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死胎
阎笑此时的身体状况无法坚持走得太远,舒狂只要照着他离开的方向一直追寻过去,就一定能找到他。
而战天涯隔两日后,收拾了包袱,身边就带了两个手下一同离开了无忧宫。
说是给阎笑找解药,只有战天涯自个儿心里明白,这一去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后宫看似一片祥和之气,内斗却从来没有终止过。
眼看婉妃也快要到临盆的日子,婉妃一心想着能母凭子贵,若是孩子是个小皇子,她便能升为皇贵妃,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偏巧这几日,芸妃的母亲听说重病,芸妃请辞回了家里照看母亲。
走进萧家内院,只见萧母正好端端的坐在院内品茗听着小曲儿,见到女儿回来,高兴的朝女儿招了招手。
“芸儿。”
“母亲。”萧芸夕许久未见过自个儿的母亲,上前母女俩便亲热的拥在了一起。
一会儿后,萧母命院子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此时院内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你在宫里过得如何?皇帝待你可还恩宠?”
提到这个,萧芸夕一脸丧气:“本以为凭我萧家权势,这皇后之位是坐定了的,谁晓得半途杀出一个柳氏之女来,那女人长得与那逝去的阮家嫡女一般模样,我总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
萧母沉吟了许久:“可我派人去查了这柳氏之女,也未查出来什么破绽,只晓得这柳氏之女小时身子骨便弱,送到了远在外省的姨娘家里养到了十八岁。”
萧芸夕想罢,道:“现在她坐上了皇后之位已是定下的事实,无法再改变了。眼前最要紧的,便是那婉妃。”
“婉妃再过几日便要临盆了罢?”萧母端过茶杯轻啜了口。
萧芸夕恨恨的捏起了拳头:“这些个贱人,没有一个省心的,全想着与我争宠。”
“女儿放心,娘亲怎会看你在后宫被人踩在头顶受人欺辱?”萧母冷笑了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悄悄凑近她的耳畔道:“在临产前两三天内,你将这药放到婉妃的汤药之中,最好是假手于人,把自个儿撇个干净。”
萧芸夕想到最近恩得圣宠的嫤妃,那个女人傻乎乎的,倒是十分好利用。
接过药,萧芸夕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将药好生藏在了袖子里。
待到了三更天,萧芸夕的贴身宫婢珠儿从宫里买通了侍卫,悄悄出来见了萧芸夕一面。
萧芸夕将药递给了珠儿:“把这药拿给你前主子,想办法悄悄放进婉妃的膳食中,让她吃下去。”
“喏。”
“事成之后,本宫会好好赏赐于你的。”萧芸夕眸光露出一抹凶残的光,笑容也越发冷冽。
珠儿拿了药便匆匆原宫门返回,不想换了一批的宫门侍卫将她拦下。
“是何人三更半夜还在此晃悠?!”
珠儿到底是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小丫头,看着在寒夜中的白刃泛着森冷的光,吓得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奴婢是芸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奉命出去采办物件,回来晚了些,还请宫门侍卫大哥放行。
按照公事公办,绝计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放了珠儿回去,毕竟规矩还是要遵守的,若是触犯了,严加处置。
此时不远处的御林军守夜的头儿走了过来,朝守门的侍卫抬了抬下巴:“这宫婢是芸妃娘娘宫里的,不用盘查,放行罢。”
谁不知道萧芸夕的父亲,是御林军大督统,这会儿自然是不会再有人敢拦人,只得将珠儿放了回去。
次日,珠儿假装若无其事的来到了清冷的延和宫,此时阮瑾媗正在刺绣,只见以前的贴身宫仆过来,有些讶然。
“珠儿?你怎的来了?”
“奴婢来看看您,毕竟咱们曾经也是主仆一场,看您过得如何了。”
听到珠儿竟然也还挂念她,阮瑾媗不由得心中一喜,忙拉过她赐了坐,竟也没有主仆之别。
珠儿心头一动,想到这些子在万福宫里过的日子,才念起这位前主子的好。
也就只有这傻里傻气的嫤妃才会把下人当人看,想想她在嫤妃这儿伺候这些年,这主子也未甩过脸子给她。
反倒是她,有时候还无端端冲这主子撒气,她也从未捡起过。
珠儿暗自抽了口气,阮嫤媗问她:“珠儿过来,是有何事?”
听罢,珠儿正了正儿,想着这人好有什么用,即不能给她带来繁荣富贵,还没有权势,跟着这样一个没用的主子,只会受人欺凌。
想着刚软下了心又硬了起来,笑道:“婉妃娘娘不是快生了么?这几日嫤妃娘娘可有去看过那位婉荷宫的正主儿?”
“我琢磨着这两天正要去呢,你瞧,我正在给未出生的孩子绣小衣裳,等绣好了我就拿过去。”
“这都快生了,只怕是等不及你绣好,奴婢听说嫤妃娘娘煲得一好好汤,你不如煲个汤给婉妃娘娘送去?这样婉妃娘娘也知道您是尽了心意了。”
阮嫤媗没有太多的心思,这么一听也确实有道理,不如现在就去煲汤送去。
珠儿自告奉勇说帮她的忙,趁她不备的时候,将那包药倒进了正在煲的汤里。
究包东西究竟是什么,珠儿自个儿也说不清楚,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
煲好汤,珠儿说是想起万福宫还有些事情便匆匆忙忙离开了,阮嫤媗拿着煲好的汤送到了婉荷宫里。
太医整好把了脉出来,说母子无恙,这是皇帝第一个孩子,所有人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婉妃是这后宫里,不太争长短的妃子,平日里也就与嫤妃走近,见她过来,卧床的婉妃挣扎着让宫婢将自个儿扶起。
阮嫤媗将汤倒了出来,一边说道:“婉姐姐,本来是想给小皇子缝几件儿小衣裳,但是等缝好,怕是小皇子已经出来了,所以煲了盅汤给婉姐姐送了过来,可以补补身子。”
“嫤儿妹妹有心了。”
宫婢倒了碗汤递到了婉妃面前,婉妃对别人小心翼翼警惕得很,但是她深知嫤妃是个没有心机的人,便也没有怀疑这汤。
待喝下后,阮嫤媗没有急着离开,而在正陪着婉妃嗑叨了起来,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婉妃突然说肚子疼,怕是要生了。
算来也要到了快生的日子,提前到来也在情理之中,谁也没有多想,将才走没多久的太医又叫了回来。
顿时婉荷宫里乱成了一锅粥,皇帝也丢下了手里的奏折,来到了婉荷宫。
看到嫤妃也在,眸光沉了沉,阮嫤媗心儿攒动,赶紧福了福身:“臣妾叩见皇上。”
皇帝淡漠道:“不用行礼了,起来罢。”
阮嫤媗戚戚然的起了身,陪着皇帝在前厅候着,俩人之间沉默不语。
阮嫤媗悄悄打量着皇帝,总觉得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可是说点什么好呢?
“皇上不用紧张,婉姐姐与小皇子一定会母子平安。”
皇帝轻啜了口温茶,轻轻说了句:“朕不紧张。”
阮嫤媗暗自抽了口气,十指绞在了一起,想了想又扯着嘴角笑道:“婉姐姐能怀上小皇子,必定是有福份之人,不用紧张,不用紧张……”
皇帝用眼梢轻轻瞥了她一眼:“你又是如何知晓,婉妃会生个小皇子,而不是小公主?”
“这……”阮嫤媗一脸窘迫的看着皇帝,呆呆的反问了句:“皇上不想要小皇子吗?”
‘哐’的一声,皇帝将茶盏略微重了些力道放下,不满道:“嫤妃连朕想要小皇子或者小公主的事情也要管,看来是太闲了。”
阮嫤媗眨了眨眼,一脸迷茫,不明白自个儿究竟哪里说错话了。
想到娘亲训诫过她,尽量少说话,不然说多错多。于是便埋着头紧抿着唇再也不吭声了。
内间还传来婉妃凄惨的哭叫声,皇帝也是第一次当父亲,说一点儿不紧张也是骗人的。
之前听着阮嫤媗嗑叨,却也没觉得,现下一静下来,顿时还真有点担心起来。
皇帝拨弄着手里的血色玉珠,撇了下嘴,沉声道:“怎的又不说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阮嫤媗后知后觉,下意识问了句:“皇上刚才,是不是和臣妾说了话?”
皇帝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摔下桌子,压低着嗓音怒道:“你听错了!”
“哦……”阮嫤媗想了想又回道:“臣妾是害怕,臣妾不会说话,说得多了错得更多,臣妾不如不说。”
皇帝对眼前这个蠢女人恨得牙痒痒起来:“嫤妃刚才不是说没有听到?”
“我……臣妾听到了,只是以为是错觉。但想来,也不是错觉,皇帝问话,臣妾不敢不回。”
皇帝拳头紧了紧,低声斥道:“闭嘴,就这样安静的给朕呆着。”
于是阮嫤媗赶紧抿上了嘴,再也不敢吭一声了。
突然屋里头的声音停了下来,产婆慌慌张张的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跟前,身子一个劲儿的颤抖着说不出话。
皇帝入鬓的眉拧了拧,压低着嗓音问了句:“如何?”
“回回回……回皇上,娘娘她生,生了……生个死胎……是个小皇子……”
皇帝懵了下,眸光黯淡了下来,随后不动声色道:“好生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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