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没什么,他比较关心陈珍,主动邀请我去你家做客。”
“我不同意。”战北斩钉截铁地说。
“那我就不保证陈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来了,他可是也想阮信了。”周自华说着,看向了背对着他坐下沙发上摇婴儿床的陈珍。
战北也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摸小猫的阮信,他也看到了刚才阮信那个期待的眼神。
“送他过来,告诉他不许乱说话,阮信经不住。”
“那麻烦战总了。”
周自华看到被挂断的电话,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甚至还有点想笑,他以前和战北接触的不多,实在没想到他都是快奔四的人了,性格怎么还这么暴躁。
周自华推门进了客厅,自打回国,他就带着陈珍在c市海边的小别墅里住,这里离京城不远,公司的事情电话会议也能处理,除非是重要的合作周自华会回去一天两天,其他的时候都是陪着陈珍和儿子,如今即便是入了冬,但海边阳光充足,暖气开的大,倒也是不冷的。
小孩儿的手乱动,陈珍闭着眼睛拄着下巴休息,也不忘手一直机械地晃动床边,周自华抬手逗了逗看着他笑的孩子,就让人过来看着,他抱起陈珍带人回卧室了。
怀里的人醒了,用力锤在他身上,周自华也像没感觉一样。
“放我下来。”陈珍蹙眉仰视着男人。
“该午觉了。”周自华边走边说。
陈珍怎么动也不能下来,随手抓了一个东西用力往周自华脑袋上砸。
是个白玉的瓷瓶,玉质温润,更带有一股安神的香气,碎片和水全洒在两人身上,那束原本插在花瓶里的百合也滚落在地上。
周自华又走了两步,把陈珍放在了没有碎片的地板上,他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划过脸颊的温凉,是血。
陈珍看着他,避开碎瓷片,推后两步自己顺着走廊跑回了房间。
周自华叹了口气,自己一点点把碎瓷片捡了让人找人去修补,等处理好伤口才回卧室。
门没锁,不是因为陈珍纵容他进来,只是周自华有钥匙,他懒得白费力气。
一进卧室,陈珍正坐在沙发上喝啤酒,周自华目光一扫,就看见他脚边四五个空的易拉罐。
“孩子我生了,你还要什么?”陈珍说完喝掉手里罐子的最后一口,他侧头看周自华。
“我不要什么,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陈珍皱紧眉头:“你他妈想的倒是美。”他站起来,一把将周自华推在沙发上,他喝多了,动作也不利索,他将手撑在靠背上俯视着这个面容俊朗的男人,他使劲拍了一下沙发,试图震慑身下目光淡淡看着他的男人。
“周自华,为什么不标记我呢……”可他质问的语气还是带了哭腔。
周自华虚虚环着陈珍的腰,语气平淡:“我……暂时不想。”
陈珍无神地点头,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你只是想要高级的继承人,而不是我,所以,连标记都不愿意给我,是吗?”
“珍珍,医生说你刚出月子。”
陈珍脱了力气,侧头附在周自华的肩上,吸了吸鼻涕,“好!床上,我累了,想躺一下。”
周自华也想标记陈珍,可……因为确定关系之前他让人给陈珍注射了一种药物,让他……不会被自己标记……因为那个时候,周自华是不想和陈珍有什么牵扯的,所以除了做措施,也用了药物来干扰标记。
药量没控制好,陈珍出现了对她信息素抵抗的现象。
他们的相遇,也是因为周自华看到了陈珍抱着一个s级的婴儿开始的。
可后来发现那个孩子不是陈珍的,周自华甚至还颇为恼怒,可陈珍却单纯的以为自己喜欢他,一来二去的,周自华也没拒绝,后来又知道陈珍家世不错,他自然而然就主动把人抓到了手心里。
他也没白白在床上出人出力,顺其自然地利用陈珍帮自己这个次子在周家夺权,他当然成功了,可他并不快乐。
因为,他亲手,把陈珍送到他已婚的alpha哥哥的身边,只为了新闻上一纸不好听的丑闻。
即便周家和陈家如何遮掩,有他这个幕后黑手,这点事终于是搅的京城有头脸的人都知道了,周自明不得不因此拱手让权,退居二线。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不受周自华的控制,他控制不了自己心里莫名而来的愤怒,他受不了别人碰了他的omega,哪怕只是碰一下!他几乎疯狂地想要让陈珍怀孕,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在事情败露前一刻抓住这个暴躁易怒的小王子。
他试着带陈珍从阴影里走出来,过程中,他终于享受到了卑微害怕胆小的陈珍对自己妥协、包容,还有热切,那个时候,陈珍是依赖他的。
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周自华明白,而且本来他深深地知道根本不能时刻陪在陈珍身边看管着他,他也不会舍得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毕竟那个时候周自华也没想过陈珍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当时有自信陈珍不会离开他的。
可后来陈珍对他愈加强烈的讨厌让他觉得从来没有的心痛。
因此,他不能再让陈珍知道他给他注射药物避免标记导致他信息素抵抗的事情,他们的关系,已经摇摇欲坠,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躺在床上的陈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芷的香气,微微发苦,可尝过这种药材的人都知道它的味道是很辣的。
周自华去衣橱里换上一套睡衣,等走到床边的时候,陈珍已经睡熟了。
虽然陈珍对他的信息素抵抗,平日感受到也没关系,只是不能进入腺体,否则陈珍会有生命危险,但也确定,周自华永远不能标记陈珍了。
这个事故周自华也没想到,他没想到药量加大会有这么严重的副作用,那个时候陈珍刚从阴影里走出来,周自华也只是咬了一口陈珍的腺体,可二天陈珍就高热不退,诊断结果一出,周自华在病房坐了一夜。
周自华拉上床帘,掀开被子上床搂着陈珍闻他颈侧的信息素味道。
他也释放了一点自己的信息素,让陈珍陷入昏睡。
小麦味道的信息素带着甜味,陈珍在周自华意料之外地往他怀里钻,这是omega的本能。
周自华摸了摸陈珍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了,随手扎起来的样子也带着陈珍一贯的恣意和随性,是一个艺术家的打扮。
周自华摸了摸陈珍瘦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额头,不自觉地喃喃出声,“珍珍瘦了。”
他最疼他的珍珍,怎么搞成这样的……
陈珍自打婚礼上掀翻了桌子挡战北去追阮信的那一群保镖,就动了胎气,身体一直没大好。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容易。
早产,在肚子里呆了七个半月就出来了,陈珍也就这么在医院里被关了好几个月。
陈珍一蹬腿就醒了,他从周自华怀里出来,拿了另一个被子给自己盖上,转过身去又躺下了。
周自华闭着眼睛,但也能想象到陈珍对自己厌烦的眼神。
“珍珍什么时候来。”阮信盘腿坐在沙发上问战北。
“很快。”战北拿了热牛奶递给阮信,“喝掉。”
阮信拿过,喝了半杯又问:“珍珍怎么找到我们的。”
战北按遥控器的手一顿,温柔地看向阮信,“我主动联系的。”
阮信突然又有点担心:“不会被发现?”
“不会。”战北放下文件摸了摸他的头发,“头发长了,要不要理理发。”
阮信想了想,高兴地点头,“理一个吧。”
头发被一点点剪掉,阮信把手伸出来接过那些掉落在他腿上的细碎头发,等理完了,他看着镜子觉得很舒服,很清爽。
理完发他洗了澡,去客厅里看书,他不知道范停去哪里了,今天是周末,他应该不开会也不上班的。
阮信放下书,拿起电话,想了想号码,有点错乱,有点想不起来了,他只好麻烦佣人帮他按号码,可听电话的时候,他觉得号码不对。
“怎么了。”可那确实是他脑海里熟悉的,范停的声音。
“范停,你出去了吗?”
战北抬眼看了一下宫羽缓缓开口:“我马上回去,公司有点小事。”
电话一挂,战北的语气不再柔和,他十指交叉,胳膊搭在椅子把手上,他看着宫羽:“你说你没看住他?”
“范伟玉现在掌控整块岛,是阮信用遗嘱私下授予的,他又常年定居在海外,势力范围广又有合法的军火,一朝一夕将范停挪出咱们的视线范围,也很容易。”
战北眯眼:“我现在在问你的责任,别说那些没用的。”
宫羽皱紧眉头,他知道战北难对付,但他现在已经回了战家,怎么能闲的没事总帮他盯着小三。
“他已经失忆了。”宫羽着急地说道。
“你能保证他不会治好。”战北抬眼继续冷冷地追问。
“这是阮家开发的芯片,效果怎么样,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宫羽大着胆子回答。
战北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宫羽身后的门,“滚出去!”
阮信就是他的逆鳞,谁都不能提,尤其是这件事,宫羽觉得没面子,立刻转身出去了。
他这个哥,脾气差的出奇,他真不明白阮信当初怎么嫁的。
战北扶着脑袋,胳膊柱着桌子大口的呼吸。
居然……连那半块他最在乎的岛也拱手送给范家。
他的真心,真的一点也没留给自己吗?
战北拿了桌子上的药瓶,拧开了倒出了一颗药物来放进嘴里含着,拿起桌子上的白水顺着吞咽了下去,他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玫瑰花戒指,前两天就找到了。
战北打开抽屉,拿出了他送给阮信的那枚绿宝石钻戒。
这么高品质的钻石,世界上也找不到第二颗的,他居然也说不要就不要,战北随手把戒指扔回抽屉里,发出磕碰的声音。
等回到家,阮信正在厨房做菜,战北悄声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他,阮信吓了一跳,但潜意识里并不是害怕,他侧头看战北,温柔地问:“怎么了。”
战北被这个温柔的目光刺伤了,他一想到阮信为什么这样对他,他就……难以控制地伤心,他深吸一口气,动作轻缓的把阮信手上的东西放下,把人转过身来,“你是不是,该对我履行一下omega的职责。”
阮信觉得范停怪怪的,他腾出手垫脚摸了摸战北的额头,战北已经环住他,用手捏住了阮信的下巴,俯身吻住了他的嘴唇,也许是他太着急了,阮信被他抓疼忍不住地想要躲,但战北也发现他还是在极力地配合着自己。
阮信觉得范停好像是哭了,连带着他的脸颊也被濡湿了一片。
战北的动作轻了下来,直到最后,也只是抵着阮信的额头轻轻地抽泣,阮信用手轻轻托住他的脑袋,“是公司有什么不顺利的事情吗?”
“没有……”战北嗓子哑的说不出来。
阮信担心又心疼地看着他,“你告诉我,我想办法解决好不好。”
战北摇头:“我就是……想你了。”
阮信眼睛也红了,战北摸着他的脸,大手几乎覆盖住了他大半边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想我?”阮信看着战北的眼睛问。
战北沉默地摇头,把阮信抱紧了,“对不起,刚才我太着急了。”
刚才阮信确实是吓到了。
许多次,在他的噩梦里,总会出现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都动作很粗鲁,对他的态度也很冷漠,可阮信一次也没有看清过他的脸。
可“范停”刚才的举动,和那个男人好像。
“没关系。”阮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好?”
其实最近阮信也感受到了范停有的时候十分没有安全感,如同易感期离不开omega的alpha。
“没有,你对我一直都很好。”战北说完,轻咬阮信的肩膀。
阮信脸刷的就热了,范停每次这样他都觉得很……很刺激,他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战北的腰腹,“范停……别闹。”
“咬你也不行?”战北从他肩膀上移开站直了和阮信对视。
阮信眨了眨眼,“也不是不行……”
“那是什么?”战北明知故问,他发现阮信脸红了,他自然知道阮信怎么了。
阮信勇敢地蹬了一眼战北,迅速说了一句:“医生不让。”
战北轻笑,松开了阮信,“行。”
中午两个人吃完饭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陈珍和周自华就来了。
保镖报备了一下,战北点头让他们进来。
阮信高兴地去门口等,他看着陈珍在院子里过来,直到门开了才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小宝宝。
阮信愣了一下,陈珍也看着阮信。
“你……你有小孩了……”阮信有点不敢相信地走到陈珍旁边,他好奇地低头看了一眼小孩。
陈珍把孩子抱给周自华,“他的孩子,不是我的。”
阮信抬眼,把目光挪回来,摸了摸陈珍的手臂,“你瘦了。”
陈珍笑一笑,看了一眼阮信的肚子,“咱们……”他有点想哭。
“好久没见了。”
阮信摸了摸他的脸,脸色十分不好的看了一眼周自华,“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没有。”陈珍摇头,不是周自华对他不好,是他不想让阮信知道那些不堪入耳的事。
“去客厅聊吧。”战北搂住了阮信的肩膀,“你肚子不方便。”
阮信摇摇头:“我带陈珍去卧室。”
战北是不同意的,扣紧了阮信的肩膀,周自华却突然说道,“让他们去吧,我正好有事问你。”
最后战北只能现在客厅被迫大大方方地看着陈珍和阮信上了楼。
两人也走到沙发旁边。
“你有什么事儿?”战北立在周自华面前说。
周自华抱着孩子坐下,“劳驾战总帮我儿子换一下尿不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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