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九殿下
十六章 九殿下
南澈寻了一处僻静的阴凉处，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神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舒畅。
“公…...殿下，你又不喜欢这种场合，何必在这呆着，我看着些小姐们，看你的眼神一个个都和狼一样。”程杭看南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那也比去正殿听文武百官须臾奉承的好。”南澈睁眼望着对面树上的鸟儿，“你去把嫣冉找过来，省的这群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我头疼。”
“好。”程杭转身往人流的地方走去，没走几步又退回来。
“你干什么？”南澈看着程杭有些震惊又疑惑的看着一处。
“殿下殿下！那个是不是倾欢？”
羿倾欢？南澈顺着望去，细看，果然是。
“元哲升？”南澈又望向一旁同羿倾欢交谈的男子。“过去。”
“现在小姐可愿告知身份？”
“啊？我是…...”羿倾欢正思考要怎么说，就听见一个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
“羿倾欢？”
羿倾欢转头看见来人，一惊。“南澈？”
“三皇弟？你们…...认识？”元哲升问道。
“认识。”“不认识。”
什么三皇弟？羿倾欢不想节外生枝，少认识一个是一个。
“…...”南澈瞪向羿倾欢，满脸疑问。“那是谁？”
周围的小姐们注意到这边动静，不禁议论起来。
“九殿下啊。”
“这宋二小姐的表妹什么人啊？两个殿下围着他。”
“谁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九殿下？前几年邻国回来的那个？竟是这般风度，看起来不必太子殿下逊色。”另一小姐问道。
“再不逊色，母妃被称妖妃，从小又送去邻国当质子。怎么也不如太子殿下。”
“嘘，别说啦，不要命啦。”
元哲升神情一动，对羿倾欢说道：“若是不认识，还请这位小姐同本王一同赏花可好？”
“啊…...我……”“抱歉皇兄，失陪了。”南澈不顾元哲升，拉起羿倾欢，往锦苏园外走去。
南澈拉着羿倾欢来到一假山处，将羿倾欢堵在洞口。
“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九殿下?元澈？元南澈？”羿倾欢生气道，气自己连喜欢的人谁都不知道。
“…...”南澈叹气，“我有我的原因，不方便透露身份。可你一个宫外的人混进宫很危险你知道吗？”
“我托嫣冉带我来的，有什么危险。”
“…...哈。”南澈冷笑一声，“你俩现在关系倒是好啊，既然关系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一旦有事发生，不仅你有危险，嫣冉也会受到牵连！”
羿倾欢撇过头不再看南澈。“我不会连累别人的，你不用管我，你要是不来找我，也没人会注意到我！”
“你…...行，我不管你，那你和太子说说笑笑，你以为就没人注意你吗？”
“我什么时候说说笑笑了？…...南澈，你是不是喜欢我啊？”羿倾欢没想太多，只是不想听南澈和她婆婆妈妈。
“是！”南澈略带生气道。
“…...”羿倾欢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想要分辨他话中的真假。
这边，宋嫣冉从沅妃处出来，抱着一只通体雪白，蓝色眼睛的猫，往锦苏园的方向走。
正走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宋嫣冉有些欣喜的望去。
羿长安知道今日是百花宴，是百官齐聚的好机会，脱离了队伍，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正走着，余光突觉有一人影，正想低头过去，又觉着有些熟悉
“宋小姐！”羿长安望向那人，笑得明朗。
宋嫣冉抱着猫的手紧了紧，惊觉内心有些躁动。
“长安。”宋嫣冉缓缓朝羿长安走去，抿抿唇，不知道这么叫他会不会不好。
“哈哈。”羿长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宋小姐还记得我。”
“当然了…...私下，叫我嫣然就好了……”
羿长安点头笑笑，看向宋嫣冉怀中的猫。
“绵绵。”
那猫微微抬眼瞥了一眼羿长安，又往嫣冉怀里窝了窝。
“那个…...嫣冉.....你是来百花宴的吧，这附近也没什么人，我……送你去锦苏园外吧......”
“啊？好、好啊…...”宋嫣冉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踱着步子，慢慢悠悠的走着，好像恨不得时间就定在这一般。
“倾欢？”
“姐？”
两人路过假山处，听到有声响，不禁望去。
“…...”羿倾欢还处在南澈刚才的回答中，没有回过神。
“你们…...”宋嫣冉疑惑的看着他们，和羿长安一前一后走近。
南澈有些尴尬的松开羿倾欢，往旁边站去。
“不是，你们？”羿倾欢见弟弟和宋嫣冉站在一起，反问道。“你们是姐弟？”
“是啊，我之前和你提过的，我弟弟在宫里当差。”
羿倾欢走到羿长安身旁，把他往边上拉了拉，小声问道：“你不好好当差，在这干嘛呢？”
“我…...”羿长安心虚。
“你是不是想找玉佩？”羿倾欢看看弟弟，肯定到，“我都说了，这事你不要掺和，不要冲动，你初来越瀛答应我的忘了吗？”
羿倾欢握了握自己的右手，细看之下会发现，右手掌心有一道横穿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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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初来越瀛的一个晚上，大家都睡熟了，羿长安摸索着穿好衣服，提着剑，就要往外走。
“长安你去做什么？”那时他们还住在店铺划出来的小隔间里，羿长安出了店铺，就已经来到了街上。
虽已是冬末，确是天最冷的时候。倾欢穿着着单薄的中衣，半披着外衫，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姐，我出去走走，你去睡吧。”羿长安站定，并未回头。
“出去走走需要拿着剑吗？”羿倾欢面无表情望着弟弟的背影，“你想去报仇。”
羿长安握紧了手中的剑没有出声。
“我们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报？”
“我去一家一家的搜。”
“你是想报仇，还是想送死？”
“姐你别管了，去睡吧。”
长安继续向前走去，右手突然被人握住。
“姐，放开。”“不许去。”
“放开。”
“…...”
羿长安咬牙，猛地向后出手。
羿倾欢只是接招并不进攻，也不放走羿长安。
羿长安越打越狠，像疯了一样发泄着自己，最后猛地提起剑，像羿倾欢刺去。
他知道这一剑伤不到羿倾欢分毫。
可倾欢没有躲，而是抬手狠狠的握住了剑刃。
打斗中外衫已经落了。血顺着掌心漫出，流向手腕，浸染了白色的中衣。
羿长安一惊，松开了剑柄。
“姐…...”
“醒了吗？”羿倾欢扔下剑，淡淡的说着。“姐…...”长安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
“…...”羿倾欢还是静静地望着他
“姐！”
长安走近羿倾欢，一把抱住她，伏在她的肩膀，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空荡的街道，满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从被屠家的那一天，他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羿倾欢紧咬着下唇，轻抚着长安的后背。
“长安，仇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只有过得更好，变得更强大。将来，才是对仇人更大的折磨。”
羿倾欢抬眸，望向不见尽头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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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来这，不也是这么想的吗？”羿长安不服气的看向倾欢。
羿倾欢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个南公子，”羿长安看向南澈，岔开话题，“你也在啊！”
羿倾欢咬着牙笑笑，手下暗暗掐着羿长安，直勾勾的看着南澈，阴阳怪气道：“叫什么公子啊，叫九殿下！”
“啊？九殿下？”
“羿倾欢你…...”南澈气结。
羿倾欢走到宋嫣冉身边。看着他怀中的猫。
“哇，嫣冉，好漂亮的白猫啊，你从哪弄得。”
“刚才沅妃娘娘给我的，说怕养在宫中伤了人，送我带回去养着。”宋嫣冉轻轻顺顺绵绵的毛发，又有些担忧得问道，“倾欢你们两个…...”“咳呀，没事。走吧走吧，我们赏花去。”羿倾欢拉着宋嫣冉往锦苏园的方向走，不忘回头嘱咐羿长安，“滚回去好好当差！”
“你！”羿长安愤愤的看向羿长安的背影，和南澈简单说了两句，也赶紧回去了。
南澈站在原地，揉揉额角，想着刚才一气之下的回答，满脸的表情都是：我说了什么啊。
二人回到锦苏园，羿倾欢一番搜寻，见太子不见踪影，舒了一口气。
“倾欢！”程杭跑到羿倾欢跟前，“我们三…...公子呢？”
羿倾欢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看似友好的微笑。
“你们九殿下啊。”羿倾欢回头往后望去，“那不，来了。”
说完拉着宋嫣冉往里走。
“嫣冉，那个糕点好好吃，走吧，我们再去拿几块。”
羿倾欢二人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说说笑笑一下午。临近百花宴结束，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来。
“二小姐，丞相大人在外等您，叫您一同回府。”
“这…...倾欢你等我片刻。”
“嗯，你去吧。”
羿倾欢目送宋嫣冉但锦苏园口，不知和丞相说着什么。
忽的，羿倾欢目光一闪，猛然间看向丞相腰间的挂件。
那个材质，是越瀛玉没错，那个图案…...好像，越看越像，虽然离得有些远，看不太清，可是……太像了。
羿倾欢正想着要不要起身走近些看清楚，就见丞相转身往离开，宋嫣冉则寻着南澈的方向过去，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南澈点头应道，宋嫣冉这才回到羿倾欢跟前。
“倾欢，抱歉，我父亲不知为何，非要让我同他一起回去。没办法，我问了问。南澈哥哥，他可以同你一路，将你送回去，抱歉，倾欢。”
“没事，嫣冉，你不用管我，今天能来，很感谢你了。”羿倾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那个，倾欢，南澈哥哥的事，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没事的嫣冉，这种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再说了，别人的事，你也不好多说，不怨你。”“那…...过几日我再去找你，给你带好吃的去，当时道歉啦。”宋嫣冉笑笑。
“哈哈哈，好啊，那你可要多带些！”羿倾欢点点头。
想了想玉佩的事，还是先不问了，这件事情问起来怕是有些突兀。况且，虽然她很喜欢宋嫣冉，但是喜欢和信任是两码事，她不确定要不要通过宋嫣冉得知一些事情，找机会再说吧。
“那我先走啦。”
“嗯！”
宋嫣冉走了没多久，程杭就过来叫羿倾欢。
“倾欢，走吧？”
“嗯。”
毕竟自家离皇宫还是有些距离，自己又没个马车，总不能走回去，算了，生气归生气，君子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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