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爱?!
中午去宗祠吃饭的时候,祝敏言特意想去接近下昌和,谁知人根本就没出现,一打听才知道昌和被毒蛇咬了,虽然有族医救治,但还处在危险期,依然是昏迷状态。她饭也没吃就悄悄摸到昌和家去,从窗子里就看到昌和脑袋黑紫肿胀地躺在床上,她试着催动蛊虫却完全没有动静。
她培养了五条蛊虫,除了孟子荀身上的主虫外,其它四条全种给了村里几个身体好的青壮年,由于她急着给子荀续命所以练蛊时有些操之过急,耗费了一大半心力结果弄出来的虫子却有些脆弱,一旦人体被一些与其相克的毒渗入,那么它就会一起遭殃,所以蛇毒完全有可能会让蛊出现问题。
这人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了,祝敏言只得放弃,反正她手头上还有一个活体供蛊,是那个叫木塔的强壮青年,他的生元对子荀来说绝对是大补。
吃过饭后,老族长在宗祠向所有人告知昌和的病情十分危急,需要到山里寻得一味药才能解蛇毒,族人间的感情是很好的,此刻听族长一说,都急着表示愿意去寻药。
老族长不慌不忙地摆摆手,她向族人说明这味药其实是这边深山里独有的一种金环蛇的蛇胆,并且需要十颗。众人一听都愣住了,这金环蛇是种剧毒蛇,生性凶猛狡猾,且喜欢群体出动,抓捕的危险性很大,以前从未听说有人顺利捕捉过。
大家都有些犯愁,好在族长紧接着就说出了捕捉金环蛇的办法,放一只浑身涂满特质药汁的小鸡去金环蛇出没的地方当诱饵,这药汁的味道,对金环蛇来说是一种类似开胃菜的诱惑,在其出没的地方作饵就能引其出洞,之后就需要几位勇士深入蛇群进行抓捕,且必须活捉。
当然为防止被咬,族医会事先在他们身上涂上防蛇的药,不过这种药对金环蛇的抵抗性很弱,只能维持大概一分钟,所以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抓蛇离开。
族长这么一交代,大家复又安下心,一些胆大的年轻小伙姑娘便主动要求去抓蛇,当然这其中就有已知晓些内情的木塔,这本就是一个商量好的局,所以最后入选的五个年轻人中自然也就有木塔。
祝敏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欣喜的,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本来正愁不知道怎么再制造意外呢,现下主意自己送上门了。
懂蛊术的人蛇虫鼠蚁都能操纵,尤其是金环蛇,外行鲜有人知其实蛊术师经常会把金环蛇捉来植蛊种,养蛊虫的,所以她只需稍作准备就能在明天的抓蛇过程中制造一个“意外”,取了木塔生元,而且这次亦不用再毒针杀蛊了,金环蛇的毒就能帮忙一起了事。
这段时间,祝敏言一直在培养新的同命蛊,不过今晚要暂时停下来了,她要赶紧做出操控金环蛇的蛊虫。
灯下,她正聚精会神地制蛊,身后躺着的孟子荀却忽然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愣怔了几秒,随后转头看向屋内亮着烛火的地方“祝敏言”。
轻声出口的三个字却让祝敏言背部一僵,孟子荀只有在不受蛊虫控制的时候才会这么不带一丝感情地叫她,那么现在他又恢复清醒了。因为情蛊虫在进入人体后就会和人同命相连,所以它自然也会受伤病影响,宿主病情加重它便会跟着虚弱,所以就无法时刻保持对人的控制,孟子荀亦就对祝敏言忽冷忽热,他自己完全苏醒过几次后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被中了情蛊,因此,在恢复理智的时候他非常憎恶祝敏言,多次试图离开她,可最终还是被她强行催动蛊虫给控制住。
人的潜意识也许真的能影响身体的生理机能,本来他的病不是无药可救的,可慢慢的就变得越来越严重,人是越来越虚弱,医生也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他像朵花一样,一点一点地自行枯萎。或许时而清醒时而迷惑的头脑深处有一股深深的怨念憎恨也暗中操控着身体来排斥祝敏言,所以当无法离开释放自己时,他干脆摧毁自己,这也是一种报复。
第一次苏醒的时候,孟子荀发现自己竟和祝敏言亲密地躺在一张床上,心中万分震惊,他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啊,记忆中从未单独来往接触过,为什么,为什么会和她这样在一起?难道是酒后乱性?他的脑子很乱,莫名其妙地从床上爬起后,拿过手机,上面显示的日期又让他大吃一惊,怎么睡了一觉就过了整整一年了?他四处走动环顾了身处的地方,这,竟然也不是他熟悉的家?他到底怎么了,这是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子荀开始慌乱甚至惊恐无助,他静止在原地失神了很久,想不出个所以然。猛地,他身体一震,直冲进卧室,凶狠地将被子掀翻在地,一把捞起还在熟睡的祝敏言,用力地拍打她,声音颤抖地喊道:“祝敏言,祝敏言,你给我起来,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快告诉我,告诉我!!!”
祝敏言睁开眼就看见孟子荀面容狰狞地在冲着她吼叫,眼睛发红头上的青筋暴起,本还有些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她立即意识到孟子荀恢复自我了,几乎是出于本能,她快速地出手弄晕了他,施术催动蛊虫,他才又变回那个依恋她温暖她的亲□□人。
没过多久,孟子荀就生病住院了,祝敏言这才明白为什么蛊虫会突然失效,原来是身体已出现了病患。
治病期间,孟子荀第二次苏醒,意识到自己又莫名其妙地跳过了一段时间,还住进了医院,他的情绪有些崩溃,拔了针,砸了病房的东西,甚至惊吓到其他病房的病人,等到祝敏言赶到时,他已像个疯子被医护人员用“约束衣”制住,并被打了镇定剂。
第三次苏醒和前一次只相隔了一个星期,很明显蛊虫的控制力在减弱,孟子荀已猜到自己的处境都是祝敏言搞的鬼。他很愤怒,无法自控地掐住祝敏言的脖子质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是下了药还是催眠洗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说啊!!”
祝敏言没有说话,她想去抚摸孟子荀的脸,却被他一掌打开“被你这样触碰,我会恶心,你知道吗?一想到我曾经和你亲密过,我就觉得龌蹉想吐,你知道吗!”
孟子荀越说越激动,掐住祝敏言的手都在发抖。祝敏言轻轻地覆上他的手“别这样,你现在还在养病,气大伤身。”
她平静柔和的语气,充满爱意的眼神,让孟子荀很膈应,他松开手,往后退了退“有意思吗,祝敏言。我不爱你。”
“我知道,不然为什么要下情蛊。”她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脸上甚至还挂着笑。
情蛊?自己原来是被下了情蛊!孟子荀看着她刺眼的笑,真的有种杀人的冲动,他再次扑上来,双手死死地扣住祝敏言的双肩,扭曲着俊脸咆哮:“你他妈疯了,疯了,祝敏言,你凭什么?凭什么对我下蛊!我不爱你,不爱你!跟你在一起,我宁愿死!!!”
“可我爱你。”祝敏言就那么坐着,笑容依旧,只是眼里泛起了水光,她克制着没有让眼泪流出。
“你不配说爱!不配!”孟子荀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祝敏言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她颤抖地笑着,被打偏的头微微定格了两秒后又转向孟子荀“你打吧,只要你能消气。”
孟子荀猛地扬起手,在挥下的前一秒又停住了,他用一种极度厌恶的眼神看着她“碰你,让我觉得恶心,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罢,他就起身往门外走。
祝敏言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走的了吗?不管到哪儿,只要我催动情蛊,你依然会乖乖地回来,爱我。”
孟子荀深吸了几口气,猛地转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语气森然道“给我解蛊!”
祝敏言双手垂着,身体微微前倾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情蛊无解,就算能解,我也不会放开你。”
“有意思吗,祝敏言,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孟子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了,手不自主地捏住她的颈绝决道“情蛊无解,那我们中的一个就去死吧。”
手上的力渐渐加重,祝敏言感觉到颈部的压迫在一点一点收紧,窒息的感觉慢慢涌了上来,整个头部似乎都在发热膨胀,就在意识接近恍惚的那一刻,她拼劲全力施下自伤最重的咒唤醒了情蛊。
孟子荀像被瞬间抽出了灵魂一样,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手上也松了力气,祝敏言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
急促地喘着气,嗓子隐隐有些发烧,她起身去厨房到了杯水,端着杯子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孟子荀皱着张脸,有些恍神地晃了晃头,见到她,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抚着她微红肿的脸问:“脸怎么了?有人打你了?”
“没有,是我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高处的东西掉下来砸了一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祝敏言捂着半边脸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坐下,我拿凉水给你敷一下。”孟子荀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又到卫生间接了盆凉水拿了毛巾出来。
看着他极尽温柔地对自己,祝敏言又咧嘴笑了,“傻笑什么?”孟子荀满是怜爱地看着她。
“你对我好,我就开心。”祝敏言痴痴地望着他。
“傻子…”孟子荀用毛巾轻敷着她的脸“那你得开心一辈子了。”
孟子荀患的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可就是好不起来了,而且身体越来越虚弱,医生反复地检查也不知道是何病因,只有祝敏言隐隐地知道,但是她不愿往那个方向想。
苏醒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起初每次都会大闹,到后来似乎是麻木了绝望了,孟子荀不再有过激的言行,只要一醒,他就会像植物人一样屏蔽隔绝一切,将自己封闭在沉默中,直到再次被蛊虫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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