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星际使者号
系统重新回来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宿主(⊙o⊙)？”
“系统？”
“阿选o(╥﹏╥)o！！！”
为什么她的系统有种要跑过来和她抱头痛哭的感觉？
殷妙妙有些无语，想起没有系统的时候，她和几个完全没有情趣的人一起行动，竟然也有点想和她的统君抱头痛哭了。
正想再和统君交流下没见面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就见晏麟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
晏麟摇摇头，“没事，不就是重新换了个系统。”虽然他这新系统也是一言难尽。
说完这句话只见殷妙妙用一种莫名表情看着他，歪了歪头，“什么换系统了？不就是原来的系统？”
想到这个殷妙妙心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还给你系统升级了！？”
脑内愤怒地喊系统。
系统：“o(╥﹏╥)o不是的，宿主你要相信你是个天选选，你都没得到的待遇别人不会得到的。”
殷妙妙呵呵，神特么天选，我怎么可能再信了你的邪。
此时晏麟也在和他的系统交流。
“工号7474为您服务。”
比起上一个系统，这个系统很安静，只是出声的时候都是电子合成音，这种音调响在脑内真是让人脑仁疼。
“为什么我换了个系统？”晏麟问道，只希望7474系统也长话短说。
7474系统回得很公式化：“因该选手胁迫2333号系统作出违规行为，故对违规系统进行格式化。”
那个恶毒的2333号劝退哥系统被格式化了？
晏麟有些恍如，又想起了2333号在中空地带和自己的对话。
它当时让自己小心，晏麟还以为是要小心周围的人，现在想来是让他小心这个游戏本身吧？
从游戏开始，大家都得到一定的补给，有些是特殊道具，有些是威力强大的武器，而给他的只是——拖累行程的四瓶饮用水。传送的地点也是在边缘，可以说等他好不容易遇到人都是距离结束20分钟里的事，如果他当时走得慢一些，极有可能到游戏结束都遇不到人。
再后是到了第二轮，开始就给了队伍一个降级。第二轮其实身份是有隐藏优势的，教师的身份除了住宿的安全系数高，和这关NPC交流也更为方便，如果拿到的是教师身份，他可能就会拒绝合作，自行探查线索。
而同一时间，不但选手们的系统回来了，连武器都回来了。
殷妙妙就很高兴地发现自己的手‘枪又能取出口袋了，正想问晏麟他上一轮的武器是什么，就看到一个餐厅服务生拿了一只登山包过来：“同学，这是你的背包吧？”
因他们现在是学生身份，这样的称呼并不突兀。
晏麟点点头，打开包一看，脸色一下就青了。
四瓶矿泉水。
神特么矿泉水！
殷妙妙想笑又憋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爆笑出声。
“这就是你的补给品吗？我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晏麟脸色也不好，再加上脑内电子合成音的7474系统也在奸笑，让他真是脑壳疼。
绑定武器回归，除此之外他们各人的特殊能力也回来了，变相也就是告诉他们可以开始杀戮了。
“但是杀戮没用吧，这一关的关键还是在于发现真相。”殷妙妙说道。
“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个信息？”晏麟轻易就打破了她这个不流血的幻想，“在不知道其他信息的时候，有些人就会铤而走险。有个说法你听说过吗？人不需要自身很优秀，有时候全靠同行衬托。”
额……
殷妙妙郁闷道：“这不是国产游戏套路吗？”虽然我这个游戏很烂，但是同行比我做得更烂，于是是就是业内大哥了，俗称“靠同行衬托”。
“这其实也是人性的一种，反应在这个游戏中，有些人会觉得：或许我不善于逻辑思维，不会发现线索串联故事，但是如果同行比我做得更烂，不就显得我出色了吗？”晏麟不带多余感情色彩地说着这个事实，“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做不好就拼命拖别人后腿，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或者说得明白些，只要让别人淘汰了，自己就安全了。”
殷妙妙道：“可真相还是没推论出来呀。”
“你忘了我们之前推论过‘死亡保护机制’？”晏麟说道，“解谜就是唯一的通关方式吗？不见得，在此之外还有一条隐藏通关方式。”
通过杀死其余竞争对手，再死亡人数过多，超过了后几轮游戏需要的最低人数，官方就会采取保护措施。
殷妙妙依旧不肯相信：“这还是个推测。”
“要不你问问你的系统？”
殷妙妙眼带怀疑地瞟了他一样，脑内呼唤：“系统？”
殷妙妙的系统就很乖：“是真的，宿主你们竟然能做出这样的推论。确实有这个隐藏机制在。”
额……
殷妙妙又问：“保护机制是多少？”
系统竟然开始哼歌装傻了。
殷妙妙有些无奈地回复晏麟：“好像是有这件事，不过我的系统不肯告诉我比例是多少。”或许因为这是他们现在还没推测到的部分。
晏麟心想，比起他的两任系统，殷妙妙的系统真是个小天使了，虽然不能提供额外信息，但有一个最重要的特性：它说的都是实话。
现在有了这么个血腥的预测，本以为殷妙妙要消沉一阵，谁知就听这个姑娘说：“现在武器都回来了，昨天那谁真是在做无用功了。”
连把菜刀都不给厨师留，真是丧心病狂！
晏麟看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有些无奈，现在这个是重点吗？
从每个人基本能力都恢复开始，已经有人心生警惕地离去了。
殷妙妙也有些慌，问道：“我们要不要也走？”
晏麟没答应，“先想好去哪儿，等下直接走。”
这是准备抛开薛嘉木他们自己混了？
“你真当大家信息对等了？”晏麟冷笑，“只是合作而已，因利益而结盟。也别说利益冲突的时候人家会发生什么，就问如果需要付出代价他们会不会搭救你？”
殷妙妙沉默了，她自然不会自恋到有这样的想法，然而她又觉得晏麟的防备似乎中间还有什么事发生过。
“是不是昨天发生过什么事了？”
晏麟也沉默了。
最后说道，“不确定的事我也不想多说，只是昨天在下层的时候他中间失踪过一段时间。”
殷妙妙有些惊讶。
晏麟摇摇头，“是在探查五等舱空房间的时候不见的，事后他说是看到有奇怪的人追了过去，却难以描述他追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
“他不肯告诉我，说是如果跟说了，我一定更不愿相信他。还让我隐瞒这件事，说是没确定的情况下，只能给你们增加压力。”
殷妙妙只能作最合理的解释：“难道他追的不是个人，是个怪物？”应该不是吧，这条船的背景设计得这么真实，她情愿往这个年代可能有的谍战背景上想也不会认为有怪物。
“一切都有可能吧。”晏麟也不置可否，“但令我最怀疑的是，他是谁？”
殷妙妙一下就不知道该接什么。
“你还记得昨天最早推测出‘死亡保护机制’的人是谁？”晏麟说道。
她思绪回到昨天，复习着几人之间的谈话，突然意识到什么让她冷汗直流，最早提出“死亡保护机制”的却是是薛嘉木。
“当然还有就是一种感觉，我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或许是电视上什么名人之类的吧？”晏麟揉揉额角，“他跟我单独的时候聊过一些问题，关于图灵测试是否就是判别人工智能的依据，那些对话很奇怪，如果这个游戏是一个工程的话，就像是两个负责不同板块的工程师在进行技术交流。但我只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底层小混混。”
殷妙妙拍拍他的肩，叹气：“兄弟，要坚强。虽然你只是个技工师傅，但你依旧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神特么要坚强！
晏麟都不想说话了，这姑娘就难得有正经的时候。
殷妙妙还想皮一下，这时候吃完饭的薛嘉木两人来了，对晏麟做了个鬼脸，意思是，背后果然不能说人坏话吧。
会合之后也就再说一回大家的能力回来了之类的事，以及担忧下马上到来的杀戮。
他们在餐厅没走，过一会儿后厨的胖大厨送过来一盘新烤的面包过来感谢薛嘉木。对于他人的感激，薛嘉木也就是淡然地点点头，然后收下人家的好意。
殷妙妙其实挺想问刚才薛嘉木是怎么摆平这件事的，但是觉得现下形势，又不好说些与比赛五官的事。
薛嘉木看出了她的心事，笑道：“想问就问。”
殷妙妙看他表情并不在意，就问刚才他和船上这些人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薛嘉木推了推眼镜，不以为意，“就是说了学生们一早起来到这时候都没吃饭，尽快安排伙食罢了。”
“你没提他们冤枉学生的事？”殷妙妙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薛嘉木反问：“我要怎么处理那件事？”
这一反问也让殷妙妙想通了，有些事，没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两边或许都有错，但都只是些普通人罢了，会有冲动，也会有选择失误，然而他们做这些事都不是出于恶意，没必要上纲上线去处理他们。
“不过是为了学生罢了，习惯了，做老师时间长了都有些事儿妈，看见学生有事就跟自己的孩子出事一般，总忍不住要去管事。”薛嘉木自嘲道，“研究生毕业的时候第一次做辅导员带班，以前的学长就说，带学生有时候心理上就是把学生当孩子，当时有一阵还挺不自在，明明只是相差个五六岁，我就多了群‘儿子’。”
殷妙妙噗地就笑出了声。
随后他们结束了这个话题说到接下来的行程。
“我觉得还是去甲板下两层，昨天那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薛嘉木说道。
出乎意料，晏麟也同意了这个建议，但是表示：“今天大家的能力都恢复了，还是一起行动来得好。”
姬莎莎从来就是不在这些事上表达意见的，殷妙妙则也想看看船下情景。
一路走下去，殷妙妙看到后勤部主任在和船员们发着火，她起先也不知是为的什么发火，等一路通下去，发现沿路这一层的消防栓都被破坏，只能依稀发现曾经放消防斧的痕迹。对此殷妙妙只想说，这些抢武器的人真是丧心病狂。
不过现在基本是做无用功了，大家的初始物资和能力都回来了，纯粹的冷兵器或许就没多少优势了。
有个刚才让她忘记的细节又想了起来，殷妙妙问道：“这都是昨天晚上干的吗？难道晚上还能出门？”
主办方说的八点以后不要出门。
给她解答的是晏麟。“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晚上当然能出来，但如果是你一个人的话还是算了。”
殷妙妙有些不服气，心想我怎么了？我还徒手救过你呢？
不过听他们这个说法，似乎他们昨晚出去过。
薛嘉木点头，“是出去过，其实昨晚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少。”这两人一合计，晚上甲板下不知发生什么事，但是楼上能到船长室探查下也好，至于有些上锁的房间，对于晏麟来说就跟作弊一般了，接着夜色的掩护，甚至可说是如鱼得水。
殷妙妙：小偷小摸你真好胖胖了
他们确实得到了不少的有效文件，此外就是昨晚也不是很太平，他们就见两伙人打起来的。
“或许就是为了抢夺武器吧。”
殷妙妙想起这些人连把菜刀都不留……真是好气又好笑。
突然想起来问晏麟：“说起来，你那几瓶水呢？”
晏麟：“……”
他当然不可能背身上，难为主办方还记得，特特叫这关的NPC再给他送回来。
晏麟不想谈这个让人脑壳痛的问题，转移话题：“已经在负一层了，大家警惕一些，尽量避开有选手聚集的地方。”
其实白天基本不用怕，三等舱的选手都是学生身份，此刻应该都被叫回原本的班级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到了船下殷妙妙就觉得心慌，或许是人天然会有的幽闭恐惧症。
他们先是重新兜了一圈负一层，原先被锁上的电影院、小卖部、游戏厅、棋牌室都被人暴力砸门，里面的东西被一阵翻箱倒柜，连地板都有破洞，显然这些人没有晏师傅高超的开锁手艺。
“应该是昨天夜里船下两层也有过械斗。”薛嘉木下了这么个结论，然后看着被猪拱过一样的现场，直接转身就走。
“不去看看吗？”殷妙妙犹豫着。
晏麟朝她摇摇头，显然已经意义不大了。
再往下走是没有住人的五等舱，因为没有启用，甚至没有开灯，幽闭的舱门总让人感觉那层层隔板和铁架床之间藏着隐匿在黑暗中的偷窥者。
或许是之前脑补过多，最后这一路平静通到底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了。
“前面拐角就是通往货舱的楼梯了。”薛嘉木提醒道。
这句话像是在提醒大家准备好武器，以防不测。
负二层因处于未启用的省电状态，只有走廊亮着应急灯，而在最后通下货舱的狭小转角，一只吊灯忽明忽暗接触不良的闪着，像是那个年代国产僵尸片的经典开头：某一阴森闹鬼的建筑里电灯忽明忽暗，好奇心过强的龙套必要去看，最后转角送一血。
殷妙妙战战兢兢跟在后面，看晏麟走在最前方，吓得拉住了他的手：“你、你们昨天来也这样？”
晏麟还以为她吓的，忽然觉得手上拿到一个金属质感的冰冷物体，只是一瞬又恢复冷静：“你要是怕你待在后面。”
7474系统在他的脑海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虽然有这么个小插曲，最后还是两位男士走在了前面。通道很狭小，两个人并排几乎难以灵活掉转，可一过了转角，这两人突然都僵住不走了。
“怎么了你们？”
扑闪的点灯光线突然就在这时候熄灭了。
殷妙妙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还好下一秒两只手电照出了整个空间。
有了光源，她才看清是薛嘉木和晏麟打开了手电，这时候也没必要说废话，因为还不知道危险到底有没有过去。
系统似乎也松了口气：“我以为宿主你会尖叫。”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系统回道：“国产恐怖片里黑灯瞎火女主必尖叫。”
殷妙妙这回却难得没和它贫嘴，其实熟悉她性格的就会知道，殷妙妙这姑娘尖叫的时候其实是不怕的，比如上过山车的时候是为了哄气氛引别人害怕；真正害怕的时候她是不叫的，比如说大摆锤。
顺着两只手电光看过去，过道的最后，那扇门被暴力破开，斜挂在已经变形的门框上，而最令人骇然的是，地上趴着两具只剩上半身的新鲜尸体。
这两人，或者说两具半身作出一种蛞蝓爬行地姿势努力地想要爬出门框，无力又绝望的张开嘴，伸出枯枝般的手，像是要发出对世界的呐喊，眼眶的血泪又似绝望到了尽头，爬行在痛苦的深渊中却只能随瀑布下落，后面隐隐用光线照到的地方能过看见尸体拖过的暗色血痕。
手电的光照只能照到第一扇门转角第二扇门的门框，黑暗犹如怪兽的巨嘴，似乎眼前这并不是一扇门，两具没有下半身的尸体绝望地想逃出被吞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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