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家破人亡
欧阳离镜听到她冷静的声音，和之前的失态已经不一样了，她已经接受了吗？他放开慕雁歌，见她一脸冷静，双眸恢复了平静，只是少了一些光彩。原本他是想先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他该如何让慕雁歌知道这件事。他最终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也是最快能让她接受的办法，事实证明，这虽然残忍，可是也让她接受了慕天夫妇死亡的事实。
慕雁歌转头看着杨白玉和慕天，她轻声说：“爹娘，地上凉，歌儿扶你们起来。”
然而，她刚准备蹲下去将他们扶起来，就被一个大力推开，她踉跄地差点摔倒，还好欧阳离镜抱住她。
“爹！娘！”凄厉的声音比之前的慕雁歌更甚，慕雁舞冲过来伏在杨白玉的身上大哭，大声叫喊着他们。
“爹娘，你们醒醒，醒来看看舞儿啊，舞儿回来看你们了！”慕雁舞哭得很伤心，原本精美的妆容也哭花了，而傻傻的欧阳玉轩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他看看在欧阳离镜怀中的慕雁歌，又看看哭得岔气的慕雁舞。
他看着地上的血慢慢地走到慕雁歌的身边拉拉她的衣角，有些胆颤地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们都躺在地上？”
慕雁歌看着单纯的欧阳玉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堂堂丞相府，为何会尸横遍野？
“玉轩，乖，你先回去，今天你姐姐不舒服，不能陪你玩了。”开口的居然是欧阳离镜，他温柔地对欧阳玉轩说话，这是从来没有的事，不禁让欧阳玉轩愣住，也让慕雁歌愣住。不过欧阳玉轩看看欧阳离镜又看看慕雁歌，似懂非懂地离开了丞相府。
看着欧阳玉轩的背影，慕雁歌有气无力地对欧阳离镜说了声谢谢，她走到慕雁舞的身边，说道：“雁舞，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把爹娘扶起来。”她做为姐姐，必须得扛起这个重任。纵然慕雁舞有很多过错，但是现在杨白玉和慕天都已经死了，她还是有责任照顾好慕雁舞。
“还不能动他们，皇上下旨彻查此事，所以这里的东西都不能动。”欧阳离镜拦住慕雁歌。
“彻查？”慕雁歌念叨着这两个字，彻查？刚才是她太伤心了，所以没有想，她现在有一个很大疑问，为什么丞相府会被人灭口？是寻仇还是其他什么？
“嗯，这件事看起来像盗匪所为，但是还必须查清楚有没有内情。”欧阳离镜沉声说，他看到慕雁歌已经恢复了一些，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盗匪？”慕雁歌惊呼，居然有盗匪洗劫丞相府，会不会太猖獗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盗匪做的。她冲进屋内，果然看到家里都被翻遍了，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慕雁舞也跟进去，看着狼藉不堪的家里，不敢置信，“姐姐，我们家，我们爹娘，我们什么也没有了。”她绝望地看着慕雁歌，从一个被呵护备至的大小姐到现在的一无所有，她没办法接受，当看到爹娘死在地上的时候，她觉得一直支撑着她的支柱在一瞬间轰然倒塌，不禁又想起欧阳玉轩那双冷到极致的目光，让她害怕地发抖。
“雁舞，你怎么了？”慕雁歌见她全身发抖，脸色更是惨白。
“没，没事。”慕雁舞避开慕雁歌的目光，她不自觉又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生活，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每天都担心会毒发，要承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我们要好好地生活才能让爹娘放心，知道吗？”慕雁歌难得和慕雁舞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她看慕雁舞躲闪的眼神觉得很奇怪，她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因为上次浴池的事情感到内疚？
慕雁舞点点头，今天早上欧阳玉轩冷声告诉她家里的事情后，她马上就冲出去了，等她到了之后看到满地的暗红的血，她差一点就晕过去了，可是在接触到欧阳玉轩的目光时，她只能扶着墙站稳。
“离王爷，你一定要把杀我爹娘的凶手找出来，我求你了！”慕雁歌突然向欧阳离镜跪下去，慕雁歌赶紧要扶她起来，可是她僵跪着，不肯起来。慕雁歌只好劝她：“雁舞，起来说话。”
“不！”慕雁舞倔强地摇头，她只能请求欧阳离镜，她要知道是谁杀了她的爹娘，是谁这么狠心剥夺了她最后的幸福。“还请离王答应我。”她向欧阳离镜磕头。
而欧阳离镜只是转过身，看着满地的狼藉，淡淡地说：“这件事不归本王管，皇上自会彻查此事，你放心。”
慕雁歌见欧阳离镜转过身，对慕雁舞完全无视，心里不禁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她把慕雁舞拉起来，“雁舞，皇上既然下令彻查此事，就一定会还我们慕家一个公道。”要是查出来是哪些盗贼，一定要大军挥进，将他们一举歼灭！
“姐姐，姐姐，爹娘没了，没了。”慕雁舞抱住慕雁歌，趴在她的肩头哭泣，此时，慕雁舞就像个孩子一般，好像一下子没有了心狠，没有了嫉妒，只有害怕和无助，抓住慕雁歌这一颗救命稻草。
听到慕雁舞的哭声，慕雁歌忍不住也流下了眼泪，之前那么久，她都哭不出来，现在终于哭出来了，把当时的震惊，惶恐，害怕，悲伤全都哭出来了，荣耀了那么久的慕家在一夜之间倒塌了，剩下一堆的废墟和残尸。
欧阳离镜见她们哭得那么伤心，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走到外面，仔细看尸体上的伤口，很多都是一刀致命，而一些伤口很明显是死了之后才加上去，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只是盗匪所为，应该不会这么麻烦，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慕雁歌擦干眼泪走到欧阳离镜的身边，她看欧阳离镜锁眉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发现。
欧阳离镜摇摇头，这件事终究不是归他管，皇上下令是让兵部查这件事，有任何的线索直接上报。
“王爷，你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和雁舞留在这里。”爹娘死在这里，她没办法离开，想留在这里。
“不了，本王没什么事，一会兵部就来人了。”在这个时候，他不想留慕雁歌一个人面对。
慕雁歌点点头，她此刻的心里空荡荡的，这满地的尸体又不能处理，爹娘死了都还不能马上入土为安，还必须等着兵部来查，希望快点查出凶手，还爹娘一个清静。她发觉她真的是没有亲人了，本来杨白玉和慕天把她当作亲身女儿一般疼爱，可是现在她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很快兵部的人就来了，他们勘察了整个情况，然后让仵作给死者验伤之后，就命人将死者一个个安置好。
慕雁歌和慕雁歌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做的一切，心里堵得慌，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再次揪得很痛，当看到他们被白布盖上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让她很痛苦，她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心神。
原本以为兵部查完之后就可以给慕天和杨白玉下葬，可是不行，为此慕雁舞和慕雁歌都很着急，现在天气比较热，若是放久了，尸体会腐烂。
“王爷，什么时候才可以给我爹娘下葬？”慕雁歌看着欧阳离镜。
“等皇上发话，兵部查到了一些线索，对你爹娘不利，怕是一时半会无法下葬。”欧阳离镜无奈地摇头，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让他很头疼。
“什么线索？为什么会对爹娘不利？”慕雁歌听不懂欧阳离镜的话，为什么会对爹娘不利，不是盗匪所为吗？
欧阳离镜刚想跟慕雁歌解释，就听到了传旨的声音。
“离王，离王妃接旨！”清德尖细的嗓音在离王府响起。
欧阳离镜和慕雁歌一起出去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离王和离王妃进宫，钦赐！”清德宣布完毕，等着他们接旨。
“儿臣接旨。”欧阳离镜和慕雁歌一起接旨。
“离王离王妃赶紧进宫吧。”清德看了一眼慕雁歌，眼神复杂。
“嗯。”欧阳离镜点点头，也是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慕雁歌，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大概就是那件事。
慕雁歌觉得气氛很奇怪，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连伤心都来不及就跟着欧阳离镜来到了大殿上，大殿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其中还有慕雁舞和欧阳玉轩。
“参见皇上，这是臣从慕家搜查到的东西。”兵部尚书跪在大殿上。
“呈上来！”皇上发话。
“啪！”皇上震怒地将奏折拍在桌子上！冷声喝道：“大胆慕天，居然勾结外敌！”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皇上，慕天叛国？这罪名？堂堂丞相居然通敌叛国，这绝对是一件掀起朝堂风浪的大事。所有人都跪下去，诚惶诚恐地看着皇上震怒的神色。
慕雁歌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他们家怎么可能会勾结外地叛国？慕天和杨白玉才刚死，怎么可能就出现了叛国的罪名？如果他们真的叛国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皇上，丞相尸骨未寒，相信这其中一定有曲折，还请皇上明察。”有和慕天交好的大臣站出来为慕天说话。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是慕天的亲笔信，你们自己看清楚！”皇上将一叠的纸张愤怒地丢下去，刚好有一份掉在慕雁歌的身前，她捡起来一看，刚劲有力的字体确实是慕天的字迹，对于慕天的字迹，她还是熟悉的，因为看过很多他的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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