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两小人
“住得好好的怎么又换住处了?”车上李莉裹着锦被对半夜被人从床上挖起来换住处深感不满,说话间就要伸手掀开车窗密不透风的厚布帘。
赵瑞瑾连忙捉住她的手握在手中,感受其细腻的触感爱不释手。细声安抚道:“委屈你了,这里没法子住了,这二日有人连探两次了。”
李莉讶异,心想:被人探两次便换地,是不是也太闲了,不想让人知道院里有什么秘密这有何难,弄个九困阵让他们有来无回不就是了。只是她犯懒不想在雪夜里忙活,又想都上车了,就没必要下去折腾了,反正主人都不嫌找房搬房麻烦,好一个吃闲饭的急啥呢,想到这便合上眼躺在车上假寐起来。突然觉得手上有异,睁眼看到赵瑞瑾还握着自已的手。想起龙志轩所说,三王爷是个兔子爷,心下一歪腻手上便用力一抽,抽回手往锦被深深一缩,睡觉!
赵瑞瑾轻轻一笑,就要调侃两句。突然僵住,我操!这情形是不是有点像那些向我献媚的官员!什么时候我这般下贱计好起别人来了。赵瑞瑾突然反省,是了,从遇上李立,他从来都不用尊称自我为“本宫”。在慢慢相处中两人身份掉个了,每次轻声安抚讨好的从来都是大周三王爷。
赵瑞瑾咬牙瞪向车厢里李莉那模糊的脸,想着以李立的性子,如若自已真端上架子,只怕他会立刻甩挑子离去,这样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么投机的朋友。想当初在崖下的时候还是自已一再邀请才留了下来,若他真的因自已身份而改了态度也就不是李立了。做了半天自我建设,又忖:以后还得使法子把李立这傲娇的性子磨下来,不然,那受嗟磨的不都得是自已了,有个性子比自已还强硬的朋友不知道是不幸还是不幸。在黑暗是琢磨半晌,才伸手掀开锦钻了进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没有再把李莉收入麾下的想法了,已把人定义在朋友上了。
这边李莉并没睡着,赵瑞瑾掀被钻进来,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感受到身后贴近的火热身体,很是温暧舒适。想着三王爷的糜烂生活,又很是厌烦腻味。这时脑袋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第一个小人说:这王爷是个兔子爷,二师兄走前一直叮嘱,不得让他近身。
第二个小人说:马上陕窄,不让人近身,难道丢出去不成?
第一个小人说:对,丢出去!
第二个小人说:这地头是人家的不说,都那么熟了,而且赵瑞瑾对我一直照顾有加,这么做也太不近情理了。再说惹恼了他,银钱找谁收?
第一个小人说:你忘了,他好男色!银钱重要还是牺牲色相重要?
第二个小人说:我现在是女的,哪来的色相牺牲?
第一个小人说:他男女通吃,而且在他眼中,你现在是男人!
第二个小人说:那也是哦!如果他敢动手动脚,我就阉了!那样算是他的错,我找他收银钱,他没法推托,刚好还可以就此请辞回家。
两小人议商完毕,目的暂时一致。
赵瑞瑾未知怀里的人正等着他有所行动,好把他阉成大周第一个太监王爷。他心里正担忧:这十队二十死士,至少有一队能到京城,把手上的证据送达陈相手中才是。如若不成,只能靠暗道了。
暗夜中,两辆马车缓缓前行,车后二十名身穿黑色劲装的死士,每二人一组,分十个不同方向掠去,融入深深夜色中。天下星辰斗转风云变幻,呈风雨欲来之势。是夜,马车并没有走多远,两个是辰后在同城的另一座相似的三进大宅院停了下来。
京城二王爷府里,一条身着蓝色短衣的男子冲冲向后院跑去。拐过九曲十八弯的楼下长廊,走进西厢房。入眼的大扇的屏风,苏绣绣的仕女图,一手持凉扇,美妙的眼睛微微从下向上瞟,风情万种。黄梨木大桌,黄梨木的八字分开一统碑椅,摆在壁炉前面。对面是一张玲珑的琴桌、雨过天晴的花瓶里,插几枝尚未全开的腊梅。二王爷赵瑞鑫和他的宠妾在桌前饮酒。
蓝色短衣的男子没敢抬头,跪在房门外报道:“启禀主子,安庆有消息传来。”
赵瑞鑫放下手中的酒杯,抬起头看向门外的人,细长的眉扬起,薄唇一抿。推开趴在怀里的宠妾,沉声道:“呈上来!”
怀中女人无趣地起身摆动细腰扶风扬柳般走向内室,带起阵阵香风。蓝色短衣的男子站起身小跑来到桌前,双手递过手中的信伐。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接过,并挥手让他离开。蓝色短衣的男子倒退着离开房间,立在门听训。
赵瑞鑫掑开信伐上的火印,研读起信的内容来,本就阴秀的脸越来越阴郁,终于一巴掌把手中的信拍在桌上,怒目圆瞪:“无用!一群废物!居然让他逃了!”
赵瑞鑫把桌子拍的“呯呯”作响,细眉倒立怒不可歇,他猛地站起身来回在房间踱步。自言自语道:“都已经逼得跳崖还能生还!?不,赵瑞鑫,冷静!他这一回来,必然会对我不死不休,我得先他一步才是,他回来会先做什么呢?”
赵瑞鑫走走停停,突然,挑眉道:“他不能这么回来,他要找证据!没有证据,他回来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啊!”慢慢转身,他平静地唤道:“来人,唤暗袭队!”
一直站在门外的蓝色短衣男子躬身迎来,恭声道:“是,主子!”
赵瑞鑫心情平静下来,但脸色依然不好看,死盯着墙边的插瓶花,用几乎让自已都听到的哑声道:“难道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就要付于一炬么?”
这时一个用暗黑长袍从头脸一直兜到脚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看其身形是一个成年男子。男子进来并没有像其他下人一跪地行礼,而是用低沉得几乎沙哑的声音直接唤道:“王爷,你找我有事?”
李瑞鑫转过身来,一双陕长的凤眼直盯着他,一字一顿硬声道:“暗一,侦队失败了,目标人物出现在安庆。”二王爷也不没有用对下人的口气说话,看来这人身份很是特殊。
看不见暗一的表情,只听到他平静的声音:“王爷,你要我做什么?”
赵瑞鑫把脸凑到他的耳边,低低道:“赵瑞瑾没死,但他不敢回京!要回京得先找证据!我要你去阻止他!”
暗一淡淡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来不及了。”
赵瑞鑫一听这话,不由两眼一缩,手一动抓住暗一的胸襟:“你说什么?”
暗一不慌不忙,顺手抓住赵瑞鑫揪着自已衣襟的手,并牢牢握住:“赵瑞瑾是什么人?他只要脱困,便会先找证据。消息从安庆经过处理到京城至少也得两天,而发现赵瑞瑾在安庆时,也不知道那是他停留在安庆的第几天。但我们都知道,他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了,不可能无所作为。那么他现身安庆,是不是可以说,他想利用他本身来吸引什么呢?”
赵瑞鑫猛的甩开他的手,恨声道:“难道是递消息?”继着走了两步,咬牙切齿的说:“可恨!他这是为了向京城递消息!可不能让证据递到京城来!暗一,你帮我拦住他人!格杀勿论!”
暗一双手交握凑到赵瑞鑫身前平声静气道:“好的,王爷,不过事后不要忘了该给好处!”说完低低沉沉的笑道,转身大步而去。留下赵瑞鑫脸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巴,最后细细地咀嚼着一句话:“等我上位后,我一定让你……”
翌日一早,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每过两天就搬一次地方,李莉还直嫌太麻烦不说,次次都是夜里转来转去,真让人不烦不胜烦。她在早餐过一边消食一边摆九困阵。以前初学阵图时,简直是苦不堪言,没想到山里打猎困兽什么的,用得最多的还是阵图。这个九困阵李莉在这几年来,摆了不下数百次,早已练得信手拈来,中餐之前就摆好了。说起来当初送给龙志轩的金蟒就得力于这九困阵,等闲人等,只要不认得其阵,入阵后很容易迷失在阵内,没有摆阵人的救助,可是走不出来的,威力不说有多大,捉上两小踩点的小毛贼足矣。
赵瑞瑾正坐在书房里,桌案上堆了一层厚厚的文件,他紧皱剑眉双眼认真批阅手中文案。正在这时,赵安从外院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后束手道:“主子,汉阳军准备全军开拨,不出五日将赶到乌山。”
赵瑞瑾放下手中书简点点头问:“嗯,随时注意汉阳军的消息,京城那边可有消息?”
赵安抬头看了一眼赵瑞瑾,迟疑道:“回主子,消息只传来八批暗士被拦击,还有两批不知身在何事处,没有消息传来,暗道一切正常。”
赵瑞瑾点点头:“正常就好,你这些天不用处事琐事,交他人来做,你全天候着京城消息,一有异动,马上报与本宫。”
赵安连忙称是,刚要告退,又听赵瑞瑾唤道:“李少爷那边怎样?”
赵安疑惑了下,难道主子是问李少爷弄的那个困阵好不好用即然主子关心,那必有大用,回去一定令人多加注意。心下打定主意,赵安小心回道:“李少爷这两天一直待天院子内研究药草,昨天早上是弄了一个九困阵,不过只是晚上打开,白没有启用,还不知道效果。”
赵瑞瑾挑挑眉,就知道是个闲不住的家伙,嘴角一勾。即然没有什么大事,便挥挥让赵安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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