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案的发生

接下来几天，王翔天天去书院上学，和太学生们打成一片，或口若悬河的发表观点，或引经据典的和人争辩，总之，怎么高调怎么来。

        而京城内，一些达官富人们家里开始流行起来使用蜂窝煤，还有配套的炉子，就连书院内，每个学堂内也配了炉子，烧上了蜂窝煤取暖，而普通百姓们虽然用不起高档的蜂窝煤，但是普通的煤球却用的起，这玩意确实好用，不用不停的烧柴，晚上，往火炕里扔几个煤球，可以一夜烧到天亮了，再也不用半夜冻醒了，起来再烧火取暖了，一时间，煤球的使用在京城风靡起来，家家户户都用起煤来。而且需求量越来越大，估计许忠义那边都扩大了好几次生产了。

        在10月的最后一日，京城发生一件小事，死人了，本来偌大的京城那天不死人啊，根本就不会引起多大的关注，何况死的又不是官，只是北方来的作玉石珠宝的商人。根本就不会引起多大的反应，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到，几天之后，这个人的死会引起轩然，案情的发展越来越离奇，甚至隐隐的线索越来越引向更高层，直至最后，官府已经无法掌控了，民间的流言越来越离谱了。最终，撤职一批官员，甚至处决了几个高官才把这事件给压了下来。

        这一日，京城最好的青楼，北燕馆，同时向礼部还有开封报案称，馆内死了一个北地来的珠宝商人。向开封府报案本是应尽事务，毕竟突然死了人，而且是在青楼这样的地方，必然需要报官，至于为什么要向礼部报备呢，原来，这北燕馆乃是官营的，其实宋代青楼，大概沿用唐制，有官妓、营妓、市妓之设。京师官妓隶籍教坊，这北燕馆便是官营的青楼，其内大部分是北地因罪被罚的官员适龄家眷，当然，这些妓在古代可是供应的工作是音乐、歌舞、曲艺，而不是皮肉。当然，供应性工作的娼妓也是有的。因为是官办，所以隶属于礼部管辖，这死了人，必然也是要向主管部门报备的。

        这开封府接到报案自然是派了捕头衙役还有仵作前去勘验。

        北燕馆内。捕头尹树带着衙役询问老鸨，还有各位乐女，什么时候发现的尸首，昨晚上有什么事情发生。老鸨回到说是早上小厮们一般会去各位姑娘的房外询问早餐吃什么，而留客的姑娘房间也会格外注意，因为，一来是，客人过夜，要小心防止客人财务被盗，给馆内带来纠纷，二来，有些客人比较粗鲁，姑娘们身子柔弱，怕有什么闪失，三来，也是看客人是否满意，或许，还能留客人多住几日，但是，今日小厮在红菱房外轻唤了许久，都未得回应，起初，还以为昨晚上玩得晚了，红菱和客人还在熟睡当中，房门也是被从里面插销锁住的，小厮不放心，拿水，弄湿了房门上的蒙纸，戳了个窟窿，透过窟窿看到里面的客人身首异处，方才知道出事了，这才赶紧告诉了老鸨，老鸨也才赶紧向官府报案。而讯问其她乐女后得知，这珠宝商人，本来是看上李师师的，奈何，这李师师乃是北燕馆的头牌，是老鸨的摇钱树，轻易不陪客，见李师师不仅是需要花费大量的银两，而且，还得看李师师的心情，且这个李师师还只是陪着吟诗喝酒，至今都还是个清倌人，这商人也是因为见不到李师师方才选了红菱的，其实，这红菱也才来燕山馆没多久，据说，原本也是官宦家的小姐，只因家人获罪被朝廷处决，女眷都被入了教坊司受教化，这才被分到燕山馆没多久。又有一乐女反映到，昨晚上，乐女红菱和李师师似乎吵过架，之后才出门接的这个珠宝商人赵玉，在大堂内饮酒作乐的，她们离开大堂前红菱告诉老鸨，这赵玉晚上要住在北燕馆，似乎这个商人对红菱上了心，还答应给红菱赎身，红菱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有小厮反映，李师师的丫鬟小翠花言语间挑拨李师师和红菱的关系，但是李师师是真心为红菱好，不准小翠花胡说，并说如果这个赵玉辜负了红菱，她不会放过赵玉。

        这边，衙役还在做的问询的事儿，就听见了红菱的房里传出的尖叫声，捕头尹树立刻带人冲了进去。尹捕头带人进入案发地点，发现仵作脸色凝重，地上跪着一具无头男尸，双手被绑缚，约有四十来岁，看其躯体，可见这个男尸原本应该很魁梧，手上的老茧还未完全褪去，可以判断出这个珠宝商人，早年应该是个行伍出生，平时也刷枪弄棒之辈，应该是偶然间获得了一笔财富，这才做起了珠宝买卖，。而房间主人，红菱似乎被人迷倒后，放置在春床上，但是衣裳完整，似乎凶手对李倩儿不感兴趣，只是迷倒后，便不在理会她了。而男尸的头颅摆放在房内的琴桌上，似乎拿这琴桌当供桌使用，首级也是呈现诡异的微笑状态！更诡异的，尸首分家，屋内喷溅的血迹似乎并不是那么多，尸身的断口痕迹上看，似乎是砍刀或是刽子手的屠刀一刀砍断的，首级的底部似乎有些些微的鲜血溢出，说明这赵玉被杀的时间不长，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房门外，一些知道里面的情况的人在窃窃私语，都在议论，说是这个叫赵玉的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邪祟之事，不然，怎么被人杀了，这脸上还露出那么诡异的微笑。

        仵作验完尸身后，又来勘验这首级，撑开首级的口，意外的发现，舌头不在，看断口，是被人用刀子割断的，而微笑的表情，是用针线缝制在口腔内，扯动针线，形成的这样的微笑。

        尹树让衙役仔细检查红菱房内的情况，并叫来早间来唤门的小厮，详细询问早间红菱房内情况，以及房外情况，确认了房门是从里面销上的。又走到窗户那边，检查发现窗户也是被销上的，打开窗户，向外望去，这是北燕楼的三楼，窗外却是汴河，这北燕楼却是依河而建，河宽约有3丈，隔着河是一条官道，后面便是宫城，凶手似乎也无法从这里入内行凶和逃离，而房门密闭，形成一个密室，房内只有死者和昏迷的红菱，在无第三人。之后尹树让衙役弄醒了红菱，红菱醒来看到屋内情形，更是惊恐万分，再次晕倒过去，无奈之下，尹树让捕快先把红菱弄出房后，在弄醒，让老鸨找人安抚红菱不得离开，等候他来询问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又有衙役进来汇报，查明这赵玉，乃是年前从北地来到京城，先是作行脚商人，售卖一些珠宝，而后，似乎得到了某些人的暗中协助，以超低价格获得了牛行街上一处店铺，开了一个珠宝店，售卖珠宝，平时就住在店里。其珠宝的来历不得而知，但其往来的人员不乏达官贵人，朝廷公卿的家人也是时有来他店铺内购买珠宝的。已通知里正来这里认尸。尹树让捕快等着里正，等里正来了就带进来确认尸首。

        尹树退出红菱的房间，下到一楼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老鸨识趣的让小厮给尹树端来茶水，给尹树倒上。尹树端起茶，喝了一口，便闭目在暗暗回忆房间内的一切，和刚才询问的一些内容对上，寻找线索。

        大约半个时辰不到，捕快引来一个中年男人，报称是牛行街的里正，尹树让捕快先带里正去确认尸首是否是那个珠宝商赵玉。

        不多时，里正从楼上下来，显然被吓得不轻，浑身哆嗦，尹树向里正确认了尸首的确是珠宝商人赵玉，之后，便详细询问了赵玉平时的为人，有无仇家，最近有无异常事情发生。里正详细说明了这个赵玉，自称本是原大辽蘇州人士，自前几年大辽被大金灭亡后，大金国将蘇州转让给了大宋，便入了大宋籍，之后，便只身来到汴京，先是在市集里摆摊售卖一些粗浅的银饰，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些高档珠宝，获得了一些贵妇的喜爱，之后，便经常会弄到一些精细的珠宝，之后积攒了一些钱财后，便在牛行街上弄下了一个店铺，原本那店铺是作酒水买卖的，生意也不错，并不想转让，似乎是和这个赵玉交好的某个官家派人出面方才把店铺拿了下来，而且价格也是极低的，从此以后，这赵玉便落籍在汴京的牛行街。然后便翻新的店铺，原本的酒肆比较破旧，，现在被推倒重新建了一个3层的珠宝店，1层售卖一些粗浅的银饰，2楼售卖一些精细的金银饰品，至于珠宝并不做展示，只有客人需要，方才引入3楼，出示一些珠宝供客人选择。因为，这赵玉总是能够弄到一些精致的珠宝，所以，逐渐在富人之间有了交情，甚至有些官宦也在他这里购买珠宝，当然，也时常有北地来的客商到这个珠宝店，每次走的时候，都是带走几个大箱子，似乎是银两，所以，判断这个赵玉在北地有自己的供货渠道，他的珠宝也算来路正常，里正详细介绍了这个赵玉的来历。

        “如此说来，并不是为财而来，如果是为财的话，不应该把他杀死在青楼，而应该是他自己的珠宝店才对，而且，此人在官府登记的身份是单身，应该不存在情杀的可能，何况，不管是情杀还是谋财害命，没必要弄成这样血腥，把人毒杀，或者普通杀害就是了，没有必要斩首的，是了，必然是仇杀了，可是这赵玉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人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呢。”尹树暗自判断。

        “把那个红菱带过来吧“尹树和老鸨说到。

        红菱被从楼上带了下来，尹树详细询问了昨晚到今天的经过，红菱回到，原本这赵玉来这北燕馆是冲着头牌李师师而来的，只是这李师师并不是什么客人都见的，因为她刚从教坊司放出来，没有固定的恩客，所以，妈妈把这个赵玉安排给她的，因为她也是刚从教坊司出来没有多久，也是清倌人，且这北燕馆本就是教坊司下的官营青楼，一般只卖艺不卖身的，除非是姑娘们自愿的，而且妈妈也拿到了红包，才会和恩客们有关系，这赵玉，和红菱接触过几次后，逐渐喜欢上了红菱，每次来红菱也是招呼的比较殷勤，而且这个赵玉本就是单身，这次因为喝的满意，故而答应红菱给她赎身，故而，昨晚方才禀告妈妈，留这赵玉在馆内过夜，也算是给妈妈一个红包，感谢妈妈这段时间来的照顾。两人，昨晚回房后，又喝了会茶，说了有些贴己话，本打算，就此歇息，去不知怎么的，就昏昏沉沉的晕倒了，直到刚才被捕快弄醒，这才发现赵玉死在了她的房内。

        这时，捕快和仵作已经勘验完毕，尸首也被抬了出来，送回衙内的停尸房，以便上官的勘验。

        虽然是判断仇杀，但是因为被杀的环境是一个密室，所以，这房里的红菱还是作为最大的嫌疑人被带回开封府先收押起来。然后嘱咐老鸨，红菱的房间先行封闭起来，不的让人进入，老鸨也表示，里面死人了，没人敢进去的，等会就让小厮在外面把门给锁了，免得姑娘或者客人们进过看到瘆得慌。

        如此这般安排好后，便带了捕快和红菱回开封府了。

        在向开封府推官汇报了勘验的结果，以及各位人证的证词后，并向推官大人总结到，这是一起仇杀案，凶手似乎和这被害者有不共戴天之仇，以至于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将人杀害。只是根据里正的供述，这赵玉在京城并未有与人结下大仇行为，想必是此人之前在北地的仇家寻仇才对，但是，北地新入，人心不稳，加上大金迁徙百姓往上京，想来去北地寻找认识这赵玉的人也是极为困难的，而且，还要能够知道这赵玉与何人有如此大仇的证人想必是大海捞针了。

        推官让捕头把红菱先行收押后，让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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