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谈判
季海希眼底刚燃起的希望被浇灭，干嘛和这家伙废话呢？亲兄弟诶，一个是恶魔了，另一个能好到哪儿去？不是恶魔就是邪魔！
蒋西坤在对面冷哼。有人走进来，递给蒋西城一样东西。
季海希感觉到胳膊被人碰了一下，扭头撞见蒋西城笑眯眯的帅脸还有一瓶举到她眼前的云南白药。
“你受伤了，先上药。”他用眼神示意季海希把手伸过来。
季海希愣住了，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极其不适应，可是手腕确实很疼。于是，她不管对方是何心思，伸出右手去接。
哪知，蒋西城晃了晃手中红色的瓶子装的保险液，让她把左手伸出来。
季海希疑狐的伸出手，“哧……”蒋西城按动瓶盖亲自给她上药。
对面，闫安张大嘴巴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蒋西坤虽然没张大嘴，那眼珠子也快掉了。
无视三个人发傻的眼神，蒋西城放下药瓶，拿起合同，一目十行看完扔下，身子朝季海希这个方向侧坐，右手搁在沙发背上，看着惴惴不安的季海希笑了笑，“小坤，合同上借期一年，给他们半年时间，如果付不了半年的利息再履行合同？”
蒋西坤十万分的奇怪蒋西城今天的表现，蒋西城向来不会插手他的事情，顶多知道一下事情经过，多数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可今天，不仅跑来看热闹，还亲自给这个满身臭味的女人上药，这真是让人费解。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蒋西坤两眼一瞪，“这不仅是钱的问题，还有我的面子！”
蒋西城的话提醒了季海希。
“对，按合同办事，到期我一定能筹到钱付半年利息。”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对自己逐渐好转的生意也极有信心。
“万一不行，你用什么还。”蒋西坤的脸色渐渐温和，盯着季海希漂亮的脸蛋。
“……卖餐馆。”说这三个字，她终究是犹豫了一下。
蒋西坤盯着她几秒突然皮笑肉不笑的扯一下嘴角，“那要多少天？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三个月？回头你们跑了我上哪儿去找人？”
“你派人看着。”
坤哥摸摸下巴笑了笑：“是个办法。不过，我有更好的办法。”
季海希紧张的望着他。
“餐馆卖给别人耽误时间，还是我勉为其难的接受来的快。”
“好，两百万。”季海希惊诧中有点不好的感觉。
“你抢吧！那个破餐馆顶多值二十万。”
季海希很想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一百五。”
“二十，不谈价。就二十万我还有个条件。”
季海希觉得这时候的坤哥笑的像只冷面狐狸，只觉得更加不好了。
“你家的配方，二十万买了。还有，你和你父亲卖身到江宴。”
“卖身？卖什么身？”
“你们父女还有那个什么军和江宴签订终身合同。”
果然是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似乎这场借贷是个陷阱，根本就是冲着她家的配方和他们人而来！
季海希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姓坤的，你个不要脸的无耻家伙！你去抢吧！要配方可以，一笔勾销！”
真当她是精神病呐？啊呸，她才不是呢，头脑清醒着呢！不就是个配方嘛，少写几味关键的中药你能奈我何！
“姓坤的？不要脸的无耻的家伙？哈哈！”蒋西城大笑。
蒋西坤冷冷的瞪他一眼，眼神阴测测的对面瘫勾勾手，“告诉她我姓什么。”
“蒋。”
“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季小姐，你拿什么跟我谈？二十万，餐馆带配方。”蒋西坤忽然很阴险的笑开，一双阴鹜的眸子盯着季海希转了两转，“你爸一直跟我强调你长的漂亮又能干，虽然肉多了点，不过细看脸蛋确实很美。”
“嗯。”半天没存在感的蒋西城点头表示赞同。
阴险的笑让人恐惧，蒋西城的赞同让人抓狂，兄弟俩打量她的狼一样的目光像是要剥开她的外衣看透内里让她恶心。
打不过人家，骂不过人家，跑不过人家，那就抠你家的沙发。
季海希把全部的怒气集中到手指头上，指尖抠沙发皮抠的“咯吱咯吱”。这难听的声音令蒋西坤皱眉瞪眼，倒是蒋西城反常的笑眯眯的旁观。
“你在干什么？”蒋西坤盯着她手指的眸子几乎要冒出狂风暴雨，“再抠剁了你的手！”
“小坤，对待美丽的姑娘要温柔点。”蒋西城非常不满弟弟的凶神恶煞，拿起桌上另一瓶白色的气雾剂对着季海希晃了晃，“来，上药。”
季海希没像前面那样老实，一把夺过药瓶，对着左手喷了药水。蒋西城笑眯眯的看着她，不动声色的移到她身旁加强自己的存在感。
“季小姐，我想了想，可以为你破例一次。”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季海希不客气的把药瓶往他手里塞，扭头送他一个后脑勺。
“哥，别闹！”蒋西坤语气无奈。
“季小姐，我不放高利贷但可以借给你。或者，我们可以合作。”
季海希回头瞪蒋西城，冷笑：“然后写上许多条附加条件？不就要钱嘛，我还。三天后还不了餐馆和配方都给你。”
“三天……我看行，就这么定了。”蒋西城努力的增加存在感。
蒋西坤疑惑不解的盯着他看，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幺蛾子。大哥难得插手自己的事，他要看看大哥如此反常为哪般。
“你们呢？”他问。
季海希犹豫一下：“签约卖身！”
楼下的杏树苍劲张扬，有些年头了，树枝有个大海碗那么粗壮。季海希顺着淡香来到树下，把脸埋在膝盖间心里空荡的想哭却没有泪。
有人在身旁坐下自顾自的说：“我叫闫安。门里面三横的闫，安全的安。”
季海希抬起头，是面瘫。
闫安看向前方继续自言自语：“坤哥是好人，别人放贷最少八个点，他就想着点数低一点，帮助真正需要资金周转的生意人。你爸不该撒谎骗他，这是坤哥做的第一笔放贷生意结果搞砸了，他当然生气。”
“好个毛线！好人的话会逼着我们还钱？就不能通融一下，按照合同来？”季海希冷笑，甩他一个白眼。
闫安摸摸鼻子，也冷笑，“那是你们一家子都不识相！你爸要是直接说就没这事，你吧……啧啧，还真是那个啥。”
季海希用力甩甩头，揉了揉太阳穴，懒得理他。
闫安依旧瘫痪着脸，眼神却微动：“听说你这里受过伤？”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句话简直触了季海希的雷区，像炸毛的猫跳起来就吼：“你才受过伤！你全家都受过伤！我不是精神病！我只是生病了，OK？”
蒋西城盯着空荡荡的门口若有所思，姑娘离去的身影还在眼前转悠。蒋西坤在他眼前挥挥手，“哥，你不是要去H市的吗？怎么还不走……”
蒋西城回头看着他笑的意味深长：“我来看你的笑话。”
“哥……”抗议的皱紧眉头，蒋西坤忽然想到什么，“你对身上有臭味的女人有兴趣？给你抓床上去？”
知道他在说谁，蒋西城拿合同拍他的脑袋，笑着骂：“臭小子！我就是好奇你又不缺钱花，为什么要借高利贷。”
蒋西坤这才像个弟弟该有的样子嘿嘿一笑：“跟老吴他们打赌的嘛。”
“这件事等我回来处理。”蒋西城丢下合同走了。
蒋西坤的重点没放在这句话上，而是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到底有没有性/趣？”
一个六年对男人女人都不感兴趣的人，突然对一个浑身冒着臭味的女人表现了极大的兴趣，这算不算好事呢？
真是感兴趣，哪怕两百万不要也要扔到他哥的大床上。
蒋西城听见亲弟弟的话了，只是他已经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回到东边的办公室，问跟在后面进屋的卫南：“查了多少。”
卫南说出打听到的情况：“跟坤少借钱的叫季有根，在剪子巷开了一家餐馆，名叫季家花园。不过，餐馆的法人代表是郑宏军，真正管事的是季有根和季海希。前段时间季有根帮朋友做担保从银行贷款，朋友的生意失败跑了，季有根不敢让季海希知道，以搞装修为由跟坤少借钱还银行。”
真是他们！换了法人代表，怪不得打听不到。蒋西城庆幸出门前多听了卫南的一句八卦:小坤要处理一件放贷的事情，欠钱的人姓季，开餐馆的。
听到开餐馆姓季，他的心霍的一动，想也没想就让卫南开车过来。没想到，半路就看见她了，还是那么美！
走到窗户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蒋西城满面笑容的看着楼下的红杏树。枝头盛开着淡粉色的红杏花，花下坐着漂亮的姑娘，人和花一样朴素淡雅。
他推开窗，姑娘怒吼的声音便到了耳中，与此同时又听见卫南说：“BOSS，据说季海希得过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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