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宣旨

刚从小山上寻了味药材，把马拴上才进了屋里，刚进屋便傻眼了，大堂里竟都站着人，阿玛坐在堂前大椅上，额娘坐着身旁，见我这般打扮，便知晓我定又上山了，阿玛气的眼睛瞪的圆鼓鼓，胡子也要吹上天了。见我傻愣愣的，额娘连忙用脸色示意我，：“舒窈，去梳洗换装，脏呼呼的像什么样。”，我回神就看见周围姨娘姐姐都捂嘴偷笑，脸微微一烫赶忙从侧门走开，“阿玛额娘，女儿告退了。”

        我刚回到我屋里便被我的丫鬟成玉拉过去梳洗，她端着盆子半跪着，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叫小姐不要随便跑出去吧，老爷总是要回来的，这下撞着小姐这身打扮，成玉又得受罚罚俸禄了……”

        我笑嘻嘻着回：“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下次出去我一定先和你通气，下次给你带手抓羊肉回来，别气了，阿玛那有我担着呢，你只管推我身上就好了。”说完拿起案台上的木梳子递给她。

        成玉撇了撇嘴，放下擦拭的帕子，接过木梳子嗔怪：“小姐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只要小姐好好的，成玉就谢天谢地了。”

        我见她泄了气，再接着说：“好成玉，你可快着点呢，阿玛说不定在等我呀，要晚了，指不定又要说道我了。”

        话落，就听见传来敲门声：“窈儿，可收拾好了，阿玛那边见着催了，姐姐进来了？”

        我应了声：“姐姐快进来吧，我就差换件衣裳了，你来帮我瞧瞧换哪件好。”姐姐推门走了进来，面色温和，再关上门，直接走向了衣橱挑着衣服。

        成玉在帮我梳着发髻，我见她又要往我头上戴花簪钗，连忙说道：“成玉，发髻简单点好，我们赶时间。”

        成玉笑了，“小姐是怕发髻太重了吧，成玉只是比对比对小姐戴哪个头饰好看些，况且六小姐还没挑好衣裳呢。”我瞧着成玉的笑脸竟有些贱兮兮的感觉，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被我带环了，记着她初来时可不是这样的。

        姐姐挑了件浅绿色的竹纹长衫走了过来，“我看这件挺衬你肤色的，成玉给她换上试试吧。”我透过镜子看着姐姐，她今日穿了件湖蓝色长衫外衫绣着木兰花纹，还上了妆，妆是浅浅的妆，但细看那细细弯弯的叶眉，可见是用了心的，比往日更加靓丽动人，一时间我竟是看呆了。

        姐姐轻拍了下我的头，牵着我的手让我站了起来，双眼不住打量着我全身：“窈儿，就算天天见着你也没想到你长这么快，这眼睛真是像极了额娘，不知为何自打你从鬼门关走一遭醒来，我竟觉得你变了不少，似乎是安静许多，但久了又觉得没变。好了，不说了，阿玛说今天会有京城的人来宣旨，你可得好好打扮，不许泼皮了。”

        我反握住姐姐的双手笑道：“姐姐，我知道了，这事我当然会上心了，不然阿玛又得罚我不出门绣帕子。”姐姐笑了，拿过成玉递过来的里衫一件一件的在我身上□□起来。

        我忽的想起在现代时的一部穿越剧《步步惊心》，是部清穿剧，剧我倒没看过，当时热播的时候正赶上高三没时间看，后来上大学反而对这剧没什么热情，便就没看了，只是当时自己的小姐妹给我一直念叨这剧有多好看，里面的主人公倒也混个耳熟，那个女主角好像是叫马尔泰若曦吧，她刚到古代穿这么多衣服的时候好像觉得十分闷热难耐，其实刚到这确实如此，身体会不适应，但细想古代的绿植茂盛，气候好，不像现代都市，难得见到森林，可在这里即便是盛夏在站在外头也会时不时有阵阵凉风吹过，而且古代服装做功精薄，即便是套上四五件也不大觉得热。

        恍惚间，姐姐和成玉已经帮我穿完了衣服，姐姐看着我，柔柔的说：“你这些年发愣的次数多得我数也数不过来。”说完就听见成玉憨憨的笑声，我回头睨了她一眼，便径直跪坐在梳妆台前，佯装生气：“成玉，你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还不快给你小姐我梳发髻。”

        成玉走了过来，憨笑还越发的没止拿起梳子扮弄发髻：“小姐这样子可真真逗坏奴婢了。”我被戳穿，便不再理她了。

        成玉按我说的梳了个简约的发髻，最后还是由姐姐给我描眉上妆，虽只是梳髻、上妆，但仍旧花了不少时间才完成，让我在心里又一次默默吐槽“古代打扮就是麻烦”。

        我和姐姐静静的坐在大厅一边木椅上，对面是两位姨娘，临安还小便挨着额娘在堂上坐，成玉和姐姐的丫鬟成露在身后候着，我偷偷往堂上阿玛额娘那看了几眼，阿玛时不时端起茶杯喝几口又放下，又往远处看去。额娘瞧了瞧阿玛，便对身边的婆婆青慈开口说：“将老爷的茶撤下再重新沏一壶，通知下人，莫要惫懒，京里人不定什么时候会来，一定要时刻准备着。”

        青慈婆婆刚下去没多久门外就有进来报，说是京里人到门外了，阿玛额娘相视一笑，额娘又对我们和二位姨娘说：“大家都紧着点，切莫失了礼仪。”不时，大门便被打开，一位太监着装手持拂尘的男人为首领着一帮蓝衣人踏门进来了，阿玛立马起身笑迎：“恭迎李公公，远道而来辛苦了。”

        “兆佳大人戍边辛苦，乃是功臣，咱家为皇上传旨，给大人宣旨怎么会辛苦呢？”说完往身后蓝衣人所端上的锦盒中去取出明黄色的圣旨：“大人携家眷赶紧接旨吧。”

        阿玛回首示意，我和姐姐跟在额娘身后缓缓跪下，二位姨娘则退回我们身后行跪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边塞安定，……尚书兆佳马尔汉管理有方，特命携家眷回京述职，安整家宅。钦此。”李公公念完旨，旋即收好，两首端与掌上，笑道：“还请兆佳大人接旨。”

        “谢主隆恩。……”阿玛起身后，我们便跟着起来，我虽好奇清朝内侍的打扮与模样，却也不好总是看着人家，只得颔首听着阿玛和他们寒暄。

        “这两位便是府里小姐吧？果然是随了尚书夫人，个个都是如花般的人儿，此番进京定会觅得良缘。”我抬头就见李公公笑着的打量着我和姐姐，阿玛接过话，“公公见笑了，我这些个女儿玩闹泼皮的很。公公舟车劳顿，我早已让人将驿站修葺一番，公公不妨去看看，若有不妥，我也好早派人去置办。”说着就让人领着公公和侍从去驿站安置了。

        待来人都走完时，阿玛才落座长长的舒了口气，接过额娘递来的茶，浅抿了口，“宁儿带着妹妹下去收拾收拾需要带上京的衣物吧，窈儿到了京城可不能像现在这般胡闹了…”

        我这时的心情好像没有活水的深潭那样波澜不惊，可只有自己明白，平静表面下藏着巨大的浪涛，而这浪涛却在阿玛提到我的名字时翻涌而出，我问出了自己内心的渴望：“我还会回来吗？我能不去京城吗？”

        阿玛怒不可遏，“胡闹，本以为你长大了，应当知道此事重要性，就算此次回京述职你不回去，可明年的选秀呢？兆佳氏的子女绝不会永远留在塞北。”他手中的茶杯似乎要被捏碎了，放下杯子甩袖便走了。额娘走了过来，抚了抚我的头：“窈儿，我知道你爱自由怕管束，可你阿玛终究是为了你们好，我们是满人，留在京城是最好的选择，你阿玛也有他的无奈，并不是他想不回就不回的。”

        姐姐上前握住我的双手，眼中透着担忧，却也没说什么。

        我知道她们的担忧，只好笑了，是苦笑，“额娘、姐姐，我只是贪玩想在这多待几天而已，并不是不想回京的，既然这几天要启程，那今日能不能让我向学医的师傅告个别，我也好无牵挂。”额娘点点头。

        我行了个礼立马就向马厩跑去，立马牵出我的马红枣，翻身骑马而去，蹄落处尘土飞溅，出门间竟撞翻送奶小厮桶中的羊奶：“哎，七小姐，我的奶！”我不想回头，也不想看一地脏乱，就如我的心情一般。

        大堂内，额娘姐姐还在，姐姐开了口：“舒窈回京真的好吗？”

        额娘叹了口气：“圣命难违，若是选秀入宫至少还有你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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