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八十 你冷静一点

　　李玫瑾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急忙站起身来，朝她看去。只见李子光洁的胸膛平滑地袒露着，她一幅哭丧的脸对我道：“潭儿，下面这是什么东西，我是不是病了？”

　　顺着她眼光看下去，一片风光旖旎，让我不敢直视。我侧着脸看着窗外，对她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不是仅仅样貌变化吗？”

　　“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潭儿，你先告诉我，这是个什么东西，会不会害死我？”

　　我不敢看她，盯着窗外回答道：“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会不知道这个？”

　　“我，我没见过啊，医书里没有这个东西的图，师父也没给我看过。我哪里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李子踉跄几步，走到浴桶前，扯了扯我的手，道：“你帮我看看啊，这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一种瘤子，还是什么东西寄生在我这里了？我还是黄花大闺女，还没嫁过人，还没生娃娃，难道我的一生就这么毁了吗？我不想死啊，潭儿，你这么说，一定知道这是什么，你就行行好，赶紧告诉我吧。”

　　她哭哭啼啼，反倒让我哭笑不得，“我说李玫瑾，你之前没见过，最近总见过了吧。你变成老头子的时候，都是怎么如厕的？”

　　“啊？就是原来那样，蹲在茅厕，解开中衣，一去了之啊。”她不甘心地围着浴桶转了小半圈，走到我面前，正对着我的脸，道：“你还是不是朋友啊，我都病了，你连看都不看我，就知道问些无关紧要的！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用变成这副样子，没想到现在被怪物寄生了，你只顾着躲开保全自己，丝毫不管我的生死！你这朋友，我算是看清了！哼，咱们恩断义绝，我回逍遥居，找尤菲菲帮我治病去！”

　　李子说完，就开始穿衣，想要往外走去。我看她说的真诚，似乎不是故意戏耍于我，便赶紧出了浴桶，将她拉住，道：“别，别啊，我不是不管你，只是这个东西我看不得。这个，这是男子生儿育女的东西，我以为你身为医者，早就知道了。”

　　“什么？这就是那个东西！”李子突然惊喜起来，急忙脱了衣服，道：“我师父一直说我是个女子，只用学好了日常疾病，还有妇女之症便可，从不让我学习男子的事情。这回好了，我可以好好钻研一下男子的身体奥秘啦。哈哈，这玩意生的真奇怪，死蛇一般，不知道上面用哪些穴位。男女生育又是如何呢？潭儿，你师父教给你了没，你有什么医术先教教我吧。”

　　李子抓着那个玩意，不停往我身边凑，若非知道她本身是女子，又是个疯疯癫癫的医痴，我一定骨鞭一挥，让她断根绝命。可即便直到眼前这个人是李子，我还是无法直视她手中那个东西。一边躲会浴桶中，用毛巾遮盖好了身体，一边回道：“你若想钻研，我自然不拦着，可我是绝对不会帮你钻研的。我只警告你，最好也别去找别人问这些，免得被人当成登徒子，乱困打死。还有，对你的那个东西，千万不要刀切火烤，免得变回女身的时候，有些地方会受损伤。药物什么的，最好也别用在上面，免得后悔莫及。”

　　“男女之别，除了胸脯，就是这个了吧。这东西，到底怎么让妇人有孕呢？对了，招玉琳和他娘子不是有过身孕嘛，我明天去找照他们，好好研究一番。”李子乐呵呵的自说自话，丝毫不理会我的话。

　　为了避免再和那个东西见面，我也尽量不和李子说话，只匆匆洗了身子，裹进浴布中，躲进屏风后面，穿好了中衣才出来。在荷包里摸出几本师父留下的医书丢给李子，我便铺好了被子躲在里面，脸冲着墙壁，道：“这几本是我师父留下的，没事可以翻翻。大约都是些有关男子的，可能会有益与你吧。关于你那个东西的事情，麻烦你再也不要和我提了，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看到。你若要研究，就独自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钻研吧。”

　　“嗯，嗯，潭……儿，我，我有点不对劲，我，我，我不对劲。”李子突然声音微弱下去，断断续续不成句子，像是重病之人那样气力不足，似乎出了大事。

　　连忙翻身下床，只看到李子满面通红大汗淋漓，斜斜倒在地上，像是忍受着什么痛楚。我赶紧扶着她，问道：“怎么了？你觉得如何，是哪里疼痛吗？”

　　“不，不是……痛，就是很难受。我的那个东西像是着火了一样，好像要炸开了。”

　　“那个东西？！”我立马将她放在床边，松开手，站得远些，道：“你是不是又弄什么古怪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瞎折腾吗，为什么又乱来？！”

　　“我，我没有，没有胡来啊。”李子委屈地皱着眉，紧紧扯着我，道：“你说不要刀切火烤，我就没有尝试这些。你说药物别用在上面，也是没有啊。”

　　“没有，那怎么会这样？你赶紧说说，你都瞎折腾了些什么？”

　　李子颤抖着翻开我给她的医书，指着其中一页，道：“就是，就是这里啊。它说有利于夫妻生活幸福，还能多子多孙。这样好的功效，我怎么能不尝试呢。包袱……里刚好有这些药材，我就按照……这里的……方子服了些舂好的粉末下去，却不想就……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现在好难受啊，潭儿，是不是会炸裂而死，就像误食了炮仗的鱼儿，嗵！就只剩下骨骼了。”李子嚎啕大哭起来，扯着我不肯撒手，道：“这书是你给我的，你可不能就这样看着我死掉啊，雪幽草还没拿到，雪香丸还没制成，我还有许多医理没弄明白呢，我不想死，潭儿，我不想死啊。你一定要救救我。”

　　心中暗暗叹口气，唉……李子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存活于俗世，最好是丢在深山里，给她一片药草田，让她独自生活在那里才好吧。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又是用如此姣好的容貌，我是在无法说出“你自己安安静静睡一会就好”这种话，只好重新托起她，搂在怀里，道：“放心吧，这只是普通的春药，睡一晚就会好的。我泡澡的水现在正好凉了，你赶紧泡进去，肯定会好得多。来，我扶着你进去吧，过一个时辰药效消弱了，你再来床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感觉都没了。”

　　李子楚楚可怜地看着我，道：“真的吗，这样就没事了？我不会炸裂，也不会热死？只是泡泡凉水就会好？”

　　我将她弄进浴桶，道：“你感觉如何？是不是好多了？”

　　“嗯，好像是舒服多了。潭儿，你真好。”李子的眼睛像孩童一样纯净，弯弯的看着我，就像一轮小月。

　　半个时辰之后，李子说觉得好些了，我又将她擦干了弄上床来，这场闹剧才终于落下帷幕。此时，我已经是精疲力尽，困倦地眼皮也抬不起来了。

　　夜色已经十分深沉，窗外有星子闪烁，最后眨眨眼，在李子连绵不绝的呼噜声中，我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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