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条件
“请你停手，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少女脚步有些迟疑，但渐行渐稳，似乎已经适应了眼前的气氛，“你再战斗下去，也毫无意义，为何不把时间让给机会，让给你的父亲？”
白灏忽然手一松，岳如峰瞬间倒地上，艰难地呼吸着。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岳如峰视线有些模糊，但还辨认出眼前人：“鸾儿？”
忽然，一股霸道之意瞬间升腾而起，却是那老者见有机可趁，暴起出手，道道的天地元气极快地在他手中汇集，瞬间便形成了一道道的风刃，风刃泛着墨绿色光华，比岳如峰的风系道法威力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白灏冷哼一声，以庞大的灵魂威压直接压下，这方天地之中，以他燃烧灵魂境界所换取的力量，足以短时间内掌控一切。
老者万分惊恐地看着自己体外的天地元气似乎被抽离，那风刃逐渐消散，一股如同天威般的意志让他身体颤抖难受。
“你若在动一下，我便让你身消道陨，死不入轮回！”
老者心神巨震，一动不动，如同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手腕处竟然微微颤抖。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怪物……
时间分秒走，白灏那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每分每秒都在消耗，而且极大，恐怕也维持不了一刻钟的时间。
他把气息一收，灵魂境界停止燃烧，却已经直接掉落了一个小境界，从本来的金丹中后期，成为了初期，足足浪费了百年的灵魂苦修之功。
可他却无怨无悔，心中只有一个希望，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不如哪怕是会做飞灰，他也要把岳家夷为平地。
尽管那股让人心惊胆颤的气息已经消失，可老者还是一动不动，恐惧已经植入心神，短时内不能驱走，也不能战胜，唯有黯然妥协，依照心中那恐惧指引，选择屈服。
“说！”
白灏扭头看着少女，严重红光闪耀，不需太多言语，如果对方足够聪明，会知道愚弄他的后果。
“但我有条件！”
少女还想说些甚么，来打动对方，只是白灏的反应却快得出奇。
“说！”
此时，少女明白，在对方心中，父亲的命是如斯的重要，重要到可以丝毫不计较任何的条件。
“真的，真的十分的好，这种亲情……可我却一直没有感受过。”
少女心中微叹，却很快又被另一种极端的情绪驱走。
她忽然揭开身上的纱巾，一张绝美的脸无遗地，肆意地展露世人。
这种美，似乎能够仍然窒息，似乎也能令上天妒忌。
“我要你成为我的夫婿……然后，帮助我成为岳家家主！”
“好！”
白灏并没有太多的犹豫，似乎这也完全不是问题，此刻他飞快地计算着一切，灵魂境界再次燃烧。
他手指一伸，指着那名老者，以恐怖的灵魂之力撼动他的心神，声音如同皇帝般，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你，既然听到，立下大道之誓，彻底服从他，如果违背，灰飞烟灭！”
“同时还有你！”
手再指，指着岳如峰。
“同时还有你们，所有的人，立下大道誓言，奉她为主！谁敢不从，这就是后果！”
手再指，指在人群之中，其中的一人身上，此时此刻，竟然十分的安静，那人一脸惊恐。
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内尽是绝望和挣扎，转眼间却直接倒地不起。
他的灵魂已经彻底死亡，精神已灭，残留的肉体还有何用？
“死了……”
身体的同伴腿一软，整个爬在了上，继而惊恐万分，伸手撑起，头贴着地，飞快地道：“我岳明，向大道立誓，今生今世也奉青鸾小姐为主，如有背叛，定必灰飞烟灭，不得好死！“
一人起头，便有人跟着。
实在是这种只是伸出手指，毫无征兆便杀一人的手段太过诡异，实在是那一喝喝倒岳家老祖，再喝喝破老祖战意的白家少年太过恐怖！
“我等愿意立下大道誓言……”
不消片刻，除了那老者和岳如峰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立誓。这种誓言，最为灵验，也是修道界历来报应得最快的誓言，大道大道，天道无处不在，这边上枷锁，锁住神魂，如敢违背，绝对超不过大道的报应，除非你有逆天修为，可以和天道对轰。
但天底下，又有谁能够做到和天威对抗？
没有人！
所以，誓言一立，也就意味着终身不能吃言。
但这需要本人以神魂为寄托，方可成立。白灏此时冷笑道：“方才五十三人立誓，其中七人用了神魂寄托！其余四十六人，可以去死了！”
手指飞快点了数下，就有几名岳家之人到底不起，证明这手段并不是偶然！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也不要蒙混过关。”
说话的同时，又有三人因为灵魂消散而彻底死亡。
此刻，众人才真正意识到这满身血迹的少年的恐怖之处，再也没有咁鱼目混杂。
“我等诚心，以神魂寄托，终身奉青鸾小姐为主，如有背叛，便灰飞烟灭，不得好死！”
惶惶天地间，惊雷顿起，数十人的誓言，足以让天道也给了回应！
“只剩下你们，立，还是不立！”白灏目光一凝。
岳如峰只感到面前就是死亡深渊，心中苦笑，原来对方要杀自己，其实只需要一个眼神……
他瞬间想了许多，也苍老了更多，叹了口气，岳如峰指着天：“青鸾乃是岳家正宗血脉，家主落在她手中，也算适合。我岳如峰如今以神魂气势，此生听命岳青鸾！”
最后却只剩下那老者一人。
面对着所有人头来的目光，还有那只有他才能感受到不可抗拒的意志高悬在头上，老者面色苍白，悲愤大笑。
“想我一身修道，却落得如此窝囊！活得如此苦闷，还不如不活！”
老者竟是性情刚烈，宁死不屈！
“老祖三思！”
岳如峰飞快道：“青鸾是岳家正宗血脉，家主也不过交到她手中罢了！这又有何不可！再说老者是家族顶梁柱，如果你死，难保家族以后的未来！难道你想自己幸苦经营半辈子的心血，统统白费？这世界弱肉强食，难道不是你教我的？臣服强者，天经地义，也是你说的！”
“够了！”
老者一怒：“老夫纵横百年，若不能逍遥自在，若要受他人钳制，心不能畅，还修什么大道！既不能修，我便不修！不修也罢！”
一股狠辣之意呈现，老者疯狂大笑：“本座的命，由本座来决定！”
说罢，老者猛然身手向天，用力一拍，竟然是白自己的脑袋拍得粉碎！
老者一死，这岳家便是真正失去了主心骨般，残留的人面色悲戚，却又不敢发作。
只看着那少年，面色平淡，毫不在意。
“你的条件我已经做到！现在该是实现你的诺言了。”
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
“说！”、“说！”、“好！”
少女却是在场最震撼的一个，只是那么三句话，三个字，便完成了她一生最大的愿望，此刻白灏那霸道绝伦，已经埋入她的心内。
她微微定神，微笑道：“请记住奴家的名字，岳青鸾，我以后便是你的妻子了。”
“救人！”白灏不耐烦道。
“夫君请跟我来，要救爹爹的命，这可不是适合的地方。”
只是一瞬间，少女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似的，白灏微怔，暗道这女人的心思的恐怖。
从自己爆发，到事情的最终发展，这少女进入瞬间已经看到了最好的结局。
最难得的是，她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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