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发泄

　　“杨公子，是清秀姑娘！”

　　秋红羞红着脸小心地爬出古辰的怀抱，然后整了整衣衫后走到门前替清秀开起了房门。

　　门外俏生生站著个漂亮动人的女郎，傲气十足又不失风流文雅，由轮廓至身体的曲线，无不优美迷人，如丝细眉下一对明眸透出奇怪的神色。

　　她头扎彩布中冠，穿的衣服更是非常别致，宽大的罗袖从袖口卷齐到肘部，露出温柔而富弹性的小臂，长衫短裙，上衣无颌，对襟不系扣，露出纹理丰富，色彩红艳的胸兜，衣边裙脚套有彩色布料的捆边，腰围花布造的长带子，使她纤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再披上无袖坎肩，益显绰约多姿，该属蜀地某一少数民族的美女。

　　“清秀姐……”秋红小声地在清秀的耳边说着。

　　“秋红，你下去准备些瓜果酒菜，杨公子这儿交给我。”清秀说着挟著香风进入厢房，神色自若的把纤手挽上古辰的臂弯笑道，“杨公子和希白的关系很亲密吧！从来没有见过希白把扇子交给他人呢！”

　　古辰举起她为自己添好的美酒小酌一口，“算不得亲密，今天之前，我们师兄弟还没有见过。”

　　古辰感觉俊脸一热，清秀半边香躯半挨半坐的靠贴他腿侧，把另外一杯美酒送到他唇边，喂他喝了一口，娇笑道：“杨公子的师门是什么，从来没有听希白提起过，清秀很好奇呢！”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古辰伸手在她脸颊上摸了一把，而后半揽过她的香肩在她的耳边说着，“知道的秘密多了，会被人灭口的。”

　　清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风情万种的道：“可是奴家就是想知道嘛！杨公子发发慈悲就告诉奴家吧！”

　　“你会古筝，先弹首小曲吧！”古辰稍稍朝后一仰，避开清秀再次送来的美酒，“长夜漫漫，光喝酒有什么意思。”

　　“您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和侯公子一点都不像，你们怎么会是师兄弟呢！”清秀缓缓站起来，来到放置古筝的长几处面窗坐下，举起纤手拨桃筝弦，发出流水淙淙般的连申脆响，垂首轻轻道：“你和希白发生矛盾了吧！”

　　“叮叮咚咚！”

　　清秀弹出一段筝音，每个音符迅快的跳跃，就似在最深黑的荒原燃起一枝接一枝的火把，在奇诡难明的寂寞中隐见潺潺流动的生机和希望。

　　“为什么这么说！”古辰仰躺在靠背之上，沉浸到这股美妙的旋律之中。

　　“他不可能主动将扇子交给别人，他和我说过，这是他的贴心之物，任何人都不能拿走，就连他师父也是一样！”清秀的声音略显清冷。

　　古辰感受着这优美悦耳的旋律，心灵一下子静了不少，“你说的没错，我和他确实有矛盾。

　　我们都是同一个师父教的徒弟，所学武功却截然不同，或者说，各走极端。他之所学追求生命，我之所学信奉死亡。

　　我们的师尊曾经出了一场大事，精神状态出了些问题，他的性格分裂了。我和侯希白分别是他两个人性的投影，当他对我重用象征他邪恶的一面占上风，对侯希白的疼爱象征善良面的回归。

　　我和侯希白是天生的敌人，因为师尊的衣钵只有一份。我是一个谨慎的人，对于威胁更加喜欢扼杀在摇篮之内。这次入蜀，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

　　筝音倏止。

　　“他，他死了！”清秀的声音有些颤抖，非常不希望却又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如果他死了，你会为他做什么，替他向我报仇！”古辰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美人，伸手举起美酒小酌一口。

　　“清秀又算不上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替他办事呢！”清秀的语气有些落寞，不必说又是一笔小侯师弟的风流债。“这是希白谱的筝曲，每次来清秀都为他弹奏，看着他倾听都非常的开心。前些日子他告诉我，他快要离开成都了，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那般开心。想不到？

　　哎！杨公子，能否告诉清秀希白的情况，如果，如果希白真的去了，清秀想要帮他找个好地方。”

　　“放心，他还没死！”古辰小酌一口，轻声嗤笑道：“今趟算他运气好，我刚准备杀他师门长辈前来阻止，碍不住师长的面子我放他一回。不过，他这兵器在我这儿，迟早会找上我。但若是我和他再次对决，我是决计不会给他出手的机会了。和我相比，他还是太嫩了些！”

　　“呼~”

　　闻得侯希白没事，清秀送了一口气，旋即看着古辰手中的美人扇秀眉轻蹙，她非常了解侯希白，为了这把扇子他绝对会找上这位杨公子。虽然不知道杨公子到底多少厉害，可是看他提起侯希白的不屑语气以及这把美人扇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要是侯希白再来，说不定……

　　清秀莲步轻启，慢慢走到古辰身边，缓身坐下，半边香躯靠到古辰身上，纤手挽上古辰的臂弯，臻首凑到古辰耳边吐着香气，“杨公子，清秀很喜欢这把扇子，送给清秀如何。”

　　“呵呵~~”古辰轻笑着抚上清秀的纤腰紧到自己身畔，埋首在那丰满的酥胸上迷恋的呢喃道：“美人恩重，但是侯希白那小子是不会珍惜的。他的花间游，走的是无情道。这么做，值得么！”

　　“值不值得有什么可说的，女儿家在这种地方，哪还有什么奢望。”清秀轻柔地抚上古辰的面颊，“杨公子，你真的是一个矛盾的人，口口声声说着对侯公子的不屑，可是清秀能够感觉到。您，好像有些嫉妒他呢！”

　　“嫉妒！或许吧！知道么！我的纵然天赋很高，放眼江湖年轻一辈，没有比我更强的人，但是我有一个旷世奇才的师父，一直置身于师父的阴影下。”古辰在这一刻好似化身了杨虚彦本身，声音变得飘渺迷茫起来，夹杂着丝丝奇怪的韵律，“对侯希白，师父他是疼爱过的，当他表现出善良面时，他是一个合格的师父，但那时的他是不会喜欢我这个代表他邪恶面影子的徒弟。

　　而当他表现出邪恶面时，冷酷无情，整个人是没有一丝感情的，杨虚彦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件上好的工具，但用的时候要小心割破手。但是，他却把自己两大成名绝技（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之一交给了我，还将他两道的绝世心法（天一心法融汇了花间和补天两道精髓，是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的根基所在）那可是他的衣钵根本啊！

　　呵呵~~可笑吧！对着自己喜欢的徒弟，他并没有偏心的教授他绝技，可是对自己的工具他却教了。很可笑吧！哈哈哈哈~~”

　　杨虚彦的笑声好似夜枭一般让人心厌，可是清秀却紧紧抱着他的脑袋让他埋首在自己胸前，“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杨公子，你会没事的。”似乎受了杨虚彦话语的渲染，她对着他不由得非常心疼。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话语中的疲惫、心殇乃至绝望，这种感觉她非常清楚，感同身受。

　　“我本是天潢贵胄，一夕之间坠落云端！师父救了我，和我说他会帮我报仇。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在利用我，把我当做一个筹码，一件工具。”杨虚彦开始回忆起往事，从幼时的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到杨广继位父亲惨死自己获救，再到后来的杀手训练，补天阁的同一批杀手，只有他活到了最后。

　　这一段段回忆，很多都是极为痛苦的。在遇到董淑妮之前，他的内心已经几近封闭了，就算是对荣姣姣都没有敞开过。

　　董淑妮是他的一个小小私人空间，那是他那个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所能接触到的，唯一曾对他付出真心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点。所以，他才会一直想要得到她，不择手段地得到她。

　　“公子！”清秀的眼中渗出盈盈水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古辰的话就勾起了心中的往事，对他的经历更加的心痛。

　　“我要你！”古辰霸道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抬头吻上了清秀。

　　“唔~~”

　　清秀火热的回应着古辰反手抱着他的虎腰。

　　古辰蓦地起身，就这么抱着清秀热吻的同时摸上了秀床，弹指放下帐帘，一件件衣物被丢出床外。昏暗的灯火照亮了房间，两具身体渐渐合到一起，房间里奏起了一阵撩人的声响。

　　“杨公子！清秀姐姐！”秋红慢慢地走到房间外敲了敲门，感觉里头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这不是欢好的……“天哪！清秀姐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前妈妈绝对不会让她出阁的，要是让妈妈知道她偷偷接客就完蛋了。”

　　“杨公子！”房门突然大开，秋红还没有发觉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房门也已经宠重新关上了。

　　“秋红，本公子要你！”古辰就这么将这个丫头抱着走向床铺，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杨公子！”秋红再次醒觉，自己已经到了秀床之上，边上躺着的是自己侍候的清秀姐姐。“秋红还没有过恩客，轻一点。”说完，这个妮子主动的解下了衣裙，小心地坐到古辰的怀里。

　　如怨如慕的声音再次响起，房间内再次掀起了一阵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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