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跑
宁桑开始了她逃跑的计划。
时时刻刻看守这座院子的只有一个丫鬟玉兰另一个丫鬟小雅却是要经常出去采买或者办其他琐事,加上外面守着的两个侍从。人手确实不多。经过大致的分析,她以玉兰作为突破口。如果真的想要逃跑还是很容易的。她不禁开始有点得意。
玉兰平时不怎么说话,对宁桑的照顾还算周到,人看上去比较好对付。
初冬的早晨,天色刚蒙蒙亮起,宁桑早早的起来,亲自动手做了几样拿手小菜。这让玉兰有点惊慌,她知道这位女子虽不是金枝玉叶,但成王特殊安排要好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她来的第一天就感觉这位姑娘和以前伺候的小姐公子不一样。
她不喜欢被照顾,事事都是自己来弄。她闲不住,或多或少都会帮她的忙。一点架子也没有。她对宁桑是有好感的。
像今日她自己做好了早饭还是第一次。见早饭她已经做好。玉兰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嬷嬷,玉兰,快来吃饭吧。”宁桑招呼她们,手上的活没停,分筷子,布碗,让玉兰有点受宠若惊。
“谢桑姑娘!我自己来,你那么早起做这些也很辛苦。”玉兰抢过她手中的活说道。
刘嬷嬷正襟危坐,吃着饭,时不时瞟向宁桑。她微微唇角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一段时间后,宁桑渐渐和玉兰关系更进一步,玉兰对宁桑的戒备放下不少。
时机快要成熟,她拿出以前在白起村做成的迷药,放入了饭菜里。玉兰毫无戒备的像往常一样吃下去。不消一会,她整个人就瘫软在桌上。宁桑和刘嬷嬷对视一眼,把玉兰架到宁桑的床上,用被子盖好。做好这一切,她又从玉兰的房间找了一套衣服自己穿上。刘嬷嬷拉住她的胳膊不安道:“这丫头每次出去,好像有令牌。你翻翻她身上是否有?”
宁桑在玉兰身上上下摸了一遍,终于在袖口处找到了令牌,她和刘嬷嬷也没有什么可以带的,现在关键就是骗过门口的侍从。她们一直等,在夜幕降下的时候,宁桑看了一下星空,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好,现在我们就出去,趁着城门还未关闭,赶紧离开。”刘嬷嬷故意装出病的很严重的样子,宁桑扶着她走到了门口。
“嬷嬷现在身体有恙,我带她去看郎中。”宁桑尽量低下头学着玉兰的样子。
侍从盯了一会,“桑姑娘呢?”
“桑姑娘已经睡了。大人可以替玉兰留意一下。我们很快就赶回来。”宁桑身体冷汗直冒,害怕出现一点纰漏。
其中有一个侍从挥手让她们出去。
宁桑和刘嬷嬷小心一步一步走的很慢,直到感觉侍从看不到她们。脚上加快了步子,两个人像放出笼的两只鸟,在街道的喧闹中穿梭,她顾不得看上京最后的景色,朝着上京的西门奔去。
眼看城门就在眼前,刘嬷嬷实在走不动了。她喘息着,准备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坐一会。
“小桑,我这身体真的不行了,拖累你了。”她扶着酸软的双腿,汗已经在额头聚集,沿着她面容上的皱纹流下。
“嬷嬷,没有你,也没有小桑啊!累了,我们就歇一会。现在他们一时半会是不会发现我们不见了的。”宁桑拍着她的背,手给她揉着膝盖。
嬷嬷已经五十多岁,对于这次逃跑,宁桑不是没有考虑她的身体。但是不走,被那个男人一直困着,未知的恐惧压迫着她,只有逃走,才能还自己自由。
上京的夜灯火通明,她回首望了一会,心中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如果顺利,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这里。童年的所有,就此埋到记忆深处!
宁桑扶起嬷嬷,没有了之前的惊魂失魄。她们终于可以安然的跨过前面的城门。如若顺利的话往西南走,大概三四个月可以到南淮。白起村她们暂时不能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打算吧!
她把令牌交给守城的官兵,暗淡的光线照在官兵手上的令牌,他翻来覆去看了一会,令牌交给她,放她们出了城。
宁桑把令牌收起,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出去,激动的心怦怦直跳。刘嬷嬷轻按她的手,让她小心谨慎点。
一步两步,城外的天空也缀满了星辰,一片暗黑色的树林,就在不远处的护城河西边。风虽凛冽,在宁桑看来,却是那么温暖,充满希望。
“就是这个女子,拿着假令牌想出城。”官兵的严厉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一柄柄的刀枪横亘在她们面前。
还未反应过来,杜护卫已经领着一队侍从出现在了身后。
城外的星辰,树木,还有那北风都远去了。关上了那唾手可得的自由之门。
萧列没有把她带回院子,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府邸,她如木头一样,在他的拉拽中,左拐右拐进入了一间屋子。他随手一推,宁桑摔倒在地,她爬起被他逼着往后退。
“胆子很大,拿着令牌就敢出城了。看来,还是我对你太宽容了。”萧列冷酷的眼神隐藏着熊熊燃烧的大火。
宁桑被逼到墙角,哆哆嗦嗦的不敢回答。她闭着眼睛,等待接下来的暴风雨。
“不说话,好,孟宁桑,你知道我的脾气,你的这次逃跑总归是要有人付出代价。”他阴郁的脸上挂上了几分轻松,“玉兰那丫头因为失职,是把她卖给人伢子还是青楼呢?由孟大小姐决定了。”他的脸靠近宁桑,吐出的气息吹在她耳边,锐利的眼眸看向她背后的墙面。
她惊骇的看向他,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和任何人没有关系,玉兰是被我下药迷晕的。你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宁桑义愤填膺的道。她知道他的阴险狠毒。说出的话都会竭尽全力的实现。
“现在你慈悲起来了,当初计划逃跑时就该知道后果。来人,把玉兰带上来。”他捏着她的下颚抬起她的头望向门口,玉兰被绑着躺在地上,身上衣服有几处破损。赤红的颜色流向身下的地面,宁桑面色苍白全身无力的靠在墙角。
“这个贱奴,看管不力,发卖到青楼。”玉兰在挣扎中被下人拖了下去。晕血的她使出最后一分力气,挣脱他的钳制踉跄地跟着跑了出去。双手使劲扒开下人,颤抖的搂着玉兰。
她从未见过这样残忍的一幕,在她的意识里,她只不过是逃脱他的手掌,找回她自己的自由,那是她应该的。今夜她深刻的感觉,不管怎样,她的生活由不得她做主了。
萧列适时的踱步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宁桑哭着哽咽到:“你放了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萧列冷冷的笑道:“孟大小姐还是识时务的,你身边所有的人的命都攥在你的手里。如果有下次,到时候就看你珍惜不珍惜了。”他下了台阶慢慢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放了那贱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打二十棍。”
结束了,这一场由她引起的闹剧终于结束了。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周围静悄悄的,徒留风一阵又一阵的刮过来。他的衣角拍打她的脸,宁桑身体僵硬的跪坐在院中。
他蹲下,拭去她的泪,冰凉的指尖轻柔划过她的眉眼。他的手也如他的人那样寒冷。她呆在原地眼神空洞的凝望他剑眉星目的脸,任由他的指来回在她脸庞上摩挲。
“孟宁桑,听话,我会放你回去,目前,不可以。”他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中。
“回去?回哪?孟家吗?你又知道什么呢!”
宁桑呜咽的抽动肩膀,恍如做梦。明明几个月前在白起村她还是个采药的姑娘,如今却变成了哪里都去不得囚徒。
时间是不管这些的,走过一天又天。天气越来越冷。窗前的几株腊梅次第开放,清香飘满这安静的院落。
从上次的逃跑事件发生,刘嬷嬷和她就分开而居,对刘嬷嬷的一切,她一概不知。不知道消息也就是最好的消息吧!自己目前还有用处,嬷嬷应该会是安全的。她瘦弱的身子久久站着,对着一片蓝天。
他来的次数稀少,每次过来,只是在屋里坐一个时辰,听玉兰这段时间对她的饮食起居的照顾和生活的琐事。宁桑会坐在廊檐下避开,看着院中的腊梅,她孤独的在风中枯坐良久。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宁桑也没有察觉,她不关心他想借助自己干什么,玉兰对她也敬而远之。院子里仿佛只剩下她一人,吃饭,睡觉,看书,绣兔子。时间对于她来说是静止的,她的天地就是眼前这一片,一览无余。
事情的还是有了变化,盛朝的太子薨逝。京中上下陷入一片哀思,时局变得变幻莫测。朝中大臣开始为自己以后铺路,有的主动去拉拢六皇子,有的去拉拢七皇子。皇上日年事已高,有些政事力不从心,选谁来当太子,已是迫在眉睫的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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