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真就一点都不装了?
苏郁白扑过去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直起上半身跪坐在床上,低头俯视着男人,气势反过来变得强硬。
“应该叫我什么?”他抿唇角继续逼问道。
慕青寒的衣服上有了诸多褶皱,方正清雅的气质生生被少年破坏,男人没有管身上这些外物,垂眸间伸手扶住苏郁白的腰,脸上的表情似是无奈,又像是纵容。
他将一旁备好的衣物披在苏郁白肩上,斟酌回答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一个小辈吃醋……”
慕青寒反应很快,一边哄人一边低头跟学生认错。
他也不觉得羞耻,神色淡淡,若不是手还放在苏郁白的腰上,慕青寒表情正经的像是在做学问。
门外忽然传来响声,虚掩的房门被人推开,慕济影就站在门口,手上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
“这家里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进的,不就是书房吗?又不是青寒的……”卧室。
慕济影经常练武,身手甚是敏捷,连墨白都拦不住他。
自家人有什么好通报的,慕济影轻啧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比他说的速度都要快,但声音却在看清里面的情形后戛然而止。
这里是慕青寒平时办公看书的地方,里面安置有床铺,窗外正对着后花园,风景正好。
他们虽然亲密,却并不在一处休息,只有午后小憩时苏郁白会在这里睡一会儿,慕青寒在旁边看书陪他。
这放在慕济影的眼里就不一样了,面色变了几变,他本是轻狂高傲的性格,现在却显得有些无措。
就这般如胶似漆,一刻也分不开吗?
苏郁白身上还披着外衣,并未露出分毫,慕青寒抬起眼眸,淡淡瞥了一眼杵在门口的人,却半抱着少年并未松手。
“劳烦二叔出去片刻。”
“……”慕济影欲言又止,神色恍惚的出去了,还顺手帮他们关上了门。
见这里没自己事了,墨白只当做没看见二爷复杂的眼神,转头去小厨房为两位主子端来泡好的热茶。
几分钟后,苏郁白穿戴整齐的坐在桌旁,低头轻抿着茶,慕青寒坐在他下手,慕济影被请进来后坐在了对面。
座位也分长幼尊卑,苏郁白身为在场辈分最小的人,坐在上首明显不合规矩,可见慕青寒对他有多纵容。
慕济影不是古板之人,现在也有点无语了,扶着额头忍不住看向一旁的慕青寒。
“你这是收了学生,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又是倒茶又是拿糕点,宠成这样,这样还算清白的话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慕济影在家里的时间也不多,原先只是有点怀疑,毕竟他又不讨厌苏郁白,对小孩还颇有好感,也没准备深究。
慕青寒想怎么照顾学生是他自己的事,他这个做叔叔的也没道理干涉,可谁家老师照顾徒弟还能照顾到床上去?
奈何慕青寒心理素质过硬,被这么吐槽也没反应,不冷不淡的扫他一眼,压根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苏郁白比他厚道一点,吃完一块糕点擦了擦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随口问道:“二叔现在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慕济影:“……”
真就一点都不装了,直接叫他二叔吗?
他忍了忍,想起自己刚查到的事,还是一点没保留的尽数告知慕青寒。
去年苏郁白下场考试,天气一直比往日都要寒冷,腊月里又发生多起雪灾,一直到第二年的现在,还有很多难民没有安置好。
明明拨了赈灾的银子,就算进展缓慢,在有救济的情况下也不至于背井离乡去往别处吧?
京城外面已经聚集了一批难民,偏偏今年还有会试,参加科考的学子们受到影响,在路上险些被打劫。
关于灾民的话题在京城内愈演愈烈,事情闹大后,皇帝想不注意都难。
他在朝堂上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慕济影身在刑部,也需要协同办案。
这一审,就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了许多大人物。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些人多数是大皇子那一派系。
皇子贪污,这事可大可小。
弄得太难看,最后说不定要被皇帝怪罪,但随便糊弄过去,这案子办不好,也容易被问责。
慕济影办起案子向来是六亲不认的,他倒不怕得罪大皇子,但这起案子并不止贪污那么简单,处理不好怕是要出乱子。
慕青寒听他说完,抬了抬眼皮,平静的拎起茶壶。
慕济影正好说的口干舌燥,把茶杯往前推了推,却见慕青寒拐过他的杯子,给撑着下巴听故事的苏郁白续了一杯。
“……”他牙齿发酸的自己给自己满上。
慕青寒开口淡淡道:“他还养了私兵?”
慕济影习惯了慕青寒冷淡的秉性,也不指望他有多惊讶,只面色烦躁的皱眉道:“暂时不清楚,我已经私下派了人去查,至少也有几千兵马。”
大皇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却敢默不作声的豢养大量私兵,可见城府颇深。
真要到了危急时刻,很难保证他会不会为了皇位直接起兵造反。
禁卫军和皇城守卫军加起来也才不到一万人,要是里面有几个人跟他里应外合,成事几率很大。
大军都在边疆镇守着,无召不可随意离开,真要等他们回来护驾,京城局势早就已经尘埃落定。
慕青寒淡然垂眸,神色平静道:“那就先放着吧,等科考结束后再处理。”
会试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慕济影也不急这一时,但他还是靠着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了异样。
“你有办法解决?”
慕青寒:“嗯。”
慕济影:“……怎么,现在不能说吗?”
慕青寒轻抚着瓷杯,清冷的眸光略显淡漠,眼底似乎有几分不耐。
“时机不到,我也有正事要办。”
慕济影很好奇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严阵以待,不禁追问:“什么正事?”
慕青寒看了一眼旁边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淡淡道:“陪考。”
苏郁白:“……”
慕济影:“……??”
从书房离开时,慕济影把慕青寒也给拉了出去。
慕济影挥退一旁的仆从护卫,他站在台阶上,神色严肃的观察了慕青寒半晌,终于开口。
“从老家带回来的小家伙,真是你学生?”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随便一查就能查到,慕青寒颔首默认。
慕济影忍了忍,皱眉问道:“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收人家做学生就是为了占人便宜吗?”
他明显是想歪了,断袖之癖终究是少数,那少年模样漂亮,气质又比大多数人都要好,确实很招人喜欢,但是不是自愿的还不好说。
慕青寒的形象向来是风光霁月洁身自好,别人只是去青楼楚馆玩,他倒好,居然玩自己学生。
慕济影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一遍对方。
是人就会有私心,无欲无求的不是圣人就是傻子。
慕青寒对苏郁白有占有欲,现在这样倒是比以前多了点人气,就是玩的太刺激了,形象出入稍微有点大……
“……”看在他也是为少年着想的面子上,慕青寒决定无视慕济影话语里的质疑。
他淡漠回复道:“有了师生的名分,我才能光明正大的照顾他。”
这时候的人讲究尊师重道,虽然多数情况都是学生孝敬老师,但关系都这么亲近了,对学生特别关照的老师也不在少数。
有了这层身份,慕青寒下课后找苏郁白,别人只会以为他关心学生功课,回到京城后,将爱徒接到家里安置外人也挑不出任何错。
既是占有欲在作祟,也是对少年的保护。
慕济影嘶了一声,摸着下巴看他,“你认真的?”
“嗯。”慕青寒淡淡回应,半分不带犹豫。
“……”慕济影看的受不了,牙齿又有点发酸了。
归根结底,他只是慕青寒的二伯,也不算正儿八经的长辈。
自己这边倒好说,那其他人呢?慕青寒之后要怎么办。
“你父母那边……”
慕青寒根本就不担心这个问题,神色不耐道:“二叔今天不用忙公务了吗?”
少年还是个白云团子的时候就比人家可爱,连宇宙意识都偏爱的人,慕青寒从来没见过哪个长辈不喜欢他。
长宁公主性格直爽豁达,慕家人同样如此,再怎么样也不会跟一个孩子置气,责骂他的可能性还要大一点。
各种可能男人早就想过了,实在不行,他完全还可以开府去外面住。
慕济影啧啧冷笑一声,本来是挺忙的,不过接下来这几天他得放慢查案的进度,太努力了反而不好。
他没再继续赖着不走,想了想,让仆从把他的马牵过来,先去酒肆尝尝新出来的酒。
城外多了几个施粥的帐篷,灾民们暂且被安抚住,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靠近,守城士兵认出这是长宁公主的马车,立刻退到一旁放行。
“半月没回来,京城热闹了不少。”
长宁公主放下帘子,轻笑着和身旁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说话,说话的语气很难听出褒贬。
慕济月面上带笑,淡淡道:“陛下爱民如子,京城自然是一派繁荣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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