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彼岸花再现
近日,朝堂上有了几分不寻常的气味,平日里皇帝和权臣一派和谐的景象怕是终究要打破。
萧珩前日在御书房君前奏对,一旁是奸佞臣子户部尚书柳维明,因平日里擅长拍皇帝马屁深受那昏君喜爱,做惯鱼肉百姓之事,老百姓恨极了他。
而左相萧珩虽有狼子野心却是心怀天下的能臣,看不惯如此奸佞,时不时地对柳维民摆脸色,却又因为要谋夺江山而选择对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奸佞却不知天高地厚,背后撺掇着这昏君挑衅左相爷,让左相萧冀倍感受辱。自然,那昏君亦是不知天高地厚,整日里酒池肉林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如今,也因着宇文珏,萧冀珩甚是会韬光养晦,扮演贤臣良将,一副为了北琰身先士卒的模样,朝堂,私下,甚无破绽,自是骗过了那昏君和几乎所有的朝臣,因而朝中政权尽数揽于他二人之手。
宇文珏,萧珩二人,分别在朝中浸淫多年,年深日久后,如今终于权势更盛,昏庸好色的明惠帝沉浸在脂粉乡里,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权势日渐缩小。二人自然野心也越来越大,不再想着甘于臣下,甚至都打算,因着自己羽翼渐丰,权势更胜从前,不再伪装这贤良忠臣。
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近日朝堂上倒是风平浪静,左相萧珩仍然是一副恭恭敬敬的贤臣模样。
这反而是让本身受奸佞柳维明撺掇说萧珩权势日盛恐有反心的昏君明惠帝,更加相信萧珩的“忠心”。
这倒也没出乎宇文珏的意料,毕竟,三方平衡一旦打破,情况会异常复杂,倒不如以静制动。
即便大厦将倾,亦非一日之功。如今的大琰,即便是即将瘦死的骆驼,可除了宇文珏,萧珩权势日盛,慕容皇族的势力亦不可小觑,还有混乱的南朝,西域羌麟族,看到如今大厦将倾的北琰,谁不想分一杯羹?亦或是趁乱时发作其他变动?因此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所以宇文斐,萧冀都选择暗中搅浑这滩水,徐徐图之。
——
宇文珏书房
“我倒是小瞧了萧冀的“容人之量”啊!”宇文斐笑的有几分阴沉。
“是啊,大将军,他倒是能忍。”
“无事,我们从中帮助一下左相大人,他日或许还能受□□之辱呢!”宇文珏继续轻笑,眼眸里透着阴狠。
“对了,让你找的另一半虎符可有了踪迹?”
“回大将军,这一时还没查到,末将无能!”那武将面露惭愧道
“这与你无关,如此看来,我们众人皆被先帝摆了一道。”宇文斐一声嗤笑,道:“先帝生来政事上多平庸,没想到在此事上,倒是精明。”
“大将军,会不会,就在荣宁长公主的墓中?”武将郑煜猜测道
“这绝无可能。他即便是再疼爱和看重他的爱女,也不会如此荒唐。人死如灯灭,他虽平庸却不昏聩,还是要顾及大琰这百年传承的,且荣宁公主的墓室也并不是坚不可摧,放在那里很多人都会猜到,反而是最危险的,更像是先帝放的烟雾弹。”
“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人那里,可能会有。”宇文珏阴骘的眸中闪过几分算计
“谁?”郑煜问
“庄亲王慕容连。”
“那个老王爷,皇帝的皇叔?怎么可能?他年纪都那么大了,况且他是个糊涂王爷,如今老了,还成了老顽童,这……”
“他能在上一届的储位争夺中全身而退,活到如今的七老八十,怎可能是个糊涂人。”
“您说的对,属下知道如何做了。”
“嗯。”
左相府
“景之,你说这另一半麒麟符既然不可能在荣宁长公主墓中,会在哪儿呢?”说话的是康国公世子,赵铭臣,仍是一副风流模样。
“以我的猜测,多半在庄亲王那里。”
“那个老糊涂?这怎么可能?”宋梅尧表示不赞同萧珩的说法
“他能从充斥着腥风血雨的储位争夺中全身而退,活到现在,以他的聪明脑袋,可能你我有时候,都算计不过他。”萧冀区域珩一边说着,一边悠闲地理了理衣衫,更显得清雅矜贵。
宋梅尧,“呵”的一声,依旧表示对那老糊涂的不屑。
“子扬,你可要多留意此人。”萧珩的嗓音依旧是清冷温润
“好,我知道了。”虽然宋梅尧一副风流的模样,但是萧冀深知,他会认真对待此事。因为赵铭臣虽看上去风流,甚至有点不正经的模样,实则心细如尘,观察入微,做事更是一丝不苟,身手亦是快准狠辣。所以说啊,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宇文珏,萧珩各自忙着谋朝篡位,倒是林纯,今儿个还挺高兴,因为她又完成了一本新书:《逍遥侯爷:偷心娘子》,而且大卖,没多久就被抢购一空!
所以林纯拉着小蝶还有今日休息的青衣一起出来逛街,还去了许久未去的清莲书院。
“楚夫子好啊!”林纯打趣道
“你还敢来!要不是把我和我妹妹坑到这毫无人烟的书院,我早就回乡去了!”楚墨轩咬牙切齿
“我没拦着你呀!”
“哼!”楚墨轩难得的给了林纯一记白眼,毫无读书人儒雅的模样。看来跟林纯相处久了,都会被她带偏……
林纯来到后院,见院子里竟然有两匹马,而楚云染正在给马治疗。
“这,云染不是给人看病吗?还会给马看病呢?”林纯有些惊讶
“哼!还不是被你给坑了!这书院,都几个月了,就来了五个学生,不是脑子笨拙就是进来混日子,还有调皮捣蛋不学无术被好几个书院退学的,都不够忙活的,这人不够,自然要给马看病了。我给你说,明依还时不时一个人跟啊狗啊对话,拿着医书让它们学习。”
“额,这……”林纯着实尴尬,不知说些什么,“但是幸好,这几个学生都不缺钱嘛。”
楚墨轩没好气道:“好意思说!连家境清贫的学子,都不愿意来这儿读书!”
“哼!”楚墨轩说完又赏了林纯一记白眼儿。
林纯:……
林纯赶忙跟在楚墨轩后面,道:“明风,是我不对,我向你们赔礼道歉,对不起。”一边说一边点头哈腰的致歉
“光说句道歉谁不会呀?”
“那要如何?”
“你应该又出了新菜式吧,可得请我们好好吃一顿。”
林纯听了,露出微笑,“好嘞!一定让你们吃好喝好!”
“你这,跟个比一般的店小二态度好。”楚墨轩冷不丁的也开始损人。
林纯:店小二就店小二……
酒足饭饱之后,夜色渐沉,三人回到武清侯府,倒是这一次,青栀头回和他们几个一起吃饭,几个人有说有笑的,特别是遇上沈乐这个满口胡邹的,更是说不完的话。
“林姑娘,你刚刚说的那个新菜式的做法,能再给我说说吗?”
“可以啊。”
“那林姑娘你先回房,我要拿点我喜欢吃的瓜子儿来。”青衣笑着说
林纯:吃瓜群众?!
林纯回到房中,坐了一会儿,青栀还没来,所以打算先换身衣服,这一身,沾了些酒气和菜肴的味道。
正要换衣服,就听见有人敲门。“林姑娘,我过来了。”
林纯赶忙开门,“青栀,我看你还没过来,正打算换衣服呢,你就来了。”
青栀有点不好意思的笑。
林纯给青栀倒了一杯茶,说道:“你先坐着,我换身衣服出来。”然后进了内室。
林纯褪去了脏衣,换上了干净的抹胸和裙子,正准备穿上亵衣,突然看到,她的右肩正慢慢绽放着一朵红色的花,沈乐要是没看错的话,就是彼岸花!
这一幕,让林纯震惊万分,紧接着,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些不曾有过的画面,还有之前了解到的朝堂上的复杂局势。
跟宇文珏之间的感情,昏庸的明惠帝,宇文珏,萧珩二人的权势滔天,北琰的大厦将倾,因此,又随之袭来一阵恐惧感,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彼岸花究竟何为?甚至有着对将来茫然未知的无力感。
因着宇文珏的母亲,林纯有着身份的困扰,自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名门千金,不是她贪图富贵,相反她更向往普通百姓的日子,只是这样的话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阻力。
可是却未想过会是这样,这副身子的主人,竟然是当朝公主!林纯当然知道宇文珏是权臣,虽然不确定他有没有狼子野心,可是,若他有,难道等他以后覆了这大琰江山,她能完全心安理得的做他的皇后吗?其他人不会阻拦吗?
若他宇文珏没有狼子野心,若是这帝王一直昏庸下去也就罢了,若是以后换了新帝不再昏聩,焉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宇文珏能有好下场么?
所以,林纯是在想不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是大琰公主呢?是谁都好,为何偏偏是她!
林纯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种种复杂的情感和想法,使得林纯的身子有了轻微的发颤,眼眶微红,手撑着梳妆台桌面以防自己情绪失控摔倒在地,甚至就这么保持姿势在铜镜面前,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而外面的青栀觉得林纯换衣服也不可能这么久,是不是又在弄什么新奇古怪的玩意儿,所以就悄悄掀开帷幔,打算一探究竟。
可是,帷幔掀开以后,眼前的这一幕,着实吓坏了青栀。她看到镜子里,林纯右肩上的红色彼岸花正妖冶地绽放着,只用手指着沈乐,想说什么,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而那只手却一直在颤抖。
直到那彼岸花消失在两人眼前,她俩仍然没有做何反应。
突然,青栀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林纯听见青栀喊叫,终于反应过了,快速跑过去,捂住青栀的嘴。
“青栀,我知道,你很震惊,我也是,但是你必须保证,这事你不能说半个字。”林纯依旧紧张万分,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但还是比青栀先镇定了几分情绪
林纯此时亦是慌乱恐惧到没了办法,她之前已然了解到,如今的大琰已经大厦将倾,真正掌权的是宇文珏和萧珩二人。
读了那么多书,看了那么多影视剧,小说,林纯深知,哪有那么多忠臣良将,不过是西风压倒东风,或是东风压到西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若是帝王软弱无能,再是忠臣良将,久而久之,也会变成乱臣贼子,是不过在权势不盛时伪装贤良,一旦时机成熟,便会篡位谋反,而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帝王皇族,就是储君。
她虽只是公主,却因着和宇文珏的感情,只会更加处于尴尬危险的境地。此时,绝不能让宇文珏知道她的身份。
或者等她确定,宇文珏真的没有狼子野心,再向他坦白身份。或许更加不会出现她所想到的那些糟糕处境,他们俩从此喜结连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在青栀表示不会声张后,沈乐才松手。
“你,你,你是……”青栀声音颤抖着,仍是话说不完整。
“青栀,我知道,宇文珏对我还算讲信用,所以我这周围没有他的人,主要也是因为这侯府高墙四周都暗布了高手,府上自然是很安全的。”
林纯语气一顿,“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其实林纯也仍未完全平复心情,她的心跳的很厉害。
“你,你是皇族,你是公主?”
“我不知道,我之前,失忆了。”
“你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了吗?”
“是啊,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偶然才知道我身上有这个胎记。”
“林,林姑娘,其实……”青栀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是被安排在武清侯府的卧底,我幕后之人也算是皇族中人,所以,你可以相信我。你可以过两天随我去见一个人吗?”
林纯沉思片刻,终于开口道:“好,我相信你。”
青栀回去了,而林纯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她又想到,之前有一次见过知平大师,大师告诉她,她回不去了,何不安心做真正的她?还提醒她,她所依附的女子身份较为复杂,又说身边无可信之人。
所以,林纯并未告诉青栀所有,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蓝布包着的吊坠。
她还想到,刚刚脑海里浮现的画面,熊熊大火,明黄色华服的女子,还有另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太多未知的事物,她虽然仍是心惊胆颤,接受不了,但还是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把这些都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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