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毛笔
杜燕笙心里喷火：腿短？我这是在发育，发育懂不懂！还会长懂不懂！！大长腿了不起啊！！！
面对杜燕笙的怒目而视，言宣泰然处之道：“跑快点跟上。”
杜燕笙：“……”
言宣和杜燕笙行到冼墨斋。
言宣推门走进去，随后指着书房里的一个书案：“你就在那练字。”
杜燕笙看了一眼处于书房角落的小书案，默默走过去坐定：“笔呢，纸呢。”
言宣在处于书房正中央的黄梨花实心大书案上摆放的笔架里认真的挑挑拣拣，最后好似忍痛割爱似的选了一支毛笔给杜燕笙。
“你就用这支。”
言宣又从在桌上随意放着的纸里抽了几张放在杜燕笙的面前：“写吧。”
言宣宛如做完任务一样，坐回他的书案后拿起书认真看了起来。
杜燕笙全程都是无语的，他这般嫌弃是什么意思？！他以为她愿意来啊。
杜燕笙瞪了言宣一眼便静下心来开始练字。
言宣揉了揉眼角，放下手中的书本，像是记起书房中还有那么一个人，他看向角落正好对上杜燕笙不满的目光。
“你不是来教我练字的吗？”
言宣起身：“抱歉，我忘了。”
杜燕笙：“……”我存在感那么低？还有他把人扔在一边不管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是什么意思？！
言宣拿起杜燕笙写得字一瞥：“你这是鬼画桃符？”
“什么鬼画符？你不识字啊！”她承认自己的字写得不好，但也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吧。
言宣不应继续点评：“横七八竖，扭扭歪歪。”
杜燕笙反唇回道：“你行你写。”
言宣平静的拿出纸张平铺到桌上，平静的拿起笔，当他看到笔杆上的一圈牙印时他的心情就不平静了。
“你咬的？”
杜燕笙闻言凑上去瞧，见到上面的牙印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是故意的。”
她自小就有咬笔这个毛病，上小学时用的是铅笔，她就常常会把笔头上的橡皮擦不知不觉的给啃光。
每次她的铅笔忘记带了，同班的同学都不想借笔给她用，就是害怕她会咬他们的笔。
杜燕笙见言宣脸上狐疑的表情，她道：“真不是故意的，我从小就有咬笔的习惯，大不了我赔你一支笔。”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毛笔的笔锋不似她用过的羊毫毛笔的笔锋柔软，笔锋容易分离，不也似狼毫毛笔虽然笔性坚硬但是刚健有余，灵活不足。言宣这支笔恰恰是刚柔并济，力度和弹性有刚刚好，能勾能点，笔管圆直平滑，长度适中，笔管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瞧着就是很名贵，她怎么赔的起！
“这支笔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多……多少钱。”杜燕笙暗自心疼银子。
言宣淡漠道：“是我自己做的。”
这支笔从笔毛到笔管都是他亲自去挑选，再到后来的制作也不是从不假借他人之手，花费了他许多的精力才做出让自己满意的毛笔，结果就被这小丫头一嘴给咬了，如果不是见她脸上满满的愧疚，他都以为她是有意为之。
杜燕笙惊讶，言宣竟然还有如此手艺？
她抬头瞄了言宣一眼，看他面上像是写着“你赔得起？”这四个大字她就更后悔了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暗道：叫你嘴痒，现在好了吧，要赔钱都不知道赔多少了。
杜燕笙还在想着要花出去多少钱，就听见言宣说了一句“算了”。
言宣见她一脸心疼钱的吝啬模样，怕是也不会爽快给钱，他也就没必要与她浪费口舌，更何况小丫头都开始“自残”了。
杜燕笙不知道言宣的心里真实想法，只觉得他其实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起码人很大方嘛！
虽然笔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杜燕笙觉得气氛还是很尴尬，她想打破这尴尬的场面便道：“你知道毛笔是怎么来的吗？”
言宣摇头表示不知道并示意她说下去。
“传说有两个国家交战，双方打得非常激烈，战争拖了很长时间。其中一国的将军为了使他们国家的皇上能及时了解战场上的情况，将军都会定期写战况报告递给皇上。那个时候的人们通常是用分签蘸墨，然后在绢布上写字，使用这种分签的笔头硬硬的，墨水蘸的少了，写不出几个字就得要停下来在蘸，可是墨水蘸得多了，墨水就会一直往下滴，会把绢布弄脏。将军就萌生起改造笔的念头。”
杜燕笙故意停顿了一下，抬头见言宣因为她不接着说而皱起眉头看向她，杜燕笙表示满意的继续往下说。
“将军喜欢打猎，在战争的间隙中也会常常外出打猎，有一次将军打了几只野兔回到军营。由于兔子数量多，重量不轻，一直兔子的尾巴掉在地上，血水在地上被拖出了一道道痕迹。将军见了就生起用兔尾巴代替普通笔来写字。回到营房后，将军立即剪下一条兔尾巴，把它插在一根竹管上，尝试用它来写字，可是兔毛不吸收墨水，在绢布上写出的字断断续续的，很难连成一体。进过多次的琢磨和改进将军终于把笔制作好了，写起来的字也是非常的流畅。”
“你还会知道这些？”
“看书自然就知道了。”这是她以前上历史课时历史老师有给他们介绍过。
言芸芸走进冼墨斋前，以为杜燕笙肯定会被自家哥哥骂的极其可怜，说不定都哭了，她还准备好了安慰杜燕笙的话，可是没料到里面的场景却不是她想的那样，而是非常的和谐。
杜燕笙坐在书案后面，抬头轻柔的对着言宣言语。
言宣立在杜燕笙的身侧，低头温柔的望向她。
二人男的貌似潘安，女的琼姿花貌，怎么看怎么和谐，怎么看怎么美好，简直就是金童玉女。
在言芸芸美好幻想中的男女主人公却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杜燕笙坐在书案后面，抬头凶狠的对着言宣言语：“谁说字丑就看不懂书了！”
言宣立在杜燕笙身侧，低头蔑视的望向她：“你写的书别人肯定看不懂。”
谁能来告诉她一个杀人不犯法的法子！
言宣见杜燕笙气鼓鼓的样子满意的勾起嘴角，瞧见门口的言芸芸微微皱起眉头：“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母亲说该用饭了，我是来找笙表妹的。”
杜燕笙闻言起身：“今日多谢宣表哥的指导了。”
“指导”两个字杜燕笙咬字特别重。
“客气了笙表妹。”
杜燕笙心里暗道一句“不要脸！”
言芸芸和杜燕笙正要走时，言宣拿了一本书给杜燕笙：“这上面的字很合适姑娘家，笙表妹回去可以临摹，对笙表妹的字应该可以有所改善。”
言芸芸就在身旁，杜燕笙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只能接过咬牙谢道：“多谢宣表哥。”
言宣微笑道：“不用谢。”
言芸芸和杜燕笙走回百喜堂的路上，言芸芸问道：“笙表妹看起来和哥哥相处的挺愉快？”
“还好。”我愉快的都要“疯了”。
“其实我没想到哥哥会把笙表妹带去冼墨斋。”
“练字当然要去书房。”，不然去哪？
“冼墨斋不是谁都可以进的，就连我父亲母亲都要进去，也得经过哥哥的同意才行。”说到这时言芸芸瞄了杜燕笙一眼道：“哥哥的学问好，府里经常会有哥哥的同窗好友来向哥哥讨教学问，哥哥都是带他们去府里的大书房。”
杜燕笙转脸看向言芸芸正对上她探究的目光：“芸表姐有话要说？”，言芸芸对她说这些话是想说明什么？
言芸芸见杜燕笙都这么直接问了，也就不绕弯直截了当道：“笙表妹是不是早就和哥哥认识。”
“是见过，当时芸表姐不是也在场。”
“我说的是在你祖母院外见面之前。”
杜燕笙不答反道：“芸表姐怎么这样问？”
“笙表妹第一次见到我哥哥的时候表现的就很奇怪，不像是见到陌生人该有的样子。”
“就因为这样芸表姐就觉得我和宣表哥认识？我是因为宣表哥的样貌感到惊讶。”
“既然这样为什么当我说起笙表妹时哥哥的表情也很奇怪？难道哥哥也是因为笙表妹的样貌感到惊讶？”言芸芸又道：“我哥哥可从来不会这样，再说了哥哥今天还把笙表妹带去了冼墨斋，认真算起来笙表妹和哥哥见面也就只有两次吧，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哥哥怎么可能会带你进去。”
“可能是因为表祖母的吩咐。”
言芸芸反驳：“我当时可是在场祖母是吩咐哥哥指导我们练字，可不是吩咐哥哥带我们去冼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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