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那孩子还活着吗？”

　　“那孩子还活着。”

　　“子良不相信我。”

　　“司马大人没法信你，那还是个婴孩，何况还是他的儿子……”

　　“也是，我都快死了。”

　　“老家主，别这样说，您会好的。”

　　“我不会了，我活够了，可惜了你们。”

　　“若敖家没事的。”

　　“鬼馁。”

　　“您说什么？”

　　“我们会饿着，作为鬼，若敖家所有人，斗氏、成氏、六卒、家臣……”

　　“您说什么？”

　　“全族尽灭，若敖鬼馁。”

　　.

　　2016年上海

　　画廊里很安静，一丝风都没有，灯光不亮，刚好照亮了屋内三个人的脸。

　　陈梓歌诧异地看向徐影。

　　徐影不动声色地看着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看了眼徐影手中拄着的手杖：“这手杖是医生的建议？算物理干预还是心理干预？”

　　发麻的感觉再一次爬满陈梓歌的背脊。

　　徐影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眨了下眼说：“罗水边发生了什么？”

　　年轻男子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看了他一会儿，笑了。

　　陈梓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徐影推到一边。

　　年轻男子正冲到徐影面前，手抓向徐影的咽喉，徐影闪身避过，举起手杖朝年轻男子挥去。

　　年轻男子毫不在意，轻松地躲过，顺势拽住手杖将徐影拉到身边，反手将徐影推到墙上，夺过手杖横卡在徐影的脖子上。

　　陈梓歌赶紧用手捂住嘴，努力不发出声音，看向安全门。

　　“陈小姐，我不是坏人，请你先不要走。”年轻男子背对着陈梓歌说，声音沉下来。

　　陈梓歌顿时不敢动了。

　　年轻男子看着徐影，嘴角的笑容消失了：“那个女孩在哪里？”

　　“所以你一开始就察觉了？”徐影了然地笑了一下。

　　“她在哪里？”年轻男子重复。

　　“你知道她出现了，于是你将计就计来见她。”徐影继续说。

　　年轻男子看着他，声音轻下来：“最后一遍，她在哪里？”

　　徐影看着他，他的声音更轻：“她在你身后。”

　　年轻男子正要笑，忽然耳后一凉，他立刻侧身躲过，紧接着一掌跟来。他横起徐影的手杖挡开，一张和陈梓歌一模一样的脸正在面前。

　　果然有两个。他意识到。

　　他挥起手杖，利用手杖的距离不让绛月靠近，但绛月异常轻巧，在他的身边像风一样变幻莫测，年轻男子脸色再没有了之前的轻松，虽然手中有武器，却在步步败退。

　　绛月无声无息地缠着他，并不着急，似乎在耐心地等待时机。

　　年轻男子眼看就要退到墙角，他沉下气，用力将手杖舞起来，凌厉地攻击绛月。

　　绛月腾挪跳跃，耐心看着他的手杖，在年轻男子迎面刺来的时候，忽然笑了一下，侧身躲开的时候伸手抓住手杖，借着年轻男子的力气将他甩到墙边。

　　手腕翻转，手杖易手。

　　年轻男子转过身来，绛月的手臂和手杖已经连成一条线，直指他的咽喉。

　　“逐霜渠成。”绛月看着他用楚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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