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机进组。
襄清唯没有助理，但是东西不多，她的东西装了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在机场汇合的时候，这次演女主角的郑多儿的助理一个人推了三个箱子，其他人的行李也不少。
他们要去海南取景拍摄，6月的天气，海南不可谓不热，襄清唯只简单带了些单薄的衣服。剧组人很多，除了一小部分人是商务舱，其他人都是经济舱。襄清唯的位置靠窗。她昨晚上没有睡好，今天有点困。
襄清唯闭着眼睛假寐，有人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
“嗯，不用了。”声音很轻，但是嗓音很好听，是个男轻男人，他在跟空姐说话。
襄清唯没睁眼，只是把头朝外侧偏了偏。
手机震了震，襄清唯拿出手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她盯着手机一直看，十几个字的短信她看了一分钟。末了，襄清唯叹一口气，把手机关机。这时候她才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确切的说是看到他的腿。视线上移，年轻男人也在看她，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看着很年轻，是小姑娘喜欢的那种阳光帅气男孩，但是襄清唯不知道他演什么角色。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襄清唯先开口了：“你好，我是襄清唯。”
年轻男人礼节性的点点头：“你好。”
没有自我介绍，襄清唯也不在意，她转过头看窗外，不再打算进行聊天了。她不知道的是，她身边坐着的，是最近两年国内很红的小鲜肉，襄清唯不是很清楚这几年国内娱乐圈的新人们。
直到飞机起飞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出道早就是前辈，襄清唯跟晨律比就是新人。襄清唯不认识晨律，只是在看演员名单的时候看到这个名字，此时也没有对上号。
飞机进入了平流层，襄清唯打算睡一会儿，她转头问身边的男人：“你介意我拉下遮光板吗？”
男轻男人正在戴着耳机听歌，襄清唯稍稍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年轻男人终于听到了，他取下一边的耳机，开口：“抱歉，刚刚没听到，你说什么？”
“我想拉下遮光板，如果你觉得暗的话打开阅读灯好吗？”襄清唯再次道。
晨律点点头：“嗯，好。”
襄清唯拉下遮光板，调整好座椅，把薄毛毯拉上来盖住脸。
上海飞海南的飞机很快，不到三个小时飞机就落地了。襄清唯睡着了一会儿，其他时间都是在闭着眼睛休息。
中途空乘来问要不要饮料，襄清唯没起。
还有半个多小时降落的时候襄清唯收了毯子坐起来，她调整好座椅，慢慢拉开遮光板，阳光刺眼，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外面，觉得有点口渴。年轻男人的折叠桌上有一瓶水，他把水递过来：“帮你留的。”
“谢谢。”
襄清唯接过，拧开喝了几口。她打量着身边的年轻男人，亚麻色头发，发型干净利落，穿了一件纯白T恤，浅蓝色牛仔，身材瘦俏。
他递过水又低头看手里的东西了。
襄清唯拢了拢头发，她没有扎头发，下了飞机到外面肯定很热。
飞机降落，飞机坪上方的空气波动着，像煮沸的水。
年轻男人帮襄清唯取下行李，襄清唯客客气气的说了谢谢。
到了航站楼，襄清唯一行人等着其他人。年轻男人站在襄清唯身后五步远的地方，戴着帽子墨镜，襄清唯拦住一个经过的工作人员，指了指自己身后。
“他是谁？”
“你不认识他啊，大明星晨律啊。”
“哦，谢谢，你去忙吧。”
襄清唯没回头，没看到身后的年轻男人听到自己名字后转头朝这里看。
卓牧哲也出来了，他还是穿了一件黑衬衫，黑色长裤，戴着黑色帽子，拖着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
襄清唯看着他的装扮，心道，一身黑，热不死你。
酒店在海边，襄清唯的房间连着一个能看到海景的阳台。等襄清唯放好东西，已经到中午了。
其他人都去吃东西了，叫襄清唯，襄清唯没什么胃口推了。她想吃点凉的东西。
她换了件薄裙子，打算到外面的棕榈树阴影里走走，吹吹海风。她买了一杯冰柠檬，也没打伞，坐在一处阴影下的木头长椅上休息。
“真热啊……”襄清唯喃喃道，又低头吸一口冰水。
“怎么不去吃饭？”
襄清唯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晨律：“你不也没去？”
晨律在她旁边坐下：“你不认识我？”
襄清唯不否认：“在国外呆了五年，刚回国不久。”
晨律虽然出道早，但是觉得襄清唯说话不卑不吭，倒像是她是前辈了。
“毕业了？”襄清唯看他年纪，不算大。
“没有，还有一年。”
“哦，挺好的。”没毕业，那就是比自己小。
“以前没听说过你。”
襄清唯笑了，她看着晨律：“跟女孩聊天不是这样聊的。”
晨律一时有些窘。
襄清唯收回目光：“我今年才回国，之前在伦敦，在小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但是到了这里，我就成了白纸一张，得重新开始。所以，我现在是新人，懂了吗？”
“那你算是前辈了。”晨律摸摸头发。
“那有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襄清唯道，“红不就是硬道理吗？”
晨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刚到的第一天没什么事，因为很多东西要准备，所以他们才有了小半天的假，晚上会拍第一场戏。不过晚上的戏没有襄清唯的戏份，她的戏在明天下午。
晨律是这次的男二号，男一号是老戏骨王堪。
下午除了一小部分人没事干，其他人都忙的不行。襄清唯是属于没事干的一队，她的台词都熟了，走位也看过了，也简单的对过戏，只剩下拍了。
她到摄影棚看了看，场地基本OK了，只是需要调整。襄清唯在片场走了两趟，没什么可做的，索性出去。
这个时间海南已经很热了，但是游客还是很多，几乎找不到没人的海滩。襄清唯戴了帽子墨镜，但还是觉得太阳火辣辣的。她找了处人少的海滩，赤脚走在金色沙滩上，沙子有点烫，她走到能被潮水打湿的海滩慢慢走。海水微凉，湿沙踩上去很舒服。
远处有坐着小船玩的，还有玩海上摩托的，车尾拉出一道长长的白线。
好像很多年不曾这么放松地看海了，还是曾经跟自己在乎的人一起看的海。
海不会说话，过了多少年还是沉默的样子。
襄清唯仰头看太阳，阳光刺眼，即使戴了墨镜还是觉得刺眼。
襄清唯想，人太小了，变得，比海多多了。
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卓牧哲正在片场休息。
打电话的人说手机主人在沙滩上晕倒了，这里是最近的医院，请人过去一趟。
二十分钟后卓牧哲赶到了医院。
襄清唯已经醒了，正在挂点滴。
看到卓牧哲进来，襄清唯愣愣看了他一会儿。
“怎么回事？”卓牧哲问。
护士正在给襄清唯换冰袋，见到有人来，道：“就是中暑了，医生有话对你说，你去，然后顺便把医药费交了。”
卓牧哲出门找医生。
医生手里拿着两张报告单，瞅了半晌，对卓牧哲道：“小伙子，你这样不行啊，得让她好好吃饭。”
卓牧哲没听懂：“她怎么了？”
医生语重心长道：“她有低血糖，今天太阳这么毒她自己一个人跑到海边去，没吃饭，也没怎么喝水，不中暑才怪。平时别让她太累了，小姑娘都瘦成什么样了，她这个状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别那么拼，工作要紧，命也要紧，你回去劝劝她。”
卓牧哲回到病房，襄清唯已经坐起来了，身上还穿着出去的时候的裙子，沾了些沙子。
卓牧哲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给你添麻烦了。”襄清唯道。
“怎么突然一个人跑到海边去？”
“心情不太好。”襄清唯淡淡道。
“是拍戏有压力了？”
“不是，是想到我去世的妈妈。”那个美丽却声名狼藉的女人。
卓牧哲静默了会儿，道：“抱歉。”
“是我自己的问题，放心，我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的。”襄清唯公式化的话让卓牧哲皱了皱眉。
“你身体一直不好吗？”
“算是吧，不好好吃饭就容易出问题，之前的老毛病了。我现在好多了，能自己回去，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襄清唯的言外之意是我不想麻烦你。
卓牧哲听出了这层意思，他站起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等了一会儿，襄清唯估计卓牧哲已经走了，她的针打完了，她按铃。
护士过来拔针，一个人倚在病房门口。
“你没走吗？”襄清唯有点意外。
“拔完针我带你回去。”卓牧哲语气淡淡的。
小护士冲襄清唯挤眉弄眼：“你看你男朋友对你多好，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
护士一脸“我会信吗？”的表情。
襄清唯无力，懒得解释了。
卓牧哲等了一会儿，襄清唯坐在病床上不动。
“怎么还不下来？坐着等什么？”
“我没鞋。”襄清唯道。
她的鞋子扔在沙滩上了，被人送来是时候她是赤脚的。
卓牧哲看了看床底，确实没有鞋。
襄清唯正在想要不要赤脚走回去算了，但是外面的地面肯定很烫。犹豫间，卓牧哲走过来。
卓牧哲弯下腰，右手揽住她背，左手穿过她腿弯把她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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