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案件解决后，众人离开警局，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天色漆黑，没有一点星光，犹如一块黑布笼在众人心头。
当几人准备离开时，殷染余光突然瞟见了一辆熟悉的车“……”
无奈，殷染只得和工藤他们告别，说自己有点事，先不回去。
“你这小姑娘能有什么事这么着急，非要大晚上去做？这么晚了也不安全，先回家，明天再做。”毛利小五郎皱眉。
“是我的一个朋友来找我了，就在那边。”殷染指向警局旁边的车。“柯南也认识的，那是我的朋友，不会有问题的。”
工藤新一顺着殷染的手指望过去，他没见过伊地知的车，但他认为殷染自己心里有数，因此也没说什么，只是配合：“是的，那辆车是小染姐姐的朋友的车，我见过的。”
毛利见状，也就不再多言：“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之后就和众人分开了。
来到伊地知的车旁，殷染走到没人的一边，直接拉开车门进去。
果然，那个天生就有让人讨厌的能力的白毛正四仰八叉的坐在另一边，腿上还散落了好多个甜品袋子，仔细一看，好像是大福。
“呦，小染染，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是不是想老师想得发狂啊~”五条悟嘴里塞着大福，口齿不清地对殷染说。
“……给你一次改掉你称呼的机会。”殷染眼神瞬间染上杀意。
“哎？为什么嘛？小染染有什么不好吗？我可是你的老师，老师哎。而且还是为了让学生轻松一点，独自一人弱小又无助的面对那群老橘子，一心一意关爱学生的优秀教师，小染染怎么能这样子呢~”五条悟西子捧心，一脸“你伤害了我，还面无表情而过”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委屈极了。
但殷染看着五条悟这个一米九的大傻个如此做作，只觉得今天晚上的饭似乎开始有了逃离自己的胃的想法。转过头，不再去看这个糟心玩意儿。
“所以呢，有什么工作要我去做？”
“是一个小染染熟悉的地方哦，毕竟你今天才去过嘛。”五条悟伸出食指佯装神秘的摇了摇：“小染染要不要猜一猜呢？”
她真是一秒都不能和五条悟多待：“爱说说，不说请圆润的离开。”
“啧，真是没有幽默感。”五条悟见好就收，万一殷染真走了，那谁来祓除咒灵呢？“是东京综合医院啦~”
哦，是这里啊……等下“你怎么知道我在东京综合医院？”她敢肯定自己身上没有定位器，难不成：“我在那里的时候你也在那里？”
“对啊，小染染真聪明~”
殷染自觉忽略掉五条悟的垃圾话：“那你不可能没有感觉到那间地下室的诅咒气息，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祓除咒灵？”
她当时并没有杀掉咒灵，一来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二来那个咒灵在当时没有散发出杀意，因此殷染才放任警察前往地下室。何况刘知成功将炸弹安置在地下室，不就证明那只咒灵起码没有伤害人类的意思吗？地下室虽然在一年前荒废，但并不是没有人出入，却还是没有失踪的情况，因此殷染才放心离开。但五条悟是怎么回事？祓除咒灵不是他的工作吗？
“当然是为了小染染好啊。”五条悟理所应当道。
看着殷染明显怀疑和困惑的脸，他又说：“小染染身为咒术高专的学生，不仅看见咒灵没有祓除，甚至放任不管，这明显是错误的。而身为老师的我，当然会对小染染批评教育。在我的教导下小染染明白自己错了，肯定是要想办法弥补的。要是我把这只咒灵祓除了的话，小染染万一因为没有办法弥补错误而愧疚至死该怎么办呢~”
“所以……”殷染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你就因为这个理由不仅没有帮忙一直在旁边看戏而且还在之后打算把工作丢给我然后直接撒手不管了是吗？”
“怎么会呢？老师我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哦~是超~级~重~要~的事情呢。”
“是什么？”殷染一时嘴快下意识问出来，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屑老师嘴里吐出让人“疯狂”的一句话：“当然是去买大福了~甜品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它，老师一定会寂寞死的，会死的哦。”
买大福、买大福、买大福……这三个字在殷染脑子里疯狂刷屏，她还是忍不住对着前面的伊地知先生问了句：“礼貌问一下，这车算公务车吗？你们公司保修吗？”保的话她现在就动手送五条悟上极乐世界。
伊地知诡异的明白了殷染的言下之意，急忙说：“不、不、不算，这是我自己的车，学校不负责的。”被五条悟折腾了一整天，伊地知现在非常心累，如果这两位再打起来，他绝对会疯掉的。同时又想起今天五条悟的怠工和殷染的事，对于怎么向上级汇报顿时又一阵心累：太难了，社畜太难了！
殷染遗憾的收回蠢蠢欲动的手，五条悟也有些遗憾，毕竟他刚刚还以为自己终于能和殷染打一场了。
都怪伊地知，五条悟有些无理取闹。不管了，明天一定要将人拐到咒术高专，一定要和殷染打一场。
这边殷染在沉默下来后就闭目养神，突然感觉一阵恶寒。肯定又是五条悟这个糟心玩意在想什么不好的事，她现在累得不行，索性懒得去管，自顾自休息。
五条悟看见殷染有些疲惫的脸色，难得体贴一回，没有再说话。
就这样安静地走了一路，气氛竟有些和谐。
伊地知看着到达目的地后进入帐中的两人：是错觉吧？怎么可能会有人和五条悟和谐的起来？
两人进入帐后，径直前往诅咒气息最浓郁的地方，也就是地下室。
“话说，我还不知道小染染的能力是什么呢~”五条悟有些好奇，毕竟殷染不是咒术师，他的六眼对完全没接触过的东西还是无法准确掌握的。
“……我的能力是‘四灵’。”明白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手段，为了能让自己好过一点，殷染沉默了一会就开口，反正这能力相处久了五条悟迟早会发现：“是由四个分支构成的——【控】、【噬】、【切】和【魂】。”
“哇哦~”五条悟发出无意义的感叹。
“【控】能通过分子收集信息，但不具备主动选择性。【噬】只能作用于自身，可以吞噬掉我的所有气息和声音。【切】有三种，空间切割，用于攻击，能切割、挤压和移动空间。还有两个是时空移动和时空叠加。目前为止后两种我是不会使用的，副作用太大，而且后续有很多麻烦，甚至牵涉到因果，因此就是摆设。”
五条悟等了等，发现没了后续，转头看向殷染，殷染对他的视线视而不见，兀自往前走着。对于第四个能力，殷染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打算，能为他透露名字已经是破例了。以这人的聪慧，很大概率能根据名称联想到什么，因此这就够了，再多的话，她可不会说。
“唉，看来小染染还是不够信任老师呢~”五条悟双手背在头后面，瘪了瘪嘴，到底还是没有追问，快步走路，没几步就走在殷染前面。
才一米七的殷染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月光从旁边的窗户透进来，让五条悟陷入半明半暗之中。他姿态放松散漫，没有任何紧张，反而令殷染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殷染猛地一顿：晦气！她居然觉得五条悟有安全感？不可能！呸！
一边默默唾弃自己，一边跟着五条悟往前走。不到五分钟，两人便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位于一楼最里面的楼梯下方，荒废之后很少有人来到这里，因此墙壁上满是蜘蛛网，墙角甚至冒出了几棵杂草，地板上只有几个小时前警方来拆除炸弹留下的脚印。
门上的锁已经生锈老化，并且被人为损坏过。想来是刘知在来这里安放炸弹时破坏的，警方也没有对这里重新加固，因此此刻大门只是虚掩着，门锁挂在把手上。尽管如此，地下室的空气仍没有明显的流通，足以证明这里是较为偏僻封闭的地点，也难怪刘知来时能不被人发现。
想到刘知，看着面前满是斑驳痕迹的大门，殷染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当初地下室作为药品存放处，一定人来人往，充满着鲜活的气息吧。然而这样的地方，却产生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罪行，也埋葬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和一个人本该肆意的青春。刘知可能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会在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地下室遭遇什么。
命运就是如此，在不经意间给你开一个玩笑，让你猝不及防，却从不会想这个玩笑对于渺小的人类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小染染，别发呆了，赶紧过来，早点处理完的话就能早点回家哦。”五条悟站在门边，打断殷染的思绪，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
殷染额角狠狠抽了抽，尽管知道这个无良老师打算甩手不干，但真正看到他这样果然还是想揍他一顿。明明都一样是大家族出身的，迹部景吾为什么就不会让人想打他呢？殷染面无表情，果然怎么想都是五条悟的错。
尽管如此，殷染还是顺从的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吱呀——”斑驳的老旧的门发出岁月的叹息，在寂静的走廊回荡。
随着门缓缓打开，地下室的场景逐渐显现出来：空旷。
一览无余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只有落满灰尘的地板上突兀的脚印昭示这这里是医院，是人间，而不是什么人类无法踏足的禁忌之地。房间只有一扇大约仅能容小孩通过的窗户用于通风，这个地下室给人的感觉十分压抑，仅仅是站在这里就让人想要逃离。
那对于关在这里一天之久的刘知和姜莹来说，这间地下室算什么呢？在这里被欺凌一天一夜，再次来到这里的刘知看到这间空荡的房间，究竟是会感到空虚，还是厌恶？亦或是恐惧？
五条悟还没有送来能看见咒灵的咒具，因此殷染仍旧只能用【控】来进行感知。
来到诅咒根源，再次运用【控】，殷染感知到的是和来到这个世界那天完全不同的强烈情绪。
尽管都是负面情绪，但上一次是纯粹的恶意，而这一次殷染感知到的却是更为复杂的情感：有怨恨、愤怒、后悔、歉疚，还有……浓郁的爱。
殷染瞳孔紧缩，她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这咒灵的来源是什么。
这是刘知对姜莹的诅咒，也是姜莹对刘知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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