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蠢萌二哈
在医院陪陈蒿养伤的这几天,我们相处的还算平静,他躺在床上玩游戏处理公务,我窝在沙发上看看书画画图,偶尔我们还会一起探讨探讨公寓那边的设计。希望这平静不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明天陈蒿就要出院了,尽管主治医生劝他多留院观察些时日,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决定出院,其中的原由他不说我也猜到了。
床头柜真皮钱包下压着一张明早去往C市的机票,机票是绮风送来的,他们两人那会站在医院走廊聊了很久。我窝在沙发上,从背包里拿出书本、白纸、铅笔,将书本放在双膝上,白纸平平整整铺在书本上,我拿起铅笔若有所思地转了转。
这个角度一抬头便看到陈蒿双手敲击电脑键盘认真的模样,橘黄色暖洋洋的灯光撒在他身上,我仿佛看见他背后浅蓝色的墙面有枝叶在悄悄蔓延爬升,枝叶间绽放一朵朵白色的花。一时间我看晃了神,手中的铅笔“啪”掉落地面上。
陈蒿听到铅笔落地声抬头看向我,我连忙用手捂住了脸,从指缝间偷偷看他的表情。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工作,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见他唇边有淡淡的笑意,墙面的花越开越盛,枝叶摇曳,白色的花瓣飘落,飘落在他柔软乌黑的头发上。我摊开掌心去接空中飘落的花瓣,仿佛这一切是真实的存在,唇角不由弯起一样的弧度。
我拾起掉落的铅笔,铅笔头已经断裂了,但脑海中的思绪却源源不断如同流水般。我拿起断头的铅笔在白纸上画起来,时不时抬头看几眼,一条线两条线三条线……无数条线构成一幅完整的画,我用手抚摸着画上的人,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唇一样的讨人厌。
陈蒿一声不响地关了灯,说了句:“睡觉了。”
突然眼前一片黑,我还什么都没收拾呢,好可恶。我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将画夹在书本里放进被背包,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背包躺在沙发上,关掉手电筒闭上眼,心里默念道:“晚安世界。”明天就不用再看见陈蒿这个烂人了,原以为今天能睡个好觉,结果……结果失眠了,沙发太小了一点也不舒服,毛毯太薄了有点凉,消毒水的味道好难闻,我坐直身子就是睡不着,好抓狂。
我穿好鞋蹑手蹑脚走到窗边,轻轻掀起窗帘,戒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不一样的光华。陈蒿不会真不要了吧,败家子老爷们,以后找个机会偷偷给他,也许……还有这个机会吧。我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上次老奶奶给我的红绳,将戒指穿到红绳上,拎起红绳看了又看。如果这根红绳真的有魔力的话,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
翌日一早,我在嘈杂声中醒来,眼睛一睁,绮风、陈蒿、亦白和千冬站在面前,四个男人一台戏。我拎着毛毯裹住身体,虽然穿得好好的,但刚睡醒被他们一群男人看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哇,小许,你昨晚做贼去了么,好像个大熊猫,哈哈。”千冬双手扒着眼皮做鬼脸调皮道。
绮风噗呲笑出声来,亦白则用手背轻掩去唇边的笑意。陈蒿挑眉揉了揉千冬的脑袋道:“去去去,你们别逗她了。”他手指向我,“准备准备去C市。”
“呦呦呦。”绮风拍了拍陈蒿的肩,揽过亦白和千冬将他们俩拖拽出去,他们人手一大包东西,等等,好像是那天陈蒿让我带来医院的东西。
我松开毛毯,“你去又不是我去。”
陈蒿挥了挥手中的两张机票,“一起去。”
我抱着毛毯偏过头去,“不去。”他和戴河见面,为什么要我当电灯泡,又想利用我掩人耳目吗?
“你的,所有东西,都在我这。”陈蒿将我的背包拎到我面前晃了晃,背包上的铃铛挂坠“叮当叮”发出悦耳的声音。
“你要喜欢拿去便是了,反正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其实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背包里了,钱包、银/行/卡、钥匙、手机……还有那枚戒指,要是陈蒿发现戒指又被我拿回来了,那不是等于“啪啪”打我自己的脸吗?不行,关键时候不能认怂,虽然我经常在他面前怂。
“啧,我来看看包里有什么。”陈蒿拉开我背包的大拉链,我忽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拉的小拉链,戒指放在小拉链那个袋子里。我仰起头来看他翻着背包,咳咳,背包里还有两包卫生棉,我不自觉面上发烫低下头来低估道:“你、你侵犯个人隐私权!”
“嗯?你包里还真是什么都有,还有书。”
我抬头神经像是被电触及般。
陈蒿将书从背包中拿出来,他饶有意味地看着书的封面,笑道:“你喜欢山风的画?”
这书是眉玲留在工作室的,山风的每一本画册她都收藏了。自从知道眉玲口中的“扇风”是山风后,我就将这些被她珍藏起来的宝贝书借来看了。按着日期从第一本开始看,这是已经是第三本了,每一本都能感觉到梁岚不同的变化,错过的那些年,我只能通过这些书一点点了解他。
“初中不是有个‘山风’经常写信给你,知道那家伙是谁了吗?难道你还念念不忘?”陈蒿翻开书的三分之一,书里夹了一朵桃花,桃花是刚夹进去不久的,花瓣上尚有水分还未全部变枯黄,有股淡淡清香味。
知道了又怎样,念念不忘又怎样,和他陈蒿并没有半分关系。白纸从书里滑出一角,差点忘了书里还夹着我昨晚画的画,这个不能被他看见,我伸手去夺书。陈蒿眼尖也看见了白纸,他将白纸从书里抽出来,白纸在半空中飘动,我的心也在飘动。
眼见陈蒿就要打开白纸,我大喊道:“你别看!我和你去C市。”后半句话我是极不情愿说出口的。
“你越不让我看,我越有兴趣呢。”陈蒿故意拿白纸对着太阳的方向,阳光照射在白纸上,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画的轮廓。“不过,以后看也不迟。”陈蒿将白纸重新夹进书中,幽幽道:“我会让你主动给我看的。”
“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陈蒿拎着我的背包走了出去。
我对着他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就这么被“逼上梁山”了,就当去C市旅游了,他见他的面,我玩我的,别生出别的事就好。让我主动给他看?不存在的,在他看之前我一定先销毁这幅画。
我梳洗完毕看了看没有遗落的东西,陈蒿那三个兄弟也真不容易,大早上来替他搬运东西。我走出病房,陈蒿果然在外面,这是怕我走了不成么?小人。
“早饭。”陈蒿摸了摸鼻子,将早饭袋子递到我手中。
我有点受宠若惊地接过早饭,陈蒿也会给别人买早饭呀,不可思议,我轻声道了句“谢谢”。
“这是我吃剩下的。”陈蒿龇牙笑道,露出两排闪亮的牙齿。
那上次在他家的早饭也是吃剩下的咯,反正我又不指望能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好话。有免费的早饭吃就很开心,我拿起吸管插在豆浆纸杯中,一口一口喝起来,甜甜的暖暖的包裹着胃。啊,还有我最爱吃的豆沙包,那豆沙细细的入口即化,一点也不会觉得腻。
亦白和千冬先走了,绮风开车送我们去机场。车上除了我们三个人外,还有一条哈士奇,没错,它就是翱月。绮风和陈蒿坐在前座,我和翱月坐在后座。翱月与它的主人一样长相很好看,一双眸子纯良无辜,两只耳朵想中间聚拢,像带了一个兔兔帽,这只小哈一定是哈士奇界的一股清流了。
我一看到狗就犯起了狗痴,我伸手摸了摸小哈的脑袋,它的皮毛软软的滑滑的很舒服。小哈似乎并不情愿被我摸,它一直在往车窗边上挪,小爪子熟练地按开车窗小脑袋伸到窗外,风吹得它雪白的皮毛竖立起来,煞是好看。
“怎么把翱月带来了?”陈蒿问绮风。
“小四刚好带它出来遛弯,这小祖宗真快把他家弄翻天了,现在撒手丢给我了。”绮笑道,笑里还有几分无奈,一个大男人竟然拿只狗没办法,虽然他们家千冬心智比较不成熟。
“它可是拆迁大队队长。”
我一边听着他们讲话一边试图接近小哈,我悄悄伸出双手拎住小哈两只兔兔耳,心里暗自偷乐。小哈忽的转头对我嚎了一声,我一吓松开了双手,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被它温顺的外表欺骗了。
陈蒿掉过头来看我的狼狈样,他“哈哈哈”笑不停,“翱月,过来。”陈蒿将小哈唤到他身边,小哈乖顺地蹿到他怀中,在他胸前蹭了蹭。
“小许你不要难过,老家的二哈是母的,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绮风打趣道。
“去你的,翱月咬他。”陈蒿将翱月抱到绮风面前,翱月只是软绵绵嗷呜了一声。
“不闹了不闹了,我还开着车呢。”绮风紧张地后退。
我们看着他们打闹,唇边不由漾起暖暖的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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