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一章
536磁异常探测
洛桑站在船头,直勾勾看着前方白茫茫一片,胸中百感交集,直到他听到了微弱的旋翼声才意识到上天固然显示了神迹,但是并没有给他的行动成功打下包票。他赶紧大喊一声,让驾驶台上的副官江央关掉探照灯。
照明熄灭30秒钟后,旋翼声渐趋清晰起来,他听得出,那是几架飞得不太高的米17型直升机,并非那些来去如风的攻击直升机。
紧接着几分钟,直升机声音忽近忽远,没有离去。洛桑猜测那架直升机之前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的灯光,不过它眼下,它们应该是看不到自己了,因为旋翼卷过气流的声音,每次都从一侧百米外错过去。他难免暗暗庆幸,自己发现的还算及时,可见天神仍然在云端眷顾自己。敌人这会儿,大概又迷糊了。
中国军队缺乏船只,这是本次计划得以实施的基本事实,这注定了他们很难在偌大流域内完整监视往来船只,更何况是布拉马普特拉河在枯水期,可能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河道,大量冒出水面的乱石滩,四分五裂的岛屿横亘河道中,即使使用雷达搜索也很难在如此复杂的地区搜索到不太大的船只。他相信,不一会儿就可以借着大雾把直升机甩脱了。
如同洛桑预料的,常勇果然失去了目标,他原本已经在300米空中,看到了远处灯光下隐隐错绰的船影,但是突然就不见了,显然是自己急于求成,被对方察觉到了。他试图使用微光夜视和热成像设备进行监视,但是一一试过以后发现,这些手段都无法发现目标。河面上的雾气成为了敌人最有效的保护伞,严重制约了被动观测设备的作用。他原本可以在第一时间,就投下EMP炸弹,但是犹豫了一下,不想一这下子丢失了机会。这会儿也不知道,这艘船是否还在下面?指挥部仍然不断地提醒他,目标未名时,切不可投下弹药,这里沿岸都有部队,伤到自己人可就麻烦了。
“中队长,我估摸着,刚才也许只是本地武装的船只?最近他们一直在附近活动,准备抢地盘什么的。”副驾驶说道,他最怕的就是投下那枚炸弹,之前出击的一架投掷EMP炸弹的直升机,在投弹后就失去了联络,这会儿去向还不明。如果不是见识了实物,他绝不会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一种不分敌我,对等毁伤的武器。
“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绝对不可大意,立即向上级报告我们的发现,我们确认主航道上有一艘船,距离提斯普尔大约15公里处。”
常勇一边稳住飞机,一边要求后面的发报员汇报发现。果然林淮生那边要求他继续搜索,直到找到这艘船,确认目标性质。
“能见度太差了,江上的雾气太重。”副驾驶继续抱怨起来。
“暂时只有一个办法,我们下去,贴到河面上飞。用前探照灯搜索。”
他说着,压低机身向下冲去。河面上的雾霾虽然浓重,但是仍然禁不起直升机旋翼的强风劲吹。一下子雾气就被吹散,露出一片可见前方的天地,但是范围并不太大,不过机头上可以旋转的探照灯倒是可以穿透一段距离做小范围的搜索。
洛桑远远看到了后方空中的一片转动的光芒,赶紧从船头赶到船尾。他的机枪手正准备对着那摊光亮硬拼,被他一把按住:“别急,它们没有发现我们。”
说着话,他转身爬上露天驾驶台,示意驾驶员向右偏离,偷偷远离直升机。
与此同时小队的另外3架直升机也如法炮制,在不远处降低高度搜索河面,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条河在提斯普尔段的平均宽度大约有1500米,仅仅靠4架直升机如何可能探测清楚?但是林淮生没辙,只能要求常勇继续留在那里碰碰运气,当然从国内起飞的战斗机以及一架有特殊装备的反潜机,正在赶来,它们将使用雷达对河面进行搜索,届时或许会有转机。
林淮生知道,雷达在这样复杂的河道中未必能起多大作用,不过如果船速过快的话,还是有机会将它识别出来。当然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在不同河段同时投下EMP破坏敌人起爆设备,但是这将造成本方部队的全面瘫痪,尤其沿河的防空阵地极可能遭到破坏,万一洛桑从空中找到孔子钻进来,怎么办?这个责任他暂时还不敢担当
作为第二手的准备,这会儿他正在连夜转移人马,包括提斯普尔城内,宵禁状态下生活的几千平民。总装备部的专家告诉他,如果一颗3万吨的核弹在河流,而非空中爆炸,效果会大打折扣,杀伤范围或许不会如同敌人期待的那么理想,只要疏散及时,可以将伤亡控制到千人级别。而如果只是一颗脏弹在宽阔的河流上爆炸,危害或许可以降低到忽略不计。
最先赶到的,是2架苏30战斗机,它们立即开始使用雷达下视搜索模式,沿河搜索河道。
战斗机的雷达自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穿透云雾,但是标准的对海搜索模式在这样的区域并不适合,只能使用多普勒波束锐化模式,进行高分辨率测绘,但是绵延的河道内的复杂情况超乎想象,一艘不太大,且没有桅杆的船,很难在显示器上被肉眼看到;第一遍搜索以失败告终。战斗机掉头,并降低高度后,更换模式,使用滤除固定地貌的方式,搜索移动目标,如果真有的一艘开动中的船只的话,这洋的搜索应该会起作用。
洛桑嘉措听到了空中呼啸而过的喷气机,中国人的警戒级别让他有些诧异,无论佯动部队是否已经动手,看来敌人并没有上钩,而且他们似乎猜到了自己的计划?不过这场大雾确实大大帮了自己一把,那些高空中的战斗机,应该很难发现自己。
“大哥,天上有他们的飞机,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江央有些紧张起来。
“那还用说?我们的对手可不是废物。”洛桑仰着头说道,其实他什么也看不到,似乎只是在浓雾中嗅着什么,“听着,小心靠到地图标注的乱石滩边上,减慢速度到4公里以下。”
“减慢速度?”
“你不知道那些飞机搜索坦克的方式,他们可以发现快速移动的东西,不过只要我们足够的慢,他们的雷达就是睁眼瞎。”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中情局的游击战课程,教会我如何与战斗机周旋,当年我可没少下工夫。可惜这辈子无法亲眼看到,打回去的那一天了。”
说着话,他略有些伤感起来。
江央站在上层的露天操控台上,小心控制船只向一侧移动,将将靠到河道中嶙峋的礁石边上,船只不时轻轻地撞到乱石滩上,不过船舷侧挂满了轮胎,可以抵挡一般的撞击。缴获的北斗卫星定位系统精确到米一级,可以提供操控的路线,只不过低航速下,船只舵效不是很明显,外行很难操控。
轰鸣的战斗机第二从从头上飞过,这次是自西向东飞,可见中国军队真的是在仔细搜寻这里,如同用一把篦子筛除细小的虱子,可惜今天他们遇上了一个颇有预见性的对手,难免要抓瞎。洛桑的准备工作很充分,除了对船只进行了防红外改装,同时还去除了桅杆以及烟囱,这使得雷达成像很难分辨船只的外形。
战斗机飞行员平稳飞过提斯普尔上空,没有发现指挥部想要的15至25米长的船只——这是林淮生估计出的目标特征。雷达只看到了河面上飞行的直升机,显然那是自己人,除此之外,无法发现可疑船只。
此刻林淮生的指挥部已经撤离到了距离布拉马普特拉河9公里的一座土坡后面,以躲避可能的袭击。一片沉寂中,林淮生故作镇定地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3点40了,按照他预计的敌船速度,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那一声响却迟迟没有事情发生,林也开始犯嘀咕,难道洛桑其实并没有走水路?也或者他故意降低了航速?这样他就可以躲过战机雷达的静止物体滤除模式了。如果真是这样该如何应对?
“这么大的雾,即使他们想沿着河流袭击,也无法航行才对。”丁克广说道,他依然对林的判断不太买账。
“一定用卫星定位,或许我们可以干扰GPS信号,让他们动弹不得,只要等到天亮以后,大雾就会散去。”林说道。
“如果他们有北斗终端机你有怎么办?难道破坏我们自己的导航。”丁抬杠道。
“关停卫星导航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林皱着眉头说道,其实他早就考虑过来,必要时干扰GPS以及关停北斗卫星信号,可以破坏敌人的导航能力,不过思量许久,认为如此大费周章的事情,上级不会同意。
“提斯普尔市区的疏散进行的怎么样了?”
“已经拍部队去做说服工作了,不过西方记者都不肯撤退,他们认为我们深更半夜砸门搞事,是为了惩罚他们的报道倾向印度。”
“真他妈不知好歹,战俘营那里怎么样了?”
“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量多转移一些。”
“看来伤亡很难避免了。”
一架4发的大型反潜机,慢吞吞飞到了提斯普尔。这是一架海军的反潜机,也是林淮生最后的技术手段。尽管这架大型飞机的雷达可以搜索小如潜望镜般的物体,但是它并没有对地的搜索模式,实际上飞机上的其他光电传感器也都不适合这次任务,当然上级将这架飞机派来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架飞机的机尾上,有一根很长的磁异探测器,似乎可以起一些作用,这是司令部某人拍脑袋想出来的,徐景哲认为可以一试。当然如果对手能够预见到这种情况,大不了换一艘木壳船。
空中战斗机的动静消失后,久久没有回来,站在船头的洛桑猜想,自己的运气再次起作用了,看来敌人真的拿自己没有办法。
船只在黑夜以及雾色的掩护下,一路擦擦撞撞,向最终的目标驶去,这会儿只有不到2.5公里了。
“你们看,即使敌人有先进的武器,但是我们一样可以用我们的智慧与之对抗。事实证明,我们的理想是可能实现的。”
“大哥,你太厉害了,完全猜到了敌人的路数。”有人说道。
“只有比敌人想到的更多、更早,才能战胜他们。”
说着话,船只又一次轻轻地碰撞了一下浅滩上的礁石,并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在江央笨拙的操控下,这样的撞击几分钟就会经历一次,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艘船已经用钢板和轮胎加固了穿透和两侧,并不那么容易损坏。
“大哥,没事儿,这艘破船一定能坚持到尽头。”江央为自己开解道。
“其实我选这艘坚固耐撞的铁壳船,就是防着这种事情。”洛桑不无得意道,“这是印度人留下的,最结实的船了。”
“听!好像又有什么东西靠近了?”
“对,就在头顶。”众人僵立在原地一会儿,等着声音变大,然后又渐渐变小。
“这次他们好像又派来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速度挺慢的。”
“呵呵,只要这场雾不散,他们派再多的飞机来,都是多余的。”洛桑自信道,如今他在手下心目中,早就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自然说什么他们都会信。
空中的反潜机雷达操作员,发现完全无法从锐化、增益后的雷达图像上,找到可疑的目标,下面支离破碎的河床突起物,实在太多。不过一边的磁异常探测器突然有了信号,这说明刚才飞机飞越了一处金属物体上空。
飞行员检查了发现信号的区域,确认并不是己方的直升机在那里干扰了那根被动探测器。当然这里的情况比广阔无垠的海面复杂得多,也不能排除是河道中间沙洲上的什么人造建筑里有金属反应。他决定再盘旋一次,记录信号再次出现的地点,以此确认它是否在运动。与依靠多普勒雷达滤除静止(低速)物体的模式不同,被动的磁异常探测器可以在电子地图上将发现异常的位置记录、对照,这样即使目标速度很低,依然可以在第二次通过时分析它是否位置变化,来判断它到底是否在动。当然,在海上搜索潜艇其实不必这么多此一举,一旦发现异常可以直接确定敌情,发射浮标声纳或者鱼雷。
537最后的竞争
保险起见,飞行员呼叫了指挥部,确认在本地区是否有本方的船只存在,同时将第一次发现目标的坐标通过数据链传输回去。
在林淮生指挥部如同上紧发条般,飞速运作起来的同时,飞机第二次从大约250米空中通过目标,确认了这是一个有金属特征的移动物体,可以排除为普通建筑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航速大约3公里左右,也就是说30分钟内,它可以到达提斯普尔大桥下方。
常勇在大约1分钟后接到命令,要求他立即赶到现场,近距离观测并确认目标,确认目标后,可以使用一切手段。
笨拙的米17运输机迅速扑向指定方位,由于在低空无法使用炸弹,他让小组的其他直升机留在较高的空域,随时准备投掷EMP炸弹,并提醒他们投弹后,要提防EMP误伤造成的威胁。
那架低空飞过头顶的大型飞机,并未第三次出现。洛桑暗暗庆幸自己再次走运。不过,直升机旋翼声突然又出现在了一侧,看来今天的计划还真是一波三折。当然他并不认为敌人能够真的透过大雾找到自己,并且破坏自己成为烈士的计划。他实在想不出敌人短时间内能找到什么传感器来透过大雾。
但是这次直升机出现的有些蹊跷,那架直升机似乎是直接飞过来的,并没有走什么曲折路线。渐渐地,可以看到机头的那盏探照灯,正在小范围摆动搜索河面,显然对方知道自己的大致方位,绝非非乱闯乱撞。洛桑心头不由得一震。
他悄悄走到机枪手旁边,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准备战斗。随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下舷梯到机舱内,部署以死相拼的最后方案。
机舱内的这部柴油发动机,可以将速度提高三倍,也就是大约9至10公里每小时,当然代价是增加红外特征;另外,速度提升自然更容易被空中的多普勒雷达发现,不过他料定敌人仍然缺乏精确打击自己的手段,况且只要再有10几分钟就能到达指定区域,时间似乎在自己这边。当然如果来不及赶到桥下,他可以选择在靠近提斯普尔的任何一个地段引爆,一样可以造成极大的伤亡以及随后的国际舆论关注。
此刻直升机上直射的光柱已经牢牢地指向了小船的船尾,常勇看到了这艘船的轮廓,这次它可别想轻而易举地逃脱了。常勇双手把住总距杆和操纵杆,径直驾机冲过去,一旁的副驾驶不时提醒他高度,以防在大雾中撞到水面或者礁石上。这样的恶劣条件下飞行对他来说实属首次,更何况那艘船上的敌人至少会有AK47之类的武器。
常勇驾机步步逼近,企图低空逼停对方。突然间,飞蝗般的机枪弹迎面飞来。他躲闪不及,子弹当即击中前方风挡,一时间碎片横飞,击伤了副驾驶。他赶紧侧滑避让,一下子子弹噼噼啪啪落到了侧面装甲上,随后敌船停止了开火,再次隐入了稠雾中。
凛冽的寒风从破损的前风挡灌进机舱,常勇按常识调整姿态,转脸看到副驾驶头盔破损满脸是血,但是还在**,似乎并不致命,而是被碎玻璃击伤。他已经领教了敌人的火力,看来靠自己截停敌人实属不可能了。
敌人已经处于随时可能鱼死网破的境地,于是他立即呼叫后方的队友投掷EMP炸弹,阻止敌人的进一步疯狂行动。同时,在没有没有副驾驶领航的情况下,他必须赶紧在航图上寻找可以紧急降落的区域,尽量降低高度,他知道那枚炸弹一旦落下,意味着什么。
停留在后方区域的直升机相继四处疏散,好在河道里有大量的上游泥沙淤积而成的沙洲,上面布满了农田,这些都是可供紧急降落的地区。
只有授命投弹的一架米17继续爬升到了较高的空域,飞行员将电源接通,并设定EMP弹药的天线指向,虽然它无差别攻击,不过弹药初始化阶段可以选择大致的攻击方位,很遗憾,队长的座机虽然已经隐入雾气中看不见了,不过必然在电磁脉冲的主要攻击范围内。
引信正常工作后,飞行员在电台里找到队长,并进行了简单请示,听到了常勇肯定的答复,他没有太多选择,只能选择投弹。
一枚外形粗壮的高阻炸弹从空中落下,它在距离河面几十米高度爆炸。沉闷的爆炸声传来的一瞬间,处于爆炸范围内的所有几架直升机都受到了严重干扰,不过由于电磁杀伤具有一定的天线指向性,只有与目标处于同一位置上的常勇座机受到了最大功率的电磁脉冲伤害。他用力控制飞机,将它转到一侧的烂泥摊附近时,发动机突然停车了,随即直升机失去升力开始向下掉。
直升机不同于固定翼飞机可以借助流线型的机身滑行很长距离,情急时也不能弹射跳伞,常勇能做的,只能尽量在失去控制之前,调整姿态,然后直挺挺跌落下去,等待防坠设备起作用。好在他已经快速选择了一块理想的浅滩地带,直升机从大约15米空中重重摔下,掉在一片60厘米深的浅水中,机身甚至没有太大的变形,除了受伤的副驾驶陷入失血休克,其余人员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船上的洛桑第一时间发现驾驶台上的北斗导航系统失灵了,他有了某种不详的预感,随后发现旁边的GPS系统也一样不工作了。看来并不是敌人关掉了导航信号那么简单,中国人不至于关掉美国人的卫星导航系统。他一时想不出到底遭遇了什么情况,直觉告诉他敌人使用了某种不可告人的手段,机舱内,柴油发动机仍然工作者,并发出单调的冲程运作声,并且速度还在提升中,他抬腕看了看表,倒是还在走。
一个念头突然划过他的心头,洛桑突然感觉到眼前发晕,但是坚持着向放置炸弹的货仓走过去。几名手下正在抓瞎,代表起爆设备正常的绿色发光二极管竟然不闪烁了。
“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电源系统和定时系统好像同时损坏了,目前无法启动这个装置了。”
“备用起爆器呢?”洛桑大喊道,他的计划制定的相当严密,竟然还有一套备用系统,当然他并不知道EMP的威力,即使没有连接电源的电子设备,也在毁伤范围内。
“我们正在试。”
“必须要快。”
他大喊道,好在船只发动机还在运作,下一段河流较为宽阔,似乎没有卫星定位系统仅仅认定正东的方向,也能直接撞上去。
等待前方消息的林淮生立即就感知到了一波严重的通讯信号衰减,他知道常勇确认目标并投弹了。不过他的通讯,迅速恢复过来了。作为某种实战检验,反制手段在第二轮攻击下,多少起了作用,至少保住了指挥部的通讯,当然部分也取决于这次爆炸的高度更低,飞行员初始化设定的方位参数更准确。
某种程度上说,洛桑的这次堵上性命的冒险,也给中国军队带来了很多新式战法的实践机会,林淮生在吃尽口头之后,也开始考虑在新的战斗中,积极地使用这种终极电子战了,梅内亚姆的地下基地群以庞大坚固著称,指挥部正在考虑使用3吨重的航空炸弹进行破坏,不过要出动一架轰6飞临敌人头顶,着实有些困难。或者事情可以更简单些,只要敌人有一根天线暴露在外面,就可以将电磁脉冲引入地下堡垒,一样可以瘫痪敌人的指挥体系。
“常勇那边怎么样了?”参谋长问道。
“失去联系了。不过,应该只是通讯设备的问题,他们有预案,不会太糟的。”
“那艘船怎么样了?”
“已经被空军雷达锁定了,他们正在加速中,很快就会接近提斯普尔大桥,不过……预计不会有威胁了。”一名军官斟酌着说道,他知道自己的结论必须严谨,但是实在看不出。暴露在这样一轮电磁脉冲攻击下,洛桑草那个台班子攒出来的起爆设备,还有任何可能运作如常。
“很好,我早就告诉过你们,那颗核弹就在那里,现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洛桑也在那里。”林淮生自信地说道,他已然不用费心解释自己的判断方法,反潜机探测到那艘突击的小船后,他的个人信用达到了顶点,指挥部里的所有人都对他的连蒙带猜深信不疑。
“雪狼目前在什么位置?”他双手叉腰走到地图前问道,他最近总是在第一时间想到雪狼。
“山鹰部队就在江边,可以第一时间出动。”旁边的丁克广突然插话,似乎有所指。他的话提醒了林淮生,生擒洛桑这样的荣誉,似乎应该留给自己的老部队,雪狼毕竟已经有了破坏第一课核弹的荣誉了。
“嗯,很好,让山鹰立即起飞,迅速抵近务必截停目标,生擒主要目标。”
“我这就去办。”
“别忘了提醒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他从未直面过洛桑,或许在过去某个时刻,洛桑曾隔着几百米,在他的望远镜或者买瞄准镜内一闪而过,不过那种事他可不能确定。如果能活捉的话——尽管林淮生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他还是想好好看看那个畜生,当然如果是死的,当然也行。
洛桑再船舱内踱来踱去,等待着备份的起爆系统连接核装置,但是连接电源后还是不起作用,这让他无比的沮丧起来,就好像上天与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这会儿他自己送到敌人门的门口来了,炸弹却有可能不响。他知道如果使用炸药引爆脏弹,很可能是没什么作用的。爆炸后生成的尘埃来不及升起,就会被浓厚的雾气凝结,然后掉落到河水里迅速被稀释掉。
“难道天神不愿意看到我们获得胜利?”他胡思乱想起来,“或者,天神不愿意我们假他的手杀人?”
“老大起爆器失灵了,我们一定受到了敌人的特殊干扰,他们破坏了船上说有的电子设备。”
“林淮生这个狗娘养的的,他不敢正面较量,只会玩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这种人一定要下地狱。”洛桑恨恨说道,就好像准备屠杀成千上万的计划人更加光明磊落,而不会下地狱一样。
耳边再次响起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声,这次听上去要轻盈一些,洛桑听得出,并不是米17,而是共军最常用的那种小巧的通用直升机。
“他们来了,这回是冲着我来的。”他说着从舱壁上抓过一件救生衣,和一把AK47突击步枪,岁后向外面就跑。
赵长斌坐在第二架直9的滑撬上,怀里抱着带有2.5倍热像瞄准器的自动步枪,他知道山鹰与雪豹的竞争今天会有一个了断,尽管在阿萨姆战场上,雪豹一直占据巨大的优势。但是赵长斌知道,洛桑才是双方争夺战的焦点。当然指挥部的眼睛始终盯在核弹上,不过那个玩意儿很可能已经不起作用了,否则敌人这会儿应该引爆才对。
“都听着,敌船两侧可能有2挺机枪火力,各自控制150°左右的射界,他们很可能会先听到我们靠近,而我们从死角开火,干掉他们。”老赵通过电台对飞行员以及其余几名队员说道,行动没有周密的部署,只能这么临时分析局面了。即使他们有热像仪,但是在这样的天候下,也不容易在远处先行发现敌人,而敌人或许可以根据声音提前判别出直升机方位,并加以防御。
“另外船上其余人员一定会有分散的火力,你们都得注意。保持与一号机的距离,当心撞到一起。”
他还没部署完毕,前面100米处的第一架直升机就遭到了猛烈的机枪射击。飞行员灵巧地朝一侧躲闪,同时通过电台通知后方直升机小心闪避。在大雾中以紧密队形飞行本身就是高难度的事情,如果架上与穷凶极恶的敌人作战的话。不过第一架直升机的移动,成功引开了敌人的火力,即使在能见度不佳的情况下,赵长斌还是可以跟着那串乱舞的火蛇,找到机枪位置。他迅速弯下要,以适应直升机避让(己方直升机)的姿态变化,然后在瞄准镜内,找到了机枪手。
那挺机枪搁在一个临时焊接的架子上,没有挡板,射手完全暴露在外面。
“再平稳些。”他喊道,随后,直升机渐渐改平,并且停止了剧烈的蛇形扭动。赵长斌扣动扳机,一个短点射,眼看着目标倒地不起。他再次瞄准,一举将那挺机枪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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