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背负情债
为了学习,碧莲分秒必争。当别人跑伙吃饭时,或许是由于路途之远,她从不回家。
在她看里,时间就像海绵里的一滴水,只有越挤才会越多。
再冷的天,女孩儿总是一个人悄悄地去叫了一碗米饭,节省的时间学习再学习。
每天中午一碗一块钱的干米饭,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
终于,有一天,碧莲不再好意思去了,或许,是无意中听到店老板的一句话。
“吃干米饭的小姑娘,你们看!你们看!又来了!”
不知是碧莲的爱于面子,还是想到什么?
在别人眼里的窘迫。
因为,一块钱的干米饭,还要占着人家的摊位儿。
女孩儿不免浮想联翩道,老板不挣她的一分钱!更别说再喝人家一碗白开水了!
第二天,不知为什么,天空下起了雪,女孩儿转弯向南走向吃米的饭店时,又调头回转。
看着天空美丽的雪花,飘飘洒洒,漫天飞舞的雪花。
碧莲不觉伸出手,看到一片片雪花落下来,落到自己的手中。
女孩儿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好美的雪花啊!晶莹剔透,冰清玉洁,洁白无瑕。
雪花!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俺此时肚子里的鸽子咕噜咕噜叫,我也不忍心不舍得把你吞下。
女孩儿不觉偷偷笑笑,俺是不是怜香惜玉呀!
一阵笑音儿过后,女孩儿顿顿的想,俺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分秒必争的信念,碧莲不得不拿出勇气,昌着大雪,任凭雪花飘舞飞扬的洒在自己的脸颊、发际和全身上下的角落里。
女孩儿来到了电脑学习班附近的五姥家,敲开了一扇门。
五姥正在端碗吃着热乎乎,冒着烟儿的面条,朝碧莲招呼道:“莲!大冷的天,还下着雪,吃饭没有呐!”
不管够吃不够吃,管她三七二十一,五姥先三下五除二的给碧莲来了一大碗,碧莲是吃在嘴里,暖在心里。
在碧莲看来,自己的八个姥爷,七个姥姥,自己数给这个五姥姥的感情最深。
听人说,五姥年轻时相貌清秀,自小就很聪慧,在家里得着双亲的钟爱,在私塾得到先生的夸赞。
后来满腹经文的五姥在学校任教。
眼看日子是无忧无虑的,本想一家几口平平常常的吃饱穿暖,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
可年轻轻轻的五姥爷却得急病撒手而去。
五姥一双手把几个女儿拉撒大。
用别人话说,五姥骨子里有一股男人没有的刚毅的美。
她从不言累更不诉苦,更是不埋怨从诉殇,逢人只言温暖。
另很多人敬佩的是,一大群儿孩子中,五姥还心慈手软的让自己寄宿她家。
听亲戚们儿说,“碧莲!你从小还露着光屁股,穿着开裆裤时,就在你五姥家吃喝拉撒……”
碧莲很感谢五姥,打心眼儿里,跟五姥有着别样的情怀。
记得小时候,家里的姊妹多,没人带。自己就跟着爸爸到了县里的机械厂,似一个小尾巴的尾随着父亲的身后。
当爸爸去工作时,自己则被爸爸关在一个职工宿舍里。
恰巧当时,父亲一个宿舍的还关着一个小男孩儿,碧莲记得,当时自己是既淘气又调皮,不知是为了给男孩抢争什么东西!
是给男孩大打出手,可自己哪里是男孩的对手。
只见一个重重的拳头落在了自己的鼻尖,顿时,鲜血直流!
而当时,自己是既不服输也服软,还想上前朝男孩摔轱辘,可摔跤,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呐!只见男孩一个重重的弯腰,把自己是狠狠地按倒在地上,栽的不知是不是疼!
自己是一个轱辘爬起来,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捂住流着鲜血的鼻子,朝男孩谩骂:算什么本事儿!趁人之危!如果不是你先打破俺的鼻梁,打出血,俺才不怕你呢?
有本事儿明天再来!再来咱俩比!
此时,一个声音夺门而出,“比!比什么啊?!”
“比打架!”碧莲当时不知是被打架冲昏了头,还是强烈好胜的欲望驱使着。
就在听到一阵训斥,“好啊!没事儿,让你过来跟人家比打架!谁让你跟人家比打架的?你是比人家呫呀!还是打过谁了呀?!”
碧莲慌忙抬头朝自己训斥的嗓音儿望去,只见爸爸两眼凶凶的朝自己怒道,后面还跟了一个男人。
正当女孩意识到自己说吃了,真不该接那句,比打架时。
尾随父亲后面的男人,笑了!笑呵呵……呵!
“小孩子家,打骂是正常的,别说是打架斗殴了,就是朝你掂着捶头子,你看看你,也不能当真骂个没完呐!”
爸爸一步一个脚印儿的走近碧莲,此时,已经伸出大巴掌,如果不是尾随在父亲身后的男人劝说,这一巴掌还真是逃不掉了,肯定会不歪不斜的印在自己身上一个血红手印儿!
只见父亲接近碧莲叹了声说:真是愁人!你看这样的,还想着打架呢?挎个蓝子,到谁家谁要呐!
按当时的风俗规矩,谁家闰女多的,可以让家人挎个篮子,小的孩子儿坐在框里,大的由大人手牵着,到村里没有闰女的人家,问问是否有人愿意收养不?
碧莲只知当时,恐惧的缩着身子,唯恐父亲一激动,一巴掌互打在自己身上,根本听不懂父亲的半句话儿。
只听男人似接着父亲的话茬说:“为啥一定要把这孩子给人家呐!”
“不给人家还哪里养活得起?”
父亲又朝男人解释道,老四快出生了,还不知带不带个J把!这上下几个一错一抹,真是愁死人呐!
碧莲当时,或许没感觉到自己是因祸得福,如果父亲不是知道自己会打架,肯定会把自己领养到别人家的。
按当时的规矩,不到十八岁,是不能见自己的亲生父母的。
正因为父亲看到了自己顽皮的不仅叫喊打架,这幅德性,谁还敢要?哪要见了不躲呀?别说再领着十里八村的问了!
男人见父亲一筹不展的样子,慈和舒展眉宇,朝父亲说,“别愁了!这四娃子是不是该生产了,不论是男是女,俺都要,都给你养着!”
只见坐在碧莲对面的男孩儿,扮个鬼脸儿,朝女孩儿道:“听见没?听见没?”
好像在给碧莲张狂道,如果不是我爸,出来解围,你不是卖到人家山沟沟里,就是挨打的小命不保了!
碧莲后来听父亲说,四妹出生的当天,男人夫妇俩拉着架子车,昌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把妈妈拉到他们家门口,把四妹抱到他们家。
本来定好规矩,说养四妹到十八岁,才能见娘家人的。
可一年后,男人的妻子怀孕了,怀抱着一岁多的婴儿,送回了自己家。
父亲看着几个孩子,抱着四妹说,“家里快揭不开锅了!这个莲……莲咋办?要不……要不……”
妈妈心疼地说,要不啥呀?跑到谁家谁会要呐?都长这么高的个子了!
父亲愁心的看着自己说,是呐!整天比个破小子还皮,哪像一个闰女家。
就在全家人发愁时,五姥出现了,不顾亲人的反对,把碧莲抱到了自己家。
寄养在五姥家的日子里,女孩儿清晰得记得。
土疙瘩墙,走进堂屋里,好像进了一个大土坑儿,坑坑洼洼,疙疙瘩瘩的。天没黑,就要点起煤油灯,更要提前备几根蜡烛。
因为,灯没有油时,蜡烛备用着,要不天黑,地疙瘩不平,一不小心,就要一个踉跄摔倒。
……
碧莲吃着五姥给自己盛在碗中的面条,热乎乎的,昌着烟儿,透着气。
任回忆的眸子也是热乎乎的,昌着烟儿,透着气儿。
想起了从小五姥腌制的咸菜,做的豆腐干,豆腐浆,还有自己生病半昏半醒时,五姥悄悄放在自己手中的一个热乎乎的鹅疍。
女孩儿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区别于水的液体顺着脸颊想要流淌。
虽然自己不是五姥的亲外甥女儿,可比亲的还亲!
不觉在女孩儿心中荡起一抹误哀愁,从小到长,长了这么大,还要让五姥老人家伺候,实在过意不去!
吃了这碗,女孩称便放下了碗筛,径直走向厨屋去洗刷碗筷儿。
五姥见状忙走上前去,“莲,再吃一碗呐,这不家里就这几个人”。
说着,五姥便指着堂屋头发全白,神情默然地老太太,“这个是你太姥姥,今年九十多岁了,身体硬朗着呢?
可她吃不多,每顿就几口饭。”
五姥又怕碧莲拘谨拘束又连忙转身,指着正在写作业的小男孩儿说,“这个是虎子,你梅姨的小仔子,大的你忘了吗?与你同岁,这小的正好比你小一群儿。
你瞧他饭量小又挑三捡四的,这面条,就只挑几根儿。”
见碧莲不作声,五姥如下命令道:“莲!锅里剩下的会都是你的了,必须全部承包了!”
碧莲回头,看看老态龙钟的老人,喊了声,“太姥姥好!”
老人沉默着没吱声儿。
或许是耳背抑或是碧莲声音儿小的缘故,似没听到。
只见虎子嬉皮笑脸道,“姐,莲姐!锅里的面条你全部吃完吧,俺是吃面条吃够了!”
女孩儿的心暖暖的,热热的,此时,尽管天空飘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碧莲却感觉不到丝丝的寒冷,仿佛眼前的一切不像是冬天。
在五姥家不仅找到了家的方向,也找到了儿时幸福和温暖。
五姥得知碧莲在学习时,不问她学的是啥,第一表态就是有上进心是好事儿,有啥困难给她说。
碧莲更是找到了人生的希望,找到了久违支持自己的信念。
或许是,由五姥在,整个冬天,没感觉到冷的缘故,每天早早地来学习,进步特别快!
不论是在客户还是同学们的眼里,自己俨然一幅小老师的模样儿,出现在电脑室。
女孩儿不骄不躁。
晚上走着回家,因为,坐在电脑前坐了一天了,走着即可以锻炼,也是为了多背背几个命令动词。
中午呢?碧莲就相当然的每天热火朝天的跑到五姥家吃饭。
这天,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女孩感觉不到丝丝的寒冷。
看着天空飘起飞舞的雪花,厚厚的雪,还结起了冰,冰天雪地,粉妆玉砌,好一幅美丽的冬。
碧莲一路小跑来到五姥家,不知是怎样的心情,使她全身暖洋洋的还昌着小汗儿,感觉比平常还温还热,丝毫没感觉到冬的冷。
一进门,大声喊“五姥!五姥!我回来了!”
可喊了半天,没应声儿,走进屋内,原来五姥没在家呀!
碧莲正要思忖着,这回该轮到俺大显伸手了,给太姥姥和虎子做顿拿手的手干面条,也孝敬孝敬她老人家。
可当女孩儿走进厨房时,见炉子上,有一块块烤的黄黄焦焦的熳头片儿,薄薄的,脆脆的,微微的焦香味儿,透着炉火散发诱人的香味。
香味四溢!
不知是女孩儿饿了,还是一路小跑,汗凉了,总之是感觉略许些冷了!
两手冰凉的碧莲,一个不经意的慢动作竟然把烤的馍片拿在了手心中,暖暖手,暖暖手吧!
或许是女孩儿定力不足,抑制不住内心欲望的拔动,意然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可真香呐!真香!”津津有味地自言自语,竟还时不时的偷偷地傻笑儿。
女孩儿显得调皮不堪,索兴偷梁换柱,再找几个馒头,切成薄薄的馒片,拿在火炉上烤。
一会儿功夫,碧莲竟把炉子上烤的馒头大口大口的吃了好几个。
女孩儿美美的想,反正自己新鲜烤的即将出炉了。
左翻右翻,新鲜美味的馍片很快便在女孩儿的手中美美新鲜出炉了。
正当碧莲为自己的胜利果实,自己的战果沾沾自喜时,听到一阵儿阿斥声!
声音之响之彻!
碧莲想,在厨房就能听到这么大声儿,还隔着堂屋的门呢?看来,这次虎子一定惹太姥姥生气了。
于是,碧莲趁机拿着鲜烤的馍片来到堂屋,想着,也正好劝劝太姥姥,别发那么大脾气,动了肝火,对身体不好!虎子,他还小,教育小孩子家要慢慢来,别训的太狠了,起逆反心。
当碧莲,把馒片端到太姥姥面前时,本想着会一阵夸赞的说,“谁烤的?这么香!”
可没想到,太姥姥面无表情地说,“欠你的还是该你的?!”
碧莲没听懂什么意思,仍又走进厨房,准备把已经切好的馍片继续烤完,再做自己拿手的手干面条,抄几个好菜,让太姥姥消消气儿。
可是训诉声儿越来越大,从声音儿判断,发自太姥姥歇尸底里的愤和怒。
碧莲一脸纳闷地想,“到底虎子犯啥儿错误了?惹的太姥姥的这么大火气儿!吵个不停,你看训的这声音儿,听着就毛骨悚然的!”
女孩儿不自觉地踱步到堂屋,想要劝说几句。
可令女孩儿惊诧的是,太姥姥竟当着自己的面,把辛辛苦苦烤好的焦馒头,扔到地上,还差点儿砸到自己身上。
好似还显力度不够!
又把桌子的几根筛子,狠狠的摔扔在地上!
女孩儿隐忍着想,那筷子是俺精心准备好,让您尝尝俺干的手工面条呢?怎么……怎么能……
碧莲仍不解惑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心想:“太姥姥的脾气真大呐,可真大呐!看那个凶样儿,自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女孩儿沉默着,沉默是金,到底虎子犯多大错误了,竟惹太姥姥摔馒头砸筛子!
碧莲心想等太姥姥气消了,再上去给她捶捶背,揉揉肩,按摩按摩头皮,让她消消气。
老人的心情兴许会好些。
女孩恭敬弯腰捡地上的馒头和筛子。
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辛苦烧烤的馒片儿,拍了拍馒片上的扑土,女孩儿心想,把浮灰尘拍掉,再把脏的抠下来,剩下的自己也照样能吃!
总不能浪费呐!
就在碧莲把老人扔到地上的筛子捡起来,放到桌上,心想一块儿再洗刷,给老人拿新的。
接下来,一个动作,令女孩儿终生难忘。
太姥姥意然把桌子上的筛子狠狠地砸到碧莲身上,又一只手拿着筛子在桌子上斩钉截铁,使劲儿敲击着桌子的面板说:
“谁欠你的?谁该你的?天天来吃!天天来……天天来,吃吃吃!”
碧莲竖起耳朵,不敢相信是自己亲耳所听,只见太姥姥的嗓音儿随着自己敲打筷子的声音儿是越响越彻!
一种彻骨的寒冷,女孩隐忍着泪水对老人说:太姥!太姥!你别气了,别气了!
老人仍是一脸的愤和怒,写着不容忽视的怨气。
碧莲朝老人解释:太姥!太姥!我一会儿就走!干好面条,还没给你下到锅里了,等你吃完了,俺刷洗完再走!
“谁稀罕呐!要走!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桌子旁边爬着的虎子嘻皮笑脸的,看那表情,碧莲明白了。
原来虎子没犯错误,是自己!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地下着,碧莲跑着,来到了学习班,想哭而又哭不出声来。
恰巧,遇到吴叔的女儿荣荣。
荣荣与碧莲年龄相当,或许是只比碧莲小了一岁,俩人很投缘。
荣荣长的玲珑可爱,清纯秀丽,整个一个小机灵儿。说是一边儿学电脑,可是,也一边儿帮父亲打理生意。
碧莲知道荣荣那小手儿攒得私房钱儿,在自己眼里简直就如天文数字!
俩姐妹的感情特别好,荣荣总是一口一个莲姐姐,碧莲打心眼儿里也把荣荣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碧莲看着荣荣,张口闭口,吱吱唔唔地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荣荣见碧莲难为情的难以启齿,大大咧咧地说,“莲姐!有啥事儿,尽管开口呐!别说了一半,吞了一半儿,咽到肚子里多累呐!又不治饿,咱俩谁给谁呐?!”
碧莲便撞着胆子儿,直截了当说,“荣荣!姐姐想给你借钱,十六块钱,你口袋里有吗?”
荣荣二话没说,只见小手利索的一把拉开抽屈,从父亲的公款里,直接拿出来二张写着拾元的人民币递交给碧莲。
雪地里碧莲狂奔的身影,本想着给太姥姥干面条的,可是。
天这么冷,太姥姥年龄这么大,虎子这么小,不吃碗热饭,怎么能行呢?
女孩想,给他们卖方便面,先占时充饥吧!
尽管写在碧莲脸上满眼的不心甘,自己明明已经干好的面条,却没有机会下到锅里煮熟了,端给太姥姥吃!
是自己脸皮太厚而又厚颜无耻的天天去混饭,惹太姥姥生气了。
女孩儿一句又一句的埋怨,是自己不好!是自己太自私了!都怪自己!
碧莲只有用这种方式了。
悄悄买了一箱北京方便面,静默地一个人走到太姥姥家,悄无声息的放在五姥家大门楼下。
人不知,鬼不觉的默然离去!
第二天,碧莲刚要出门,便给五姥撞个正面。
五姥两手推着自行车。
碧莲醒目清楚的看到,自行车后座的东东,北京方便面。
碧莲妈疑惑不解地眼神儿还未张口,只听五姥开口道,“莲,五姥疼你不?从小看着你长大,还记得吗?一个鹅蛋,你睡着了,还放你掌心里。
不就是一碗面吗?五姥还舍不得你吃吗?
不论你太姥姥说什么,她是我娘,我们要面对……”
碧莲不解抑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静静流淌,哽咽着。
只听五姥不急不愠道:“昨晚上我回去,问你中午来没有,虎子把啥事儿都给我说了!”
而后的日子里,碧莲没有去五姥家,看着五姥送回来的北京方便面,她知道,她欠五姥的何止是一碗面条?
世上情债最难还!
终于,有一天,碧莲按捺不住自己牵肠挂肚的心,一个人静悄悄地走进那个胡同。
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胡同,远远地仿佛看见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院,听见了五姥亲切地喊着莲,看见太姥姥老态龙钟地如一尊石像坐在大门口,还有院子里的那棵花椒树,远远透着花椒的味道,刺鼻清醒。
可走着走着,碧莲眼前目呆了,一双小手儿使劲儿地晃动着大门,使劲儿地、用力着,依然是大门紧锁。
不知是自己晃动的响声惊醒了邻居,还是自己昌失的举措打扰了谁?
只见一位婆婆,慈眉善目地说,“小姑娘!没看见门锁着吗?再叫也不会开门的呀!”
碧莲茫然失措问:“我五姥呢?五姥到哪里去了?还有太姥姥,太姥姥,她岁数大了,一般不出门呐?!”
“……老太太走了……”
什么?碧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闪现着五姥慈祥的笑容,还有太姥姥淡定从容的眼神。
女孩对自己说:不……不可能的!
此刻,眼前不停的恍惚闪现着,太姥姥的容颜,仿佛经历世间沧桑,沧海桑田雕琢得面无表情。
碧莲耳边回荡着一句话,“谁欠谁的,谁该你的……”
世界这么大,谁遇了谁,谁又欠了谁?碧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或许是背负太多的情债,如乌龟与贝壳注定要背负一生。
可自己还没来得及给太姥姥干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没有尽一点孝道给她老人家……
此时,女孩儿耳边回荡着,“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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