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四日散
郭少爷：“我来还给你这个。”郭少爷袖口甩出那块祸事玉。
还未等我开口，郭少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无论是郭家还是我，都不想看到茶山这般。”
“对我来说，无论是你们谁成为掌门都无所谓，毕竟你们三实力都配得上这掌门之位，但若是我给了蒲冬师，他大概不会改变决定。”
“所以，青玉羽给你，茶止言，你成为掌门吧。”
“即使很讨厌我，也让我当掌门么？”我拿起桌上那块冰凉的青玉羽，上面那条裂缝还在，我也从来没有期望过这块裂缝消失。
郭少爷语气正式的都不像平日的他：“若是郭家派人打理茶山，茶山怕是要动荡好多年，是的，茶止言，如果你当了掌门，郭家可以少很多麻烦。”
“如果我……”
“如果你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勉强，我只会再去劝说蒲冬师，如果还是这结局，我就立即写信给我爹，派人协助。”
炔城主笑言：“茶止言，你忍心么？我也赞成郭少爷，你就留下当那掌门。”
“是因为我终于放下对掌门的执念了，炔城主才这般么？”我紧握着那青玉羽朝着地面：“不就是要我摔那青玉羽么？”
“这青玉羽要是碎了，炔城主你倒是别忘了遵守诺言全力帮我找回睿喻修。”
“你摔啊！”
我举着玉，对着地面
砸——
……，我！
我，
…
我没有砸下去。
我慌了，我想要让自己放手，但，我却还是紧紧握着那块玉。
往事历历在目，我以为我会进行激烈思想斗争，但我脑子几乎空白，只有一个单纯的念头：这玉我不能摔。
“睿喻修回不来，我会成为掌门。”
我紧握玉的手在发抖，我缓缓坐到椅子上，那青玉羽安然躺在桌子中间，上面那栩栩如生的羽角真让人觉得，软弱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炔城主就像看了一番闹剧般大笑着推门出去。
我这般，不知是不是郭少爷意料之中，可能更多是在他意料之外吧，郭少爷微微拱手：“那我就提前祝贺新掌门了。”
也许我接了茶山就背上了这一切骂名，但，至少茶山不会散，我不允许茶山散掉。
我想，大师兄是会允许我这么做的。
我抚那青玉羽一晚上，想不出该有的答案。
天微微亮了。
我敲了白鸿风房间的门，门快速的被打开了，桌上有热茶，房间似乎被整理过。
“白鸿风、”
“喂，我还没允许你进我房间。”
我关上门，全然不顾他的劝阻：“青玉羽给你，茶山，我们送给你了，你告我睿喻修在哪里。”
这么早，他倒是穿戴还算整齐，鞋子上还有湿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睿喻修吃了太多苦了，他不应该再这样，况且他也有恩于你。”我从我腰间抽出小刀丢在桌上。
白鸿风侧眼看着那小刀，一边提防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怀疑我？”
“直觉。”我从小腿处抽出两把短刀丢在桌上：“人最后只能相信直觉不是么？”
“我说了，我不会对师父——”
“你根本就不喜欢茶山，不喜欢你师父睿喻修。”我解下我褂子内侧的刀：“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什么叫不知道我会在这里？”白鸿风双手抱着手臂：“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什么都不知道！”
“睿喻修极少信任别人，这茶山多了你，事情便乱了。”我脱下褂子，连带袖口的小钢刀翻出砸到桌上。
“我把我命给你，换睿喻修回来。”
白鸿风一副觉得我不可理喻般，我递出一把刀和一块青玉羽。
“睿喻修他，从来没有做错什么。”
“茶止言，你为什么怀疑我？”
“你字字句句忠于你师父，言行却一一相违，我一开始以为你想当掌门。”我冷冷坐着，我当真做好赴死准备。
白鸿风：“有违？哈，茶止言你和我师父相识多久，你以为我——就因为我和我师父关系好？”
“你知道你师父向往的是什么？”
“他想成为掌门。”
“没有意义的话我不想多说，你自己想想就知。”
我看着白鸿风，大概，也是我在他那么大的年纪。
我还记得九年前，睿喻修下山前一个月天天笑着合不拢嘴各种拉我闲聊：
“茶止言，等大师兄当了掌门，你要是觉得没趣，下山找我，这肯定给你留个好位置，和我混也不错吧哈哈。”
“茶止言，我后年的婚约，我估计师父师兄不会凑热闹，但你要来啊。”
“茶止言，这待在茶山累死了，我想回家，不过也会偷偷想想，这么和你们留一辈子倒也清简，但如果没有你们的茶山，我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
那个时候的睿喻修回不来，但我也不想让现在的他死掉。
“师父想当掌门，不然不会那么执着青玉羽。”白鸿风把我褂子丢到我身上：“请你离开。”
“睿喻修从来就不想当掌门，他只是不甘心失去了所有后，那么努力还无法被大师兄认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青玉羽这么执着，这明明是一块连师门内的我们都几乎没有仔细看过的玉，明明连睿喻修都没有亲手触过，白鸿风，茶山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
“请你离开，我会遵守我的诺言，再也不回茶山。”
我没动。
“你不走，我现在就走。”说完白鸿风穿戴整齐就推门而出，只剩我留在房间。
难道……真的是我搞错了。
不，不可能，这故事就这几个人，难道我现在再编一个人么？
“等下！”我叫住白鸿风。
他停住了脚步。
但是，万一他真的冤枉呢，我咬着嘴唇：“白鸿风，睿喻修很珍视你这个弟子，不要因为我的一时玩笑试探，错失一生。”
他没理我，径直跳上屋顶离开了。
我愣坐在白鸿风房间，光透过窗户爬入屋内，我已经来不及去寻睿喻修了。
虽有违我的本心，我还是……拿着青玉羽在升座仪式上出现了。
我已经顾不得蒲冬师兄的惊讶大喊质问：“止言师弟！你一直在骗我！”
也顾不得那吵闹的门生。
白鸿风不在里面。
我连升座的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冲到那祭坛前拿起那长剑。
我对着冲我嚷嚷指责的门生举着青玉羽：“你们知道这块玉意味着什么，师父的心法我也曾完整学习。你们要留茶山，我不会亏待你们，要走便走。”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郭少爷和炔城主都是支持我的吧？”我回头看向立在一边的两人，他两看起来表情都特别糟糕，却都没反对。
“这……”人群依旧小声议论。
我拿起那把长剑对着长桌一敲，人群肃静：“若我不当，蒲冬师兄会解散师门，你们就这么希望师门被解散，再怎么说，你们也没有权力在这里议论师门是否存在。”
我低声：“若今日，一人不留，我也是天芜门的掌——”
“茶止言，你果然是回来抢我掌门之位的。”
(https://www.tyvxw.cc/ty20007251/43331325.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