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秘密的缔结者:每一颗都有秘密
参与密事的双方,要么是神圣的同盟,要么是肮脏的结合。——狄更生(美国女诗人)
1993年,冬,幸福园小区。
第一天上岗的片警张素晗和老警察徐卫扬接到了报警电话赶了过来。
徐卫扬敲着门,门开了,是一花白头发的老太太。
徐卫扬问:“您好!是您报的警吗?”
老太太说:“两口子吵架,情急下打的报警电话。”
张素晗探头看着屋内,客厅里的确一片狼藉。
张素晗说:“阿姨,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老太太只好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徐卫扬问:“是您儿子还是女儿?”
老太太说:“儿子、儿媳!”
徐卫扬四处看了看,没看见他们,问:“他们人呢?”
老太太说:“儿子在卧室,喝多了,儿媳在卫生间。”
徐卫扬去卧室看了看,张素晗来到卫生间门口,敲着门。
“你好!我是咱们这片的片警——张素晗,刚才是你打电话报的警吗?”
张素晗贴耳在门上听着,听不到任何动静,她又敲了几下门。
老太太走了过来。
“映萍,警察同志来了,来了解情况的。”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礼貌地对张素晗笑着。
张素晗觉得她挺眼熟的,能看得出刚化了妆,脖颈处有来不及掩盖的清淤。
“没事儿,我们来了,就是来帮你的?”
“谢谢!”鲁映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继续说,“刚才是在气头上,情急之下打的电话,对不起,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张素晗还要说什么,被徐卫扬一把拉住。
“没事儿就好!家和万事兴!”
刑侦组,小卫匍匐在桌上睡觉,突然被人拧着耳朵拽了起来,小卫气不打一次来。
“谁啊?”
女人的声音:“你说我是谁?几天没回家了?”
小卫一听声音就怂了。
“妈,妈,你轻点,耳朵都要拧掉了。”
骆哲和廖宋钱正好回来看见了这一幕。
“姐,”廖宋钱喊道,“您怎么大驾光临刑侦组了。”
女人笑着说:“你们最近忙什么案子,他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骆哲看着同样一身警服的女人,嘀咕:“小卫没说他妈也是警察啊!”
廖宋钱连忙说:“哦,我来解释一下,张素晗,小卫的妈妈,我的旧同事。”
张素晗看着鲁映萍的照片。
“鲁映萍,她老公是个滑雪运动员吧!”
骆哲一惊:“张姐,你认识她?”
张素晗点了点头,说:“我刚工作的时候,在幸福园一带当过片警,接到的第一个报警电话就是鲁映萍打来的。”
小卫惊喜,叫道:“峰回路转啊!妈,您怎么不早说啊!”
张素晗疑惑:“你们在查她什么?”
张素晗看见了干尸的照片,指着那照片。
“雪镇的那个干尸案,不会是她老公吧!”
幸福村是个老旧的社区,严真知和覃沐野跟着老赵,找到了曹秀怡的家。老赵打开了门,严真知和覃沐野跟了进去。
这是个两室过道厅的老房子,书占了大部分空间。但是整洁干净,只是很久没有人住,上了厚厚一层灰尘。
严真知去了厨房,打开橱柜看着一碗一杯一碟。
“一个人生活的久了,也就不需要太多。”她叹息。
覃沐野看见了一个盒子,指着那盒子说:“这里有一双红色的芭蕾鞋,她学芭蕾的吗?”
严真知走了过来,看着那个装在透明盒子里的崭新红色的芭蕾鞋。
老赵也走了过来,看着那鞋,说:“像是个纪念品!”
老赵转了一圈,又去了卫生间。总感觉这屋子里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呢?他转头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他眼睛一亮。
“为什么一面镜子都没有?”
覃沐野也转了一圈,的确没有看见镜子。
严真知看着主卧阳台上的那些书,又打开了衣柜,衣服就几件。她喃喃自语:“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覃沐野脱口而出:“日本最近流行极简生活,曹秀怡如果在日本一定能成为极简大师。”
老赵说:“装在套子里的人!”
严真知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语琴?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龚语琴,声音慌张:“彦松又不见了,昨天晚上骆警官他们来找他,我洗完澡出来,他就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
严真知安抚着:“你别着急!在玉峰雪山都没事儿,出不了事儿,可能在哪个朋友家,你别着急!我现在在外面,回家了我给你发微信,乖乖在家待着。”
贾彦松醒来的时候,治疗室的窗帘是拉上的,只留了一盏微弱光线的灯。他爬了起来,走到了窗前,拉开窗帘,外面一轮夕阳。
他走了出来,只见陈昕瑶的办公室门半开着,他走了过去敲着门。
传来陈昕瑶的声音:“进来吧!”
贾彦松推门而进,问:“你,今天没客人吗?”
陈昕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笑了笑,“这回睡眠充足了吧!”
贾彦松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陈昕瑶起身,问:“饿了吗?我这里没有吃的,给你叫外卖吧!”
贾彦松凝视着她,说:“你不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吗?”
陈昕瑶又是一笑:“我饿了!”
贾彦松连忙说:“那我请你!外面吃!”
陈昕瑶提醒他:“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贾彦松这才想起,在口袋里摸着手机,发现手机关机了。
陈昕瑶把充电器给他,他插上,开机,看见了妻子龚语琴打过的无数个电话还有微信上的一连串语音。
贾彦松拨着妻子的电话号码,突然停了下来,最后发了一条微信:
“我没事儿!你自己好好吃饭,我一会儿就回去!”
粥店,晚上的客人不少,讲究的都市人,为了健康,因为减肥,晚餐得吃得养生。他们俩拿号等了一会儿,终于有座位了,跟着服务员进入了就餐区。他们点了些简单的几样。
贾彦松喝着白粥,陈昕瑶吃的是茄子打卤面。
贾彦松问:“陈老师,你有秘密吗?”
陈昕瑶一笑:“每一颗心都有秘密!”
贾彦松吃了几口凉菜,说:“你的秘密会长大吗?”
陈昕瑶淡然地说:“目前它听话的躲在它该在的地方。”
贾彦松的眼神变得暗淡,幽幽地说:“可是我的秘密——它在长大!它长大的速度,原本用来藏它的房子快装不下了。”
陈昕瑶喝了口面汤,放下筷子,看着他,说:“那就给它一座森林!足够幽深的森林!”
贾彦松急切地说:“可我想知道,它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快?”
“如果你还没准备好,”陈昕瑶说,“先把它藏在森林里。”
贾彦松的眼睛布满血丝,他说:“我只有走进这个秘密,才能知道我妈去哪了?”
魏老头面馆的晚上,客人零零散散,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好的这一口,吃习惯了,不仅仅是为了这口面,还有一起吃面的人。骆哲走进面馆,一眼就看见了张盛斌,不过今天他不是一个人,对面还坐了一人。骆哲走了过去。
“缨姐!”
那人是张盛斌的妹妹张盛缨,看见是骆哲,她一笑:
“小骆骆啊!你怎么过得那么糙,胡子都没刮!”
骆哲伸手摸着自己那桀骜不驯的胡茬,笑着说:“缨姐,在外面能不能不这么叫!我都快四十了,小时候的名字能不能不叫了!”
张盛斌一副看好戏的在一旁。
张盛缨又看向自己的哥哥,自己哥哥倒是整洁,摇了摇头说:“你俩啊!难怪能玩在一起!一个德性!”
骆哲笑着说:“缨姐你不是又来给张老师张罗相亲的吧!”
张盛缨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我现在没力气了,他自己过的好就行!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俩伺候的主儿。”
张盛斌催促妹妹,“赶紧走!唠叨死了!”
张盛缨脸色一变,严肃地说:“不准说那个字!”
张盛斌打自己的嘴,摆了摆手,张盛缨这才离开了。
骆哲看着张盛缨有些中年发福的背影,羡慕地说:“有个妹妹好!”
张盛斌撇了他一眼,打趣的呛他:“你不是有哥哥吗?”
“骆仁!”骆哲一脸无奈,“我的不优秀就是来衬托他有多优秀!”
张盛斌大笑:“你还是十几岁吗?还要来个离家出走,让骆爸骆妈发现你的存在吗?你的叛逆期是不是太长了!”
骆哲给自己倒了杯水。
“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要不是有你,我还不知道在哪条歪路上走着呢!就不是今天我当警察抓人,而是警察抓我了!”
张盛斌接过那杯水,笑着说:“这酒,不这茶,我受得住!就为你小子,心操碎了好几回。”
喝完,骆哲又倒了一杯,“再走一个!”
张盛斌翻着白眼,只能又灌了一杯,喝完,问:“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骆哲叹息了一声:“感觉像是在滚雪球。”
“越滚越大了!”张盛斌接着他的话。
骆哲深沉地说道:“沉睡的秘密在开始慢慢觉醒了!”
严真知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有人,一进门,就看见一双熟悉的鞋子,一笑,因为她知道谁来了。果然,厨房里龚语琴在灶台上忙碌着,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大桌的饭菜。严真知看着有些傻眼了。
“你,没事儿吧!”
龚语琴一笑:“彦松给我会发微信了,让我好好吃饭,他一会儿就回来!”
严真知看着一副小女人样的龚语琴。
严真知轻声地说:“你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
龚语琴给严真知摇了一碗汤,递给她,“你说什么?”
严真知挤出笑容,“没说什么?”
龚语琴因为这几天一直担心着贾彦松,都没好好吃饭,今天收到了他的微信,让她好好吃饭,她现在就全心全意的好好吃饭。
严真知因为曹秀怡还没找到,想着她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被冻着饿着,她实在食之无味。
餐桌上的两人,各种想着自己的事儿,一个吃的欢实,一个吃得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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