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从祠堂回到自己的泊志园，齐佑廷匆匆换了一套衣衫便去了宋莫闲落脚的地方。早在回京的路上，齐佑廷便已经飞鸽传书让人安排了住所，毕竟宋莫闲现在也是自己的人。

        本来想把一大家子都安排在一起，但是宋莫闲却提议自己与家仆妻妾分开居住。将妻妾安排在城郊，最好是齐佑廷平时练兵上职的地方。而自己则单独聘一处小宅子离汴京的主干道越近越好。齐佑廷明白了宋莫闲的用意，命人按照宋莫闲的意思安排好。

        两人下午到了汴京，本应该先到官家那里露个脸。但官家似乎要刻意营造出仁爱的一面，所以早早就递出了话，让人到了第二日再进宫面圣。所以齐佑廷趁着今天最后一点的空档，来和宋莫闲商讨一番。

        两人都没有来得及用饭，这个时辰借着烛光边议事边解决晚饭。宋莫闲听了武安侯对于时局的指点，不禁在心中抚掌称赞。果然齐家能在京中屹立百年，不单单靠的是匹夫之勇，见解和决断也是不可小觑的。

        不过武安侯话中的“肉”，到底选什么？抛给谁？怎么保证这肉不是分而食之，而是被一口独吞，还需要细细地思量。不过有了思路，总比刚进京时的“以静制动”要主动一些。

        接下来第二日，齐佑廷进宫面圣，赢得了官家的一顿褒奖，但并没有分到什么具体的差事，似乎官家还要观察考察一番。不过这恰好给了齐佑廷充足的准备时间。

        两人都按照自己的路数对消息进行了一番打探。齐佑廷自然是从自己的父亲口中、齐家在京中的眼线中得知了一些消息。而宋莫闲则另辟蹊径凭借手中掌握的商业资源，以海外贸易作为破图口，结识了一批京中的富商大户。

        短短几日，两人已经对京中的形势了解了个大概。

        早年间虽然文臣武将之间不对付，但好歹有个寇相从中调和劝说。所以双方对立并不明显。但自从寇相被问斩后，林相成为了文官大众的领头羊。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特别是看着林相的年纪渐长，林相的儿子林广和又立不起来，有的人心思就活起来了。

        比如户部尚书黄志高，说起这人齐佑廷心里微微一动，这可就是刘成口中所说当年负责押运援助粮草的黄大人，不过几年就爬到尚书之位。还有就是参知政事杜享宜，这人齐佑廷也熟，也就是自己大嫂杜友珠的父亲。再来就是沐容侯成尚恭，此人没什么能耐但耐不住人家心大啊。

        另外就是从前跟随寇相的一批官员，与林相之间的关系一直也是若即若离。想来双方之间都不是非常信任对方。所谓的投靠应该是各取所取，并非真正的忠诚。如果将来有需要，这也是可以好好利用的。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当务之急是找到这块肉。官员之间的诉求各不相同：有的爱财，有的逐利，有的热衷拉良家入水，有的则反其道行之愿意搭救风尘上岸。不过有了武安侯之前的提点，宋莫闲也学会了直击要害：那就是权。有了权力，钱财美色都迟早是囊中之物。那么这个权从哪里来呢？

        最好……最好是能从皇帝手中来，这样避免了从别人手中分权所带来的树敌风险，同时也降低了暴露自身的可能。那再进一步考虑，什么权力可能会引起各方的争夺呢？齐佑廷和宋莫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答案：兵权。一来，不管是谁，兵权可是实打实的护身符，也是新旧更替的重要筹码，二来，这也算是齐佑廷熟悉的领域，顺应了官家宣齐佑廷进京的目的。

        既然如此，齐佑廷可就要在官家面前好好表表衷心，争一争这兵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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