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5章

就这样平淡过了几日，王妃也腾出手来为她们这如意阁送来了丫鬟侍卫，房妈妈妥帖的为他们安排上了职务。

        在房妈妈看来，这王爷王妃已是顶好的贵人，旧友之女，安排房子仆人照顾，真是情分礼节做足了。虽从未探望过，也为他们找好了缘由:刚回封地，府中事物杂乱，一时腾不出手来。

        柳鸿雁看她热络，也不愿打击她，总归立夏之际自己到了及笄，也该送她们离开了。

        这几日，听说府中要来贵客，丫鬟小厮也忙碌起来。《朱子治家格言》开篇讲：“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

        瞧这王府打扫得样子，比起《朱子治家格言》也不遑多让，桌椅摆放，修剪花草，连采买的茶叶食物也层层把关。

        柳鸿雁一连几日都没出门，房妈妈生怕她出去误了事，遭到王妃不喜。柳鸿雁呆在房中也是无聊，索性抄书，瑜伽，换着来，只盼着这日子快点熬过去。

        终于到了贵客来临的这日，只见府中树上也绑上了红绸，树上挂红绸在东川已是最好的礼仪，意为喜迎宾朋，不胜欢喜。想来也是皇亲贵胄，不是自己那便宜爹，就是长公主，书中对这一笔带过，想来也是无关紧要，柳鸿雁压根没在意。

        谁料到了午时，王妃派人来请，说是去厅前招待，房妈妈却是不放心，小姐痴傻，万一冲撞贵人可真是大祸临门。可来请人的妈妈却咄咄逼人，任凭房妈妈说破了口舌，也不为所动。

        最后春杏跟着柳鸿雁前去了，不是房妈妈不想跟来，实在是那妈妈气人的紧，说什么厅前的贵人都是雍容华贵，招待的小厮丫鬟皆是恪守礼仪且容貌不凡，你这老妈妈过去干什么，生生扫了贵人的雅兴，听她这样说，房妈妈也是不敢跟来了。

        想来也不是自己那便宜爹，王爷世子去京城谢旨，他又怎能来这封地。若是他，王妃可不敢叫自己过去，再一时刺激恢复记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便只有长公主了，柳鸿雁一边走一边思忖:长公主来干什么，难道不知王爷世子离开封地，前来联络姐弟感情；还是知道王爷世子已去京城，单纯过来敲打王妃。

        走了将近一刻钟，才来到了会客厅，只见厅前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厅前有一妇人坐在主位，鬓角微白，举止不俗，与王妃说说笑笑。下面座椅有两个年轻女子和一俊朗少年，此时不知谈论起什么，阖声大笑。

        那妈妈带领她们到厅堂，便退至王妃身后，柳鸿雁和春杏分别向王妃和那妇人行了礼，便站至一旁不语。虽说总归挑不出什么错处，但是这对长公主而言，已是大不敬了。

        这长公主自小千娇万宠，虽不是皇后亲生，但皇室子嗣单薄，自己又是唯一的公主，皇帝对她也算恭敬，驸马，臣子那个对她不是谦恭有礼，这还是第一回除却在皇帝面前，有人不先给她见礼。

        那这可是冤枉了柳鸿雁和春杏，王妃请人之际没有交代身份，纵使柳鸿雁知道是长公主，也不敢先给她见礼，傻子人设不可翻。

        见长公主下了脸色，王妃才一脸反应过来的样子，急忙道歉，“长公主见谅，这孩子是个傻的，早前就交代了长公主要来，可这孩子就是记不住尊卑怎样见礼，还望公主大人大量，饶了她才是。”

        春杏听这话变了脸色，想想嬷嬷交代，到是不敢顶撞王妃。柳鸿雁倒是一脸不在意的四处打量。

        长公主还未言语，底下一个年轻女子到先叫嚷起来，“她是个傻的，这是王妃那个宗亲的孩子？也好意思叫到厅前来讨母亲不喜。”

        长公主看了那女子一眼，到是毫无责备说了句:“佳音，不得无礼。”

        王妃看着长公主和郡主一唱一和，脸色也变得不好，你们要知道这是皇帝的女儿，那能在这大放厥词，倚老卖老。

        “公主和郡主见笑了，这是我家中姊妹的女儿叫柳鸿雁，年幼便痴傻，一直在姑子庵修养，这马上快及笄了，以她这病，不好说亲，妹妹才将她接到我这来，希望人家看王爷的身份，不敢欺凌才是。”

        长公主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话锋一转说:“难道是你那嫡妹的孩子，自她嫁去古县，竟数年没见过了，竟不知她还有个痴傻的女儿。”

        王妃一边赔笑一边应道:“自是我那嫡妹的孩子，这若是旁人，那能用我操持。”

        长公主只只冷淡说了句:“你倒是菩萨心肠。”

        接着王妃拉着柳鸿雁一脸亲近给她指名堂下身份:“这是长公主的女儿，你们年轻人私下叫表姐就是，能互相做伴，多亲近才是。”

        那女子竟娇蛮的“哼”了一句，仿佛不将柳鸿雁放在眼里，柳鸿雁才不管她，无论王妃说什么都傻呆呆站着，不吭声也不行礼。

        王妃被小辈甩了脸色到不生气，只继续说道:“这郡主除外的两位是驸马爷本家的一双儿女，哥哥孙鸿志，妹妹孙若云，你跟着叫表姐表哥才好，你们年轻人多加相处，那能一直呆在府中。”

        堂下两人见王妃指名他们身份，到也还礼，礼数周到。只是对这痴傻的表小姐有一点好奇，与她寒暄到是没有。

        话音刚落，有丫鬟行至王妃身旁，道了句午膳已摆好，望贵客移駕会客厅。几人来到会客厅，只见桌上菜系琳琅满目，玉带虾仁、油发豆莛、红扒鱼翅、孔府一品锅、花揽桂鱼、纸包鸡、辣子鸡丁、东坡肘子、豆瓣鲫鱼，说是满汉全席也不为过。

        席间到是安静，除了长公主和王妃偶有对话，小辈到都老老实实，春杏给柳鸿雁布菜，柳鸿雁只管吃，虽是不雅了点，但起码不出大乱子，王妃甚是满意。

        小辈三人看柳鸿雁此等做派，皆是不齿。但也不好在主人家撂脸色，皆是沉默不语。

        饭后，柳鸿雁只觉得可道是结束了，结果那郡主不知那抽了风，说是要去马场骑马，又撒娇说那能一直和长辈说话，拉着柳鸿雁一块过去了。那长公主和王妃到没有阻止，可能还有事情商议，就没跟过去。

        一行人坐马车去郊外，风吹动马车帷幔，只见街上车水马龙，摆摊的人吆喝不断，柳鸿雁倒是羡慕，只希望快快摆脱如今这生活才是，来这古代一场，不能随心所欲，真是痛苦至极。

        春杏对于现在的处境很是着急，担心道:“这小郡主怎么想的，小姐哪会骑马，这若是从马匹上摔落，不慎摔伤，回去房妈妈可得扒了我的皮。”

        柳鸿雁只当听不懂她说话，只顾着傻笑。在现代的时候到去过几次马场，但都是人家训斥好的马匹，自然不会出什么乱子，这古代马场上的也不知怎么样，罢了，不上马便是。

        吆喝声渐渐弱了，有小厮回禀马场到了，几人下了马车，只见马场四周有侍卫站守，甚是威严。步入里面，也是宽敞，不过如今已是深秋，场地上的草已是枯黄。马厩里的马到是彪壮，几个马夫看贵人过来，倒是谄媚。

        看来是有小厮提前通报好了，那马夫领来几匹温顺的小马，和一匹彪壮的宝马，奉承道:“早就知道几位贵客要来，王妃提前为几位挑了几匹好马，不知郡主满意可否，若是没有中意，也能更换马匹，由属下为各位安排，几位小主尽兴才是。”

        佳音郡主很是满意晋南王妃的安排，骑上一匹马遛了一圈，道:“还不错，先这样吧，堂哥堂妹，快来试试”说着瞥了柳鸿雁和春杏一眼“你这丫鬟领着你家傻子小姐去旁处歇息吧，在这站着也是碍事。”

        春杏只恨自己没有泼天的权势，害小姐受这样的侮辱。那马夫看郡主这样，也不吭声，只敢欺软怕硬，看春杏还不动弹，放声道:“你这丫鬟怎的听不懂人话，郡主既已做了安排，你们快快遵守才是，还在这呆着干什么。”

        柳鸿雁只道穿书到现在，没有一件顺心事。于是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拉了拉春杏的袖子，然后二人一同去了观场的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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