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截胡
人一个个被送回来,又一个个被提走,除了依旧很淡定懒散的狍子,基本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心理或生理的。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顾乐慧”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与其他人分享了自己拿到的线索,但很坏心眼地隐瞒了后半句关于兔子的话。
狍子也难得“勤奋”地在牢房里找了找,找到的字条上写着:有时候,团结并不是一件好事。
郑春林就很尴尬了,连“顾乐慧”都懂得共享信息,他再不拿出点东西,肯定是会被孤立的,但他也确确实实地搜索了整间牢房,没发现一根毛,除了那个看着就很恶心的蹲坑。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郑春林的牢房里随即响起了此起彼伏地干呕声,显然有人正在遭受令人反胃的折磨,顾星恶趣味地想,掏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掏完之后,怎么洗手?
不洗手,那股恶心的味道会残留在你的皮肤上,持续很长的时间,期间你做什么事情都将伴随着那股似有若无的“夜来香”。
看来这场的非酋并不是自己,顾星有点庆幸。
“找到了上头写着,呕一般重要的事情,都会发生在电闪雷鸣的日子里。”
嗯?电闪雷鸣?
有意思,这个从粪坑里掏出来的线索目前来看是最有用之一了。
“这场也太无厘头了吧!没有前言后语的,就这几张纸条,怎么搞?!”张候沮丧地说道。
“你们玩过剧本杀吗?”柳子雅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她便继续解释道,“年轻人很喜欢玩的游戏,每个人都有一个角色以及背景,被放入一个凶杀场景或者解密场景中,主要是为了找凶手。”
“可咱们根本就没有角色和背景介绍啊。”张候用手拍了拍牢门。
姓姚的似乎缓过来一些了,悠悠地说道:“记得厨子跟狍子说的话吗,牢头嘴不紧,我猜咱们可以利用审讯的半个小时跟它套话。”
没人接他这个话茬,大家估计想的是一样的,套话?然后得到跟你一样的待遇?
蒋芳玲沉吟了一会,继续带着颤音说道:“会不会最重要的那个线索,比如背景,放在那间空的牢房里?”
有道理,顾星点点头,按照厉牢头的说法,事情是十只“兔子”一起做的,但有三只却消失了,其中就包括本该出现在隔壁房的邻居。
而因为有八间房,所以顾星他们就先入为主地认定,应该有八个罪人参与这一次的轮回游戏,只不过第八个人可能是个倒霉蛋,还没正式开场就丧了命。
但如果,这一场本来就只有七个罪人呢?所谓第八个,其实也是他们需要破解的谜团之一,而想方设法进入这个空置的牢房也是找到生路必须解决的问题。
可这又出现了新的谜团,厨子在没有接收到任何消息之前,准备了八个人的饭菜,证明这间房其实原定是有人住的,那么便推翻了只有七人参与的猜测。
无论如何,想方设法地进入这块未开发的空白地,是几人的当务之急,毕竟现在已经傍晚六点了,距离下一个晚上八点也不过是二十六个小时。
“那咱们该怎么做,才能换个房间呢?”郑春林脆弱感十足的声音传来,顾星潜意识里觉得他臭,连带着对他的声音也有些退避三舍,生怕被污染。
姓姚的用手抠了抠脖子上的伤口,那里可能正在长肉,所以又痒又疼让人很不舒服:“春林,一会我们把狱卒引来,你就说房间太臭了需要换一个,看看行不行得通。”
郑春林听到这话一口气梗在胸口,差点当场就要去世给他看,合着我顶着恶臭和恶心掏了粪坑,你们居然还想逮着同一个倒霉蛋继续薅?!
但他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想想那间阴森的审讯室(顾星:??),还有那只动不动就要咬人的吸血鬼牢头,它那一嘴的尖牙利齿,郑春林咬了咬牙,到底同意了他们的计划。
张候义不容辞,用他一身蛮力开始猛力敲击锈迹斑斑的栏杆,音量之高力度之大,让整各区域内的栏杆都有了共振,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其他人也没闲着,除了不愿搭理他们的顾星,以及从头到尾都懒洋洋的狍子,全都仰头高声呼喊狱卒,声音在狭长的通道中传得老远,不堪其扰的看守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嘈杂,骂骂咧咧地开门走了进来。
“嚎什么?!想找死么!”
它进来的瞬间罪人们立刻偃旗息鼓,郑春林用虚弱不堪的气因对狱卒说道:“您行行好,给我换个房间吧,这一间实在太臭了。”
狱卒蹙眉走近郑春林,一股浓重的发酵气味顿时环绕在了它的鼻尖,本就是对气味很敏感的种族,它马上捂住了鼻子,很嫌弃地后退了两步。
“哪有这么容易给你换房的,想得倒挺美的,而且右边本来就是给女囚用的,反正你们没几天就要死了,忍忍吧。”说罢转身就要离开,众人一看便着急了,若是一击未中,可能就再也喊不来看守了。
“小哥小哥,您借一步说话~”柳子雅娇滴滴地说道,虽说嗓子听着有点哑,但不妨碍那股勾人的韵味,狱卒听到后脚下一停,看向声音的主人。
柳子雅的袖子被撸到了关节处,露出衣服下雪白的肌肤,它眼睛立刻亮了,但关注点并不是胜雪的美人,而是晶莹皮肤下透出的血管。
它刚想朝柳子雅那边走,突然耳朵动了一下,猛地扭头看向站在栏杆前的顾星,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唇角似笑非笑,完全看不出刚才曾低声说了句什么让人糟心的话。
狱卒咬咬牙,狠狠地用目光挖了她一眼,调转脚尖走到顾星的牢房前,非常粗暴地打开了牢门,伸手拽出站在其中的女人,扯着她来到第四间牢房前,打开门把她扔了进去。
动作相当粗鲁简单了,做完这一切,狱卒冷哼一声然后气哼哼地走了出去,连眼神都再没给柳子雅一个。
“顾乐慧!你!”被截了胡的柳子雅再也无法维持扶柳美人的娇弱了,抵在牢门上对顾星大喝了一声,如果两人此时面对面而立,肯定会扑上去撕烂顾星的脸。
“诶,子雅别急,顾小姐进去了就行。”姓姚的出言制止了柳子雅继续发飙,转而阴阳怪气地说道,“顾小姐,请您找找看里面的线索,跟大家分享一下,也不枉您这么‘煞费苦心’地换牢房了。”
顾星背对着众人无声地笑了一下,心情大好,完全没觉得自己刚才在死亡边缘金鸡独立得多么不要命,她在房间了搜寻了一会,成功地在枕头底下找到了另一块破布块,看着有点眼熟。
拿出之前房间里找到的破布,将它们比对了一下,然后尝试着顺着边缘拼一拼,没想到竟严丝合缝,形成了一整块完整的布条。
“他是一个医生,你可能杀了他,也可能没杀他,至于你为什么想杀他,主要还是因为一只兔子。”
“那只本该死去的兔子,如今升入了天堂,并留下了一对苦命鸳鸯。”
‘鸳鸯’的鸳字很淡,比起其他字就像突然没了墨水一般,几乎看不清轮廓,顾星轻轻地用指尖搓揉破布,转身走到了牢门前,用刻意伪装的尖嗓说道:
“该死去的人,如今升入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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