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水谣云初
莫归：“快走！”
我按着W键前进，无奈实在是卡得动弹不了，眼看围观的玩家越来越多，我密聊莫归道：“你走吧，我这边卡到不能动，准备下线了。”
就在我按退出键的那一秒，莫归将我从人群中拎了出来，他正带着我双/飞，天空中闪现一只黑色的鹰，我和他坐在鹰背上。《江湖》双人轻功的效果比以前更为好看了，我忍不住偷偷截了张图。
由于截图我忽略了落地的事，结果很悲催的摔死了。莫归双/飞技术还是很溜的，但没想到他会将我从半空中扔下去，早该知道他没安好心，我一定是玩了个假游戏。
莫归：“蠢货，你是不是没有屏蔽玩家，还有你何时才长点记性？每次都摔死哈哈。”
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弯了个腰转了一圈。这能怪我嘛？刚刚扬州那么卡，我一心只想逃离人群，哪还记得什么屏蔽玩家的事。
翱月：“没有（鄙视）。”
莫归：“活该你卡成狗（得意）。”
翱月：“毕竟师徒一场，能不能不要互相伤害！”
莫归：“子不教父之过，徒弟不教师父之过（装酷）。”
翱月：“我已经出师了。”
莫归做的这一切确实让我很吃惊也很感动，但如今我对他只存有消极的想法，总觉得他是有目的性的，或许是失望次数太多了吧。烟花绽放的瞬间固然美丽，但繁华过后终是苍凉，我的苍凉他又怎知？
莫归：“你当真出师了吗？”
翱月：“什么意思？”
我和莫归早在三年前就出师了呀，我们还一起做了出师任务，那时我因为看出师动画心里难受了好长时间，那种感觉至今还记得。
莫归：“你再仔细看看师徒面板。”
我打开师徒面板，瞟着普通徒弟那栏，大师姐离心，三师妹燕灵，楞是没有找到自己的id。他莫不是又在耍我？我咬着牙继续往上找，亲传徒弟（《江湖》里的师父只能收一个亲传徒弟和五个普通徒弟）翱月！我手颤抖着点开自己的头像，入门时间在六天前，也就是这个号最近一次登入时间。感觉自己智商下线了，如果已经出师了，那之前怎又会在师徒面板里看到师姐离心？
翱月：“什么情况，我怎么成亲传了？”
莫归：“你自己拜我的，什么也没说，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谁呀！拿我的号拜师就算了，还偏偏拜了莫归亲传，难不成是真看上莫归了？毕竟还要过地址。莫归曾经也是国服第一杀手，那小迷妹可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这个设想不无可能。
翱月：“不是我拜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断师徒吧。”
系统：莫归侠士请求与你进行切磋。
他与我进行切磋？开玩笑的吧，我的技能都忘得差不多了，而且就算没有忘记技能，我也打不过他呀，我是只沉迷挖宝各种日常的咸鱼杀手。
翱月：“师父，我不打架。”
莫归：“打赢我，断师徒。”
我迟迟没有点下同意键，打赢他断师徒（亲传关系需要师徒双方点同意才能解除）？若打不赢便断不了？他本就无心收我，这般又是为何？
莫归：“怕了？罢了，我莫归不需要你这种徒弟！”
即便知道他在用激将法，但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横竖不过一死，有何可畏惧的，我点了同意。
莫归：“你先。”
无须同莫归客气，我使用风起天阑技，与他作战需要要注意一个防字，他的进攻无孔不入，我手挥长剑在面前形成一道风墙，然后迅速接下龙吐惊涛技，长剑幻化成一条咆哮的龙直逼莫归，龙口有水汹涌而出。莫归凌空而起，使用斜阳西照技，他身披霞光踏着龙头向我飞来，手中的长剑幻化出无数把剑，如同锋利的冰锥。
突然莫归消失了，我警觉地提剑四面走动，意识到他很有可能使用了隐身技。果然！当我发现莫归站在身后的时候，他的剑已经分毫不差地插/进了我心脏中央。此时漫天落花飞舞，我缓缓闭上双眸倒入莫归怀中，一片花瓣落在我唇边，穿心脏而过的刀刃滴着血，那鲜红的血滴上他的黑色长衫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杀手果然适合黑色。
翱月：“我输了。”
莫归：“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我看着眼前唯美而又血腥的画面，嘴角划过一丝怅然若失的笑容，相爱相杀想必就是这样的场面吧，只是我们没有相爱这一说。
翱月：“总有一天要走的。”
那天，不是你走，便是我走。
莫归：“只要你在一天，我便护你一天周全。”
翱月：“谢谢师父。”
我按下退出键，画面还停留在我躺在莫归怀中的那一幕。他要护的人远远不止我一个，如果有一天，让他在我和离心之间做出选择呢？他会护谁？多年前他选择了离心，多年后也是一样吧。
——
我打开浏览器搜索《江湖》洛阳白马寺许愿树的任务，我很好奇那段被莫归跳过的剧情是什么。我看着官方的图文介绍，原来这棵许愿树背后有个故事，还是个悲伤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天宝年间。
唐家少女唐水谣与叶家弟子叶云初于灯会相识，叶云初对唐水谣一见倾心，当时他们年纪都还尚小。
唐水谣自幼便呆在唐家堡中习武，师父管教严厉，她鲜少有机会外出。那日灯会，她佯装成男子模样偷偷随师姐唐芷晴溜了出来。
灯会热闹非凡，唐水谣看的眼花缭乱，而师姐唐芷晴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唐芷晴买了串糖葫芦哄唐水谣，拉着她的小手穿梭于闹市之中。
唐水谣专心地舔着糖葫芦，吃的有滋有味，全然不知脸颊上多了两道红色的印记。她双眸睁得圆圆的，天真无邪地问唐芷晴：“师姐，我们这是要去玩什么呀？”
唐芷晴伸手抹了抹唐水谣脸上的糖葫芦印，她看着自己被染红的手指，蹙眉一脸嫌弃道：“师姐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唐水谣立刻摆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粘在唐芷晴身侧，一双美眸忽闪忽闪道：“叶云初。”
唐芷晴脸颊上浮起两朵不自然的小红云，手指弹向唐水谣的额头，“小丫头，你都听谁胡说的？”
师姐平日里经常同师兄们一起玩闹，却鲜少见她露出羞涩之态，如今这般，想必这叶云初在她心中地位的独特。只是这叶云初究竟是何方人物，她唐家堡的师兄都敌不过吗？唐水谣晃了晃小脑袋，舔着糖葫芦道：“是师兄告诉我的，他们还说你喜欢叶云初。”
“咳咳咳，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师兄。”唐芷晴被唐水谣的话惊吓到了，她这小师妹大概还不知道喜欢两个字怎么写，完完全全就是一张白纸。
“师姐，我喜欢吃糖葫芦，可是我见到糖葫芦不会脸红，嘿嘿。”唐水谣龇牙咧嘴地笑着，她虽然不是很明白喜欢是什么，但她知道师姐的喜欢和她的喜欢是不同的。
唐芷晴一时不知该怎么同唐水谣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便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叶云初比糖葫芦还好吃。”
唐水谣挠了挠脑袋，她怎么听不懂师姐说的话，因为叶云初比糖葫芦好吃，所以师姐脸才红了？那她见到叶云初会不会也脸红呢？她脑子里浮现无数个问号。
“走啦走啦。”唐芷晴牵着唐水谣的手往前走。
唐水谣半蹲在地面上着不愿意走动，她可怜巴巴望着唐芷晴道：“师姐，我腿好酸，走不动了。”
“这个……你要不呆在这里等我？”唐芷晴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这还没见叶云初一面就该回去了，她这小师妹一身武学本领一个人呆着应该没事吧。
“师姐，我不要……”唐水谣的眼泪快流下来，外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后厨的阿圆以前经常给她讲坏人拐卖小孩的故事。
“我再给你买一串糖葫芦好不好？”唐芷晴诱哄道，但凡唐水谣闹脾气，她只要拿点好吃的东西哄哄准保没事，百试百灵。
“师姐很快就回来的。”
唐水谣的眼泪立刻止住了，眼巴巴地看着唐芷晴，眸中都是糖葫芦的影子，她嘟嘴道：“两串。”
唐芷晴眉眼笑开道：“好。”
唐水谣左右手各一串糖葫芦坐在台阶上，左舔一口，右舔一口。眼见糖葫芦要吃完了，师姐唐芷晴还没有回来。唐水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不由害怕起来，糖葫芦从她手中掉落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她一路追着糖葫芦跑。
此时一个身穿明黄色衣衫的少年踩到了唐水谣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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