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问病
今日的在这的几个人全习武，甚至还有领兵打仗，也没有些许的讲究，反正也不会有人说出去今日的事情，谢宁桥衡量了一下利弊，并无什么不妥，于是坐在刘远玖的身旁，离其他人远得很。
不一会儿谢信勉的小厮和另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身产白衣，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面色白净，多了几分的书生气，不过看眼神不像是个等闲的。
“楚堇。”谢信勉见到来人走上前去打招呼，
“你火急火燎的喊我要是没个重要的事情就给我等着。”楚堇和谢信勉很是熟络，忍不住放狠话。
谢信勉担心谢宁桥的病情，把楚堇拽到谢宁桥面前，说：“赶紧给我侄子看看，她刚才吐血了。”
谢宁桥：……
楚堇盯着谢宁桥看了看，
“你侄子是女的？”
“你赶紧看。”楚堇走过去，
“麻烦小姐把手伸过来。”
谢宁桥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没动作，倒是谢信勉一把将谢宁桥的手摁在桌子上，楚堇看着木讷的谢宁桥没有说话，搭手号脉。
楚堇天生话少，号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说话，江东齐和赵牧允也不说话，整屋子的人看着桌子旁的两人，
“你这毒多久了？”
“有几年。”
“怎么中的？”
“误服。”
“没救了。”
“楚堇你……”谢信勉听完话之后急了,
“你急什么，本人都没怎么样？”楚堇看了谢信勉一眼不疾不徐地说道，楚堇性格骄矜，自然不愿意被好友呼来喝去，本身存着吓唬的意思。
谢宁桥收回手，说：“不当事，只是一种慢性毒素，治不好也死不了。”
“说的没错，除了会短命活不长外，吃喝都不耽误，既然你知道原委，药方子就不开了。”楚堇挑起眉看了谢宁桥一眼，想必是心中有数，收回手也不再说话。
这是门外的小厮正好要进来请示端膳，
“用膳吧。”燕王殿下说道
刘远玖顾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忍住不和谢宁桥搭话，那边赵牧允也十分懂规矩一时间静默无声，谢宁桥看着眼前的白粥，不着痕迹的闻了闻，食了半碗便结束了，刘远玖吃饭的速度十分快，吃完之后问：“宁桥你怎的不多用些？”
“我心腹不适，不能多用。”
“只是因此你才去渭阳养病的吗？”
“有这样的原因。”
“刘姐姐可有小字，我小字便是我的乳名，唤作绾绾，不知刘姐姐的是什么？”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小字峪阳，山谷峪，太阳的阳。”
谢宁桥用手在桌子上写了一下，笑着说：“好名字。”
“名字代号而已，不比太过在意。”女子在及笄时会由长辈起好字，供同辈或者小辈称呼，一般带有对女儿的期望，谢宁桥及笄时并没有长辈在身边，于是便用父亲给起的乳名代替。
谢宁桥和刘远玖十分聊得来，话题在边防大营扯到渭阳的风土人情，又从练武的把事谈到喜欢的诗词歌赋，刘远玖十分欢喜，谢宁桥的所见所闻她都没听过，而她讲的军营中事谢宁桥也能说出一二，两人越聊越起劲。
……
“渭阳毗邻南疆十六国，离南疆最近的国家怕只是差了一座山，南疆最善使毒和蛊，偏偏这些东西都被渭阳人视为不详，于是两方也不怎么往来。”
“哦？我是我听传闻说南疆被阙兰教统治，还需要缴纳岁贡给那个魔教，可是真的。”
“渭阳世家林立，只不过那世家和京兆的不同，阖家族上下皆习武，像原来的慕容将军一家，先前的渭阳城主云家以及我外祖凌家，都是数一数二的，各家族虽善武但也分个高下，都有其祖传的武功秘籍或者招式，又比如唐家善使暗器，云家使拳法，凌家善剑法，但是除了世家外只有二个门派不同于此，就是孟门和你所说的阙兰教。”
谢宁桥喝了一口水接着讲：“二者一正一邪，前者掌管渭阳法度，公正度凌驾于城主之上，只不过他们寻常不管事，也只有在世家间产生矛盾的时候求到他头上才会出面，孟门的人皆刚正不阿，不讲情面，而那阙兰教却是靠收集密辛和杀人为营生，当年慕容将军去掌管渭阳的时候曾发动世家剿灭那阙兰教，从此在渭阳没有立锥之地，于是翻过深山老林去了南疆，掌控了南疆的最强的六个国王从而卷土从来，现如今怕是渭阳的各大世家除了不齿阙兰教的行为外万不敢去招惹。”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阙兰教现如今做大，在无人敢碰？”
“不全是，渭阳各世家也不都是清澈见底，我刚才也说了，阙兰教事靠收集密辛吃饭的，自从有一次将一个挑衅的世家的所有密辛印成册子洒了满城，在无人敢对阙兰教下手。”
“原来是因为这个。”
“对了，听说阙兰教一分为二，现在江湖上都称呼其为摘星楼和捞月阁，为什么这么叫？”刘远玖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一直追着问，
“阙兰教安放所有资料的地方就建筑在渭阳和南疆分界的那座山上，没人能爬得上去，圆月时从山脚望上去向山峰与月接临，伸手就能碰得到一样，故此叫摘星楼，而捞月阁建在浯河的尽头浯湖处，每当圆月就能见到渭阳最美的月色。”
“听绾绾这么说，我倒是想去见识一下那摘星楼和捞月阁的夜色。绾绾可去见过？”
“没见过，我虽然是身在渭阳，但是外祖母因为我身体不好从不许我出门，这些都是听那些家中奴仆说的。”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待到有机会，我和你一去渭阳，咱们一齐去看看那最高的山和最美的月景，也不负人生走这一遭了。”谢宁桥但笑不语，
两人谈兴正起，赵牧允在那边不屑的说：“聒噪。”刘远玖脾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绾绾，走我送你回家，省的有人看我们不顺眼。”使劲撇了赵牧允一眼，
“谢六爷，你这侄子我先帮你送回去。”
拉着谢宁桥起身就离开，赵牧允摸了摸鼻子，那婆娘没有那么喜欢生气啊，都怪那个谢家小姐，他算是发现，她就是自己的克星，连带着又有些不舒服，嫁给江东齐是否是便宜了她？
燕王殿下从不管这些小儿女的拌嘴官司，倒是问谢信勉，
“你这侄女倒是很厉害。”谢信勉也没摸清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到底是因为谢宁桥口才了得，还是因为谢宁桥淡定的这件事，但是燕王殿下最为古板，得他一句赞赏也是赚了，刚好在和江家小子秘密议亲，
“我这侄女口才随了我那个有舌辩群儒之才的二哥，其余的性格倒是向我那二嫂，父母都是有能耐的，儿女自然不能太不成气候。”谢信勉夸夸其谈。
燕王殿下闻言看了一眼赵牧允，赵牧允有些莫名，随后想起表哥是在嫌弃自己，那意思就是：你父母也是分善谋有心计，怎的就你是个不顾后果的莽夫？由此更加火大，在心里狠骂了谢宁桥几句才算是解气！
江东齐接过话头，“谢家的子弟都是有出息的。”
谢信勉遥遥举杯说：“过奖了。”于是四个男人重新开始喝酒。
燕王、楚堇、谢信勉这几人时常混在一起，没等酒喝完，就传来御林军里有人打起来了，燕王率大军班师回朝，将军队安顿在经京兆御林军里，没想到和原本的闹出了矛盾，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谢信勉酒醒了一半，
“我去看看吧。”
谢宁桥和刘远玖把马交给下人，两人步行回了昌宁侯府。
信恩堂
“小辈给谢老太君请安。”刘远玖恭敬的行了一礼，刘远玖的身份显赫如此恭敬谢老太君乐呵呵的笑纳，
“免礼便是，你们两个小辈去哪里耍了？”谢老夫人和蔼的问，
“燕王殿下有些话要问谢宁桥，便托了谢六爷乔装带过去，结束之后谢六爷和郡王爷陪着燕王殿下喝酒，我刚好是女儿身，便受了燕王殿下的委托将令孙送回来。”
“原是这样。”
“谢老太君，我军中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了，哪天来蹭饭还望老太君不要嫌弃。”刘远玖笔直的立在堂上，微微一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开。
“那是自然，你有空多过来走动走动，谢家闺女多，玩在一处也是好的。”
“有空定然过来走走，老太君告辞。”看了谢宁桥一眼就往外走，谢宁桥感谢刘远玖的体贴，冲着刘远玖一笑，
“秋水，送客。”刘远玖当即也不拖延利落的往外走。
“你也累了一天，回院子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祖母，孙女告退。”谢宁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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