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赛马
马蹄翻转间,竟骑出几十里到了青山上,下马间我居然才感觉我已泪流满面,缓缓蹲下,把脸埋进腿间,肆意的哭了起来。
这几年来不想面对的事终究是来了,早些年我就已经知道,兆佳氏是满洲白旗人,子女怎会不入宫选秀,何况我又是嫡女。可我不甘,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的命运为什么要受他人支配?什么选秀、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统统都走开!
虽然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可我心里依旧不把自己当成这个时代的人,我怕我一放松我就会被同化,我会接受三妻四妾,我会以夫为天,我会觉得人有三六九等,可姐姐阿玛额娘是真真视我为亲人,生活里待我极好,饮食穿着,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我这几年不也过得开心吗?我更不能把自己置身于这个时代之外。
哭了许久,我站起身,擦干脸上的眼泪。“在这里也挺好的,算是老天给我的新生,毕竟我在原来的时代已经死去了,就算回去能回哪去?活着是万幸,何必忧虑那些还没来的事呢?况且在这里有爱我的阿玛额娘、温柔的姐姐,只希望在原来的世界姐姐能把妈妈照顾好,代替我的那一份。”这样想着心里好像也舒服多了,我用手做喇叭状像山里喊道:“我是兆佳舒窈,我是兆佳舒窈,我是兆佳舒窈,黎夏再见,塞北再见,再见!”
在山边的小河旁,捧了些水将脸清洗干净,这样心情好像也清爽了些,正准备牵上红枣往林中走走,反正已是正午早错过了用餐的时间了,相信阿玛也暂且没时间管我在不在府上。
我刚牵上马绳,就传来几声笑声,我寻声看去,是两个少年,他俩穿着皆不像本地,像是京城里的,而且衣裳布料是尚好的绸缎,风格倒像是我今日所着之装,我今日所穿衣服是特地为接见满族官员所制备的,平日里都是穿当地的衣饰。而且他俩所骑马匹从不论从马的毛色、眼神和后腿的肌肉来看绝对是上品,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骑的。塞外马种丰富,但一般都是野马很难驯服,就算有专业的驯马场,上等的好马也都是卖给达官贵人亦或是进献军队,普通人家大都是一般的马。
我打量着他们,他们也看笑看着我,其中那个身着蓝袍的笑着对身旁竹青色长袍男子说了句,“我就说这丫头不像是来河边寻短见,应当是受了些什么委屈来河边发泄而已,只不过刚刚哭的如此撕心裂肺还真是骇人。”竹青色长袍的男子也笑了:“果然丫头就是丫头,这塞外的女子同京里闺阁大小姐没什么两般,遇事也只会哭哭啼啼。”
我听他们的话出发点虽是好心,但话说的未免也太不经听了。我翻身上马,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交流,准备离开。
“姑娘请留步,我俩初到此地游赏风景,不想走到这无人处而迷路,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我兄弟二人附近的驿站在哪?”蓝袍男子出言。
我本来心情才刚好,随即便起了逗弄他们的心思,我用蒙古语回道:“你们是在叫我吗?抱歉,我从小在这生活听不懂汉语。”
蓝袍男子笑得更欢了,骑马更靠近我了,开口竟回了我蒙古语:“我瞧姑娘打扮是我京城满人服装,又怎会不懂汉语呢?还望姑娘告知驿站方向。”
青袍男子一脸懵,想是不通语言,说:“十三哥,你和那丫头在说些什么?打什么浑语?”
我被拆穿了也不窘,只是暗暗的勒紧缰绳,还是用蒙古语回道:“我阿玛原是京城人,会说些而已,你们若是想问路,不如……”我趁拖尾音之际立马调转马头往小山丘上去,“不如先追上我再说。红枣,驾!”我的马术是来这后所学中最最熟练的,是我除医术外最为喜欢的事情。或许我的马不如人家好,但这小山林我来过无数次,其中地形最是熟悉,还不信赛过他们。
“唉,姑娘…”蓝袍男子显是没想到我会这般,愣了一会便立马骑马追上,“十四弟快跟上。”
我骑着马穿梭在小山林中,鬓边的发丝顺着风飘扬,浅绿的裙摆迎风而舞,林中的凉风夹杂着丝丝花香吹在我的脸上,似乎整个身体都变得轻快了许多,感觉就像在空飞中一般,身体由内而外的舒畅。
心情好的差不多了,我回头看了眼,那蓝、青男子也还跟在身后,便不再戏弄他们了,领着他们往驿站闹市骑去。
眼见着快见到闹市,我就放缓了速度,蓝袍男子早已在出林之时便已和我拉近了距离。我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抱歉,和二位公子开个玩笑,驿站便在闹市中央,那栋最高的楼就是了。”
蓝袍男子面上倒也没显愠色,依旧笑道:“是我们看低姑娘了,姑娘马术了得,在下佩服。”
“不过是耍些小把戏而已,你可敢和我去赛马场上比上一比?”青袍男子满脸不屑。
我笑了,这人长得面目俊朗,气质也不寻常,怎的胜负欲这么强?定是家中富贵,被惯坏的小孩,完全不像他哥,我向他回道:“公子马术如何我不知晓,刚刚本也是我随性而为,若公子再要同我去马场上比试一番,即便是赢了我一个女子也不见得光彩。”说完也不等他回我,便向蓝袍男子告辞了。
身后传来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和低低的笑声。
我望向不远处,竟是姐姐和成玉,定是骑马来寻我的。姐姐也看到了我,和成玉下马走了过来。我也立刻下马走了过去。
“舒窈,你去哪了?我去药婆婆那找你,都说没见到你来过你知不知你这样我很担心你。”姐姐,伸出手重重的敲了敲我的头,眼里却透着担忧。
我看着姐姐的脸既心疼又内疚,是我任性了,“姐姐,对不起,我之前心情很糟糕,就骑马去吹了吹风,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原谅我。”
姐姐用手顺了顺我被风吹乱的头发,眼中含泪,说:“傻妹妹,我怎么会怪你,只是你以后切莫做出让我和额娘担心的事,我知你不愿回京选秀,但你要明白你是阿玛的女儿,阿玛额娘怎样也会护你周全,遂你心愿。”
我听到这,眼泪再也绷不住了,一下子夺眶而出,抱住了姐姐,“姐姐。”纵有千言万语,我却只叫了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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