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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根深蒂固


  

  因昨夜一场雷鸣大雨的影响,梦回当年故人往事,从而也未能睡好觉的阿娅,一早起来便是听闻院中的小丫鬟论及八卦,不免心中一惊,忙是卷带上纸笔,赶往月桐的院子。

  一路赶往的道上,阿娅脑中还想着当如何安慰月桐,可当她急匆匆跨进小院的时候,月桐竟是同诗画坐在院中,一人手中忙活着女红,一人手中拿捧着书本。诗画率先瞧见了入院的阿娅,朝她笑了笑,摆手示意她过来坐。

  方才坐下的阿娅,瞟了眼专心致志的月桐,欲多想问的话却是问不出口。坐在一侧的诗画回身看着她,“阿娅这番来定是还没来得及用膳吧,我去给你拿些糕子来。你同夫人在院中候着,我去去就来。”放下手中的细活站起身,提着裙摆便是奔向院外。

  诗画一跑开,阿娅便是觉得二人气氛怪异。回头瞧着月桐依旧专心致志的书,不免有些好奇凑上前,却发觉她所看的竟一直都是那一页。阿娅张了张口,发出一声“月桐”二字的半个音阶。月桐眨了眨眼,慢慢抬起眼来,双眼朦胧缺少一丝焦距,眼下泛着淡淡的红。“阿娅……你来看我,是已经听到了吧。”

  阿娅点了点头。虽心有不忍,但终究已成了事实,即使再如何逃避,事实终究是事实。

  “阿娅,你说,我当如何是好。”

  阿娅从手边展开捂平被自己开始揉皱的纸,将毛笔在舌尖舔了舔,落笔写道:“许公子同霓姑娘的事,是真的?”方写完最后一笔,月桐面色一变。阿娅赶忙抽来另外一张空白的纸来,写了几句安慰劝说的话。面对她的善意好心,月桐嘴边挂着淡淡的苦笑,指甲划破手中的纸张并不言语。

  从厨房中出来的诗画提着食盒离开的时候,瞧见了同样来讨糕子的秦琪。诗画下意识便想起了她同吴顺刚那点龌.蹉事。瞧着秦琪红润圆滑的脸蛋,脑海中立刻就是刻映出了吴顺刚搂着秦琪,卿卿我我的情景。

  抑制着内心的恶心反感,诗画拦住她瞧见自己便欲绕开走的秦琪,“秦姐姐……为何不回夫人院子瞧瞧夫人,你当是听说了上午的事才对!”

  上午发生的事,即使老夫人当时及时压下,却还是传遍了院里大小丫鬟小厮的耳中。诗画寸步不离得陪在月桐身边的理由,也正是担心月桐受不了院外的流言蜚语,一时想不开。而自始自终都未曾见秦琪来过。

  “老夫人命我要好好照顾霓姑娘,此番还让我给姑娘煲着好吃的。霓姑娘日后,许也会是我们的主子。”

  “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了夫人对我们有恩吗?我们当初发誓要永远效忠夫人的,你如今怎可帮着一个外人!!”

  “我自然没忘,我侍奉她这十余年,难不成还不够吗?”

  “你!”诗画不可置信得看着秦琪,十指发抖发凉,“没想到你竟是说得出这番话来!秦琪,你变了,你变得不是你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破事没人知道!”

  秦琪心中一紧,“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懂??秦琪,你同吴顺刚的事,别以为没人知道!!我看在同你有几番交交情的份上,劝你早些同吴顺刚撇清关系!”诗画说完回身挎着篮子便是往月桐院子的方向走去走。

  食过午膳,见院中阿娅扮着鬼脸,写写画画逗着月桐嬉笑。诗画便是闪到了厨房,给李大娘帮把手。瞧着她精神比那日好些了许多,李大娘瞧着厨房中并无他人,便又是偷偷得将诗画拉进厨房,掩上门,神秘兮兮得从橱柜里拿出几块糕,“诗画你尝尝!这个糕子,是昨晚上我偷偷给做的,红枣泥味的可好吃了呢。”

  深枣色的糕子看着软软呼呼,闻着还有股甜枣味。诗画舔了舔唇,伸手抓来一个放入口中,浓香柔嫩的化入唇齿间,刺激着味蕾。不免竖起大拇指来,夸赞李大娘做的好吃。

  “今早的事,我也听院里的姑娘说了,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这会厨房里头也没什么事,你回去陪陪夫人,顺带把糕子带回去给夫人尝尝。”李大娘将糕子放入食盒,塞给诗画。“对了,方才呀,秦琪过来了,好似是给那霓姑娘煲鸡汤呢,还问我你今日是否过来呢。我瞧着秦琪那丫头也是有意要同你好嘞。”

  诗画笑了笑,再同李大娘闲聊了几句便是提着食盒离开厨房。没想厨房中李大娘刚提完秦琪问过自己的事,自己拐出了厨房便是途中撞见秦琪。脚步顿了顿便是要绕开,秦琪却是率先拉住了她的手臂。“诗画,你现在当真就这般不愿见我?”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还忙着赶过去给小姐送甜点呢。”

  “我只是想同你好好聊聊,不过现在看你,也不方便。正巧我们也许久没聚聚了,今晚戌时我在街头那家路边摊上等你,有些事,我想单独同你说。一定要来,我等你!”秦琪说完,就是急匆匆走了。

  入夜。陪同许思辰练习完写字的诗画瞧着同秦琪相约时辰已过,心中不免有几些犹豫,迈着步子到了房门外,终是顿了顿步子,又是折身往外走。

  街角的那家路边摊,灰衣小贩推着一辆手推车,右肩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一头长发编成麻花辫盘绕在脑后。

  热锅中。白花花的丸子在热滚滚的水中翻滚。小贩一双手灵活地操起漏勺,便是将锅中的白肥的丸子捞起,放入一旁的空碗中。

  即使是过了时辰,秦琪依旧候在那,桌上热滚滚的丸子烫渐渐失了温度,诗画的身影才是从巷子里拐出来。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竟然觉得我不会来了,还在这等着做什么?”诗画拉过板凳坐在一侧。“你寻我是有何事?”

  “诗画,我知道你定是怨我。我同吴顺刚虽有几回纠缠,但如今断绝来往,你,可愿,原谅我?”秦琪握住诗画的手,委曲求全道。

  在她手触及诗画手背的时候,她内心咯噔一下,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快速收回手站起身来,“你别碰我!恶心死了!你和吴顺刚的事我不想知道,今后,你照顾你的“主子”,我们各走各的路。”她紧握着手,又匆匆往回走。谁知刚拐进小巷口,便是有人随之跟上,手中巾帕快速捂住诗画的嘴,只见黑暗中诗画面部表情扭曲,支支吾吾得挣扎,额间泌出一阵汗来。

  身后人的嗓音低沉沙哑,“别怪我,你知道的太多了。”反手从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刺入。

  只听诗画身体一阵颤抖,抽搐中发出一声惊呼,紧抓着身后人手腕的手无力得垂下。

  吴顺刚一把将人推开,黑暗中有多了几个蒙面布衣汉子,几人搭手将地上的尸首裹进草席中,抬走。

  秦琪站在巷口,瞧着这一幕,颤抖着嗓子对黑暗中的人道:“你……打算埋了尸体吗。少夫人若是发觉诗画不见了一定会报官的。”

  吴顺刚上前一把捏住秦琪的下巴,在她唇畔狠狠啃咬吮(吸),直至秦琪软趴在他怀里。他方倒吸了口气,一把将她横抱而起:“那女人接下来可无暇顾及那么多,如若她真报官了,官府那自会有人解决的,如果月桐问你,你知道怎么回答吧。”

  秦琪搂着吴顺刚的脖子,点了点头,一双扑朔迷离的眼眸盯看着他,吴顺刚一阵欲.火难耐,抱着她便是匆匆赶往停在一处的马车内。

  随着马车绕着道路颠簸踩踏赶回村头,马车内娇(喘)连连起伏不断,轻轻晃动的车帘子,若隐若现出车厢内一片春光旖旎,弥漫出暧昧情(欲)的滋味。

  ——

  第二日食过午膳都不曾见得诗画出现的月桐,顿着诗画往日的习惯寻入了厨房。瞧见忙着和面团的李大娘,不经询问:“大娘,诗画可曾在这?”

  “哟!夫人!你咋来了,厨房这油气大快快出去讲。”李大娘推着她走至门外。“诗画那丫头一早便是没见呢,平日里这时候都是往我这跑嘞,我还以为同夫人在一块才没过来的。”

  “今日起来便是未曾见到她,一直是阿娅随着我聊天。我当以为她这你这。”

  “那可怪了……诶!秦琪!”李大娘瞧见路过院子的秦琪,扯着嗓子摆手将她喊过来。“秦琪,你可见了诗画?”

  秦琪心中打了个突,一阵心慌。自方才过来瞧见月桐,她便是想到月桐定然是询问自己诗画的下落,按耐着心虚,她说道:“未曾见到呢。夫人可曾报官?”

  “未曾,婆母不喜因院中丫鬟的事,惹得大街笑坊的人都知道,可是一直没见诗画的影,我这心里也不踏实。”月桐说着揉了揉太阳穴,“你同诗画自小随在我身边,又自来情同姐妹。你去官府一趟,挂个寻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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