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妖艳贱货
“你没以前好玩了……”陈蒿胳膊搭在眼睛上，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只剩下了呼吸声。
不会睡觉了吧？我走过去，手指戳了戳陈蒿，他翻了个身，反趴在床上，床本来就不大，这样一来，他一个人就占据了整张床。我头疼的拾起拖鞋放好，他还真是什么地方都能睡，反正我睡这床估计也睡不好，就当好心留给他睡了。
我将被子扔盖到陈蒿身上，由于技术问题没扔好，他整个人都被蒙进被子中，全身只有一双脚露在外面。我替他将鞋子脱了，努力地将他的腿搬运到床上，单膝跪着替他理好被子，被子上混合着劣质香水和消毒水的味道，我捏住了鼻子。
完了，完了，我的小腿一阵一阵的痛，抽筋了。我双手小心地扶着床面，试图让抽筋的那只脚着地。突然，手腕被人拽住，我皱起眉，陈蒿不是睡着了吗？他确实也在那趴的好好的。我使劲儿扒开他的手，然而他的手就像手铐一样牢固，这家伙压根没睡着吧，鬼才相信睡着的人会有这么大的手劲。
虽然小说里经常有这种套路，这时候女主通常会选择守在男主身边一夜，但是我不信。
“喂，别装死。”我没好语气的说。
陈蒿不情愿地翻了个身，手腕上轻轻用力一带，我感觉手腕被扭动，整个人由跪着变为趴着，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顺势揽住了我的腰，然后滚了一圈，我们被紧紧缠进被子里，现在的局势十分尴尬，只要他一松手，我就会随着被子立刻掉到地面上。
他依旧闭着双眸，慵慵懒懒地说了一句：“好吵，睡觉。”
“我不……”我刚想说话，嘴巴便被手捂住，身体温度在升高，他的身体也烫的可怕，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嘘，别说话。”
隔壁传来的欢愉声尤为清晰刺耳，那男女之间灵魂与灵魂的叫嚣，如同千万只虫子在身体里蠕动。这一刻我是清醒的，我是罪恶的，即便什么也没发生，但是眼前这个拥着我的人，他是别人的男朋友。
我屏住呼吸，在他怀里缩了缩身体，感觉快要缺氧，气血全都涌上脑袋，陈蒿松了松手，一丝空气溜进我鼻中。看着眼前的他，熟悉的面容，我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双眼，手在空中犹犹豫豫最终放了下来。
心口“扑通扑通”乱跳，我闭上双眼，小心翼翼地问：“陈蒿，你有喜欢过我吗？”我又在问什么白痴问题，手心冒里出了一层一层的薄汗。
陈蒿极其轻微地嗯哼了一声。
我嘴角不由上扬，虽然是梦中的呓语。
眼皮变得沉沉的。
——
一阵强烈的光。
“不许动！”
我睁开眼，陈蒿也睁开了眼，什么情况？陈蒿坐了起来，解开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扯了扯领口，脸上带有一丝恼意。
手电筒的光刺的人眼睛酸痛，“啪”的大灯被人打开。
外面站了几个穿着警装的人，等等，中间那个人不是陆定一吗？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陆定一身边那个女警官来势汹汹，一双美目瞪的圆溜溜，扯开嗓子大吼着。
“小梁，等等。”陆定一拦住了那个女警官。
陈蒿单手撑着下巴，饶有意味地说：“请问各位警官夜访有何贵干，如果没有事，我们还要休息。”
我们这两个字，听得我不由脸红起来，下意识地瞟了眼陆定一。
“嘿，你小子还挺狂的……”眼看着那个女警官挥起拳头就要冲上前来。
“梁杏！你给我过来！”陆定一蹙起眉，声音里有着不可抵抗的威严。
“老大……”那个女警官不情愿地咬着嘴唇乖乖站到陆定一身边。
我算是知道了，陆定一大概是这个叫梁杏的女警官的上司，梁杏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陈蒿站起来，双手懒散地放进口袋中，目光看向梁杏，轻笑了一声说：“看来警察也不是全那么没素质。”
谁都听得出来，陈蒿这话是针对梁杏说的，梁杏气的脸都鼓起来了，陈蒿这人一向记仇。
“我们警方正在查案，请见谅。”陆定一态度谦和的说。
“什么案件？”我忍不住好奇心，多嘴问了一句。
陆定一挑了挑眉，神情尴尬地说：“咳，卖/淫案。”
什么？卖/淫案？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我不会被当成“小姐”了吧？这三天两头往警察局跑，我都要跑出阴影来了。
“我只是来住宿的。”我憋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呸，什么住宿？来这种‘妓院’住宿？这里不叫小姐根本不让住宿，对哦，忘了你就是小姐。”梁杏神色飞扬，咄咄逼人道。
什么人呀，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乱带帽子，气得我牙痒痒的。
“三千字检讨，给我退下去。”陆定一伸出手指三、二、一倒计时，梁杏表情悲伤的迅速捂住嘴巴，站到他的身后。
“警官，你看她这样的，我能看得上嘛？”陈蒿指着我，打趣地看向陆定一说。
陆定一看着我笑了笑，“我认识许小姐，不好意思，多有打扰了。”
“老大，老大，你……”梁杏焦急地扯了扯陆定一的衣服。
——
门被轻轻掩上。
陈蒿摸了摸下巴，打量着我，那目光森森然，看得我心里发虚。
“你和刚刚那个警察很熟嗯？”
“不熟。”我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十一点钟，做警察的真不容易，不过肯定能看到不少活色生香的场面。
“在警察局那会，你们聊的挺开心。”
“不开心难道要哭吗？”陈蒿他这人真奇怪，开心也不好，难过也不好，反正哪样都随不了他的心意。
陈蒿捏住我的脸，将我的嘴角往下拉，“那你来哭个看看。”
我揉了揉眼睛，然后眼泪水就哗啦啦的下来了，眼泪这东西真的太廉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像拍戏。反而真正难过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也许女人们一哭，男人们就会心疼，但于我来说，眼泪从来不是筹码。
“行了吗？表演可满意？”我擦了擦眼泪。
“真丑。”陈蒿嫌弃地松开手，“以后还是多笑笑吧。”
他哪天不说点损人的话，我做梦都会是笑醒的。
“回公寓吧。”陈蒿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在这睡的腿疼，你以后想住哪再说好吧？”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不仅他腿疼，我腿也疼，最无法忍受的是两个人睡一起。
我扶着陈蒿下楼，陆定一他们还在办案。之前柜台收钱的那个年轻小姐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在她旁边蹲着一排穿着艳丽暴露的小姐，我从她身边走过时，她还瞪了我一眼。
我微笑着同陆定一打招呼，梁杏那眼神像是要将我吃掉一般，这姑娘有股狠劲儿，不过挺帅气的。
突然，陈蒿的大手挡住了我的视线，“你也想蹲那边去吗？”
我推开那只手，“我看是你想吧，美女挺多的。”
“我不喜欢外面那些妖艳贱货。”陈蒿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我喜欢清新脱俗的……”
清新脱俗？我还不食人间烟火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那你还是上天吧，找个仙女在一起。”想想不对，他有沈美人了，“抱歉，差点忘了，你已经有沈小仙女了。”
陈蒿捏住我的鼻子，将我整个人往上提，“你在咒我嗯？”
我踮起脚尖头向上仰，缓解鼻子上的疼痛感，“我又没让你下地狱。”
“嗯？要不要转一圈再汪一声。”陈蒿得意地眯眼笑。
“停！我……错了……”我用嘴巴边呼气边说。
陈蒿松开了手，满意地拽了拽我的头发，“早这样不就好了。”
我揉了揉鼻子，“幼稚！”变化多端，阴晴无常，一会高深莫测，一会幼稚的如小男生，红尘世俗千千万万张脸，陈蒿千千万万张脸。
陈蒿咧开嘴笑，天真无害的笑容，指着门口贴的宣传单说：“二十块一晚，你怎么敢住的？我说前台那女的怎么不正常来着。”
我仔细看了看宣传单，挨？被骗了！“她要了我一百。”
“你脑袋果然是反着装的。”陈蒿手指弹上我的脑门，“你应该庆幸她不是老板，是老板你早被……估计就是哪个换班的小姐，想赚你个小钱花花罢了。”
我拉紧自己的衣服，幸亏没有发生任何事，“那你……那你……”她们怎么会放过陈蒿这个大金主的。
“不过被摸了几下。”陈蒿像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
不过被摸了几下？他心里肯定偷着乐呢吧。
“你要不要也来摸摸。”陈蒿凑近我的发，拽着我的手往他腹部，衬衫微微皱起来，他轻轻地拨弄开一颗纽扣。
大庭广众之下，陈蒿居然做这种事，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羞红地缩回了手，太危险了。
“自摸！”换做以前我一定会说：“摸你大爷的！”
“脸红了呀，逗你玩的。”陈蒿慢条斯理地系好扣子，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下次再被他耍，我就不姓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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