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谢府杂事一
“不过……”
“不过什么？”小丫头抬起追问，
“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会武功的丫鬟保护你，要吗？”
“要，我要！”
“下别急着答应，回去问过伯母，她同意了我就送你一个小丫鬟。”
“谢谢二姐。”小丫鬟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
“走，学琴去吧。”
小丫头一直在谢宁桥这里混过午饭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走后，
“主、小姐，你真的要送她一个小姑娘？”
“怎的？送不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奴婢有些担忧。”无双在一旁问，
“不必担心这个，我送人家还不一定要呢，你赶紧去把谢家的奴仆的关系摸清楚，和点名册子一起后天一早给我。”
“这个简单，保证一晚上就摸明白，小姐有没有自家人啊？”按照无双对谢宁桥做事风格的了解，主上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有个厨房的管事嬷嬷是我换下来的，你去找她，她都清楚，她姓吴和大夫人身边的吴妈妈有些关系。”
“是。”
“等阿嬷回来的时候叫我，还有趁着这几天，把院子里的脸都记一记，把管门房的那几个小丫鬟换成我们自己的人进来，那些小丫鬟叫采文或者怀武安排妥当，别露出马脚也不许取别人性命。”
“是。”无双退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歇晌的谢宁桥和在一旁服侍的觅双，自从她们两个回来，良欢和良喜不再贴身侍奉。
“此话当真？”
“当真，二姐说可以送给我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小丫鬟，给我防身。”谢宁音兴致冲冲的问着，
“母亲，你同意不同意啊？”谢宁音晃着母亲的手臂，不一会儿爬上母亲的膝盖撒娇，谢周氏看着眼前的小女儿，其实养在自己膝下的儿女就这一个，于心不忍拒绝她的请求，
“明儿个好好谢谢你二姐，要了人家的人准备如何回礼？”
“我大哥哥送我的那些稀奇玩意儿我拿给二姐姐，也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母亲我回自己的屋子去看看。”
“吴嬷嬷，领着七小姐去我的库房看看。”
“女儿谢过母亲，还是母亲对我最好了。”看着谢宁音在向自己撒娇，大夫人的心软了几分，自己好歹等立起来，还有小女儿等着自己操心教养呢，大夫人笑着摸了摸谢宁音的头发。
第二日去请安的时候谢宁音看着谢宁桥的眼睛亮晶晶的，老夫人见了，
“七丫头，眼巴巴的看着你二姐姐干什么？”
谢宁音爬上老夫人的膝上，说：“祖母，这是我和二姐姐的秘密。”
“哟，这鬼灵精的，还有秘密了。”
“婆婆，是这丫头问她二姐姐要了个会武的丫鬟。”大夫人趁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夫人，
“哦，有这回事？”
“回祖母，是我七妹妹想要我教她功夫，奈何我体弱不会这个，恰巧我外祖母送了我几个会武的小丫头，还未能□□，用来防身正好合适。除却九妹妹，其余的妹妹若是感有兴趣也可以要一个。”谢宁桥笑着接话，老夫人点点头，谢宁桥说完也没有接话的。
谢宁音见此替姐姐解释：“看来是我年纪小爱这些打打杀杀，姐姐们个个端庄有礼，自是不愿这样，看来我还要同姐姐们学习。”
“小丫头，就你精怪，好处好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老夫人刮了一下谢宁音的鼻头。大家见状都笑开了。
四夫人看着谢宁桥和谢宁音，突然说道：“过几日傅家有个赏花会，外祖母给我送来请帖让我过去，不知道哪个侄女愿意同四婶婶去讨一杯酒喝？”
“看你属意哪个侄女了？”老夫人笑着问。
“母亲说这话可是要我得罪人，这样罢，二侄女才回京，我带着二侄女好了，这样优秀的侄女我也带出去显摆显摆。”
“你这个泼辣的，竟是一点言语都不吃，去吧。”谢宁桥是谢家适龄的姑娘，又是正经的嫡女，还未定亲多出门几趟也是合乎规矩的，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谢宁语闻言当即抓紧了手里的帕子，有些忍不住的盯着谢宁桥看，有她会来二房可还有自己立锥的地方，这明明就是为这人说亲，偏偏一个两个都喜欢谢宁桥，她有什么好的，其母鄙贱，连带着她能有什么好品行，越想越气，看着谢宁桥的眼神仿佛一条毒蛇。后面站着的程姨娘见状将自己手放在谢宁语的肩膀上，谢宁语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老夫人、大夫人皆看见当做未见。
“如此便先谢过四婶婶了。”谢宁音听闻可以出门见客从老夫人的膝上爬下来，走到四夫人处，
“四婶婶，宁音也想和婶婶出门。”
“哦？那七丫头说说，你是想和四婶婶出门，还是想和二姐姐出门？”谢宁音歪头想了想说：“二姐姐。”
“好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看来这屋子里除了你祖母和母亲就是你二姐姐最得你喜欢了是不是？”
“还有四婶婶。”
“囡囡，不许胡闹。”大夫人说了谢宁音一句，
“没事的，大嫂，我和小七的关系最好了，待四婶婶下次出门，定将家里的丫头全部一起带过去。”
“下回定然痴缠着四伯母带着出门。”五房谢宁言接话道，
“四伯母不会落了你的。”
“如此也好，就如此定下了。”老夫人发了话，时间差不多了，四夫人和三夫人相伴回院子。
“四弟妹，咱俩在家是不是太清闲了，如近大嫂管家，五弟妹怀了孕，就剩咱们两个每日闲来无事你说是也不是？”
“三嫂比我强上许多呢，至少还有四丫头在你身旁呢，如近我家的那位去了任上，满大的院子只我和几个奴仆才真是叫做冷清呢。”四夫人不甚在意的开口。
“倒也如此，做嫂嫂的劝你，和四弟也热乎些也才是正理呢，没得和爷们置什么气呢，到头来还不是你吃亏，如近弟妹也没随四弟去任上，只怕叫别人钻了空子。”
“我知道三嫂说这话是对我好，但是我实在是意难平，你说凭什么事事都要咱们做女人的忍耐？旁的我倒不担心，如今我没有子嗣，但是嫡子定是长子，若是谢家乱了这规矩，我穆家也是不能忍的。”
“左不过你们两口子年轻，也不必太过着急，你说这个我才想起，二房不就是庶长子吗？”三夫人想起这弟妹出身名门，忍不住泼冷水，
“这我倒知道，但是二房不是特殊的情形吗？倒是二嫂那人我无缘得见，也不知道是何等风姿的女人。”
“何等风姿？十分骇人罢了，她走了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她那狠厉的眼神，当真不该娶她。”谢穆氏知道自己这三嫂和寻常妇人没甚区别便不再接话，三夫人也嫌四夫人骄矜傲气，于是换了一个话题，
“四弟妹你不如将二丫头找去和你做个伴如何？”
“不了，咱们的婆母还不知道怎么计量二丫头的婚事呢，我算是看明白了，谢家啊，是不将养闲人的，或许再有几年我都得下堂，何必找这样的麻烦。”
三夫人点点头不在言语。
再说谢宁桥这边，谢宁桥带着谢宁音来到了自己的院子，将外祖母送的那几个丫头叫到了跟前，
“七妹妹，你选一个你中意的吧。”
“二姐姐，可知她们谁的功夫最好？”
“想要个功夫最好的？”
“最好的留给你，我要个第二好的就可以了。”谢宁音亲昵的摇着谢宁桥的手臂，
“鬼精灵，给你个最好的。”谢宁桥看向这六个丫头，
“谁的手上功夫最好？”
“回小姐，女婢不才，能将将占个第一。”
“七妹妹，这个可好？”
谢宁音跑到那丫头旁边，
“敢问姐姐叫什么名字？”
“奴婢不敢当，奴婢叫扶辰。”
“你可愿意跟着我，若是不愿意也无妨，我和二姐姐断不会因为这个难为你。”
谢宁音小小年纪十分知礼，连怎么驭下都知道几分，看出来大夫人对她的教养十分上心，生怕养歪了。
“奴婢自然是听从二小姐的吩咐，愿意跟着七小姐的，还请七小姐赐名。”
“扶辰这名字很好，不必改，二姐姐她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这是当然，无双，取扶辰的卖身契来。”
“是，小姐。”
“扶辰，以后七小姐就是你的主子，只能听命你新主子一人的命令，除此之外谁都不行，我也不可以。要护主子周全，你可明白？”
扶辰跪下抱拳，说：“奴婢……遵命。”
“扶辰，你可放心，我会对你好的。”谢宁音笑着说道。
这几日谢宁桥无论出现在哪儿，身后都会跟着一个小尾巴，谢宁音粘的的厉害，大夫人得了老夫人的首肯，也不再管，正好趁此机会笼络谢宁桥，无论如何都是从渭阳回来的，万一有什么别的心思呢？倒是谢宁语和谢宁桥越来越疏远，除非当面碰上，否则这两姐妹从不说话。
没几日，就到了傅家宴客的时候，谢宁桥有了上回的经验，自然知道如何准备，不仅如此，更是知道了谢家打的什么主意，虽是四婶要求，但也不得不防。于是吩咐觅双：“觅双，明日里见到各家夫人的时候要留意各家夫人的姓名以及各家的爵位，各位夫人的亲疏远近，找机会全部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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