,神不知鬼不觉往颜正清身上下了痒痒粉。
颜正清当下开始全身发痒,奇痒难忍,又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抓挠,只能生生忍住:“叨饶了,告辞。”
护卫不明所以,只能跟上。
六曲哈哈哈大笑,宋管家看着左相走了,当即觉得舒心:\"六曲,还是你厉害,把他们打发走了。\"
“嘿嘿,师父的技艺也不是白学的,以后他再来,你就找我,老宋,给我准备个房间吧,我大概是要在这里常住了。”
“你这小子,和你师父一个样,喜欢叫我老宋。”
“我师父也是这么叫的?”
“是啊。”
“我这可是临场发挥,师父可没告诉我他叫你啥。只说家里大小的事情都可以找宋管家商量,但我没想到宋管家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啊。”
“哈哈哈,你这小子。”
“哎呀,老宋,我汐妹妹呢?真不在家?”
“真不在。”
“惜月也是有的罗?”
“还真有一个惜月。”
“算了算了,老宋,我饿死了,我要大吃一顿,厨房在哪里,我直接去吃吧。”
“嗳。”宋管家领着六曲往厨房走去,吩咐雅娘做些吃食给他吃。
雅娘是一个干事极其利落的,厨房里本就备着一些洗好的食材,当即烧火忙碌起来。
六曲也是真真饿坏了,做好一份就吃一份,那夸张的吃相把雅娘给逗乐了。
“你叫雅娘是吗?能给我坐些荤菜吃么?这几天不是吃水果就是啃大饼,我都瘦了好几圈了。”
雅娘笑着点头,哼哼唧唧拿手比划,六曲这才发现雅娘是一个哑巴。
“我说这么个小美人怎么是个闷葫芦。”六曲暗自嘀咕着,复又闷头吃了一会,朝雅娘道:“雅娘,你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的?”
雅娘又咿咿呀呀用手势和六曲说,六曲看了半天愣是没听懂:“雅娘,我听不懂,我还是晚点找老宋问问情况吧,你还是抓紧给我做好吃的。”
“呃。”雅娘笑着应了一声,又去忙活了。
下山后竟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马车晃晃悠悠行驶着,颜梓汐一则伤心,二则有孕在身,不知不觉靠着惜月的肩头睡了过去。
惜月和吴嬷嬷把颜梓汐扶到暖塌上躺着,盖了一块薄毯。
吴嬷嬷打开车帘探出头对宋福道:“小姐睡着了,慢些赶路。”
“嗳。”宋福应了一声,放慢了速度。
到了状元巷,对面有一辆青篷马车疾驰而来,宋福怕冲撞到小姐,赶忙靠边缓行。
对方速度虽快,却稳稳地停在了相府门口,看来只是驾车之人技艺高超,并非马车失控。
宋福这才安下心来,赶着马车往前走。
“相爷,到了。”护卫提醒马车内的相爷。
“快,去请大夫来。”说罢相爷几乎是飞奔入了相府,护卫不知道何故,亦不敢耽搁,赶紧去请大夫。
慢慢的雨越下越大了,地面上很快积起了很多小水坑,路上形色匆匆,都想快些往家赶。
伏龙山赤羽峰上冷面神医正在为傻子施针,当最后一根银针落好,冷面神医冷秋坐到床前的椅子上,静静地注视着傻子。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傻子的手指开始慢慢动起来,冷秋见状开始把落在傻子头上和身上的银针取出,并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傻子开始摇头晃脑,全身抖动起来。冷秋上前抓住傻子的手腕轻轻一搭,发现年轻人此刻体内血气上涌,又还是昏迷不醒,及容易堕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冷秋又从袖子的瓷瓶里取出一颗丹药,塞入傻子嘴里。
“生死由命,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罢,不再看傻子,走到屋外看纷纷扬扬洒落下来的大雨。
傻子此刻确实堕入一个无边黑暗的梦境,黑乎乎一片,,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却什么都看不清。
突然某处出现一个空缺,有一束亮光透进来,傻子欣喜若狂,朝着亮光狂奔而去,眼看就要进入光圈,突然从光圈里凭空生出很多枝蔓朝自己蔓延过来,傻子吓得转身往回跑,却又出现了很多护卫打扮的人:“我们死得好冤啊,三皇子怎么不替我们去申冤,我们死得好冤啊,我们的游魂无处可去,日日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游荡。”
一双双沾满鲜血的手都朝自己伸过来,傻子急急后退:“你们是谁啊,都有什么冤屈?说出来,我可以去帮你们洗清冤屈。”
“三皇子这么快就把我们都忘了吗?三皇子你是不是不想替我们申冤?”
“三皇子你是不是贪图安逸,三皇子你是不是怕死啊?”
“我们好想回家啊,被困在这无边黑暗中无法脱身,我们死得好冤啊。”
······
那群满是血污的人越说越激愤,步步逼近,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傻子生吞活剥了。
“我不是什么三皇子,我是月诚,我以前叫傻子,你们认错人了。”
“你就是三皇子,你就是三皇子·····”傻子只觉得头痛欲裂,三皇子的影像不断地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我是三皇子?不不,我是月诚,是,三皇子是我。我,我究竟是谁?”傻子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那些藤蔓把他全身都缠绕住了,傻子退无可退。
看到无数双手已经扯住自己的衣服手臂,还有手要朝自己的脸抓过来,惊慌失措之际,傻子别过头,突然看到藤曼后头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脱口而出:“皇兄救我,皇兄救我。”
后头男子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抬手轻轻一推,藤蔓散开,傻子被往前一推,那些护卫全部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傻子惊呼出声:“啊·····”
傻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帘迅速打开,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屋外雨声沙沙沙不绝,屋内虽不甚光亮,傻子环顾一周后,渐渐定下神来。
“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皇兄,皇兄。”男子利落地掀开被子下床,一阵眩晕传来。
“以后我就叫你月诚好不好?”一个女子的身影浮现在男子的脑海中。
“月诚,真好听,噢,我有新名字了。”
“我究竟是谁?”男子脑海中有两股记忆正在激烈地碰撞。
“这到底是哪里?我是谁?”男子头痛欲裂,拉开门,冲入雨帘。
正在屋外欣赏雨景的冷秋,看到夺门而出的年轻人,勾了勾唇角:“活了。好运气。”
冷秋进入屋内,找了一把伞挡雨,跟在男子后头。
男子似一头刚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的狮子,满山地横冲直撞,时不时怒吼几声,冷秋只远远跟着,有些事还是要靠病人自己走出来,做为一个神医也是爱莫能助。
但看男子痛苦地在雨中狂奔,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傻子。
终于男子情绪渐渐平稳,步履也有所放缓。
男子来到了一处满是荆棘灌木的地方,只见男子微微一运气,纵身而起,身姿轻盈,只几步就消失在灌木丛中。
“小子,好身手,这轻功不错啊,我倒要跟过去瞧瞧这小子究竟是何来历。”男子的轻功和身法勾起了冷秋的兴趣,要知道这世界上他冷秋要是敢说他轻功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几个转身,冷秋便跟上了男子。冷秋隐没在一颗大树上。
只见男子跪在一墓前,拜了三拜,而后开始徒手挖墓碑前的泥巴,少时,从里面挖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一刹那,从里面闪出一股寒光。
冷秋目光一凛:“钩魂剑。”
冷秋从袖子里取出软魂散,从树梢而出如利剑一般朝男子极速而去,男子耳垂微动,避身闪过,钩魂剑应声而出,男子伸手一接,轻轻一挥,寒光凛凛,把冷秋逼退数丈,软魂散尽皆飘散而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冷秋左手拉住一颗树的树干,才勉强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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