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妄自菲薄
十七章 妄自菲薄
不远处楼台之处，元哲升俯瞰着离开的马车，眼中满是笑意和兴趣。
“王诚，查查那个女人，顺便看看他和我们九殿下什么关系。”
“是太子殿下。”
南澈羿倾欢二人一路无言，到了家门口，羿倾欢跳下车，直接朝府内走去。
南澈慢悠悠得走着，也进了自家府上，见围墙上没有熟悉的光，有些许失落。
“公子，你和倾欢怎么了，怎么也不见她，提灯等你了？”
“天都没黑提什么灯。”南澈不耐烦道。“哦。”程杭略显尴尬的摸摸鼻子。
羿府。
羿倾欢朝自己的房间走，临到了，听几个丫鬟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不是吧，没听说小姐有相好的啊？”
“诶，我听说，小姐好像喜欢隔壁南家的公子。”
“是吗？那昨天抱小姐回来的是不是隔壁公子啊？”
羿倾欢站在不远处听着。
说起来，今早光顾着百花宴，自己是怎么睡在床上的完全没有印象。
“咳！”羿倾欢走近几个丫鬟。
“小姐。”丫鬟没微微欠身行礼。
“你们在说什么啊？”
羿倾欢不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家中的丫鬟婆子也就这么几个，所以羿倾欢一直也没什么架子。
“小姐，昨天是一位公子抱您回房间的，您知道吗？”倾欢的丫鬟锦锦说道。
“公子？哪个公子？”
“就是…...高高的，长得挺俊俏的……”锦锦费力的想着该怎么形容
“是不是看起来拽拽的，很欠揍的样子？”羿倾欢心理偷笑。
“这…...有、有点吧。”锦锦心中不禁嘀咕，不是小姐喜欢的？
“好吧，你们去忙吧。”
羿倾欢回到屋里，梳洗了一番，来到书房，拿出暗格里的图，回想着丞相腰间的玉佩。
“是不是呢？”
玉肯定是越瀛玉没错，那个图案感觉八成是了，还是找机会再看看吧。
丞相府。
“父亲您找我？”宋嫣冉同宋丞相刚回府没多久，就被人叫来祠堂。
“跪下。”宋丞相背对着宋嫣冉道。
“父亲？”宋嫣冉心中一惊。
“让你跪下！”宋丞相转过身，望着女儿。
宋嫣冉轻咬下唇，俯身跪下。
“知道为什么吗？”
“女儿不知。”
“不知？”宋丞相冷笑一声，“你带你尽欢楼的朋友去了百花宴？”
“父亲…...”
“嫣冉，你真是长大了，这种事敢瞒着父亲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那个朋友惹出什么乱子，人是你带来的，就有你的责任！”“父亲，她不会的…...”
“好，就算她不会惹麻烦，可他毕竟是宫外人，没家世、没身份的红尘女子！皇宫不是谁想进就进的，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让陛下知晓，咱们整个家族都吃不了兜着走。”
“父亲，倾欢她不是什么红尘女子…...”宋嫣冉看着父亲，有些害怕，眼眶微微泛着红。
“我之前说让你和她多来往，也只是碍于她在，不想驳了她的面子，以后还是少来往吧，以免带坏了你。”
宋嫣冉一慌，忙挪到宋丞相身前。
“父亲，不是的，是我提出来的，倾欢她很好，这么多朋友里，她会替我找想，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父亲。”
宋丞相看着女儿抽噎的样子，心下一软，扶起宋嫣冉。“冉儿，你大哥…...死的早。大姐嫁到太子府，家里就剩你了，父亲只是不想看你有任何差池。嫣冉，是父亲从小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太善良了，若是你那朋友有心利用你，你都分辨不出来。”
“不会的父亲，倾欢不是这样的…...”
“唉，也罢，你要这么愿意和她来往，我也不拦你，但要少些来往，各方面利害你要想明白。”
宋嫣冉噙着泪，微微露出笑意，俯身行礼。
“是，谢谢父亲…...父亲，弟弟还没找到吗？”
宋丞相神情一闪，道：“还在派人寻找，这事你不用惦记，照顾好自己就好。”
“是。”
这边，羿倾欢去厨房简单做了几道菜，装好食盒，从凝芳院翻到南府。一路上，羿倾欢躲躲闪闪，找了半天才找到南澈的房间。
“呼，吓死我了。”羿倾欢进门紧忙关上门。
“诶，倾欢！”程杭看着门突然闪进来的人。
“你怎么进来的。”南澈问道。
羿倾欢看二人正用晚膳，走过去坐下。
“翻进来的啊。”羿倾欢义正言辞。
“你就吃这些？”
羿倾欢看着桌上的几道菜。清炒西蓝花、蒜蓉菠菜、清炒芹菜…...一桌绿的整整齐齐，绿的发慌。
“不是，南澈，没有我给你送的饭，你也不能就吃这个吧？怎么？九殿下吃不起饭啊？”
“…...”“倾欢，我们公子其实吃习惯了的…...”
南澈看向程杭，示意不要多说。
“吃习惯？这么绿怎么吃得习惯？怪不得你的病好不了。”羿倾欢边说边拿出食盒中的饭菜。
“哇！倾欢，今天有红烧肉啊！”程杭看着色泽红亮，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不禁惊喜道。
“哈哈，是吧，大男人怎么可以不吃肉呢！”羿倾欢得意道，边说边把几道肉菜推到两人面前，“不过晚上了，还是少吃点，不然不好消化。”
“路上没人拦你？”南澈看着拄着脸望向他的羿倾欢。
“我当然是躲着人来的，不然你不就看不到我了？”羿倾欢笑道，“那个…...昨天是你抱我回来的？”“嗯。”南澈轻声应道。
“哦…...”羿倾欢心中不禁有些开心。“谢谢啊……”
“顺手…...”
羿倾欢瘪瘪嘴，每次都是这句话。
正望着南澈出神，突然想到下午在宫里南澈的话。
“南澈，你下午说的…...是认真的吗？”
南澈手上一顿，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我那是被你气的，情急说错了，你忘了吧。”
羿倾欢失落。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眉头紧锁，微微低下头，桌下的手紧攥着裙摆。
南澈，原来他是九皇子。那她羿倾欢呢？在外人眼里，也就是个红尘女子。本来对于南澈，她没报多大希望，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不愿放下。而现在，她变成了不敢奢望，即便是有一天南澈真的接受了她，那皇帝呢，世人呢，会怎么看南澈。她做不到成为南澈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也做不到听旁人笑话他娶了一个烟花柳巷的女子。她不是一个喜欢妄自菲薄的人，可是南澈，在她眼里，是星星。
这么想来，南澈不愿理她也是有原因的，再者说，南澈这么长时间对她的容忍也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那个…...今天下午的事情，对不起，你说得对，是我考虑的不周了。”羿倾欢起身，笑笑，“阿明还等我吃饭，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喂…...”南澈望着羿倾欢急匆匆的身影，没来得及叫住她。
南澈有些疑惑，有些惊讶。她，怎么会认错了？
皇宫，太子东宫。
“查到了吗？”
“羿倾欢，尽欢楼的老板，今日随右相的二小姐来的。”
“他和元南澈什么关系？”
“尽欢楼就在九皇子开的那家元泰茶楼对面，据说近日来往甚密。”王诚顿了顿，“九皇子被陛下派出去那阵时日，元泰茶楼就是羿倾欢代替管理的。”
“哦？”元哲升意味深长的笑笑，“我们的人不用，自己的人不用，用一个外面的女子。有点意思。”
…...
自打那日百花宴结束，送餐之后一见，南澈今天已第九天经没见到羿倾欢了。南澈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账台外，望着斜对面的尽欢楼，没有任何变化，同往常一样，络绎不绝的客人。只是不见偶尔坐在靠门位置望着他的人。
“公子，倾欢这几日怎么也不见人影啊？灯也不打了？”程杭走来站在南澈身旁，同南澈一般动作，望着尽欢楼。
南澈双眉轻蹙，不言，转身上了二楼。
程杭疑惑地看看南澈又看看尽欢楼。
这俩人，搞什么呢。
南澈回到二楼屋内，透过窗户望向凉渊河。这几日也没见羿倾欢在凉渊河乘凉，不送饭、不打灯，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是因为那日拒绝了她吗？
那日她走的时候，整个人就看起来不太对。
————————“南澈，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是！”
_______________
那个回答真的是一气之下说出来的吗？
他喜欢她吗？
如果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
“羿射九日的羿，一笑倾城的倾，皆大欢喜的欢！”
他记得她笑得灿烂，在说“羿射九日的羿”时，眼却有那般决绝和坚定。
南澈很烦躁，他想不通。
他不太懂这些情爱，但他现在想见她，很想很想。
尽欢楼内。“叩叩”
“秦炀哥哥。”羿倾芸左顾右盼，这几日也不知道姐姐在忙什么，不是在府里进进出出的就是在屋里不出来，要不就见不到人，想让姐姐带她来找秦炀都不行。
“倾芸小姐？”秦炀打开门，惊讶的看着独身一人的羿倾芸。“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叫我倾芸就行了。”倾芸笑笑，羿倾芸不是个慢热的人，上次的相处足够让她放开了。
“倾芸小姐，秦炀就是个伶人，多亏倾欢小姐出手相救，才能活下来。倾芸小姐不必如此对待秦炀。”
“秦炀哥哥，你别总这样，要我说，不管什么身份，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羿倾芸看着秦炀，笑得天真。
秦炀一愣，望着羿倾芸也不自觉跟着笑起来。“所以，秦炀哥哥要改变自己的想法，不管别人怎么想你，至少你是我心中的太阳，好吗？”羿倾芸觉得，这么温柔的人，不应该这么想自己。羿倾芸并不懂喜欢，她只是觉得，她如果打心底想要一个人越来越好，她就要珍惜、爱护这个人。
“倾芸小姐…...”秦炀有些感动，有些初识红尘烟火的少年的羞涩。
“倾芸！”羿倾芸不满。
“好…...倾芸今日想玩些什么？”
“嗯…...我想去楼下玩，可以吗？”
“这…...好。”秦炀从抽屉里取出一块面纱，帮羿倾芸系上，“走吧。”
羿倾芸一愣，面纱下泛起两朵红云，笑道：“好！”
一楼。
“倾芸想玩什么？”“不知道诶，我都没玩过。”
两人踱着步，穿过各个区域，又来到后院。
路过“射艺”区，秦炀拾起一把弓箭，对羿倾芸道：“倾芸会射箭吗？”
“射箭？这个我完全不会诶。”
“没关系，我来教你，这样，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危险，也会一样工具自保。”秦炀拉开弓，一支箭疾如雷电一般，正中靶心。
“哇！”羿倾欢紧忙拍手叫绝，“秦炀哥哥，你太厉害了！你的射艺也太好了！真没看出来！”
“哈…...小时候……练过一些。”
“秦炀哥哥…...”羿倾芸欲言又止，“感觉你各方面都很厉害，你是怎么沦落到被人追着打呢？”
秦炀眸光一闪，道：“我小时候家里穷被我爹卖去做打手…...后来，屡次逃走，又被人抓去做奴隶……最后又逃出来的......”
“啊…...秦炀哥哥……”羿倾芸有些抱歉的低下头。
“没什么，过去了。”
秦炀眼中有一丝阴晦，又架起一支箭射出去，穿过之前的那支箭，将其一分为二。
“来吧，倾芸。”
“好！”
(https://www.tyvxw.cc/ty28796795/27351994.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